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会去的。”
“没关系。我会让你来的。”安然挂了电话,左思右想才找到个合适的人选。
“喂,鸽子,你现在忙吗?……不忙,那能不能把叶深那孬货待到XX大排档啊?……为什么?你先把他绑过来,嗯,嗯,拜拜。”
几分钟后,葛子峰带着叶深来到大排档。刚进门就能看到冯可可站在椅子上,拿着酒瓶当麦克高唱《分手快乐》。
“可可,可可下来。”叶深扶着冯可可下来后,强制性的将她按在椅子上,开始她还反抗的扭了扭,后来就呆呆的坐在一边一会儿笑一会儿哭。
“呃,这是什么状况?”葛子峰苦笑不得的看着冯可可,问安然。“事实上,我也不是很清楚,迄今为止,这是我第一次发现这丫头有当神经病的潜质。”也是第一次看她哭成这样。
“安然,你怎么让她就这么站在椅子上?摔下来怎么办?还有你刚才怎么说话的啊?”叶深瞪着安然,半搂着冯可可打算出门。
“呵!叶深,丫头我会带她回去!心疼了?早干嘛去了?是化粪池挑粪的人不够,要你去充数吗?这士别三日,果然要对你刮目相待啊!我陆安然TM当初眼泡尿里了才说你是好人!我呸!”
“安……”安然推开叶深,扶着冯可可讽刺着出了门。
葛子峰见叶深傻呆在那儿,拉着他一起出来门,噗嗤……“你笑什么的?”
“叶深?你傻了,你不会以为安然叫你出来就是想这么骂你一顿吧?好好想想吧,人可丫头是他亲妹呐!走吧。”
叶深深呼了一口气,点点头也跟了上去。
“叶深?”冯可可睁着双朦胧的眼睛,盯着安然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的观察个遍,半饷才疑惑道:“小安子?”
“哎哎,在呢。”冯可可听安然回答,又开始扭身子了,她踉跄了几步,摇摇晃晃的往大马路走去。
“哎呦,我的祖宗诶!您老实点行不?”安然冲过去,拽着冯可可的胳膊往安全区退了几步,然后引导她走直路。
“小安子,别拉着哀家!,今儿个说什么也要把那叶深杀无赦,呃。”冯可可靠着安然手不安分的在空中划动着。
喝!好你个死丫头,敢情你当我是太监啊,的……要不看你一醉丫头的份上,我非撕烂你的嘴。“丫头啊!咱回家,乖……”
“回家?小安子你傻了吧?我们那是皇宫!要说回宫,还有什么丫头啊,是娘娘,娘娘!”“是是,娘娘,我们回宫。”你当你演清宫戏呢?
“不行!得找叶深。”
“别找了,我就在这呢。”叶深抿了抿唇,大步走到冯可可勉强,“可可,上次那个其实……她是我小时候我妈认得媳妇,但是那只是开玩笑的。”
安然瞪大眼睛,“!!!”
葛子峰:“……”
倒是喝醉的冯可可只是愣了下,歪着脑袋,抬头45度角仰望叶深:“媳妇啊!还娃娃亲啊!敢情是我误会了,原来是搞错了啊!原配变小三?哈!我上演的是韩剧吗?”她点点头,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可可……”叶深伸手想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却被她拍掉,“敢情是我弄错了!原来是我不要脸攀上你个……有妇之夫?哈哈哈……”她大笑着,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不是的!”叶深搂住她,“我喜欢的是你……”
“鸽子,我们这是免费看狗血剧吗?”安然盯着前方闹变扭的小情侣,问葛子峰。
“呃……”
冯可可甩开叶深,“屁勒!你最好别碰我!不然我喊非礼了,呵,叶深啊叶深,你现在高!实在是高!我冯可可玩不起,也不行陪你玩什么小三小四的狗血恋。老娘我认输不玩了成不?”她退了几步,仍是拉开了与叶深的距离。其实刚才一阵夜风就吹的他快清醒了,不过叶深更厉害,一句话就把她这么个醉汉一下子就头脑清醒,思维活跃。
“冯可可!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
“我凭什么再相信你?骗人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然后一而再再而三,你欺我傻子还是呆子?安子,我们回家吧。”
“冯……”
“叶深,可可,不喜欢别人骗他,她爸曾一而再再而三的骗她,直到她爸离开家之前的那次,骗她一个人待在公园,等到冯阿姨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哭的失去知觉了。有一段时间她是完全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空间了的,谁也不相信,谁也不理会。后来冯阿姨改嫁,他后爸对她很好,就像亲女儿一样,还不打算再要个孩子,才让她慢慢恢复过来的。”这个消息也是过年和冯可可一家去爬山,听到冯可可叫他爸叔叔,才向他妈打听来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然我不会骗她的。”叶深崩溃的蹲坐在地上,双手cha进发丝,耷拉着脑袋。
“安然,你……送可丫头回去先,我在这看着他,有消息电话。”
“嗯。”安然点点头追上冯可可。
第十四章:和好
“安子,你知道吗?我一直都以为小三是个钢铁般神奇的存在。我当时看到小三除了唾弃还有敬佩你知道吗?我觉得他们一定看过《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才会这么百折不挠。可是,为什么现在我也成了小三?”
