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抬眼看了看郑存那诡异的表情,心里便开始发毛,苦笑着冲郑存‘嘿嘿’两声,正要抱头鼠窜。
郑存眼疾手快,在三好准备逃跑的前一秒就看出这小子的动向,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朝墙上大力一甩,‘pia’地一声脆响人就拍了上去。郑存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把人堵在墙根,宽大有力的手掌牢牢钳住三好的小蛮腰,就如同板上钉钉,让他动弹不得。
“班长,你干、干嘛?”
郑存右边嘴角上扬,勾起一个刁钻的弧度,笑的颇为瘆人。陈三好见过这个表情,凡是看到郑存这幅模样的人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
“班、班长,我错了!”
这会子认错?晚了!
郑存最喜欢调教小兵,当初在新兵连,哪个崽子不是被他蹂躏的服服帖帖的?(当然方式和性质都是不同滴,此调教非彼调教。)如今几个月不见,这小子翅膀硬了要造反是怎么着?
郑存解开三好的腰带,手指便钻了进去,抬眼就对上了三好惊诧的双眼,
“别害怕,我吃不了你。”说完郑存毫不犹豫地握住他的要害。
陈三好身体猛地一颤,然后开始拼命反抗,可在郑存的强力压制和坏心抚弄下,又渐渐失了力气,最后干脆缴枪不杀,小猫一样缩进郑存的怀里。
郑存手上动作时快时慢,时而轻抚时而粗重,为的就是折腾!
他虽然没什么恋爱经验,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而且自己手上功夫了得,这不,把三好搞得在自己怀里连哭带叫。
直到发现这小子噤了声,手抓着自己的衣袖越来越紧,郑存突然停止。
陈三好惊异的抬起头,眼里满是水光,呆呆地看着郑存,只见他正朝自己坏笑,可手上却不再继续下去。
箭在弦上,哪能说停就停!既然郑存不帮,陈三好干脆自己来。他正要动手,郑存一把扣住三好的手腕,将他两手交错牢牢地按于墙上。三好疯狂地挣扎,终究还是拗不过,便向郑存哀声求饶,
“班长~~求你,帮帮我!”
郑存得意地笑,“你不是逃跑么?跑哇!”
陈三好苦着脸,连忙摇头,“不跑不跑!帮我~好不好?”
人要是邪恶起来还是会上瘾的,郑存仍然不罢休,
“你小子擅长游击战啊,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亲完就跑,嗯?”
陈三好小脸憋得通红,嘴上开始语无伦次,
“保证不跑,绝对不跑,班长我,我错了!快点……快……我……要死啊!!”
最后一句‘要死啊!’惊天地泣鬼神,让郑存心里很满意,相当满意,非常之满意!觉得这种方法逼供真是极佳的妙招,他看了看三好都快哭了,也不再为难这娃儿。郑存握紧,加大力道,快速动作起来,没几下三好就浑身战栗,哭叫着瘫软在自己怀中。
看着自己衣服上这兔崽子的杰作愣神,心想一会怎么清理现场,只听三好趴在自己身上‘呜呜’地哭上了。郑存一听这孩子的哭声心里就开始发慌,急忙扳开他的头,迫使着他看向自己,可这娃把自己搂的死紧,
“你又哭什么?嗯?”郑存口气随即变得很柔和。
陈三好贴在他胸口,闷闷地说了几句,不知是郑存耳朵不好使还是三好声儿小,总之嘛也没听清。
“别给我学蚊子叫,起来看着我!”郑存假装严肃起来。
郑存大力把这娃子揪起来,让他坐好面对自己,双手扶正他的脸,直直地逼视着他。三好想别开头,却不得不对上郑存的眼睛,一边抽泣一边说,
“班长,嗯嗯……我喜欢你,嗯嗯……一直就喜欢,嗯嗯……只是我怕,嗯嗯……怕你觉得我恶心,嗯嗯嗯……”
郑存一怔,心知三好所说的是什么。曾经
听说过同性恋这回事,自己那时的确无法接受。可是自从发现齐非凡与江鹤两个人在一起后,那是他出生入死的战友,就算再不能接受,可还是勉强承认了。郑存不是没想过陈三好对他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看这崽子平日举止怪异,疯疯傻傻的,认为他也就是和自己闹着玩,于是就一直惯着他,任他胡闹,自己也应付的来。可是今天郑存彻底明白了,反而有点不知所措。
“班长?嗯嗯……你,嗯嗯……觉得我,嗯嗯……恶心吗?”
