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重生变好攻(包子)+番外——兔之夭刀

作者:兔之夭刀  录入:05-24

“这样的事你还好意思拿出来炫耀?”

“这怎么不能炫耀了?我又没见过牧草,我的马,射日,那可是吃精粮长大的,最苦的时候,也拿干麦子将就。那些干牧草,给他垫窝我还嫌硌得慌。再说,我多打几个地方,这不是战功么,拿出来显摆也显得您有面子是不是,哥?”

“你呀!真是头杀神!我可不敢叫你平内乱,以后北边的西边的,什么匈奴西戎波斯大食,给你包圆了!”

李长定一脸狗腿笑:“弟弟谢哥!”

战魁梧、朱长武等人早在和他出去打仗的时候就被他颠覆了认知,此时听他强词夺理,非但不觉得不对,反而觉得他说的有理。

朱长武还是富贵人家念书的子弟呢,刚到李圣平手下时是为了游学来的,手段温和善守不善攻。现在叫他屠城,也就是刀起刀落的功夫。

由此可见李长定洗脑的功夫也是一流的。

下午讨论战况详细情形的时候,暮守一终于获准出席。

聚会的地方选在金华殿,隔不远就是天子寝宫紫宸殿。

都是自己人,也没什么可避的,李圣平堂而皇之地把暮守一按在自己右手边坐了,李长定坐在他左手下,郝富贵等人也在,按职位等级各自入席,战魁梧一直是按李长定的亲兵安排的,他的位置也就被安排在李长定身后侧席。

郝富贵粗声粗气的,一来就先按着李长定灌了三碗酒。

之前在定出征挂帅者时,李圣平明确说了暮守一不去,剩下就数他和李长定竞争最激烈,最后关头李长定赶回长安,而他这个不争气的在和儿子出门狩猎时摔伤了腿,饮恨退出。

所以他心有不甘是正常的。

和郝富贵同样饮恨的钟伯智、钟仲信兄弟俩随着起哄,三个人一气灌了一坛子下去,李长定酒量大着,来者不惧,还是李圣平叫停,他们才停了第一轮灌酒。

李圣平发话,众人纷纷罢酒归座,满室只剩寂静,倒叫他有些不好意思了,道:“长定,这次让你去出征,可不是因为你厉害,而是天时地利人和,你也别藏着掩着了,就把出征的情形,和咱们说说。你瞧瞧,守一、富贵他们,眼睛都是绿的。”

暮守一配合地笑笑,郝富贵拍着书案往后半倒:“主上说得极是!殿下莫要吊咱们的胃口,快快说来让咱们也高兴高兴!”

32、风波乍起

李长定抽抽鼻子,他早料到有这一回,腹稿在回京的路上就打好了,便从“大雪出高塞,黄沙遍天关”开始,拣最重要的几个战役一一说来,从战术到驻扎、镇压,全都详细解说。

暮守一自己没去成,却有李圣平的原话在,准他日后上阵,便听得十分仔细。

李长定说书一样地说到华灯初上,一干人也不觉得饿,春峰亲自给布下酒肉饭羹,谁都没理,只有王大夫盯着暮守一喝了碗鸡汤,也就是一碗汤而已,反正都在兴头上劝也劝不听,王老一个以救死扶伤为天职的大夫,也听得津津有味。

李长定渐渐说到最高朝的龙庭之战,干脆跳起来比划:“大哥是不知道当时有多惊险,我和魁梧,左右出刀,那老鬼单于躲过了魁梧的,正磕在我刀上,一刀两段死了个彻底。我将他背后的虎皮一挑,只见两个小娃子哆哆嗦嗦藏着,滚作一团哭求饶命,毫不可怜,身上各佩金牌,料定是单于子女,本想俘虏了来好扶持作傀儡,忽想起守一曾提醒咱们匈奴人多诈,遂一刀一个削了,脑浆子迸出几尺远。再想到守一还说,匈奴人俘虏没准会做些投毒放火的事,遂又将那两个娃子的随身物件一挑,果然他们手里有沾着瘟疫病人脓包血的麻布。为这,我还不得不把趁手的兵器给销了——大哥可得再送我一口好刀——大哥想想,大凡我当时心软一分,把人带到漠南来,如今又该怎样呢?”

