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衣突然一愣,少爷什么时候会说英文了,怎么还是这么纯正的英式口音?他呼啦掀开被子,眼睛里面还含着泪,朦朦胧胧的看着一个高鼻深目的男人,满脸困惑与不舍,手放在他的背上。不是戴纳,又是那个?
戴纳一进门就听到楚衣用中文又喊又叫,他一个字也听不懂,但是听得到他在哭,心里揪的难受,安慰着他别哭也在抚慰自己的伤口,怎么他这么个见了鬼的表情?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看着对方。戴纳说:“你要说什么?”
楚衣定定的看着他,声音有些喑哑:“你,来做什么?”
“你为什么要走?你刚才在说什么,是在和楚袂说话吗?”戴纳不答反问。
楚衣半身披着被子,跪坐在床上看起来傻极了。戴纳抹去他脸上的泪水,柔声说:“你为什么突然要走呢,是还在生我的气吗?”
一听这话,楚衣满肚子怨气,刚停下的眼泪又在眼眶打转,比刚才还要委屈一倍:“是你不理我,怎么成了我生你的气?你看见我和少爷就像见了仇人……”
戴纳岂会不明白,自己以前的误会是多么的可笑,居然会认为他们主仆关系不纯粹,实在是自己脑子不清楚才会这般胡猜,结果平白的浪费了这么些时间。但是他又见楚衣总躲着他,好像很介意那一次的事情,他以为楚衣是埋怨他了,怕他看不起自己这样的小人行径,也就不敢往他面前出现,省的让他更烦。谁知居然会是两人都这么误会了,现在楚衣说这句话不就正好全都清楚了么。
听着他怨怼的声音,看着他委屈的小脸,戴纳觉得自己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好过。他向前靠了靠,把手绕到他颈后将人向自己拉近,贴着他的耳朵说:“你刚才是在和楚袂说话么?能告诉我说的是什么吗?”
第 47 章
楚衣不做声,还需要说什么呢,那些话在他看到戴纳的一瞬间就失去了全部的意义,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他装作不满,稍微推开他一点,口气微嗔:“你是什么意思啊?”
戴纳两手掌着他的头,固定了和自己对视,一字一句认真的说:“我的意思是,以后,你有什么想说的,能不能第一个想到向我倾诉啊。”他看着楚衣有点僵的脸色,懊恼自己说话还玩什么隐藏,补充了一句:“我是说,你能不能,以后把我当做第一选择,有什么都和我说,就像里奇表哥那样,总是会先找楚袂,那样子。”
楚衣总算是听明白了,就是要他把他放在心里第一的位置嘛。这,算是表白了吗?
他不想再这么猜来猜去了,问他:“这算怎么回事呢?你为什么要这么要求我?”
戴纳无奈的笑,口气里满是宠溺:“装傻一次不行吗?非要我都说出来啊?”
楚衣板着脸一本正经:“我已经够傻了,再装傻就傻死了,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吧,省的我又一次会错意……”
“好吧,好的,我就坦白告诉你。”戴纳笑着说完,然后敛正表情,抓起楚衣的手放在嘴边亲吻一下,说:“我爱你,请你留下来。”
楚衣只觉得耳朵里轰的一声,所有的血都冲到脸上,他第一次听人这么认真的说出我爱你,他从来不知道真的会让人感觉如此的神圣,神圣到让人几乎灵魂出窍也要随了那神灵而去。
戴纳看他这样又傻了的模样,好笑的轻摇他的身体,连连追问,怎么样怎么样啊。楚衣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灵魂把它重新嵌进身体里面,这才恢复了语言功能,但却是张开嘴巴什么也发不出声音。
闷笑连声,戴纳凑上前亲了亲他的脸,低声说:“有件事,我一直想要证实一下。”
什么事?楚衣以为自己说出来了,却没听到任何声音。
戴纳可不管他这么个呆样子,坐到床上去双手按着他的肩膀一点点的把人压倒,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脸,手已经开始去解他的衣服:“我一直想要求证的,就是……我是不是你第一个男人……”
声音似有若无,可房间里寂静的只有两个人的呼吸,楚衣神游了半天听到这话顿时怒火一烧:“不用证实,我不是你的第一个!”
