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贝顺利地钻了进去,舌尖各处体会到的柔软触感让他兴奋不能自持,他也不管嘴角流下的涎液,怕一退出就进不来了,骄横地在葛乐口腔里横冲直撞。
“嗯……”安贝没有经验,不会唤气,很快就难受得呻吟,却固执地不肯退出来,被葛乐推的时候还死死的按住。葛乐好不容易推开他,一句话还没说完整,安贝狠吸一口气又扑上来,双手死死地按着葛乐的头。
葛乐无语了,也不想做低俗的挣扎,准备等安贝气窒无力的时候收拾他。
安贝眼角眉梢的黯然早换成了得意,像一只威风凛凛的老虎舔玩猎物。又一次气尽,他退开深吸一口气正待扑住双唇通红的学长时,被葛乐一个枕头按到床上。
“还想来?”葛乐咬牙切齿地说。
安贝双手抱头示意投降。
安贝一脸餍足地挪到床下,愉快地把旅行包、衣服、裤子和围巾放到床上,然后提起裤子揉成一团塞进旅行包,眉飞色舞地说“我们快点收拾东西,时间不多了!”
葛乐走到他身边把裤子掏出来。安贝以为他生气了,怯怯地看他,却发现他只是把裤子平整地叠好,重新放进去。安贝觉得十分甜蜜,笑眯眯地从背后抱住葛乐。“学长你真贤惠。”
葛乐却在安贝喜滋滋时沉敛表情。然而他一言不发,只是认真地把安贝的衣服一件件叠整齐,放进包里。腰间是安贝白皙圆润的手指,被毛衣的深红色衬得指节鲜明。
26.前途无量的弟弟
“学长,没想到你喜欢这种调调的。”安贝看着一望无际的田野感叹道。
葛乐背着包揽着他上公路。
“学长,我们去哪儿?”
葛乐说:“去下榻。”
“这里也有宾馆?”
“我已经联系了一个住户。现在先去把包放下。”
“在这里能做什么?”安贝疑惑道。眼前是绿油油刚刚播下的小麦,远处是苍翠的山,山下是一簇簇红砖黑瓦。
葛乐笑道:“随便吧。”
安贝看着一脸闲适的葛乐,觉得十分满足和开心。算了,呆在学长身边就好了呗。
葛乐一身休闲装来到一家房子门前。门没有关,葛乐便在门板上敲了两下。“请问是王治相先生的家吗?”
一个小孩子在房子中间的玻璃门后探头探脑。安贝问他:“小孩,你的爸爸叫什么名字?”
小孩子有点怕生,怯怯地说:“等一下。”然后忽然大声开始喊,“——阿姐,有两个怪叔叔!”
葛乐和安贝同时囧了,不约而同相互打量。一个花样横纹带领毛衣,领口的排扣衬托的学生气十足;另一个灰色修身针织打底衫,简约大方。
安贝嘀咕道:“他一定是嫉妒我们的身高。”
葛乐哭笑不得:“你豆芽似的,有什么好嫉妒?”
安贝不满道:“我发育晚,高二下才开始长,现在已经过一米六五了。”
葛乐吐槽道:“那你要争气一点,后期只能长两三厘米。”
安贝嘀咕道:“那我就祝你争气一点,再长二三十厘米,把你那张娃娃脸衬成一个大悲剧!”
葛乐被中伤了,咬着牙说:“我现在棱角长开,早就不是娃娃脸了。”
安贝耸肩道:“人家对你的第一印象粉深滴说。”
葛乐羞愤道:“初遇时你cos一个女的吧,可loli了。”
安贝竖兰花指,撒娇道:“讨厌侬,又翻出我们的第一次,人家好羞涩。”
一个和安贝差不多年纪的女生站在楼梯上,问小弟:“就是这两个怪蜀黍吗?”
小孩一脸天真笃定,朗声道:“就是这个害羞的高个子叔叔和这个娘娘腔的小矮子。”
葛乐被自己的鸡皮疙瘩寒碜到了。害羞?
安贝受击过重扶着门颤抖。娘娘腔,小矮子?
女生打发小弟去玩,然后走过来,问:“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葛乐说:“你的父亲是王治相先生吗?”
女生点头,说:“嗯。你认识我爸?”
葛乐点头,说:“我和你的父亲打过招呼,这两天在你们家住。如果方便的话,请打电话向王先生确认。”
女生说:“爸妈说过有人要来我们家住,你是葛先生吗?”
“嗯,我是葛乐。这是我弟弟,安贝。”
“你们进来吧。我先带你们去房间看看。”
“麻烦了。”
“学长,窗户这边是山呀。”安贝拿开窗户上的隔板,打开门扇,一阵凉风扑面而来。
葛乐把衣服从包里拿出来,用衣架挂到架子上。“嗯。”
“晚上虫子会不会飞进来?”
葛乐撇他,问:“你怕呀?”
安贝眨眨眼,忽而笑道:“人家好怕哦~”他趴到窗台往下看,喊道,“下面种着菜,可以吃吗?”