郝富贵顿时骂道:“呸他姥姥的匈奴狗!一刀一个算给他痛快,叫我来,该拖出去烧死!”

李长定收起架势,道:“当时没想那么多,后来是烧了的。”

李圣平听了,便扭头去看暮守一。

李长定的兵法武功,一半是暮守一教的。

他如此凶狠冷酷,多半是暮守一的功劳。仔细想来确实如此,暮守一出征,对外族一向是能杀就杀,恨不能灭种绝族,教出李长定这样的杀神,也不足为奇。

李长定坐回榻上,持酒爵敬暮守一:“此征大胜,多赖守一的战法和主上的安排,长定敬两位!”

李圣平对他将守一摆在前面的说法没有意见,反而挺高兴的。

暮守一谦让一番,李圣平先饮了一杯,他才跟着又饮,然后反敬李长定:“我不过纸上谈兵,不比殿下辛辛苦苦打下来的荣耀,原该我敬你。殿下,请。”

李长定也不推辞,干一杯,道:“守一,你是怎么想到特别提醒我当心匈奴人出那种损招的?”

暮守一轻笑道:“这有何难,殿下只想当年的冠军侯,怎么折在朔方的。这一手,还是汉贼中行说带过去教会匈奴人的,咱们能不防他们?”

李圣平眨眨眼,不觉有些吃醋,可吃已经故去几百年的古人的醋,怎么想也不太合理啊。然而再转念一想——暮守一可不就把李长定教成他最羡慕的那位那样了?

不食人间疾苦、没事就喜欢挑衅一下权贵、打架斗殴一把好手、上阵杀人不负勇将名声……虽然他知道暮守一并没有照着冠军侯的样子培养李长定,但是能把李长定教成这样,和他念叨多了帝国双璧绝对有关。

李圣平才走神没一会,底下郝富贵和李长定已经划上拳了,苏子秀、朱长武和钟家兄弟则醉成一团,四个人挤在一个座上也不怕挤得慌。

暮守一没再喝酒,就小心照应着李圣平,李圣平就着暮守一的伺候匆匆啃了一个黄粱饭团半只蹄髈半只鸭,本来还想把将学宫考试和武举的事提一下,将学宫的总裁,他打算交给暮守一,顺理成章地把他在长安困个三五年,等三五年过去,应该没有北方的匈奴、高丽啥事了。剩下西戎大食是个问题,但是如果一直让长定或者富贵挂帅的话,暮守一不会去抢这边战场的指挥权。

剩下倭奴和南蛮,没准三五年之内就打完了,纵使没打完,也是暮守一的老熟人,打起来熟门熟路。而且一群战斗力不破一的渣,就当让暮守一去散心好了。

李长定性子跳脱,让他带徒弟他都不愿意,更别说守在学宫当师父了;郝富贵连自家儿子都教不好——他儿子是跟着朱长武学武学兵法的,郝富贵上战场,全靠他天生神力一当百,还有野兽一样的凶猛和直觉,这都是没法传授给别人的,这样的人,也就能出这么一个。

算来算去还是暮守一合适。李长定跟着他长大的,如今怎么样,有目皆知;上辈子的战魁梧怎么样,他心里清楚。他只带一个徒弟太浪费了,今生怎么着也得让他带出十几二十个来。也好在朝野中形成一股势力帮他说话,免得出现前世那样的情况,老人不在朝,他就成了孤家寡人。

到时候扫除边境隐患的事全交给长定和今生,他好带着暮守一到处游玩去。大华的大好河山,他还没有仔仔细细地看过呢。

想想纵马青山月明之中,江河湖海之上,夫人在怀,夙愿已偿,人生所剩,不过纵情享乐四字而已。若是暮守一愿意,没准他还有点意外的甜头哪——这么一想,李圣平口水都快滴下来了,慌忙拿喝酒的动作掩饰。

想想将来,实在是,美得很哪!

