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重生变好攻(包子)+番外——兔之夭刀

作者:兔之夭刀  录入:05-24

暮守一瞅着他高兴,趁机道:“陛下有此心愿,臣岂能坐视旁观?陛下……下次出征,元请战,即使做偏将,元也愿意。”

李圣平虽然正在兴头上,可暮守一的请求,立刻让他清醒过来:“你?不行。朕说了,你这辈子别想离开朕一步。”

“主人,元是武将。大华的武职本就不多,元独占大将军的名位,岂能尸位素餐,在过去的功劳上止步不前?来年元之战友、后辈皆立下不世功勋,拼死拼活,得封右将军、左将军;元地位最高,却只有过去的萤火之功可以夸耀,会寒了天下将士的心,元对着袍泽,也无法抬起头来。”

李圣平仔细一想,确实如此。暮守一对文人书生的詈骂,确实不怎么上心,然而他最重视的武将若是看不起他,必然会让他不高兴。

暮守一等了片刻,又道:“再有平戎策是元写的,主人改的,不能亲手实现他,会成为元此生最大的遗憾。武亲王骁勇,此战之后,必无险战,寻常的战役,主人……难道是因为元没用,所以才不愿意让元重赴战场?”

李圣平对自己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暮守一好言相求,他就心软了。最近暮守一又特别老实,李圣平想想,是该给点奖励。匈奴被彻底打残了之后,再让暮守一上战场,又没危险,又能捞功劳,似乎也是个主意。

他想了片刻,道:“让朕再考虑一阵。不过即使朕同意,那也有两个要求:第一,你必须养好身体,王翁说你完全恢复健康了,你才能去;第二,不准擅自行动,更不准冒险,不准打前锋,你如果再受一次伤,哈,那你以后就真的别想了,朕连考虑的机会,都会给你免了。”

暮守一直接忽略了他其他的话,只听到了“同意”二字,先行谢过,自此心满意足,再无心事。冷不防李圣平飘来一句:“唉,这对付朕的方法,长定什么时候教你的?”

暮守一正高兴着,随口答道:“洗汤泉的时候——”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露出羞惭的表情。

李圣平呵呵笑开来:“语气不像你,这趁着朕心情好的时候下套等着朕的事儿也不像你会做的。除了长定不作他想。长定这孩子,鬼主意一大堆,从小心眼就多,有些事听他无妨,可别让他带坏了。”

“元记住了。”

既然说到李长定,李圣平就顺口说到现在的情况,正说到正月晦李长定打垮了匈奴的主力,正在往新龙城疾驰,就有新的战报传来了。

李圣平从春峰手里接下快马传来的战报。

那战报用黑漆木匣装着,写在猩红的帛上。

华朝的捷报一向是这样送上的,根据战况的大小,颜色略有深浅上的不同。

这封战报所用的木匣是纯黑,阴画虎,帛是绛红色,再深就无法写字了。

李圣平精神一震:“二月初三,平新龙城,杀单于、左屠耆王,并诛诸王,走单于幼子阿不花鹿,掳阏氏二人,居次三人,斩首八千,于龙庭北高塞山,斩六千,封嘉山……”

暮守一闻此,大喜过望,道:“何等壮举,再现封狼居胥之盛也!”

李圣平“啪”一声合上帛书。递到暮守一手上:“朕……还有中原的子民,等这一日,等了太久!太久!”

暮守一哆哆嗦嗦捉着帛书,道:“元懂,元懂!”

李圣平转身负手,一连串的命令飞快地交代下去:“长定立下此功,不必等他回来,即刻着人去军中宣旨,给他加户五千,加衔骠勇将军,享双亲王俸,赐金一万。凡随长定出战者,三倍赏,拔三级,命少府监即刻准备治宴,我大军归来之日,朕要与全城百姓,共迎长定!”

“是,小人马上去办。”春峰满面喜悦,连声应下,一溜地小跑传旨,不一会各近身伺候的小内侍都得了消息,四下里忙开了。


30、新生

李圣平又转身牵住暮守一的手:“也不能忘了你,平戎策写得好,这次封嘉山,一半功劳在你。也加五千户、双俸,官衔朕再想想怎么加——你怎么了?”

