「别拿他来同日神大人相较,这对日神大人太失敬了。」
「不过说来天帝对玥忆也实在是太仁慈了,竟然只把他囚在『磐石谷』里,那种罪状怕是剃除神籍,堕入轮回也是轻判了......」
囚在『磐石谷』......
2007.01.24.K
日月同存(二十一)
囚在『磐石谷』......他竟然被囚禁起来?
呼吸停了一息,日凊面色微凝的苍白让众神忧心的上前询问了几回,却被日凊用勉强的笑容挡下,终於在最後一步能离开大殿时,日凊转身往『磐石谷』快步走去。
上古神只禋蕣被封印在天界南方的『灵沥洞』,而西方则是另一神只的长眠处,天界有足够的灵力能囚禁他与玥忆的只剩下东方与北方的灵地。
一般神只纵然犯错至多也是关在天牢里,而天帝这次却是直接将玥忆禁在『磐石谷』其中含意已是不言而喻。
一踏入北界,入眼处是满地荒石,豔阳逼人,却阻不了日凊半点时间,转瞬间日凊已立在囚牢十步处,提气想越过这不长的距离,但还起脚还没跨出又轻轻落下,眉头轻拧。
是担心,又怕是自作多情。
不花多少功夫就到的『磐石谷』,可日凊却花了相对的时间在犹豫上,咬著的唇已裂出血腥仍未察觉,直到鞭子破空声才惊醒日凊。敛下气息,日凊动作轻柔的往岩石堆中独立出来的石房走去。
还未瞧见屋内的动静,就听见一道诡谲的轻笑声,「月神大人您就别这麽拗了,早点把摘日剑交出来,你好过,奴家也免得心疼了。」
另一道像是久未饮水而嗓音乾哑的男声也跟著笑了笑,「能让葳伢将军觉得心疼的事还少得?」
「真是,莫唤奴家将军嘛,听来实在刺耳,月神大人可以直接唤奴家闺名就好,嗯?」
在一声灌糖似的低吟,屋内不再发出任何声音,日凊也解开封在门上的水界封印,推门而入。
红色丝绸让身下的娇躯若隐若现,丰满的玉乳抵著玥忆的胸口,雪白的长腿自红绸裙下探出撩拨男人的欲望,嫩滑如脂的玉臂攀在玥忆的颈项,红唇正贴著玥忆的唇上,缱绻缠绵。
怒火从心口窜升的同时也伴著浓浓的酸涩,日凊面无表情的敲了敲石墙,待葳伢惊讶的回首後,轻描淡写的说道,「葳伢将军,我有话同月神大人说,可否请你先离开一会儿?」
虽然语气诚恳有礼,但葳伢还不至於听不出话中的命令,虽是心疑日凊与玥忆的关系,但仍是娇笑的应了声,摇摆著腰肢离开『磐石谷』。
偷听?那可不符她的气质,再者,是令她逼问神器的下落,可没多交代要注意日神与月神的关系。呵呵,有那种功夫偷听,还不如花点时间去偷情来得有趣啊!
待葳伢离开後,屋内的两人却无人在开口多说一句,玥忆的紫眸眷恋的看著日凊,好半晌才满足地长吁口气懒懒的开口问道,「亲亲小日凊,你怎麽来了?」
没回答玥忆的话,日凊只是偏头盯著玥忆唇上的胭脂,媚眼细细地眯了起来。
很碍眼,感觉就像自己也被那红豔的胭脂给抹上的感觉。
不!如果真的是自己倒是无妨,可是就是不能是玥忆。
一双紫眸跟著逐渐走来的日凊越发深沉,直至日凊修长的手指抚上他的面颊,且轻且柔,玥忆挑眉晃晃被捆在墙上酸疼的手腕,唇角勾起笑容,正要出声调笑时,却让日凊下一刻的动作愕住。
久违的气息正贴在他的唇上洗去一直占据呼吸的浓俗胭脂味,柔软的舌尖一点一点地啄著唇瓣像是要将上头的胭红一点不留的舔尽,玄色袖袍下自揽住他颈子的手臂款款滑落,露出与女子的雪白截然不同光滑肌肤,玥忆的双眼像是贪婪的猎人一般,一瞬也不瞬的锁著长睫微颤,双目低垂的日凊。
2007.02.01
日月同存(九)