戴纳笑着趴在他身上,舌尖舔了舔他的下巴,说:“是最后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好吧,楚衣心里认栽。他是清楚戴纳绝对是那种认死理的人,如果当初不是凯瑞要离开,戴纳会和他一直过到老。那么现在也是一样,只要他不提出分手,他们也会过得白头偕老,他的安全感绝对要大过楚袂了。
唇舌相触,纠缠不休不止,就像是自己陡生意志,完全不受其他控制,只彼此相偎。
衣服已经褪的干净,凌乱的仍在地上,裸裎相对,紧紧的拥抱在一起,肌肤相贴,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
戴纳亲吻楚衣的额头,致密的落在他的睫毛他的鼻尖他的嘴唇,然后吸着他颈间一片不放,直到楚衣忍不住发出浅浅的呻吟,又顺延着啃他的锁骨,咬住他的乳头,坏心的用力嚼了一下,很有弹性。楚衣抽气,像是体内有一根线,麻酥酥的流下去,竟然不是疼。他气愤的翻身压回去,随便找了个什么地方一口下力的咬住,磨了磨牙才松开,却发现刚才这一动作正好被戴纳抓牢了扯开两脚跨坐在他身上。
戴纳趁他囧着,掌握回主动权,将他的腿分的更开,然后缴了他的两只手押在身后,吻顺着胸口一直向下,舌尖逗弄着他的肚脐,痒的楚衣两腿发颤,他得意的笑着继续向下。看着那根已经完全精神的站立起来的小东西,心情极好的用嘴唇碰了碰它,楚衣发出惊叹,他抬眼见到那人笑得很是开心,然后两腿被架高。戴纳将头埋下去,突然身体最隐秘的一处有温热柔软的感觉,带着一点湿润晕开来,他猛的惊觉那是一条灵舌。
入宴之前沐浴过,回来也没有过生理活动,但是他仍然是觉得这样不妥,挣脱了手出来把他的头托起来,声音已经有些发哑:“脏死了……”
“不然会很痛。”戴纳认真的说,用手指轻柔的按压着入口,缓缓地刺入一节,问:“怎么样?”
“没关系……你轻点就好……”楚衣配合的把腰部又挺了挺。
摸索了半晌,总算是可以包容那根硕大的柱身了,戴纳抽出手指,扶稳了自己慢慢的坚定地进入,一边观察着楚衣的神色变化,用了不少时间才彻底没入,浅浅的抽动了两下,听到楚衣发出低吟,他笑意更深。
“果然……很紧……”戴纳满足的叹息,握着楚衣的手去摸他们连接的部位,说:“从此以后,我们彼此拥有,不能再分离。”
他说的很严肃很认真,虽然和这满室的情欲味道极不相符,却让楚衣非常感动,挣开了手,举高摸着他的脸,说:“不分离,绝不分离。”
戴纳温柔的笑,俯下身含住他的嘴唇,轻轻的吮吸,然后逐渐变得狂野,像是要把什么搅碎了吞掉,以图永远。
他们尽情的拥抱彼此,一次比一次的深入和用力,汗水在皮肤上凝成滚圆的一滴珠子,喘息和低吟交汇着刺激着人的耳朵。
戴纳突然停下,用力咬了楚衣一口,恶狠狠的问他:“你明天还要回中土吗?”
楚衣正在意乱情迷的时候,这么被晾着很不舒服,他在纠结要不要开口催促一声,却听到这话。他那本来就是去试探的,楚袂说用告别来刺激他,如果他心里有他就一定会慌张会挽留,到时候就能把人收服,现在戴纳这么问了,他自然是说不回去的。
但是,戴纳却说:“嗯,你在这里等几天,事情忙完了,我跟你一起回中土去。”
“嗯?有新任务?”楚衣纳闷,虽然这些天他都没有多接触戴纳,但是也能从巴伦他们口中听到些什么,没人说要再去中土啊。
戴纳翘着嘴角笑的好不开心,挺了挺腰往里进的更多,逼得楚衣喘了几口大气,才说:“是啊,这次的任务是去狮子胡同的定波侯府。”他有些恶作剧似的故意停了,看着楚衣如他所愿的眼含疑问,抱人坐起来,让连接变得更深入,全出全进的快速穿刺,在楚衣忍不住的高声呻吟中咬着他的耳垂说:“我去找定波侯,让他把你下嫁给我。”
正在狂野的刺激中,楚衣想骂人的话被顶得支离破碎,只有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你……你少、胡说!”