郑存仔细盯着他看,这娃皱着眉,眼角挂着泪,眼里充满无辜仿佛在乞怜,高潮时的余韵还在脸上,粉扑扑的。这么可爱的小兔崽子,怎么就恶心?
“你把鼻涕擦擦就不恶心了。”
三好认真听取了自家班长的建议,翻裤兜找卫生纸,可是里面空空什么都没有,但是鼻涕还挂在脸上,不得不采取措施。这可爱的小兔崽子干脆就趴到郑存的肩头,胡乱蹭了蹭,心想自己以前也都是这么处理的,班长不会生气。
后来?
后来,陈三好就被轰出来了。
……
郑存正在清理自己衣服,突然接到医院电话,被告知齐非凡精神抑郁,拒绝治疗,有自杀倾向,他放下电话就赶到了医院。
“我们给他输液,人刚一走,他就把输液针给拔掉了。护士们帮他换药,他大吵大闹着不让人接近,送进去的饭菜也不吃,原样放进去原样端出来,已经三天没进食了。”
郑存从护士长那里了解了情况,便接过饭菜,走进了病房。他来到齐非凡床前。齐非凡侧躺着背对他,好像仍在睡觉,郑存伸手推了推他肩膀。
“班长。”
郑存知道他醒了,就坐到他床边,“非凡,陪我说说话。”
齐非凡把脸转过来,好像消瘦了几分,面色苍白,两眼无神,郑存看他的样子有些心疼,
“非凡,江鹤不在了,我明白你心里难受,我和你一样,每当想起……”
“班长,别说了。”
郑存低下头深深叹口气,便没再说下去,默默地从桌子上端起米粥,准备喂给他吃。勺子伸到他嘴边,齐非凡却把脸扭向一边。
郑存猛然站起,一把揪起他的衣领,齐非凡整个身体都悬了起来,
“你想死是不是?好啊,你去死啊!现在就给我从窗户跳下去!我告诉你齐非凡!你现在之所以能躺在这病房里,不是因为别的,那是江鹤拼了命地救你!你是江鹤拿命换的,懂吗!?你他妈的还……”
郑存怒瞪着他,眼里积满了泪水,哽咽着已经出不了声,转而一把将齐非凡摔在床上。
齐非凡全身瘫软地倒在那里,身体剧烈地颤抖,他趴在枕头上,泪如雨下。
这天以后齐非凡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配合医生治疗,按时吃饭,只是话更少了。白天沉默,常常一句话不说,晚上他都会独自坐在窗台,望着月亮自言自语,
“非凡,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知道吗,我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非凡,我们是彼此的依靠,我不会离开你,所以你的身体要快点好起来,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去我的家乡。非凡,我唱首歌给你听吧。夜来香……我为你歌唱……”
齐非凡唱着唱着就哭了,因为他唱不好,江鹤的语气、表情、习惯他都可以模仿,唯有这一点他是学不来的。江鹤走了,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代替。
后来齐非凡伤势好转就回到了部队,二连除了郑存和齐非凡,所有战士们全在那次战斗中阵亡。郑存晋升为连长,齐非凡也被授予二级战斗英雄,可他拿到奖状与勋章却没有任何喜悦,因为觉得自己不配。江鹤为了掩护他们牺牲了,齐非凡认为他才是英雄,身边死去的战友们才是真真正正的英雄。但是由于很多战友的尸体没有找到,组织并没有给那些人授予烈士的荣誉,这让齐非凡非常不满。谁也知道,战场上炮弹乱飞,战友们的身体被炸地残缺不堪,身首异处,他们为国尽忠,战死沙场,到头来连一个荣誉也没得到。侥幸死里逃生的人成了英雄,而那些真正的英雄却得不到承认。
齐非凡向郑存请了假,他想去江鹤的家乡看看,没有荣誉,至少可以把自己的勋章带给他,这本是江鹤应得的。
