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明朝术师现代之旅)上——一石清水

作者:一石清水  录入:02-01

在场人士无不诧异,迅速安静下来。

毕竟,和女生争,太丢面子了。

“可以。”安溪走上前来,问道:“请问,你的生辰?”

“嗯,1991年5月28日,晚上九点左右。”

“那么,是九点偏左还是偏右?”

“这关系不大吧?最多只有几分钟的差距。我只知道是九点前后。因为太接近整点,我妈妈也不清楚。”

“好。我明白了。”安溪微微颔首,并没有像小说中写的“神算子”那样闭上眼睛掐指计算,而是走到书桌旁,拿出毛笔和纸,画了起来。

严坤疑惑了,虽说九点前后可能只差几分钟,但这几分钟,是两个时辰,会造成两种完全不同的格局。几分钟,可能就是英雄与枭雄的区别。

虽然没有想到时辰问题,但过恪也疑惑了。他知道安溪强大的心算能力,为什么在这么好的机会,他不好好把握,一鸣惊人?

或许,他怕失误?

这个想法如流星般一闪而过,立刻被过恪否决了。

安溪怎么可能害怕失误?

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不在乎失败,又怎么会害怕失误?

他经历过的大灾大难比星相还复杂,对于漠视、批判、讥讽,早就产生抗体了。不,或许可以说,他本身就是抗体,靠近安溪甚至能增强自己的免疫力。

而在场的观众,屏息凝神,唯恐自己的轻轻喘气,破坏了这严肃紧张的氛围。

似乎,安溪现在是在测他们每一个人的命相,而不仅仅只是那名女子。

画完后,安溪看了许久,说道:“应该是九点以后。”

“为什么?”女子知道是时辰的问题,她起初只是想刁难刁难安溪,可全然没有想到安溪什么都不问,就做出了正确的判断。要不是因为太清楚自己的时辰,她一定以为对方是在瞎蒙。

“九点后,亥时,命宫会照天喜星,女子面容姣好。而且,七杀星坐命,对宫武曲,与你的大气相符合。”

女子并不回答是否正确,但她略带笑意与红晕的面容,证实了安溪的说法。

“不介意我继续说吗?”安溪问道。

“不介意。”安溪似有若无的浅笑,看得她思绪飘然。

“七杀坐命,会照武曲、天府,为人大气、有魄力,思虑严谨缜密。可否正确?”

“是。不过,说这些未免无趣。很多人,无法全面地看透自己。”她忍不住继续刁难。

“好。”安溪点点头,继续说道,“今年,想必你周围的桃花星不少。不只正姻缘,还有不少烂桃花。”安溪知道现代的女子并不像过去那样,一提姻缘便羞涩得如同正在装蒜的水仙,“要慎重选择,可别明珠暗投。”

“那,我能问一下,什么时候才是正姻缘吗?”女子毫不避忌。

“因为是同时出现,所以需要靠你自己的判断。所谓命运,有命,还需要自己的运作。”安溪解答到。

“谢谢,你的答案,我很满意。”女子即使悬崖勒马。点到为止、适可而止是必要的,暴露太多个人信息可不是什么好事。

“真的不是托吗?”

“信不信随便你,反正,我要试试。”耳听为虚,但,既然他都能说过去的事情,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别急别急,先来登记,一个个来……”严杉及时出现,努力维护濒临失控的局面。

“今天先到这里吧,各位可以先留下联系方式,我们会一一致电,以确认预约时间。”过恪可舍不得自己的小溪在忙碌了一个晚上后,还要被闲杂人等打扰。“安先生今天的预约已经排满了。”说罢,彬彬有礼地带着安溪退到幕后。

离开了人群,过恪终于可以常舒一口气。

他没注意,比试结束之后,那个始终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人在他们退回房间时跟了过来。

“你,是怎么做到的?只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怎么可能研究出来这么多东西?”严坤神色复杂。“莫非,你早就研究出来,故意借此机会引我上钩,从而骗得名声?太奸诈了!好,我确实不如你,确实没你奸诈狡猾、诡计多端!我认输!”他明显过于激动了,激动地都忘记用理性来分析整件事情的始末。

过恪听了他的话,张了张嘴,还是保持沉默。严坤的理解能力,一定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

