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今天的事影响到了白溪樊,万俟明风叹了口气将白溪樊的双手从自己脸上拉下来放在掌心内。
“小孩子想那么多干什么,这些事我自己来处理就好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跟着黎骆琦习武,不要让我失望。”
闻言,白溪樊点了点头,侧身靠在万俟明风在石凳上坐下。看着白溪樊难得乖巧的模样,万俟明风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笑了笑。
两人静坐了一会儿,张岳便带着万俟明雨和那个让白溪樊头疼的万俟燝源来了。看着万俟燝源望着自己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白溪樊觉得自己就好似一块儿大大的蛋糕……
“大哥哥,好久不见啊。”
“没有很久啊,也就几天而已。”白溪樊抽了抽嘴角低头摆弄着挂在腰间的小香囊。
见万俟燝源对白溪樊如此热情,万俟明风摸了摸他的头让他带着那小鬼头去一边玩儿。白溪樊原本是想拒绝的,不过看到万俟明雨一脸阴沉的模样,白溪樊只觉得还是离他远点的好。于是,便跳下石凳带着万俟燝源去旁边的假山那里玩。
“大哥哥,我父王给我好几个玻璃球,我也给你玩好不好?”
说着,万俟燝源从腰间的小荷包里拿出几个色彩斑斓的小珠子,白溪樊瞥了一眼万俟燝源捧在手里的东西,脸色不由一黑。
好吧,小孩子就该玩小孩子的东西。几个弹珠而已,正常,正常……
白溪樊默默地安慰着自己,见万俟燝源捧着弹珠一脸期待的模样,白溪樊对他摇了摇头:“我不喜欢这个,你自己收起来吧。”
闻言,万俟燝源眼神不由一暗,应了一声低头将弹珠一颗颗的塞进荷包里。
“你平时在府里都玩什么?”
听到白溪樊问话,万俟燝源抬头看了他一眼,将荷包小心翼翼的系上,开口说道:“也没什么,无聊了就玩这些玻璃珠,恩,有时候府里的下人也会陪我捉迷藏。我母妃要有娃娃了,父王说等到我小弟弟长大就能陪我一起玩了。”
说完,万俟燝源对着白溪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好似明天他的期望就能实现一般。看着万俟燝源单纯的模样,白溪樊心里又好笑又觉得幼稚。踮着脚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抬头看到身侧不远的花树上竟然挂着一只断了线的风筝,白溪樊不有眼睛一亮,拉着万俟燝源来到了那棵花树下。
“放过风筝没?”
白溪樊的话音落下,见万俟燝源摇头。白溪樊笑着指了指头上那只蝴蝶形状的风筝,笑道:“既然没玩儿过,哥哥今天就带你玩儿一次。你站在这里守着,我上去把风筝拿下来。”
闻言,万俟燝源抬头,看到挂在树杈上的那只风筝眼中有期待,也有担忧:“大哥哥,那风筝挂的好高啊,咱们叫下人过来摘吧,好危险的。”
听到万俟燝源的话,白溪樊白了他一眼:“胆小鬼,那么点额高度叫什么下人,我自己来就好,真麻烦。”说着,白溪樊将衣摆掖到腰间,撸了撸衣袖抱着树身吭哧吭哧的开始往上爬。
白溪樊小时候实在乡下的爷爷奶奶家长大的,那时候的他总是跟着一群小孩子爬树下河,几乎把小孩子能玩的事都做了一遍。所以即便是现在换了具身体,这爬树对他来说也并非难事。
片刻之后,白溪樊在万俟燝源崇拜的目光中爬上了挂着风筝的那个树杈上。左手紧紧的抱着树干,右手伸手去够那个随风摇摆的风筝。
当风筝拿到手之后,白溪樊举在手中对着万俟燝源臭屁的笑了笑。但是他忘记了乐极之后总是会生悲的。