“不可以吃种起来干什么?”
“喂猪。”
“……”
“这边没有人养猪吗?我听不到猪咕咕噜噜哝哝哝的声音。猪白天会不会叫?”
“我不清楚,小心一点,别掉下去。”
安贝撑着窗台,说:“本少爷翻越校墙无数,能被这点高度吓到。”
“我要午睡一小时,你自己先去玩。”葛乐抓着被子抖两下,然后躺进被窝闭目。
安贝疑惑而不爽地跪在他身边推他,抱怨道:“你就这样把我当羊放了呀。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玩什么呀?”
葛乐看他,说:“我也是第一次来。你随便找点乐子吧,看看风景,和街坊邻居探探路,或者玩电脑,笔记本在我包里。”
“学长你真无趣!你懂不懂待客之道?”
“我也是客人。”葛乐无奈地说,“乖,让我睡会儿。”
安贝躺到他身边,拉着被子盖到身上,说:“那我也午睡。”安贝躺了一会儿,说,“学长,平躺的睡法太老气,一点都不帅。”
葛乐:“……”
安贝在被窝里伸手拦住葛乐的腰,把他翻过来,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颈窝下,然后背躺在葛乐的怀里,调整一下姿势,闭目。
葛乐想,安贝的嚣张劲看来还没过。
“瑞瑞,把果盘端上去给客人。”婷婷把盘子交给弟弟。
弟弟看着盘子里的软糖,说:“我想吃软糖。”
“这些是给客人准备的。”
“那我不能吃吗?”
婷婷捏他肥嘟嘟的嫩脸,说:“好吧。给你两块,其他留给客人,盘子太单调不好看。”
弟弟拿起两块放在裤兜里,然后端着盘子上楼。不一会儿他又端着盘子下来了。
婷婷奇怪地问:“他们不要吗?”
弟弟嚼着嘴里的糖说:“他们在睡觉。不知道要不要。”
婷婷把碗擦干,放进消毒柜消毒。这样饭前刚好可以用。她说:“你放在桌上就好了。”
弟弟倔强地摇头,说:“才不要嘞。”
婷婷奇怪地问:“为什么呀?”
弟弟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说:“万一他们爱软糖,吃掉了,晚上还要补。等他们醒了再端,那我就能多吃两块。”
婷婷说:“男孩子长大后就不喜欢吃软糖了,你端上去后直接跟他们要。”
弟弟问:“那直接给我就好了嘛。”
婷婷说:“那不一样,不管他们要不要,我们一定要先给。”
弟弟担忧地说:“我才不会冒险咧。万一他们还没长大,我就要不到了。”
婷婷说:“他们已经长大了。”
弟弟摇头说:“如果长大后就不爱吃软糖,我就不想长大了。他们肯定也一样。”
婷婷被弟弟耍赖般的说法逼急了:“可是他们的确已经长大了。”
弟弟萧索地望着姐姐,说:“姐姐已经长大了,不懂咧,我们没长大的人爱吃软糖。太可怕了,是不是我长得和小矮子一样高的时候,你就不给我糖吃了?”
婷婷快抓狂了,说:“那时候你就不爱吃了。”
小正太风情万种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从果盘里挖出一颗软糖,放进嘴里。“你才不懂咧。为了软糖,我不长大。”
婷婷喊道:“可你一定会长大!”
弟弟说:“软糖很好吃的,我怎么会长大?”
婷婷眼含泪水,委屈地极了,喊道:“不管软糖好不好吃,你都会长大。”
弟弟不以为然,说:“软糖这么好吃,我才没那么傻,长大咧。”
安贝睁开眼睛,问:“学长,你听懂他们的对话了吗?”
葛乐说:“我已经睡着了。”
安贝说:“我听到女孩子的哭声了。”
葛乐:“……”
安贝说:“好帅的弟弟。”
葛乐说:“前途无量。”
安贝惊讶道:“学长,你也这么觉得?”
葛乐希望命运的操盘手刷掉自己刚才说过的话。
安贝问:“你不觉得姐姐好可怜吗?”
葛乐想,看,他真的不该说那句话。
安贝说:“姐姐明明说的很对,我们却一致赞扬气哭他的弟弟。学长,我们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葛乐想,翻过这茬吧。
安贝说:“所谓绅士风度……”
葛乐打断他:“你喜欢吃软糖吗?”
一击即中。
葛乐见安贝终于安静了,呼了一口气。
真相只有一个!
安贝惨兮兮地说:“刚才那个弟弟进来的时候,明明看到我发亮地盯着软糖的眼睛。”
所以才转身端着盘子下去了。葛乐在心里接话。
当葛乐在一边和王治相寒暄的时候,安贝不断地用怨念的小眼神削着一直不敢正眼看他们的瑞瑞小正太。
王太太略微惊讶:“哦?高三啦!在哪里念书呢?”