“那要不,勉强一下是你娶我?”戴纳嘴角带笑,埋头吮咬着楚衣的脖颈,发出啧啧的声音。
“你白痴……啊!”高呼一声,他被翻转了放在床上,身体连接着体位迅速变换成后背式,深深的楔入,那种骤然的剧烈摩擦让他眼前只余通亮的白光。
戴纳又一次停住,楚衣恨得想掐死他,但是被人压制着手脚只能干瞪眼。戴纳捏着他的下颌让他被迫转过脸来,吻上去濡湿他的睫毛,让他不能再露出这么凶狠的目光,对他伸出一只手:“拿来。”
“什么?”
“信物!”
楚衣脑子里混混沌沌的根本就想不到什么,戴纳就惩罚似的用力挺腰,这一来楚衣那原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智彻底湮灭了,只余下啊啊嘶叫的呻吟。
这声音在这当口是比催情药还要有用,戴纳也顾不上其他了,只一次次凶狠的进入大力的抽动,直到两人依次攀上顶峰,身体黏在一起此起彼伏的喘息着。
良久,楚衣平复了呼吸,用手肘撞着戴纳让他下去,压得他喘不过起来。戴纳却偏不从,又把手伸到他脸前,他仍是没想明白,直到戴纳很是挫败的叹了气,从床上凌乱的堆着的衣服的里翻出那柄短剑,他才明白了他是在要那个玉佩。但是被楚袂要过去了,现在怎么能给他?
“玉佩,给楚袂了。”这话一说,戴纳简直像是要吃了他,居然还真的张开口在他肩头装模作样的咬了一大口:“明天给我要回来!”
直盯着楚衣点了头作了保证,他才重新抱着他一起躺下。
戴纳将楚衣翻转过来面对着自己平躺,从额头开始亲吻,含住因激情而嫣红的唇瓣吮吸不停。楚衣的双臂绕过他的脖子紧紧的抱着他,然后惊讶的发现某人再次进入他深处,那蛰伏在人身体深处的硬物又开始发挥正常的功效。
突然门口发出啪啪的敲着门,一个男人用中文喊道:“别想这样装乌龟就算了,你给我打开门!”
这是楚袂无疑了,戴纳和楚衣对视一眼,都没出声。
楚衣心里紧张的要死,全身都绷紧了,那一处的收缩让戴纳倒抽了几口冷气,他用力一顶,楚衣咬住自己的手指把惊呼堵了回去。怒瞪他一眼,楚衣手脚并用想把人从自己身上弄下去,他后悔极了,怎么那会好好的说着话这会就跑到床上来了,居然还乖乖的让他得逞了?!
