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夜归人----何处往生[上部] (MB,虐)

作者:  录入:11-24

从他疯了到现在,我第一次听到他讲话。
他叫了妈妈的名字。
凌晨,陈思到我房间,也许是突发奇想,他叫我含他下体。
"我不干!滚开!"睡到一半被叫醒,我火气很大,一头缩进被子,翻身朝里面睡。
他很快把被子掀了,拉著我的脚踝拖到床下,一脚踩在我肚子上。
眼睛蒙上水气,被紧紧捂著嘴,我只发出闷哼。
手掌有股子古怪的香味。
陈思的行为暴躁,我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但我知道我没惹他!
他抓著我的脑袋往他下身按,我朝他抡拳头,感冒让我没什麽力气,打出去的拳头软绵绵的,他完全不看在眼里,踩著我的後背,把我踩趴在地上。
骨头像散了架,胸口贴著冰凉的地板起了鸡皮疙瘩,他脱掉了我的汗衫,开始用拳头,一拳一拳砸在我後背上。
好疼!
"别打了!"我叫。
他根本不听,下手越来越重。
因为感冒,我只发出沙哑而轻微的呻吟,传不到这个房间以外任何人的耳朵里。
一切在某些情境上,只是在重复我已经丢弃的生活。
发泄够,他停了手,我趴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战战兢兢的爬起来。
"你妈打电话来,知道她说什麽?"他平静的望著我,就好像说著跟他无关的事,就好像从暴行中得到了安慰,"她想把你的户口迁到这里来。"
他站在那里,等著我做什麽。
谁都等著我做什麽,等我做他们想让我做的事,不管我以怎样的心情。
我抱著身体发抖:"你,你不是不怕她,不答应不就,不就成了?"
他笑得无奈而悲伤,好像他才是那个受伤害的人。
"闭上嘴,"他冷冷的说,"现在,我就是想试一下毛片里的花式。"
僵持了一会儿,他换了个站姿,俨然随时准备进攻的野兽。
窗外黑著,眼前的影子开始晃,床头闹锺上的时间我看不清楚。
"几点了?"我问他。
"......一点多。"
跪在他面前,我还在发抖,直到他把阴茎塞进我嘴里。
我干呕著,被他拉著头发插到咽喉。
三月二十七,是农历二月十八,真武大帝的诞辰,我的生日。
记错我生日的许文,在二十八日凌晨一点给我短信,祝我生日快乐。
目前在第47篇