当他将风筝抛向树下的万俟燝源之后,两只手抱着树干就开始往下退。然而就当他快要到底的时候,不想却被一个凸起的小树枝给挂住了裤腿。因为下滑速度过快,再加上自身重力的原因。白溪樊只听嘶啦一声便觉下身一凉,滑到地上低头看了眼下身。原本宝蓝色的裤子其中一条腿差不多已经破成了裙子,白嫩的大腿和雪白的亵裤,刺激着白溪樊的神经。
然而万俟燝源并未注意到这些,看到白溪樊从树上下来,忙提着风筝朝他跑过来。刚想开口让他带自己放风筝,但是在目光触及到白溪樊脚腕渗血的划伤,大大的眼睛中立刻充满了水汽。
“大哥哥,你的腿流血了。”说罢,不等白溪樊反应,万俟燝源立刻提着风筝朝万俟明风和万俟明雨所在的方向跑去。
爬树刮破裤子白溪樊觉得丢脸至极,自然不可能让他去告诉万俟明风和万俟明雨。白溪樊快跑两步伸手扒住万俟燝源的肩膀,哪知因为裤腿破开,白溪樊在抬脚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一角,裤子利落的从腰间一下掉到脚腕。连同里面的亵裤也被腰带带落到大腿根部,中号的小螺丝半遮半掩的挂在两腿间……
见状,白溪樊彻底气哭了。特么的,他跟万俟明雨和万俟燝源两父子绝对有仇。要不然不会每次碰到他们两个就会如此的倒霉……
然而更让白溪樊更加蛋疼的是,此时聊了一会儿的万俟明风和万俟明雨因为不放心他们两个正朝这边走来。两人绕过那座假山,看到露点的白溪樊不由一愣,随即皆大笑出来。
原本就在提裤子的白溪樊,听到两人的笑声动作更是迅速。抬头见一脸无辜的万俟燝源正看着自己眨着眼睛,白溪樊脸色一黑。
万俟明风和万俟明雨走到白溪樊面前,笑道:“白溪樊,你这是怎么搞的?”
听到万俟明雨的话,白溪樊狠狠的瞥了他一眼:“笑毛笑,有什么好笑的?!要不是为了你的宝贝儿子,老子才不会被树枝挂破裤子!你以前没干过这种事儿啊,小心下巴笑脱臼!”
闻言,万俟明雨勉强止住的笑容再次露了出来:“哈哈,不瞒你说,我还真的没做过这种事儿,哎哟,哈哈,白溪樊,你总是有本事让人捧腹,哈哈……”
白溪樊白了万俟明雨一眼,默默地骂了声你妹的,绕过同样是一脸忍笑的万俟明风,抓着堪称裙子的裤子快速的跑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以下是防盗小短篇~可省略不用看
姑婆山,蜿蜒的山道上传来一阵悦耳的铜铃声,一个身穿粗布衣衫的男子斜跨在一头毛驴上缓缓向西走去。男子大约二十来岁,面容俊朗,嘴角含笑,手里的小皮鞭不时地敲打在毛驴背上。
毛驴似乎被敲的烦了,抖了抖身子仰头打了个响鼻,坐在驴背上的男人不防,差点被毛驴的动作颠了下去。男人忙坐直身子,右手抓着毛驴的鬃毛,左手执鞭轻轻抽了下驴屁股大声骂道:“你这作死的畜生,想把老子摔死啊?”
那驴似乎很通人性,听到男人的叫骂,回头瞥了眼背上的男人,掀起厚厚的驴唇露出一口洁白的驴牙。
见状,男子更加不忿,左手的鞭子指着身下的毛驴骂道:“嘿!你小子还敢笑。小心晚上不给你吃东西,饿死你这头驴小子!”
毛驴似乎听懂了男子的话,仰头恩啊嘶鸣一声驮着男子继续往山下走去。见毛驴妥协,坐在驴背上的男子不禁面露得意,垂着的双脚不停的晃悠着,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继续往前走。
一人一驴晃晃悠悠走至一座村边,村口的石磨边一位年约三十多岁的女人正在推磨,手里拿着掸子不停的扫着石磨边沿的苞谷。见男子骑驴回来,手里的掸子摔了摔,扬声道:“哟,安阳兄弟,这是跟你家大哥上哪儿闲逛了?”