乘火车来到江鹤的家乡,这是江南的一个美丽的小镇,民风古朴,人们生活安逸。民居临水而建,粉墙黛瓦,房子高低不一,错落有致。踏在斑驳的青石板路上,时不时的会有乌篷船从水面上划过。根据郑存给的地址,齐非凡找到了江鹤的舅舅,并让他带自己去江鹤的家。
江鹤自幼失去父母,有一个比他大十岁的姐姐名叫江鹭,江鹤就是由她带大的。江鹤参军的第二年,江鹭就出意外去世了。所以江鹤除了这个舅舅,也就没有其他的亲人。
走过一座石桥,齐非凡来到江鹤的家,那是与这里建筑样式相同的房子,白墙黑瓦,进门就是客厅,穿过去后面是书房,卧室在二层。进入江鹤的房间,由于长时间没人打扫,桌上落了厚厚一层灰。
这就是江鹤生活过的地方,这里的每个角落,都留下过他的印记。齐非凡扫视一圈,房间的布置很简约,正如江鹤向来的风格。一张床、书柜、桌椅还有一个大木箱,必需品一样不少,但是没有任何摆设,除了墙上的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里一对中年夫妇,女人手里抱着一个婴儿,和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
这个婴儿就是江鹤吧。齐非凡细细地看,婴儿那清澈的眼神,时常在江鹤眼中也找的到。他伸手轻轻抚摸,仿佛可以感受到他稚嫩的脸。
齐非凡来到书桌前,打开抽屉,里面的物品规规整整的摆放着,有文具、有书本、还有一块怀表。他只觉得这块表十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于是便拿起仔细端详,当他打开表盖,里面清清楚楚刻着两个字‘晋元’。
——第三卷·猫耳洞之甜蜜煎熬·完——
第四卷:七年后之命中注定
第二十五章:七年后
齐非凡邀请当年的战友来参加婚礼。婚礼前两天晚上,齐非凡去火车站接郑存和陈三好。火车晚点了,齐非凡在车站口等了两个多小时,不过七年后的齐非凡,并不像少年时的心浮气躁,性子稳了些,只是平心静气的等待。
郑存和陈三好终于下了火车,在出站口陈三好老远就看见了齐非凡,正张牙舞爪地冲他挥手。齐非凡来到两个人跟前,结结实实地来了个熊抱,表示态度。
齐非凡瞅了瞅郑存,又瞧了瞧陈三好,只是笑不说话。郑存被他看地心里发毛,表情也变得不自然,急忙说,
“本来我要先过来的,可这小子非要我等他一起,磨磨蹭蹭的,麻烦!”
陈三好笑呵呵的样子很二皮脸。
多年不见的战友又聚到一起,大家都高兴地不得了,齐非凡更是眉开眼笑。似乎结婚这件喜事并没给他带来多大喜悦,而兄弟相见倒成了一件极大的乐事。由于郑存和陈三好来参加婚礼,在这里呆不了几天,所以都没带什么行李,轻装上阵。
作为东道主,齐非凡本来是要带他们海吃一顿的,可谁知火车晚点,现在已经十点多了,于是便在车站附近一家餐馆简单吃了点。反正第二天还是要和周利民见面,倒时候哥几个聚齐了,再好好招待他们。
饭后齐非凡将他们带到自己家住下,并不是新房,这个住所是他自父母那里搬出来就一直住的公寓,设施齐全,离市区近,都十分方便,所以倒省了郑存他们找酒店。曾经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兄弟,与其住酒店,齐非凡更愿意他们住在自己家。
这间公寓不大,两室一厅,供齐非凡自己住是绰绰有余,可多两个人就有些挤了。
齐非凡让郑存住在客房,叫陈三好住自己卧室,他自己睡客厅。陈三好连说不用,说他和郑存住一间就好。齐非凡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嘴上客气了两句也就答应了,他眼风瞟到郑存,只见他的脸红地都成了烙铁。
齐非凡又突然想起来,家里就剩两条被子了,便说,要不上我妈那再那一条吧?