风雨夜归人 (MB,虐)19.
建档时间: 8/31 2008更新时间: 08/31 2008几个月後,我以极危险的成绩考进了本校高中部,我提出住校,但妈妈没同意。
因为我的怂恿,大头也考了这里,很巧的分在一个班级。
我和大头是两种人,我在班上常常垫底,因为初中时很多愚蠢的已被编成各种版本的上课问答从上届流传到了高中,在高中我也常常被当成傻瓜看待,大头全然不同,头脑好,理科在全年级能排上前十,似乎老爸在省公安厅做官,他自己又很能打,相当受欢迎。
尽管这样,我们还是朋友。
十月初,开学後第二次数学考试,我因为再次进了倒数被留下来订正试卷,等到老师批改好出来,走廊里已经灰蒙蒙了,走廊灯开著,大头倚著廊柱坐在栏杆上,看见我,从栏杆上跳下,把套在袋子里的篮球扔给我。
在篮球场好好打了一场球,我们汗流浃背的靠著场地外租借运动器具的小平房休息,他递给我一支烟,我们靠著墙点火,吞云吐雾起来。
"真想去北边,"他说,"不读书,也不用听大人们穷唠叨。"
"去那干吗?"
"好好干一场。"他把烟雾吐出。
"一个人,你有钱不?"我瞥了他一眼。
"没钱才叫闯!"他很豪气的吼了一句,场地上有人往我们的方向看了看,我们不在灯光下,他扫了一眼没找著,继续他糟糕透顶的运球,立马被人抢了。
"菜!"我们一起叫。
"从小到大都呆在南边,呆腻味了,我家老头又是个专制暴君,他已经表态,叫我别指望大学去外省!"
"傻瓜,多少人羡慕你有这样的爸爸呢。"
"哼!"他蹭蹭我的肩膀,手撑著脑袋,"你闭上眼睛。"
"靠,干吗啦!"
"快点。"
我闭上眼。
"你试著想象这样一幅图像,"他清了清嗓子,用很陶醉的声音描述,"在一个寸草不生,到处都是黄土的寒冷地方,公路是干躁的泥土地,风一吹,车印子就吹没了......太阳很大很刺眼,但空气是冷的。"
"突然,有歌声越传越近,有一辆破旧的金杯小面开著广播颠颠簸簸的驶来,这时候,你可以听清楚那首曲调高亢的歌,它唱著,我在遥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
我听著他讲到一半唱出来,觉得有点滑稽,睁开眼睛。
大头的眼睛发亮,他一点也不觉得好笑,认真并且带著和他的风格不相吻合的苍凉:"──昨天遗忘,风干了忧伤,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苍茫的路上,生命已被牵引,潮落潮长,有你的远方就是天堂......"
受到他的影响,我又闭上眼睛,这次,我可以看到大头描绘的景象:漫无边际的沙土地,间或有一些黑色的石头嵌在灰黄色的泥土里,颠簸起来所有零件跟著一起震荡的白色金杯小面慢慢驶来,又慢慢而坚定的向远方驶去。
成为这个旅途劳累看上去穷困潦倒并且去向不知名地方的流浪者,是大头的梦想。
"很悲壮的感觉,很棒吧!"他有些自恋的笑起来,笑得很得意忘形,很白痴。
"傻瓜蛋!"我说。
他不知道,装作看不起的我正强烈的嫉妒他,嫉妒所有这些,生来就可以拥有一切却又扬言不要一切的人。
目前在第48篇

风雨夜归人 (MB,虐)20.
建档时间: 9/6 2008更新时间: 09/07 2008大头和嘉怡什麽时候分手的,我不知道,但在第一学期期中考试前,另一个女孩确定无疑牵了大头的手。再後来,大头调换女友的速度只升不减。
从各方面来说,大头都是优秀的,对朋友义气,受老师器重,对身边每一个女孩子都很好,也大概也只有他,虽然不断的执著於新的恋情,那些和他好过的女孩也都能和他和平分手,甚至遇到麻烦的时候,会第一个想到他,而他也必会竭尽全力。
并非出自负罪感,他做每件事都以自己的是非观念衡量。
"那一打女朋友里,你最喜欢哪一个?"我有次忍不住问他。
"每一个都喜欢。"他很理直气壮的说,但我想他的意思是每一个都喜欢过。
说完後,大头有一点点的落寞。
花心大萝卜在想卡卡。
卡卡是大头进高中後第三个女朋友,高二之前就分手了,卡卡算是那种没什麽特别,但就是让人觉得特舒服的女孩子,长得很干净,没有脾气,粘人又单纯,整个就是小狗的性格,大头和她分了後,邻班的锺恒陪她喝了一晚上酒,彻夜未归,以致卡卡的家人找不到卡卡报了案。大头很著急,在次日寻锺恒要干架。寡言少语的锺恒甚至没多解释,架却没真打起来。卡卡给了大头一耳光。
像小狗的女孩最终表现的却最果决,大头郁闷了一阵。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在交女朋友一点上,大头是个滥人,也是个好人,或者他那时就已经坐上了他那辆金杯小面,以那种喧闹的孤独一往无前的驶往我永远也弄不懂的,被他称为梦想的地方。
学校是昂贵的私立学校,老师也都是高薪聘来的,但哪个学校都有流氓那种东西,况且这个小流氓头子他爸爸还是公安局的大队长。
高二下半学期期中考後,有人向学生会举报高三的流氓老二仇峰作弊,仇峰冲进学生会办公室要找那人报复,与当班的锺恒发生口角,当时看没什麽大事,双方也由周围的人劝下。
锺恒当晚被人堵在小巷子里,脑袋拍了砖头。
第二天,锺恒和卡卡没来上课。
午间休息,大头和我坐在天台抽烟,他铁青著脸告诉我,卡卡在晚上给他打过电话,但什麽话也没说,只是一直哭。
"问她什麽,她就是哭。"大头望著天空。
不多久,仇峰被人打伤了,进了医院,对外却称是摔伤的,而小流氓头头葛青峰已经放话要教训那个伤他小弟的人。
大头没说谁出的手,我也不问。
目前在第49篇