“怎么?张大嫂见我骑我大哥心疼了?哎哟,这还真是不好意思。等下到家我就把它送到你家,给大嫂好好的赔不是,晚上熄了灯,大嫂可要好好的安慰安慰我大哥,别让他生我气哈~。”
张大嫂调侃安阳不成反被调侃,一张脸憋得涨红,此时毛驴也凑热闹般的蹭到张大嫂跟前,冲她打了个响鼻,随即不等张大嫂反应过来尥蹶子跑进了村儿,只留下端着簸箕的张大嫂望着一人一驴的背影骂了句‘黄鼠狼衔油条,跟主家一色的货’。
安阳自诩二十一世纪绝种好男人,可能自古好男人都是多薄命吧,安阳一觉醒来竟然回到了万历年间。虽然平日里口头上当人祖宗很过瘾,但是真的回到没有电脑,没有汽车,没有电灯的大明朝,这滋味儿还真不是那么好受的……好在安阳是个习惯顺其自然的人,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也就安心的呆在这儿了。
从穿越过来的第二天起,安阳就幻想着自己能如三流小说剧情中能够利用现代知识在这里能够霸气侧漏一下。可是安阳将自己知道的行业都想了一遍,发现自己啥也不会。英语啊,化学物理早在多年前就各自还给老师了。想要开个酒楼妓院什么的吧,可惜他只有背影没有背景,甚至连起家的本钱都没有。不过,好歹安阳的父母在镇口有个卖茶的小摊儿,平日里自己采茶卖茶,一年到头虽然挣不了几个钱,但好歹也能管一家老小果腹。
安阳这人有个臭毛病,就是说话难听,用现代新潮一点儿的词儿就是毒舌。好在安阳从小就帮着安氏夫妇看摊儿,经常来喝茶的人也都被他毒舌习惯了,知道这人说话虽难听一点儿,不过没有恶意也就不跟他计较了。
就这样日子不咸不淡的到了安阳十五岁,安阳沏茶的时候突然来了一群手持兵器的江湖人,在安阳帮他们上茶时,听到那些人口中说着什么‘黑木崖’、‘五岳盟主’之类的词,整个人当时就跟被雷劈中了一般僵在了原地。
作为一个武侠迷,安阳以前上课的时候几乎把老爷子的每一本书熟的都快背下来了,这黑木崖不用想也知道是笑傲江湖里日月神教的老巢。感情他这一穿是穿进了一本小说?!这一刻,安阳内心不由变身兔斯基捂脸狂啸:这操蛋的老天爷!
说起这本笑傲江湖,安阳以前翻了不下三遍。没事儿的时候跟同寝的几个哥们儿更是把里面的人物分析了一遍,当时喜欢任盈盈的有,嫉妒令狐冲的有,扯得是寝室里阿二竟然羡慕杨莲亭。安阳好奇问他为什么,阿二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他喜欢东方不败。
笑傲江湖里安阳最讨厌的就当属东方不败了,明明以他的心智、手段和天赋一代枭雄可以当之无愧的,可是他却为了一个贪心自私的杨莲亭自甘堕落,最后以悲剧而收场。不过按说杨莲亭也算得上是一条汉子,最后为了能够让东方不败安心作战,忍着断指之痛不发一声。
后来有老爷子的书迷分析,杨莲亭其实是爱东方不败的,但是安阳不以为然。如若杨莲亭喜欢东方不败,那他就不会背着东方不败再去找别人!他当时之所以忍着断指之痛不向东方不败求救,是因为他知道他跟东方不败是在同一条船上,东方不败生他就生,东方不败死,那等待他的唯有死路一条!他知道东方不败对他用情有多深,所以为了他自己能有条活路,在那种情况下,他能做的只有不让东方不败为了自己分心。断指之痛和丧命之险,有点儿脑子的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更何况是心机叵测的杨莲亭?
不过,安阳回神之后心中庆幸,幸好自己穿越成一个小人物,若是笑傲江湖中任何一人,怕是就不会再有舒坦日子过了。
安阳家的茶摊距离黑木崖有三天的路程,知道以后黑木崖将会有一次大动乱,安阳原本想劝父母搬到距离黑木崖远一点,但是看着父母两鬓的斑白,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辗转又过了三年,安父因病去世,十八岁的安阳为了生计不得不撑起自家茶摊。好在周围熟人无事就会过来坐坐,不然以安阳那张破嘴,生意不被他做死那绝对是祖上烧高香了。
三年中,安阳渐渐忘记了笑傲江湖的一切,专心卖茶和伺候年事渐高的老母亲。日子虽然清苦,但还算有滋有味。当然,除了隔壁王媒婆没事儿就往他家跑之外。
十八岁的年纪,搁在古代当爹的比比皆是,但是深受现代思想的影响,安阳觉得不加上自己的心理年龄十八岁还是刚刚断奶的年纪,要他娶一个还没发育完全的小女孩,安阳觉得他不会被雷劈死,也绝对会出门被人踩死,喝水被呛死!