暮守一的面色还是正常的,他的手却一片冰冷潮湿,李圣平觉得不好,再细看,他的面色正常不过是勉强维持,额头上早密密沁着一层冷汗。

“你怎么了?”李圣平慌了,刚才的喜悦丝毫不剩,只剩下惊慌失措,“守一你说话呀!”

“臣,臣没事。”

青筋都暴起来了,还能没事?李圣平恨不得一巴掌拍醒他。

刚传旨回来的春峰见状,马上转身让开路,示意跟在后面的王大夫上前。

李圣平也才想起王老来,慌忙从暮守一背后抱住他,让他能靠在自己身上,方便王大夫诊脉。

王老也是一溜小跑过来,只瞧暮守一的脸色一眼,心里隐隐有了判断,再一搭脉,一摸肚子,马上就问道:“暮侯,腹痛多久了?请务必说实话。”

“……约摸一盏茶时间。”

李圣平欲言,被王老一横眼压制住了。王老道:“主上,赶紧叫人扶暮侯回房,按咱们之前安排的去做。这是要生了。不打紧,孩子和父亲都很好,应该没有问题。主上莫慌。”

要……生……了???

还莫慌?莫慌个鬼啊!

暮守一倒是一点没慌,忍到现在啊!

李圣平忍住骂人的冲动,打横抱起人就往步撵那边跑。

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抱着暮守一跑到紫宸殿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还是赶紧送上步撵,让身强力壮的习武内侍抬过去比较快。

暮守一死死咬牙忍着呻吟,现在这点痛还不算什么,他吃过更疼的伤。

王老也吩咐他留着力气,之前他们仔细探讨过这孩子要怎样生下来,生产的过程中要注意什么,暮守一之前是不知道要生了,现在知道了,就特别镇定地按王老的吩咐储存体力。

他比李圣平和王大夫都冷静,他似乎一直这么淡定,除了北征的捷报,没有什么事能撩动他的情绪。

也许是被他的情绪感染,也许是兴奋过后总会归于平静,李圣平的情绪也渐渐地安静下来,一切事情被春峰主导着有条不紊地进行,李圣平只在暮守一身边抓着他的手。

暮守一吃痛的时候,无法控制地抓紧手里的东西,李圣平这样握着他反而让他没了着力点。

王老熬好汤药走进来,大着胆子把李圣平的手掰开:“这样对暮侯不好。”

“我……我只是想在他痛苦的时候,和他一起痛苦。”

“别这样。”王老将白色的帕巾帕卷起来让暮守一掐住,无奈道,“对他生产不利。不过您可以从他背后抱住他,这样没问题。”

李圣平赶紧按他说的跨坐在榻上,扶起暮守一上半身将他抱在怀里。

察觉暮守一那一瞬间的不自然和僵硬,李圣平在他耳边低声安抚:“乖,靠在我身上,别多想,咱们是夫妻嘛,本来就要这样互相依靠的才对,是不是?抱着你,就像抱着整个天下一样,我知道你不爱我,你留在我身边,是因为那一纸卖身契,可是感情总归是相处出来的,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不要总是把你的容忍和服从,当做是遵命和忠诚,然后就无视了感情和喜欢,像情人一样依靠我,有什么不好?”

他絮絮叨叨地念着,也不管暮守一听到了多少。

暮守一已经被彻骨的痛折磨地无法思考,他只知道李圣平在对他说话,很温柔很温柔,让他不得不放下心,将自己交给他。

两个多时辰之后,天色已晚,暮守一顺利地生下一个儿子,李圣平欣喜若狂。

孩子被抱走洗干净喂奶然后又送回来,产房被收拾干净,李圣平亲手给暮守一擦干净身子,然后搂着夫人甜甜蜜蜜地睡了。

第二天早上,暮守一还在沉沉睡着,李圣平被儿子的哭声吵醒了。

他十分不满地瞪着春峰,直到春峰领来乳母和乳医把儿子抱出去,才又合上眼,抱着夫人假寐。

他的儿子,虽然吵了点,那也是最棒的孩子!