风雨夜归人 (MB,虐)21.
建档时间: 9/7 2008更新时间: 09/07 2008六月一日,周五,早上我收到许文的短信,祝我节日快乐。
想起去年老人节,我曾祝他节日快乐。
很偶尔的,许文也会记仇。
锺恒的事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他出院了,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卡卡也回来上课了,虽然暂时不见了那个笑起来让人特舒服的女孩子,好歹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葛青峰一直没找大头的麻烦,据说是因为大头父亲的关系,他动不了他,我们也以为一切过去了。
就在错觉危机已经安然过去,生活回到轨道时,晚上,葛青峰带了十几个人,把大头和我堵在篮球场里。
篮球场由四个场地组成,周围围著铁丝网,仅有一个门口,丝网上的灯向场地内打著灯光,周围反而是暗的,发现的时候,那十几个人已经挤在门里门外,手里抄著家夥。
那些不是sm工具或者钢尺,只留下疼痛但无害的瘀青,而是足可以划开皮肤,打断骨头的凶器......只要他们敢。
葛青峰是个大块头,有一张很有特色的厚嘴唇大嘴,笑起来,就像两片红色的抹布互相摩擦抖动,他指著我的鼻子:"你把衣服脱了,绕场子爬两圈,这事就过去了,"门口有人尖声笑起来。
大头跳起来了,挥手往葛青峰脸上砸,几个人朝他那里压过去,一阵乱後,大头肚子上吃了几拳,被他们制住。
葛青峰脸上的横肉一跳一跳,他看了大头一眼,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脸:"脱的干净点,别让我动手,否则仇峰断了几根骨头,你只多不少。"
强盗理论是,大头打了他兄弟,这笔帐就得在他兄弟上讨回来,公平合理。
其实这该叫,柿子要往软的捏。
我看著那些等著看好戏的人,看著他们瞪著眼等著看我挣扎看我愤怒看我痛哭流涕,我猜想他们中也许没有一个人对男人的身体感兴趣,但他们想看我脱衣服。
大头眼睛都发红了,几个人也差点没压住他。
"你个白痴!你要这麽做我这辈子不认你个朋友!"他的脸贴著水泥地被压得走了形。
"那你就闭上眼,"我看了看场地大小,"最快十分锺,最慢十五分锺。"
场地内的灯光闪了闪,表示八点到了,这里很快就要熄灯,球场里除了一枚篮球,已经空空如也,但在窒息的宁静里,四处游荡著刚才留下的刺耳笑声。
"你为什麽这麽做!"大头从地上捡起我的衣服扔在我脸上,握紧了拳头,朝看不见的谁击打著。
"因为我不想挨揍。"我坐在地上,把头上的汗衫拿下来,遮住下身。
"你,你,"大头的声音被哽咽住,"是我把你牵连进来,但你他妈没有一点尊严吗?"
"啊,"我觉得听到了意料之外的词,很陌生,但我应该是听到过的,我抬起头,望著露出鄙夷神情的他,"喂,你被人揍过麽?"
我发出连我自己也从没听过的冰冷的声音,就像冰块暴露在温暖的空气里,发出的破裂声音。
"我有,但那是有代价的。"
那样明亮的灯光下,我赤身裸体,无处可躲,在曾经最好的朋友前面。我忽然觉得,把那个掩盖的过去说出来也没所谓......可这麽做有什麽用?
大头希望我和他是一种人,恣意而为,光明磊落,像黑白电影里的英雄人物,士可杀不可辱。
可我已经把能卖的都卖的干净。
穿上衣服,抹掉被擦伤的膝盖周围的小沙子,我拿起包,从大头身边走过。
我希望他叫住我,但他没有。
我想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
往回走的时候,经过霓虹闪烁的街道,一些儿童服装店门口贴著打折宣传海报。
这麽漫长的一天,原来六月一日还未走完。
我打开许文的短信,回复他:你在这个城市麽?
过了很久,他回复:在的。
老头,出来陪我过节吧。
──────────
20砍了一段
目前在第50篇