“没有,你不是小三。”安然陪着冯可可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小公园。他们两人坐在秋千上,身体随着秋千一晃一晃。
“喂,你肯定不记得了,我们小时候还比过谁荡得高呢!那时啊你真蠢,竟然没拉好被荡飞出去了,知道吗?我那时还特羡慕你能飞呢!谁知道,吧嗒一声,你就趴地上了。额头啊膝盖啊都蹭出血了。我看到当场就哭了。后来晏妈妈来了还笑话我来着,你一受伤的笑了,我一没受伤倒是哭了……哈哈。”冯可可絮絮叨叨的念着,安然耷拉着脑袋看着脚边的小草,默不作声,只是在冯可可看向他的时候点点头示意自己在听。
“安子,我是不是很烦啊?”
“没……丫头,可可,难过就哭出来,哥哥肩膀借你,不受你钱哦亲。”
“这是你第一次喊我名字呐!安子?”安然站在她面前,右手将秋千固定下来,左手揽过冯可可,“哭吧,听说哭还能排毒呐!”
“……呜啊!安子,我不想分手,我喜欢他,我真的喜欢他!叶深他曾经还规划过我们未来的生活,为什么他要骗我,为什么。我喜欢他!我不想分手!安子……呜呜呜叶深。”
安然抬头看星星,胸口传来的温热感觉,让他不由拍拍冯可可的肩。
“丫头,不分咱不分,哥哥去帮你告诉他,逼他签下不平等条约,敢违反,哥哥我剁了他。不分,好不好?”
“好呃,不好,不好,好……好……”安然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冯可可趴在自己胸前流着口水睡着了。
“我这人就这么能让人安睡吗?一个两个都这样!当我安眠药啊?!”安然明显又想起上次和葛子峰一块看电影那厮靠着自己就睡着的事。
“安然,叶深这有些安稳下来了。”
“呃,等等。”安然举着手机,吃力的将冯可可往上耸了耸,别看人姑娘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妈的都是假象啊,“鸽子,你们在哪?”
“我家。”
“我去!丫头这满身酒味的是不能送回家了,你想个主意吧。”
“送宾馆?”
“擦,开房是要证的!”
“你没有?可是我也没啊。”话说不要证的也有啊。
“呃……”
叶深对着葛子峰比了比手势,“奥奥。叶深说他有。”
br>“成,带上他的证,开房去。”
等一切都安置好后,三个大男孩流着汗这么大咧咧的坐在了地上,“擦,这丫头刚吐了一身,澡谁给洗啊?不会就这么臭着吧。”
葛子峰皱着眉想了会,“要不就叶深洗,好歹也是准备娶人家都啊。”
“我去,鸽子你什么馊主意啊。”安然一脚踹在葛子峰小腿上。“不行,人叶深一小年轻又不是ED,万一冲动把人办了怎么办,丫头吃大亏了。”
“呃,其实,我们可以找个女服务员什么的。”
“……”
“……不早说。”
……
回去的路上,安然还是不停地和葛子峰抱怨,怎么就让叶深留下来,怎么就这么丢脸的把他抗出宾馆,怎么……
“哎呀,安然,你就放心吧,叶深不是说了他就想好好和可可说说话,没想干嘛。”葛子峰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安然碎碎念的本事。
安然转身要回宾馆,倒是葛子峰拉住了他。“呃,不行,我还是回去和他说说清楚。”
“安然,你想多了,回去吧,不然我真以为你有强迫症什么的。”
“……”
葛子峰拉着安然走了大段路,两人竟都不曾开口,陷入无止境的沉默中。
“嗯……鸽子,为什么上次群架后你就避着我啊?”安然快步走到葛子峰面前,葛子峰比安然高,安然不得不抬头去看他。
葛子峰出神的看着安然发顶几根避雷针般存在的头发,“没有啊,我不是一直坐在你前面嘛,哪里有躲你啊。”
“切,你少装蒜。”
街头一帮子青年男女打打闹闹的过来,走最后的小青年经过葛子峰身边时无意一撞,这让葛子峰的唇不小心的就贴在安然的脸颊上来,青年头也没回的说了句抱歉,留下两个人傻愣愣的大眼对小眼。
“我……咳咳,不是故意的。”路灯下葛子峰涨红了一张脸,本来没什么的事被他这么拘束的样子弄得安然都尴尬了。
“嗯……我懂的,意外嘛,都有的。”我去,都有个球。
葛子峰眼神飘忽不定,不时看看地面,不时看看路灯,有时还看着安然闲着没事干在路面不停踢动的脚,但就是不看安然。
安然也只是低着头,望着自己的鞋子发呆。
“呵呵,嗯,都有……”葛子峰不知道那句话戳着他笑点,傻笑起来。
“呵呵……”
于是两个人笑了差不多十来分钟才消停。
那天晚上,葛子峰做了个梦,主角是谁他忘了,只知道第二天起床他偷偷地把内裤塞在没人知道的地方,等刘女士出门找牌友的时候,才偷偷摸摸拿出来洗内裤。
宾馆清晨“唔……”冯可可扶着有点疼的脑袋,环顾四周,确定是自己不晓得的地方后,愣了会,然后盯着趴在床边的脑袋发呆。
“呃,可可,你醒了啊?”叶深看着满脸纠结的冯可可,见她没像昨天晚上这么冲动,就絮絮叨叨的打算和她好好摊牌。
冯可可摸着手上的睡衣,盘着脚,坐在床上,打量了会叶深,问“我衣服上哪去啦?”