久违的气息正贴在他的唇上洗去一直占据呼吸的浓俗胭脂味,柔软的舌尖一点一点地啄著唇瓣像是要将上头的胭红一点不留的舔尽,玄色袖袍下自揽住他颈子的手臂款款滑落,露出与女子的雪白截然不同光滑肌肤,玥忆的双眼像是贪婪的猎人一般,一瞬也不瞬的锁著长睫微颤,双目低垂的日凊。
待两人分开时都已是气喘嘘嘘,日凊媚眼仔细瞧过玥忆红肿湿润的唇,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却没深思自己这种举动所谓何意。
舌尖舔了舔豔红的唇瓣,玥忆像极餍足的狼,紫眸细眯起来,「亲亲小日凊,怎麽?想我了?」
彷佛才想起自己的举动,日凊面上一热,但媚眼却是闪著异样的坚定,头轻不可见的点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怎麽解释刚刚的心情,唯一确定的就是......他很想他。
「......为什麽?」没错过那瞬的答覆,掩下疯狂跳动的心脏,玥忆哑著嗓音问道。
听著玥忆低沉的语调日凊突然觉得四周很热,视线却没移开,「我不知道......只是很想而已......」像是终於受不了紫眸的注目,日凊偏转视线却见到钉在墙上的锁鍊,喉头缩紧,想起到这边来的原因,手抚上鍊锁,「这......是因为我?还是......神器?」
照天律,私下凡界的惩罚不过是关在宫里面壁五百年而已,像玥忆现在被缚神锁封住神体,後又被囚在『磐石谷』,怎麽想也不只是私下凡界的罪名。但若是勾结魔界之人,又岂是如此刑法而已?果然还是因为天帝知道他和玥忆在下界的事?
「嗯啊!放心吧,只要他一天没拿到摘日,这里就只是磐石谷。」避开回答,玥忆轻描淡写的回道。
磐石谷之意虽是禁闭之地,但并无设限,所以众神仍可自由进出,只是这地方位置偏远少有神只到此。不过当磐石谷的封咒起动後,这里将变成炼神之地,谷口紧闭,只入不出,神力封印,石柱锁魂。
明白玥忆所指之意,是放不下心,却也想不出是哪不对,咬了咬唇瓣最後化为一丝叹息,「我想办法帮你,等我。」
闻言,玥忆挑眉勾出一缕笑,颔首。
* * *
「吾儿,本帝要你找的东西寻著了吗?」双手背在身後,顶上玉帘垂著刺眼的光芒,故作淡然的询问掩不下喜悦的目光。
双膝跪地双手恭敬的捧著一柄黯淡无光的玉剑,央天垂首,「父帝,这柄剑是妖界至宝,据闻虽是天地浑沌时期就已出现,至今却仍无剑灵所驻,故不用担心会与摘日神剑的神力抵制造成的神力损耗。」
「好好好!」
单手抓住剑柄高举於空,让厅中的光投在剑上,却丝毫不见任何光泽,见状,天帝面上终於露出一抹笑意。
「父帝,这事是否能交代给儿臣去办呢?」
「喔?」利目仔细瞧上仍是跪在地面的央天,像是在思考什麽,但眼底却闪过一丝警觉,他不信任何众生,哪怕这是他的子嗣。「不用了。相信葳牙就能做得很好了。央天,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是。」略带失望的应了声,央天向天帝行了大礼後才离开厅堂,低垂的眼睛似是不敢从头至尾都没有抬起。
踏出厅门之际与一身香气的葳牙擦身而过,央天倏然停下脚步回头盯著葳牙的背影,半晌,才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开。
一入大厅,葳牙依照礼规向天帝行礼後,先是柔媚的拨弄头发,後才娇声问道,「天帝陛下唤葳牙来有何要事呢?」