母亲安氏老来得子,对安阳宠的无话可说,见安阳那么大的年纪不肯成亲也不舍得逼迫他,除了暗地里跟邻居抱怨几句倒也没有说什么。于是,安阳的小日子儿也过得越发的滋润。
将在山崖边采到的茶叶交予母亲炒好,安阳骑着毛驴去镇口开门做生意。刚刚把茶煮好,嗅着茶香的熟客就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
“安阳,你小子昨天没开门儿做生意去哪儿风流了?”
说话的是隔壁的泥瓦匠董大,因为前几天从做工的时候摔伤了手,在家养伤的时候没事儿就会往安阳这里跑。两文钱要一壶粗茶能坐一上午,安阳生意不忙,也不会撵客,虽然嘴损了点儿,倒也不失一处打发时间的好去处。
“也没去哪儿,就是进山弄点儿茶叶。怎么,董哥一天不听我损你,你就皮痒啊?皮痒就回家让嫂子给你挠挠,记得关上门挠啊。”
安阳手脚利落的把茶提上来为董大添满,伸手扯下肩上的抹布在桌子上把溢出来的茶水擦了擦,转身往炭炉走去。
“哈哈哈,安阳兄弟说话还是这么损。”
说话间一个身高八尺的大汉走了进来,肩上还扛着一个布袋。安阳抬头见来人是花楼里的人牙子王四,眼中升起几丝不耐。
“嫌弃我说话损,你还来找刺?毛病了吧,出门右拐回春堂,要死不活一句话大夫保管送你回‘老家’,好走不送!”
王四并不在意安阳的话,径自扛着包裹走到安阳旁边,伸手扯了扯安阳的衣袖,讨好道:“安阳兄弟,看你这话说的。哥哥我也没啥意思,就是想请你个忙,把这个包裹放你这里一会儿。”
安阳挡开王四的手,向后退了一步,笑道骂道:“别他妈的跟我称兄道弟,咱们可不熟。你的包裹我看不了,还是带回自己家让你老婆孩子看着吧,都说人在做天在看,王四,你也一把年纪了,你也不怕遭报应?”
王四虽然干的是人牙子,但因为平素为人胆小,并没有人怀疑他做的事不正当的营生。原本安阳也不知道,后来不小心揭开了王四放在这里的包裹,再逼问之后王四也就说了实话。后来安阳再也没不让王四进门,也没再跟他有过来往。毕竟他只是个乡野小民,贩卖人口逼良为娼这种事儿,他做不出来,也没胆量去做。
见安阳不帮忙,王四有些急了,低声哀求道:“安阳兄弟,我跟你保证,这个人不是拐来的,是一个兄弟在山下捡来的。他有事没法出手就丢给我了,说实话我已经跟就没干这个了,说真的我也不知道咋处理。我怕你嫂子和小胜知道,也没敢往家带。安阳兄弟,我敢拿小胜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王四最在意的就是他儿子,见他这样说,安阳也信了几分,见周围的茶客都在外面闲聊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就对王四使了个眼色,让他扛着包裹走进旁边不远的草屋。
32、小包子深夜拜师
因为上午的事,白溪樊不想看到万俟明雨和万俟明风取笑自己的模样,于是便借口脚腕受伤在书房窝了一下午。躺在窗边的软榻上,白溪樊翘着二郎腿手里翻着从万俟明风书架上搬来的书册。
这里的字体跟天朝古代相差无几,虽然白溪樊勉强能将这些繁体字认完,可是这通篇的之乎者也却让他脑子抽搐,两只大眼睛在翻了一页后慢慢变成了蚊香眼。白溪樊不由的叹了口气,双手无力的将手里的书册扔到枕边,整个人呈大字型摊平在软榻上。
特么的,自己以前也是大学毕业,可谁想到到了这里差不多都快变成文盲了。都怪那时候文科老师上课讲话太无趣,所以自己现在才什么都看不懂……
白溪樊默默地埋怨着自己曾经的那个秃头老师,翻身看到那本摊在自己眼前的书册,不禁抽了抽嘴角忙翻过身来面朝窗户。人生再来一遍,难不成这学也要从头上起?能不能不要这么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