“这确实是一个晚上的成果。行不行随你。而且,事实上,我们并没有研究出多少。”安溪坦然地答道。

“那为什么……”严坤有些不解。如果这时候,安溪说,“我确实备战多时”,或者“我早就算到有今天的局面”,他并不会过于惊讶。

“当然,我们没那么厉害。”安溪继续道,“我们只是懂得,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西方的星座虽然不够完善,但值得借鉴。与紫微斗数放在一起,两相对照,便能找到主星的变化趋势。而其他乙级星、丙级星,暂时不用研究。毕竟,我们不需要看到日和时辰这么精细。”

“你!”严坤这回真的哑口无言了。

且不说,输了知识面,输了灵活性,还输了气势、品格。

谁说一定要形成完整体系才能预测?

如果只看大运,几颗主星足以。

“如果,我愿意把秘籍给你,要你答应一件事,如何?”就在严坤陷入沉痛的绝望之时,安溪却说出了令他期待,却难以置信的话。

“小溪!为什么要这么做?”过恪大为惊恐。他们费劲心血,几乎是用生命换来的东西,凭什么给他?严坤有什么东西值得他用秘籍去换?

“不同意!我不同意!”过恪看向严坤,大声喊道,怒目而视。

“过儿,决定权在我。”安溪淡淡地说道。

过恪痛惜地看着他,“这是你费尽心血创造的,怎么可以……”

“过儿,不必担心。”虽然安溪知道这简单的话语无法说服他,但现在,他无法解释。

之前严坤还有些疑惑,怀疑他们是在合谋骗他,想要给他一本假书。

但看到过恪这般激烈的反应,他反倒信服了。

“我不是没有条件的。”安溪继续说道。

“什么条件?”严坤的语气,并不像谈判,反而更像处于纯粹的好奇的疑问。有什么东西,能比这本秘籍还要重要?

“我只希望问一些问题,当然,你要如实回答。之后,即使结束这个赌局也未尝不可。”

结束?严坤求之不得。

见识到安溪惊人的实力,他要是再敢比下去,无异于自杀。

“你们要问什么,尽管问。”严坤摆出一副英勇就义、舍身取义的表情,心中却欣喜至极。这让过恪继续火大不已。

世界上做可厌的人,不是没有丝毫自知自觉的笨蛋,而是得了便宜卖乖,明明没底气,还硬要装聪明,自大自负自以为是的自恋狂!

人能够惹人嫌到这种地步,严坤还真是古今第一人!

真想问问安溪,他是什么星相、什么格局坐命。

“我有个要求!”过恪突然说道。

“我没有和你打赌,没有理由答应。”严坤可不是个肯吃亏的人。

“取消这次赌局。反正你都拿到秘籍了,还有什么理由继续比下去?”过恪并不理会他的忽视。

“我为什么要答应?”虽然严坤下定决心答应,但他嘴上可不会这么说。他可是典型的要面子又要里子。

“你,那你就等着再输一次、再丢一次脸吧!”

严坤会答应。

安溪的实力,他已经见识过了。且不说再比下去他毫无胜算,严坤原本就认为鹿死谁手,能者得之。如果注定要输,他当然更愿意选择保住自己的颜面。反正最终目的已经达成,秘籍已经到手,对方肯给自己一个台阶,何乐而不为?

只是,既然他看出了过恪的意图,自然不能轻易让他满意。

“我想知道,你们的所谓秘术,是从哪里传来的?”安溪不理会他们的唇枪舌战,直接问道。

第四十四章:黑客(1)

“哪里?当然是中国。”严坤怀着不满的情绪,故意对安溪的语焉不详,回以扩大化的语焉不详。

“我对具体内容没兴趣,我想知道流传过程。比如最早的创始人是谁,经历过什么。”

“就这些?那我先从第三代开始说吧。”严坤倒是不介意炫耀炫耀族谱。

“不必,我只想知道最早的两代人,发生了什么。”安溪一脸严肃沉重,让严坤更为纳闷。他到底在想知道什么?这时候,不是都会问他们的秘籍具体有哪些内容?怎么会有人对这种老掉牙,不,老得连骨灰都找不到的事情感兴趣?