「葳牙将军,本帝有件事要你去办。」像是摸著什麽珍爱之物一般,天帝的手来回抚著玉剑。
葳牙眼眉流转著柔情,但偶尔闪过的利芒却象徵主人的个性,丰满的红唇微启,「能为天帝效劳是奴家的荣幸啊!」
「好好好!」捏著剑柄的手因为兴奋而筋脉浮现,他只要一想到他是唯一拿到神器的天界之主,他就忍不住兴奋的颤抖起来。
现在,他只要再等一下,再过不久各界皆会以他为尊。
2007.03.08.K
日月同存(二十三)
灿光的界限分隔出不同的世界,一面是天界所领的大军,一面是魔族所率的兵卒,双方对峙却非不相上下。
天界只派百馀名的仙人与五名神将,而魔界那方却是百万名魔卒,一眼望去虽是魔兵满布,只是魔兵不过是无意识的形体,危险性不大,可怕的是藏在魔兵之中的魔将们。
魔将的力量的确没神将强悍,但行事较不拘泥而阴招百出的他们反而与神将不相上下,不过也是因为魔界里除了排名第三的魔界之主欲魔满界望以外,其他九魔皆对神魔之争全不敢兴趣,所以两界的战争尚不至於太过惨烈。
两军对垒,在众界交集处的广原『混沌之元』处各据一方,耀眼的日光领著神将立於天界之边,欲魔满界望懒洋洋地倚在魔兽身上,碧色眼珠流转著欲望,让魔兵拥在魔界之缘。
那群废物神族果然只会仰赖神器日凊,要是失去唯一会帮他们的日凊,天界早就是他的囊中物了,不过这『唯一』,也快不在了。
青紫的薄唇像是想到什麽愉悦的事浅浅的牵起笑意,满界望一掌轻拍身下的魔兽,另一手食指伸向前方灿日处,细致的像少年的嗓音像朗诗般轻扬,「把天界拿下来吧。」
「喔!」震天价响的喊声贯彻云霄,魔兵如蚁疯狂的向天界大军冲去,其中闪著几道不同的身影,跟著像是掩住大地的乌云前进。
与武将的头盔不同,日凊仅用四柄金簪盘固长发,玄色衣袍虽是墨色却也跟著日凊隐隐闪著灿光,媚眼半閤,好似没听到那震耳的起鼓声,好似没看到身旁神将的不安,只是半垂著首。
怎麽会这麽巧?半日之前本欲寻天帝商量玥忆之事,不料他一出『磐石谷』,东门的战钟轰然敲响,短促的钟声让众神心慌,魔兵竟已到了『混沌之元』,离天界不到百尺之地,战事告急,众神不容他多想地将他推上战线。
他忧心玥忆的事,却也不敢拖延此事,备装来到『混沌之元』後,魔兵竟又停驻不进,就这样双方对峙过了半日之久,直至现在满界望才发兵而战,这其中究竟有何含义?
黑压压的魔兵大军逼近,众神见日凊仍无动作,是疑惑却不敢出言提醒,盘算著日凊心头总有考量。
果然,在魔界大军踏上天界之缘的那瞬,刺眼的银光圆弧扫向蜂拥的魔兵,银光所至之处魔兵行体破碎,但无意识的魔兵仍是前仆後继而来,同时神将也在银光後头跟著加入战场。
毫无兵法可言,这只是一场屠杀,神将对魔兵的屠杀,只是上以万计的魔兵也会让神将杀到手软,擒贼先擒王,藏身在魔兵之中的魔将成了神将的目标。
东门神将东璘一戢劈开近身的五名魔兵,泛著冷光的戢锋正要划过四魔之一青魔的颈项,青魔不慌不忙的弯腰躲开长戢,脚下一蹬的瞬间,四周的魔兵再度前仆後继而来,青魔的身影也再度消失。
领先东磷等神将的日凊不待挥刀,周身的神气让魔兵进不了半步,偶尔银光轻动,也不过是替神将挡下暗处而来的危机,此时,距离满界望不过百步之远了。
这是他第二次看到满界望,虽然满界望的脸仍同第一次神魔大战之时相同,除了面色青白,看起来就跟人界的少年一般青涩,不过好像有那个地方不对。
相较於千年前的战役,今日这魔兵的实力明显差许多,而满界望的神情......
不对!