“衣服啊,你昨天吐了一身,服务员小姐给换的,你不知道……”叶深还想说些什么,冯可可就摆摆手给打断了,“行了,没什么别的是我就先走了。”
叶深一听这口气,得,知道了,这丫头摆明不想搭理自己。不过叶深有密招啊。他拉住趿拉着拖鞋往卫生间走的冯可可,一脸苦B样,无耻的卖萌,装无辜,“可可,你听我说啊,那女生是我妈胡闹的给定的,没准的,再说人姑娘都有男朋友了,我去瞎掺和什么啊。”至于那妹子的清白还是算了,自家老婆重要。
冯可可听后,脸色有点好转,加上叶深那卖萌让她心软了,但是经历过被骗的她,还是很坚强的守着自己的半寸领土不被侵略。
可是叶深谁啊,老狐狸一只,他知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真谛,懂得乘胜追击的窍门,于是,他再接再厉,拿出手上的纸张,幽幽的说,“你看,为了你我都和安然签了不平等条约了。”
纸张是昨天一晚上叶深和安然葛子峰的一大堆脑细胞死亡为前提制定的。
冯可可挑着眉,“你可以不签的。”
“呵呵,这不是老婆要紧嘛。”
“哼,绝对服从上级冯可可的一切命令?那叶深我叫你去吃屎你也去?叫你跳化粪池你跳吗?”冯可可看着叶深一张白皙的脸开始变青,心里不难受还是假的。“……会。”
“呃。”这会倒是冯可可无语了,“呃,你去吃屎,那我就真不和你一起了。”
“那你的意思是,……”叶深一双眼亮得出奇,吓了冯可可一跳,但她还是点点头,不为别的,只是顺心。
“哦也……”叶深激动的抱起冯可可,原地打圈,弄得冯可可双脚上的拖鞋以无规律的曲线飞出去了。
后来的后来,冯可可和叶深结婚了,他们无意谈到第一次闹分手,叶深告诉了冯可可关于吃屎的真相,没少挨冯可可巴掌。
“嗯,可可,你知道为什么答应你去吃屎嘛?”
“接受上级领导指示?”
“才不是,因为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让我吃屎。”
“啪……感情你是算好的啊!!”
不知不觉他们又过了半年。安然和齐路天还是这么过着,偶尔逛逛街,偶尔看看电影,偶尔谁也不联系谁,偶尔齐路天在忙完有余想起安然,打通电话就能说上个一两小时。偶尔……仅仅只是偶尔。而葛子峰像是在安然的世界慢慢淡出,什么也抓不住。
在接近高考的日子,安然觉得这个所谓的没硝烟的战场也开始冒烟了,每个人都开始发奋,有几次就是上个厕所,安然也能听到有人背着英语单词,记着1840年鸦片战争南京条约签订的内容。
在这么个紧张有余,放松不足的阶段,班长夏齐很人道的向班主任要了两节自修课上班会,发动全班的力量组织着,就是平时几个认真读书的也停下发奋的步伐,跟着他们瞎闹腾,毕竟是高考前的最后一次。
第十五章:出柜
班会的现场叫了不少曾经教过的老师,最搞笑的是,童盟去找政治老师的时候,他很无耻的说要打篮球赛,逃场了。
两节课过的很快,大家吃吃零食,聊聊天,看主持人拿着文艺委员借来的麦,张罗这几个有准备的老师唱着歌,有些同学还拿出爱疯四,喀嚓喀嚓的拍照拍视频留念。
安然喝着班委特地叫的外送奶茶,炯炯有神的双目看着语文老师唱着一路随风。
“喂,安然,想好没上什么大学啊。”林宝儿是艺术生,一段日子,安然他们在教室里拼死的赶作业,背单词,他们却在外面背着小包顶着太阳的写生。
“不知道,可能是本市吧,这不是有几个上得了层面的大学嘛。”安然不喜欢吃珍珠,主要是有次一人把满满的珍珠倒在楼梯上,被人踩的不堪入目,那时候他就有阴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