风雨夜归人 (MB,虐)22.
建档时间: 9/14 2008更新时间: 09/14 2008许文穿得很运动,开著他新买的白色Civic,很有点老顽童的味道。
他提议第一站先去打电动,还吹牛说学生时代是街机天王,眼见他被电脑甩了N个背包,无数次惨死之後,还没发出一个绝招,我忍无可忍扔下自己的操纵杆,抢他的机子要给他做示范,但他脸憋的通红,说他还没打顺手,不让我碰他的机子。
我爬到他背上,扒在他肩上去摁控制扭,他情急之下揪住我的耳朵,把我往一边扯。
脑袋被扯到一边,我歪著嘴扣住他的脖子,一只手刚好够到控制钮。
无敌旋风腿!
"噢也!"我欢呼。
"下来!"他恼羞成怒。
我骑在他身上得意忘形,使劲摇著他的身体,摇的椅子也格格作响。
"喂喂,要倒了!"
但他的警告为时已晚。
他被我掀倒在地,屁股著地,无奈的看著我三秒锺,然後用手指狠狠刮了我的鼻子。
"小疯子!"
开车到电影院,死神来了的夜场就快上演,我兴奋的拉著他去买票,许文还在为游戏厅的事闹别扭,板著脸,指著售票口张贴的一张"怪物公司"的海报:"小鬼就该看小鬼的片子。"
放映厅里都是爸爸妈妈和小朋友,气氛温馨。
这电影我以前看过,但第二遍看还是很好笑,看到好玩的地方,就去摇昏昏欲睡的许文,他会懒懒的把手伸过来,使劲搓我的脑袋。
在黑暗的电影院,和跳动的银幕前,我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好像电影院将现实隔离,我们只是两只长相怪异但无害的怪物。
混乱的笑声中,许文的笑声是温和的,低沈的。
我凑到他耳边:"你需不需要──"
他在黑暗里捂住我的嘴,只是传达某种拒绝的讯息。
"我是专程来陪小孩子过六一的。"他的声音很愉快,那种拒绝没让我觉得一点不痛快。
电影里传出我喜欢的曲子,我嘿嘿的笑:"我喜欢这曲子。"
"EELS乐队的,I need some sleep."他说著,用手捂住了我的眼睛,"你也需要睡一会儿。"
我点点头,捏著他温暖的手掌贴著湿湿的脸。
"不管你在烦恼什麽,我会陪你过完今天。"
那晚上的事被恶意散播出去了,开始只是个别和混混有来往的男生的猎奇目光,後来变成窃窃私语,在路上走著也可能遇到女孩子偷偷打量我,交头接耳说些什麽。
那个时候,一直以来尽力躲藏在阴影背後的我,重新被推挤到类似舞台中心的位置,高亮度的镁光灯下,身上的每根汗毛都清晰可见......但情形也许比初中更糟糕,如果单纯只是笨,一切还只是小孩子的恶作剧,一旦溢出被父母在他们的脑子里吹制出的,模样扭曲却依然坚硬的名为道德的玻璃瓶,恶作剧就变了质。
很快的,没人再愿意和我打球,没人再和我说话,我成了笑话,上生物课讲到人体课程时,常常会从爱出风头的男生那里爆发出含义暧昧的笑声,然後所有人带著古怪的微笑行动一致,看我的脸。
他们在玻璃瓶里看我的脸。
这些知情者里,唯独大头不这样,他不笑话我也不再理我,为了避嫌或者真的失望,即使不巧碰上面,视线也刻意避开,板著脸从我身边绕开。

推书 20234-11-26 :三个男人我都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