戴纳收紧手脚抱住人,分身丝毫不漏的全部埋在楚衣身体内部,咬着他的耳垂说:“你告诉他你已经睡下了,有事明天再说。”说完像是逼迫又像是威胁的退出一点狠狠地撞击进去,楚衣的手被他抓着押在身后,这一声就没拦住冲出了喉,虽然不高,但是门外的楚袂也足以听到了。
“你怎么了?开门!”已经非常不耐烦的声音了,清冷的让楚衣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我已经睡下了,等明天再说好了,已经不早了,你先回去睡吧。”他的声音听起来稳定而平和,却不知这一句话的时间,戴纳变本加厉的顶弄,他几次都要忍不住叫出声来了,硬生生的折断在喉咙,竖着耳朵听着楚袂气恼的拍了一下门然后离开了的脚步声,他终于可以放开嘴唇,深深浅浅的吟叫无法掩饰的从嘴里流泻。
他越是这样无法自制,戴纳就越是有成就感,于是越加的用力。没人打扰了,这两人用身体诉说着绵绵不尽的情话,直到都筋疲力竭。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呼吸才渐渐的稳了,楚衣两腿还是大开,戴纳趴在他身上,他无力的推了他一把,说:“出去。”
戴纳不动,嘴唇边上就是一颗红艳的乳珠,他稍一偏头就含在唇间,用力一咂摸,满意的听着正在敏感着的楚衣发出喑哑的轻呼,手臂撑着身体起来一点,说:“夜还长,时间还早,我们要把浪费掉的那些时间补回来。”
楚衣听的瞠目结舌,这么做下去他还能不能活到回家啊!手忙脚乱的逃命,脚腕却被人抓的死紧,然后用力抬起架到肩膀,那休息回来的玩意儿渐渐硬朗了,一记猛顶让他登时瘫软。
夜还长,慢慢感受吧。
第 48 章
大伯父死的时候只有39岁,而玛德,戴纳这个堂兄,才刚刚过了35岁生日。这才是最让人惶恐的,因为下一代的孩子,可能会在30岁的时候就死掉。
玛德的身体迅速的衰败下去,他们到的第二天,他已经说不出连贯的一句话了。戴纳和他不算特别亲近,但是看着这样的生离死别也很是伤感,每天都不展颜。
大海宁静的像一块巨大的蓝宝石,顺风行驶的船只就像上面点缀的金银锞。戴纳现在对这些流水的地方都特别的忌讳,若非迫不得已他还是想走陆路,虽然浪费些时间,但是还能安全点。
导致这一切的源头,都归咎于他带着楚衣,曾经那些不愉快的经历让他都产生阴影了。
他们现在正往戈蓝国航行,要汇报桑迪国的谈判结果。桑迪王同意他们的条件,用采矿权换主权,这也达到了戈蓝国国王的意愿,他们现在有紧张战事,对这边分不了心。
本来楚衣是打算谈判结束之后就回中土,不管戴纳跟不跟着去。但是戴纳死活要和他一起回去,因为里奇和楚袂也要回去。于是在其他三人的一致说教下,楚衣终于也留下了,但是他必须要给老侯爷写一封信汇报情况,让他不要担心。之前因为戴纳忙得很,他们也不怎么交流,现在可不能再拖下去了,所以在出发的前一天,楚袂亲笔写了一封信封好了交给戴纳,由他安排送去中土。
这一路顺利很多,他们没费什么时间就到了戈蓝国离都城最近的大港口。楚衣下船,看着陌生而熟悉的街貌,脑子里闪过的全是以前看过的电影,那些讲述十八十九世纪的英国电影,他看着那些驾着奔跑的马车,想到福尔摩斯吊着烟斗,也许他同样在这个地方行走过……
“怎么了?”戴纳靠上来双手扶住他的肩膀,趴在他耳边低声问。
这些天,自从他们确认了关系之后,他就毫不掩饰的与之亲密,每每让楚衣红了脸,他还一本正经,绝不承认自己逾矩。久而久之,楚衣也就放弃说教,进而慢慢习惯。
楚衣浅笑回头:“感觉很亲切。”好像回到了原来的世界,自己是影片里的路人。
戴纳听到这话很高兴,他抓着楚衣的手放在唇边摩挲着,心里全是对未来的豪迈。他指着眼前的各条道路给楚衣说这是通向哪的,这条路上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这里是裁缝铺子,可以做出最漂亮的礼服,那里是点心铺子,里面有用新鲜的水果做成的果酱很好吃……
楚袂看着那俩黏在一起的身影,回头瞪了里奇一眼,郁闷的走到停靠等候的马车上去了。这里的空气湿度较大,空气仿佛都粘稠起来了,他有些呼吸不畅。
里奇安排好了一切,转着身也找不到楚袂,旁边的人告诉他才知道他上车了。跟着进去,楚袂正在揉鼻子。
“怎么了?”里奇从口袋里拿出帕子,覆在他鼻子上轻柔的擦着,温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