日凊的脚下略一显迟疑,满界望眼底锐光乍现,身影如箭直取日凊左後方东璘心口
2007.03.14.K
日月同存(十)
日月同存(二十四)
满界望眼底锐光乍现,身影如箭直取日凊左後方东璘心口,待日凊回身救援时,处在原处的魔兽长尾如针自地面穿出,魔兵随即拥上遮住日凊的视线。
眼瞧东璘命在旦夕,日凊下手不再留情,刀光霸道的挥开挡道的障碍,千钧一发之际,刀刃挡下刺向东璘的五爪後侧身避开从背心袭来的另一掌。
偷袭失败的满界望并没露出可惜的表情,反而显得更愉悦,好似日凊的救援是他所期望的,但爪下的动作却无停缓,反掌更加狠辣的往东璘身上招呼去。
几乎与满界望同时间出招,日凊踩出半步,剑身顺势往下压了几分制住满界望的攻击,本只想逼开满界望,却没料到向来不和硬干的满界望竟撞上他的斩月刀,灌满魔气的掌和布满神气的刀一时之间像被嵌住一般,交汇的气流憾开众神将和魔兵,顿时一神一魔双方百步之内已无干扰,除了满界望的魔兽懒洋洋趴卧在日凊身後,碧绿的兽眼如饿狼般的盯著他。
忧心日凊恐会遭魔兽暗算的神将不约而同想向前靠近,却被魔将及魔兵拥住,抽不出身来,一双双焦急的眼睛纷纷朝日凊望去,为什麽距离明明这麽近,却没办法踏出半步?
满界望苍白的脸上浮出一滴斗大的汗珠,上扬的唇瓣也渐渐抿紧。虽然知道他驾驭神器的日凊力量不弱,但实际对上才更能了解其强悍。
魔兽诡谲的兽眼在一神一魔之间来回窥视却是按兵不动,直至满界望唇角溢出袅袅黑气才猛然张口,一声兽吼,当下後憾得众神兵魔卒又退三步,兽爪高举在空中盈著黑光,由上至下的往日凊背心掠下。
媚眼细细眯起,身後的破空声让日凊晓得危机将至,心种已有了盘算,当兽爪掩住半片天空时,日凊立马收回倾注在斩月刀上头的力量,旋身避开兽爪,斩月刀却牵引满界望的掌往兽爪撞去。
三锋交会之後,日凊顺著冲力往後一踪,一道红影随即自混乱中闪身而出,利剑直取满界望。
突来的插曲让背向著葳牙又因急收回力道而受创的满界望来不及反应,而面对偷袭的魔兽却是反应快速地用长尾扫开满界望,张嘴怒吼。
葳牙似是受不住这种冲击,动作迟缓了一会儿,下一刻又是挥剑而上。突然,葳牙扬剑的手腕被人紧紧捏住。
「日神大人?」葳牙惊呼出声,因为抓住她的手的人竟是日凊!?
日凊眨也不眨地盯著葳牙手上的玉剑,微颤著音,「你、你怎会、怎会有这剑?」
暗地奇怪日凊的失措,葳牙却是笑餍如花的回道,「日神大人,这是天帝赐予奴家来协助你战退满界望的神器啊,怎麽了吗?」
「这剑从哪来的?」尽管心里敲著不要听不要听的大锣,但日凊还是忍不住屏息等待答案。
葳牙一边笑著一边在脑袋里估算日凊与玥忆的交情,却更是疑惑。据她所知日神与月神全无交集,两神甚至是连一面也没碰过,不过为何现在日神的表情像与月神熟稔了许久的模样呢?
葳牙犹豫不决的样子几乎是间接肯定他的想法,倘若不是他所猜的那样,那葳牙的答案为何给得这麽困难。擒著葳牙的掌不禁多了几分力道,「说!」
皎好的面容痛得抽动,葳牙咬著牙关吞下快溢出口的痛呼却还是没说出答案,直到凤眼对上日凊,才松口,「......月神已被封印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面容总是安和平静的日凊露出这般焦急的表情。
已被封印......那笑得可恶至极却总是爱恋的盯著他瞧的玥忆竟然被封印了!?
「不会的......」
重重的大退一步,失神的日凊完全没注意到从上方掩下的兽爪,但葳牙却瞧著了,跨步挥剑,好像越来越习惯这柄剑似的,动作流畅自如,逼得魔兽不得不收回爪子,退开神器攻击的范围。
见状,葳牙正打算趁胜追击,信手挽了剑花,有形无韵,刺目的剑光却像细针一样,扎得日凊媚双目生疼,竟又不肯放开视线,媚眼一直追著一身鲜红的葳牙,看著那柄陌生的玉剑散发他熟悉的气息。
然後又看著葳牙终因用剑不惯而被满界望一掌击飞,玉剑在空中旋了几圈後重重落在他脚边,尘沙扬起,几乎要埋住整把剑。
愣愣地看著毫无生气的玉剑,那把夺了玥忆所以力量却像把死物的剑,日凊缓缓弯身拾起玉剑後,再也不管战场上情况如何,转身一步步离开『混沌之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