不过如果他敢打扰到他和暮守一的婚后生活,那就不要客气地踢到白虎宫宣德宫之类的地方去吧。

想到这里,李圣平又在暮守一脸上啃一口。

暮守一昨天累惨了,随便李圣平做什么也没醒。最后李圣平看着时间差不多,再睡要饿坏胃了,才不得不把人叫起来,亲手给他端鸡汤挟鱼羹倒羊乳,等他稍稍填了肚子,李圣平才叫乳医将皇子抱来。

小皇子未足月出生,皮肤红红皱皱的,看在李圣平眼里却可爱胜过一切。

李圣平从乳母手中接过小皇子,报给暮守一看:“咱儿子真……乖。”

虽然未足月,小皇子身体还不错,劲儿大爱闹,李圣平才不承认他这吵闹的性子像自己。可明眼人都知道这脾气活脱脱一个李圣平幼年体。

李圣平给他取的小名叫今生。

今生在父亲怀里酣睡,小小的嘴巴旁边全是口水。

暮守一精神还是不大好,勉勉强强提着神看一眼儿子——猴子似的,也看不出哪里好看,然而不自觉的,他就是觉得心化了。继而又有些不自然……他就这样生了个儿子,竟然完全不觉得哪里突兀,实在是太不自然了。

应该是李圣平坦然和欣喜的态度影响了他吧,身边人都这样无所谓、不惊不怪,他这个正主也没什么可别扭的。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尽快养好身子,力争下次出征的机会。

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心思才求来李圣平松口呢。

李圣平最近可高兴了。他这是夫人抱上了,儿子也抱上了,匈奴也败走了,三月大朝,李圣平神清气爽。他提拔了数个底层的官吏,又一次下诏求贤,朝里反对的人他竟然没处罚,一笑,就过去了。

王大夫还说,他正在趁生产后的机会,努力调养暮守一的身子,只要暮守一配合得好他一定能让他完全恢复健康。

本来产后就是调养的最好的时机,何况现在环境这样好,条件也充裕,不将他调养好了简直对不起他的神医名号。

暮守一为了早日结束闭门不出的日子,也努力地配合王大夫,苦药涩汤,来者不拒。

这一养,就是一月有余,错过了凯旋的大军。

对比之前的任何一场战争,李长定此次北征简直可谓神速。

年前出征,三月即返,俘虏的牛羊牲畜、老少奴隶,抢占的矿藏、马场,让北征的大军结结实实赚了一大笔,完全补齐了出征的费用,还有结余。更不提在出征时李圣平准许他们在匈奴境内劫掠,所以他们回来的时候,个个行囊都是鼓的。

有性子残暴的家伙,将许多伤残老弱的匈奴兵捆了丢进一户匈奴人家烧成灰,从骨灰里又扒出许多金块,他的上级将领不仅不说他残暴,反大有奖赏,后来大华的士兵有样学样都这么做了,每下一城,一城即化作火海灰烬,致使匈奴元气大伤。

如果不是春旱严重,李圣平顾忌着蝗灾,这场仗不会只打到嘉山就算完。

再说,现在罢手,可以把匈奴再往西边赶赶,西边,可是有更加强大国家存在,让匈奴人先去消耗一下对手的实力也不错。

31、大军还朝

三月廿八,李圣平率满朝文武出长安城三十里迎接李长定和第一批还朝的北征军。

李长定还是老样子,玩世不恭。

三个多月的屠杀,在他身上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身上没有丝毫杀气或者血腥气,若非他全副铠甲,看上去简直就是一个寻常的长安浪荡儿。