安贝说:“M中。”
王太太夸赞道:“M中是最好的学校吧,你一定很聪明。”
安贝笑而不语。其实M中只是私立学校里最好的,一直和公立的X高相互较劲。
王先生惊喜地说:“小婷在Y中念书,两所学校很近呢。”
安贝说:“是呀,只差一个公交站。而且我们学校有些老师也在Y中任课。”
“那可真巧了,你们平时可以多联系。小婷学习上有问题的话,希望你能帮帮她。”
“嗯。对了。”安贝微笑地看向小正太,问,“瑞瑞在哪里读呢?”
小正太僵着脸笑。
王太太说:“瑞瑞在M小读小二。”
安贝说:“那离Y中有点远呢。”
王太太说:“是的,瑞瑞原本在镇上的C小上学,后来C小并入M小,好在离他外公外婆的家近,公交也方便。周一到周五就由他外公外婆带着。”
安贝幽幽地说:“小孩子依赖心重,的确需要亲人。”他转头看着瑞瑞,和蔼可亲地说,“不然容易寂寞。哥哥的家就在M小旁边,以后可以来哥哥家玩。”
王太太说:“那真是太好了。瑞瑞平时很怕生,Y城只有他外公外婆,有你在,他也许能开朗一点。”
“嗯。”安贝笑道,看着瑞瑞说,“我觉得和他很投缘。”
瑞瑞撑不住了,喊道:“我好饿好饿,开饭吧开饭。”
王先生笑道:“先坐下吃饭吧。”
晚饭后,月明星稀。葛乐、安贝和婷婷姐弟两一起散步,小径两旁虫声唧唧,清爽的夜风温和地拂面。
葛乐和婷婷走在前面,絮絮地交谈着。安贝牵着瑞瑞的手渐渐地落在后面。
“你……你想做什么?”瑞瑞看着姐姐渐渐被葛乐拐远,抬头看笑得一脸奸诈的安贝,不安地问道。
“讨厌,人家只是想和你亲近一下。”安贝竖着兰花指点他。
小正太脸色戒备之色更深,色厉内荏地说:“这里可是我的地盘。你要是乱来我就叫啦。”
安贝忍不住捏捏手里的小肉团,戏弄道:“这样算乱来吗?”
瑞瑞认真地思考后,说:“只是这样就好。”
安贝捏他的嫩嫩的脸,说:“这样呢?”
瑞瑞倔强地说:“哼!当然……还好咧!”
安贝窃笑,从兜里掏出两块软糖,在他眼前晃悠两下,扔进嘴里,说:“这样呢?”
瑞瑞嘟着嘴说:“我吃很多了!”
安贝笑道:“我们绕着公路走一圈要多久?”
瑞瑞想了想说:“一个小时吧。”
安贝故意拍拍口袋说:“那正好!我从你姐姐那里拿了一袋软糖,鼓鼓的,好不容易塞进口袋,一路走一路吃,刚好吃光。”
瑞瑞哈拉着嘴看着他。
安贝皱着眉说:“不给你吃。”
瑞瑞抿着嘴一声不吭。
过了一会儿,安贝感觉瑞瑞的手开始扭手,以为他生气了,不过他还是装模做样地问:“怎么了?”
瑞瑞说:“有点热。想脱外套。”
安贝想,他小孩子手短腿短,随着自己的步子走,比较费力,就放慢步伐,说:“流汗了吗?”
瑞瑞说:“背有点湿。”
安贝说:“那不能脱,现在有风会感冒的。”
瑞瑞生气地说:“我告诉姐姐,你欺负我。”
安贝想喊冤,他可是为正太好。他回想小正太把姐姐气哭的过程,觉得还是不要和他理论为上策。“随便你。”
瑞瑞说:“你小气,居然和8岁的小孩子计较。”
安贝说:“因为我还没长大嘛。”
瑞瑞说:“不长大的联盟不欢迎斤斤计较的人。”
安贝乐道:“竟然知道“斤斤计较”的成语,你在联盟里的职业是军师吧。”
瑞瑞很拽地说:“我会的成语可多了。”
安贝说:“千钧一发什么意思?”瑞瑞:“……”
安贝说:“势均力敌什么意思?”瑞瑞:“……”
安贝说:“一丘之貉什么意思?”瑞瑞:“……”
安贝说:“亡羊补牢什么意思?”瑞瑞委屈地说:“故事里没有这些词语。”
安贝乐道:“如果你不知道,就承认自己不知道。如果你不了解自己所谈论的东西,就别谈论了。坐井观天、班门弄斧,都是大人们告诫小孩子不要做的事情。”安贝忍着笑看夜光下瑞瑞忍辱负重的表情,继续抨击:“这两个成语你知道吗?”
瑞瑞羞愧地说:“知道坐进观天,青蛙的故事。”
安贝低头看瑞瑞。他想起他8岁的时候收到的礼物,一个小柜子——安爸安妈送的。他们说,这个小柜子装的是安贝的底线,不论安贝多小,都拥有柜子里的事物的决定权,他们完全不干涉。他们让安贝慎重考虑放进柜子里的东西,因为很多事情,安贝还没有足够的阅历掌控;但是他们尊重安贝的意志和自由,只是有一个要求,要安贝敢于承受选择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