三月底,北征军和其他驻守军队的赏赐、升职全部尘埃落定,李长定也休息好了,成天地

斗鸡斗狗不务正业,满朝上下多少人跑到皇帝陛下跟前哭诉,自家不争气的儿子/弟弟/小舅子……又被李长定揍了之类,吵得李圣平头疼。

横竖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李圣平抛出了将建立将学宫、医学宫、农学宫、百学宫的计划。

一纸诏书,天下皆惊。

各学宫每三年进行一次考试,入选学生即进入学宫根随各位教员学习,每年在学生中举行一次考试,学成的即可离开,根据成绩,由皇帝陛下直接安排充实到各个职位上。十年不能学成者直接退学。

将学宫出来的人可能进入宿卫、禁卫、城中军、各地驻军或直接出征,职位均在百夫长以上。

医学宫的学子在初有小成后必须跟随教师在长安附近义诊,学成后进入宫廷或被派往各地,作为国家供养的大夫,防治瘟疫,为百姓义诊,或进入军队随军出征,立功与将士同算。

农学宫分为两部分,一部在江南行宫,跟随太上皇学习,另一部分在京城开御田,以检验江南行宫制作的农具、培育的良种。

百学宫则是其他各种工匠共同授课的一座学宫,在四宫中地位最为低下,考试的门槛也最低,学成的学生将被派往各地,主持修路修桥修河堤修房子修水车修水渠等事务。职位虽然低,好歹也算一脚跨进了官吏的门槛里,还能学认字。

除了培养人才,每个学宫必须定期编书汇集成册呈交皇帝陛下御览,经过皇帝陛下御览后,将通过六部颁行天下,分配地方庠序,民间或有资财丰厚之人,亦可自行购买。

此外,李圣平决定用十到二十年,给每个郡县,再增加至少两所学堂,一所攻文武举,一所设于四学宫之下,由四学宫学成的学员担任教员。旨在为大华不断地培养人才。

四学宫的初步筹划,加上本来就有的文武举,几乎将世家大族对人才的垄断彻底打破。

所以这纸诏书才激起了以王家为首的世家的激烈反弹。

33、朝争

四大学宫中,百学宫和医学宫的学员学成后更多地是被派往地方执行一些具体的事务,而不是参与权力的瓜分,即便参与朝政,也是以技术见长,务实不管政,这还能勉强被他们接受。农学宫也没什么可说,太上皇在那压着,且农为国本,在国本上下再大的功夫,也没人敢说不对。

麻烦全部胶着在将学宫上。

将学宫出来的人,可以是天子近臣,可以是独掌一军的权臣,而皇帝陛下并不看中他们的出身。

大华一惯重文轻武,除了李圣平手下的武将日子不错,以前不论是藩王还是皇帝,手下的将领过得都相当不如意,这也造成各大世家对人才的招揽,侧重文人儒生,对子弟的培养,也侧重儒道之说。

将学宫一旦成立,打破了重文轻武的传统不说,更将世家大族在人才上的优势全部转化为劣势。

况且李圣平自登基来,对于他们这些老臣,完全不留情面,积怨越来越多,终于在这个时机迸发出来。

这时候翻李圣平的盘,占了天时人和。

天时——天有蝗灾,虽然刚刚才起苗头,但是有蝗虫成灾,就是天子无德的证明。

人和——李圣平之前的求贤诏,提拔了大批未经过科举、甚至没有读过书的人和底层小吏,早已激起学林的不满,现在的学宫诏书,将这种不满推到了巅峰。

四月一日,长安春景已从最盛转向落幕。

按例又是大朝之日,李圣平之前已经与两位先生、暮守一、李长定等人商量了如何应对,连支持他的几个也表示对李圣平的凶残拜服,李圣平又一次刷新了他们对“缺德”的认知的底线。

李圣平仔细想了一下,觉得远远不如前世最后那几年缺德,为了以后少缺德,还是这时候缺点德比较好。

大朝会上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值得讨论的了。

每天举行的宣政殿书房小朝会才是大华的决策中心,所有的政令、诏书都是在小朝会上形成结果,大朝会只是一个礼仪,给百官一个面君朝圣、当面质询的机会。

至于有没有用嘛,就要看殿上坐着的那位了。

反正在李圣平这儿,一切反对、质疑都是无效的。

事情是这样开始的。

李圣平将最近的事情和政令、人员的调整挑重要的让各省各部的头儿自己宣布了。

暮守一最后一个出列,上奏关于将学宫的筹备事宜。

李圣平将东宫拿出来作为将学宫众教员的暂住、休息之所。

暮守一则贡献了他的侯府作为学宫。

贺老和傻大个儿跟着他进宫照顾他,王老去了医学宫,侯府就剩下几个亲兵,李圣平也另作了安排,等于现在府里无人。侯府又有一个极大的练武场,跑马的地方也有,宅院也多,留下四五十学生不成问题。