李圣平和他的关系一直很好,李长定没多大就家破人亡了,后来一直被哥哥抚养长大,直到现在成为一等一的大将,立下足以彪炳千古的功勋。

在李圣平面前,他还是那个弟弟,那个淘气顽皮不听话,以惹怒兄长为乐的弟弟。

李圣平强压着心中的激动向出征回来的将士敬酒为贺,他掏空了关中所有的酒肆,整整五万坛酒,全部运到长安城外,分给每一个出征回来的将士。

军中的寻常将士不像李长定那样屠了千人还能一脸淡定,所以整支军队显得杀气腾腾,长安城里养尊处优惯了的文臣武将都不禁两股战战起来。

李圣平简单地说了几句慰劳军心的话,一群汉子人心激荡,在李长定的带领下大表决心,气势雄壮,更让没见过血的臣子几欲昏倒。

李长定脸上带着邪笑,在马上和兄长干了一碗酒,兄弟二人冠冕堂皇地说了几句场面话,待回城路上,等旁人都离得远了,他便笑道:“大兄,怎么不见嫂子?哈……我可是很久以前就说了今天到长安了,您老不会是故意折腾得嫂子下不来地吧?”

李圣平一巴掌拍他头上:“胡吣什么!你也不算算日子!”

“噢噢噢……我侄子出生了?哎呀我还真给他准备了礼物,回头侄子百日宴上,您亲自过目。唉,取名儿了吗?几时生的?”

“还要什么礼物?大胜仗,就是最好的礼物!小名儿叫今生,大名还没取。二月廿七生的。王老想趁这机会给他好好养养,不然守一能还在榻上躺着?”李圣平将儿子大概的情形说了,“走,先回宫,给你的兵接风洗尘,晚上有小宴,就咱们几个,也让你见见你侄子。”

李长定笑眯眯道:“那好极了。”

他们哥俩说了好些话,一路没停,李长定干脆就跟他哥并肩而行。跟在李长定身后的战魁梧,一脸闷闷不乐。

李长定救了他和他那些小子,对战魁梧而言,李长定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李长定一直带着他,走哪带哪,虽然从没个正经的时候,战魁梧却瞅见了他那玩世不恭的面具下的才干和实力。

他对暮守一的印象反而不太好。

李长定是李圣平的亲弟弟,暮守一是李圣平的家奴;论打仗,即使暮守一之前打天下出了死力,现在李长定立下的功劳难道就比他差吗?为什么暮守一是大将军,李长定是右将军?

上次送行,暮守一裹得和熊一样,一看就是久病之相,难道李长定要一辈子被暮守一压底下?

这次可好,李长定回京,皇帝亲迎,暮守一连个影子都没出现!

战魁梧这口气憋了挺久,当然他也清楚俗语说疏不间亲,暮守一和李长定什么关系,他和李长定又是什么关系,所以一直不曾开口提。但是,不提,不代表他什么也不能做。

想到李长定说已经帮他拿到了将学宫总裁学徒的名额,又想到李长定悄悄告诉他的将学宫的入学考试内容,战魁梧早就计较开了。

接风洗尘的大宴是在长安城中汉华宫外举行的,也只有这块地方才能容得下这么多人。

长安城和附近的百姓纷纷端着自己酿的酒,自己煮的菜给将士加餐。

还有胆儿大的姑娘,当即看中了一个魁梧的汉子,便叫爹娘去探口风的;更有胆大的,看见中意的就赶忙塞个荷包,荷包里自然写着自家的住址和排行,希望对方有意就来上门提亲;也有爹娘看中了一个合意的女婿,忙忙的就上去打听婚否八字,一顿接风宴,生生整治成了上元灯会。

李长定、战魁梧、苏子秀、朱长武等出征的将领,与民同乐不久,就被接进宫去了。

李长定一进宫门,就恢复了没皮没脸的样子,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香囊荷包塞给战魁梧:“你给我拿着,哎都是皇兄,非逼着咱与民同乐,乐啥?我倒叫人看了一天猴戏,一堆花痴女!”

李圣平听了,顺手又拍他一下:“老实点儿!都是朕的子民!你也是吃过苦的,哪来这不食人间疾苦的脾气!”

“哎哎,我可没吃过苦啊,托您的福,我长这么大,除了打仗,再没受过别的委屈。这不去岁出征就闹笑话了,我把北边的牧草,当成野草一把火烧了,致使咱军队里马匹的粮草短了,不得已又抢了几个部落的口粮才凑出来。”

推书 20234-05-25 :重回演艺圈之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