陈三好连忙说,天晚了,打扰到二老不太好,我和班长用一条就行。
郑存嘴里含含糊糊地说了什么,好像是‘你们聊,我去个厕所’,估摸着是去厕所找地缝钻了。
齐非凡早就看出了郑存和陈三好的事儿。陈三好家里条件优越,父母都是机关干部,他退伍后怎么都不缺个好去处,可人家就是哪也不去,一门心思往军营里扎。考了军校,四年后又来到郑存的连队,齐非凡就是再愚钝也不能看不出来,只是他不挑明罢了,就像郑存当年,对他和江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样。
“一会儿你俩别闹腾太厉害,我家隔音不好。”
陈三好呆愣了两秒,突然一把拉住齐非凡的手,激动地说“非凡哥,你的大恩大德,小生感激不尽,来世我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不必来世,后天红包给个大的就行。”
陈三好猛地松开手,撇了撇嘴,“就知道你另有企图,死认钱!”
“我是商人嘛。“
“官僚资本主义,就知道欺压老百姓,奸商!”
“无商不奸嘛。”
他们心里都清楚,过命的兄弟才不会在乎金钱上的东西,也许这种玩笑只有在自己人的口中,才不会觉得过火。
齐非凡知道,军营里各项规定把人卡地死死的,郑存和陈三好自然不能太放肆。这次请假来参加婚礼,对他们也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会晚上是必然得闹翻天的。为了不影响到哥们儿的兴致和自己的睡眠,齐非凡还是觉得要避一避。他找了个借口,说公司临时有事要处理,明天十点来接他们一起去周利民的饭店,说完便走了。
出了公寓大门就给周利民拨了电话,说在他那住一晚,电话那头周利民好像睡得正迷糊,没多问,草草答应后就挂了电话。
齐非凡并没打给徐雪,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徐雪是他的未婚妻,怎么说来应该是最亲近的人,若是半夜造访,也知道她是欢迎的,可是他还是觉得这太唐突,有些不合适。
齐非凡与徐雪的关系一直很微妙,约会见面还要生分的寒暄,睡前例行公事的道声晚安,明明身体上都已经有了亲密的关系,可是心灵上却丝毫没有亲密感。也许是齐非凡单方面这么觉得,也许是他刻意与徐雪保持距离,也许徐雪对于他来说,一直都是门前的白雪,但是与年少时不同,他并非不敢去践踏,而是不愿。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周利民的住处,一开门就见周利民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
“怎么这么晚啊?”
“临时有点事。”
周利民压根儿没等他回答,就自己回到卧室了。齐非凡来到客厅,走到沙发前,坐下,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可能是今晚想了太多事,以至于现在睡意全无。
齐非凡明白在自己心里始终有一个位置,是永远无法被取代的,而正是这个位置,远远地将徐雪与自己隔开。齐非凡抬头看向窗外,又是一个月圆之夜,他莫名地感到有些空虚。
已经七年了,江鹤,我很想你。
第二十六章:相聚
“亲爱的出来吧,非凡哥早就走了。”
“我就知道!他肯定知道!还在我面前装不知道!以为我真不知道!”
“咱们今天可以为所欲为啦!亲爱的你知道不知道!?”
“滚犊子!一边呆着去。”
“老公~~~~你好冷淡,人家真的好空虚~~好吉寞~~哈?老公你看你都已经……哎呦! ”
“我叫你不好好说话!我叫你手不老实!还敢不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