李圣平初步打算招一二百学生,重点栽培其中一部分,这部分就跟着亲传师父起居,或者住在学宫里,其他人住学署。

学署是李圣平灭了通敌的三族后留下的宅子,中间竖有耻辱柱,令过往学生唾弃之,以示国贼之耻,辱及先人名誉、后世子孙。这还真挺有用的,后来大凡名字上了国耻柱的,往下数八代都抬不起头来,赋税比别人翻一倍,徭役比别人重一倍,还要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不少世家子弟实在抬不起头来,举家搬迁至穷乡僻壤,付出三代不科举不入将学宫的代价改名换姓从头建立家业。

在学宫里则有石碑,记载了对外战争中牺牲的将士姓名,以示英雄千古,忠烈不朽,其父母妻子免除一切徭役,并由朝廷按月供养,可见官不拜,遇事可通过将学宫上书直达天听,此外,死一人,便为其家族备一个将学宫的入学名额,无需经过考试,只需保人作保和验三代九族清白即可入学。

这些事是暮守一主导完成的,事本身不繁重,加上暮守一很早就开始筹备了,所以虽然复出只几日,暮守一还是完成了筹备工作,仔细和李圣平汇报。包括教员安排、考试科目、入选学生判定、教学的科目、日常测试、学员实践、经过考核确认可以进入军队的学员的提拔培养等各方各面的事情,都有一个长期的计划。

这个计划经过李圣平修改,已经和上辈子他晚年建立的将学宫差不多一模一样了。

希望,能为帝国输送越来越多的优秀将领吧。

守一的上奏稍稍费了些时间。虽然都是比较粗的框条,到底太全面,即使只挑大框架说,也足足花了小半个时辰。

李圣平示意春峰亲手送一盏润喉宁神的汤给暮守一,暗示他不用说话,剩下的事都交给李长定和他自己来摆平。

朝堂上很是沉寂了一会儿。

李圣平看着底下人怪模怪样地使眼色、做表情,开始还觉得很有意思,马上就觉得厌烦了:“众卿若无异议,事就这样定了,接下来朕还要和武亲王、大将军商讨将学宫总裁、副总裁和各学科科目的主事人选。若有异议,畅快点说!在国之朝堂上挤眉弄眼,成何体统!”

李圣平话音刚落,下列太中大夫徐子俊便起身出列,抬手奏道:“启禀陛下,臣有异议。”

李圣平心里迅速闪过关于徐子俊的一些信息,此人为地方书香家族出身,曾是七大世家之一的翦氏门客,若非翦氏支持,以他的出身和在京城的根基,不可能在三十岁上坐到太中大夫的位置。

“说说看,有什么理由?你如果能说动朕,朕就再做考虑。”李圣平道。

徐子俊叩启道:“回陛下,微臣以为,为战之道,在保民守国。非关道义,不宜轻举。兵者,国之重器,干戈霸道,人之杀器。伤于天和,损于仁义。故而古语云,圣人不得已而用之。既然于苍生有伤,于生灵有害,陛下为天子圣人,成宜怀仁尊儒,不当彰武功、扬兵家呀!”

“这也奇了。”李圣平笑道,“你这话在理不在理,且暂不说。朕只问一件事。你徐子俊,一介三品下阶大夫,既非辅政大臣,又非摄政亲王,不是监国听政,也不是太师太傅。平素所习,不过诗书经义而已。三五月下对一个诗歌酒画,九重楼上弄一出狎妓调情,修身姑且不论,自家宅院都摆不宁,齐家你就做不到,谈何治国平天下?今儿你哪根筋不对,竟然来指点朕怎么做皇帝?你且摆正自己的位置!”

最后一句,李圣平说得声色俱厉,吓得徐子俊浑身发软,心跳如擂鼓。

推书 20234-05-25 :重回演艺圈之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