但既然对方这么问,严坤自然乐得清闲省事——而且,回去还不会背负叛徒、愚蠢这样的罪名。

“据说,最早的创始人,姓过,是湖北人。”

“什么时候?什么年代?”安溪的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么创始人姓过?

严坤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人……在山洞中、在被侮辱时都一副平静淡泊如,谈起这些与自己毫无干系的事,怎么会变成这样?或许,是因为他失忆了,怀疑自己和安氏家族有关系?

“年代?这我可记不清了。”严坤细思一会儿,答道,“据说创始人被严嵩所害,那么,应该是明朝末年的事情吧。”

听到“为严嵩所害”,安溪手边的茶杯骤然落地。

“你,没事吧。”他是不是有妄想症、精神分裂症?还是第二人格?又不是听自己的故事,有必要表现地如此惊异吗?就算和他的祖先息息相关,那也……不必表现得如此过激吧?

“你,继续。”安溪稳住心神,“你不是说,你们能继承的是安氏秘术,为什么创始人姓过?”

“安家人的名字已经无法考证了,只知道,他的继承人姓过,名辂,字公明。”

“公明?是不是和管辂的同名同字的……”

“是的。据说他是因为敬仰管辂,而用了这个名字。”

“为什么名辂?而不是恪?”安溪怅然。

严坤不知该如何回答。祖先要姓什么,岂是他能明白的?

“小溪……”听到这里,过恪已经猜出十之八九。

难怪,难怪安溪这么急切地想要了解内幕。

难怪他不拒绝严坤的所有条件。

表面上,安溪淡然泰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但内心,一定波涛汹涌吧。

过恪看着安溪,心情复杂。

他不会再嫉妒了。

且不说对方是一个已经在坟墓里躺了几百年的死人,他还是安溪最重要的朋友,帮了他那么多,救过他无数次,最后,还为了传承安溪的心血而死,自己连真实的名字都不肯留给后人。这样的人,让他自惭形秽、自愧不如,让他不敢轻易相提并论。

他是过恪,他也是过恪。

可惜,此过恪非彼过恪,名相如而实不相如。

那个过恪,为了安溪,鞠躬尽瘁,真的做到死而后已。

公明,为了安溪,甘愿牺牲自己的乐趣、自己的事业、自己的人生。

他岂能与这般完美的人相比?

自己,只是过客吧,匆匆而过的过客。

“你,还知道什么?”安溪颤着嗓子,继续问道。

“据说,安氏之所以不能留传下名字,是因为当时的时局太过危险。安氏族人不仅因为忠正耿直、不愿助纣为虐、为虎作伥而得罪了权臣严嵩,还因为天资过高,继承了徐氏徐子平的秘法,而被徐氏宗亲憎恶。当时,他们是在被各方势力围剿的情况下,四处逃窜、流落到……”

“等一下,你就想要问这些?”用这些化成骨灰的旧闻换本传世秘籍,他不是在做梦吧?“你先把秘籍拿来,让我审核审核。”严坤说到。

安溪毫不怜惜地交出秘籍。

严坤将信将疑地翻开书页。

真的,竟然是真的?

为什么会这样?

当看到秘籍背面的图案,严坤信了。

那个图案,每一届,只有一个人能看到——唯一的继承人。

可为什么他肯答应?

“我所知道的也只有这些了。因为当年情势危急,过先祖不得不隐姓埋名,隐去行踪,隐去生平事迹,所以并没有留下太多信息。”不是严坤不想透露详情,而是500年前的事,难以寻根究底,他真的不清楚。

“明白了。你走吧。”既然他也不知道,那么,自己何必纠缠?安溪淡淡地扔下这句话。

若安溪不问,严坤是绝对不会多说一句的。但他惊讶地发现,安溪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继续问下去。

******

深夜,江畔。灯火明灭。

黑帽、黑衣、黑鞋,黑色的刘海遮住了大半张脸。

黑夜中,穿得一身黑,玄士本就苍白的面容,被衬得病态般惨白。

“你为什么一定要穿得如此黑?”严坤无奈地看着她。这打扮,可以媲美吸血鬼了。尽量不去看她阴沉的眼神,严坤问道。

这装束,实在太完美了,简直可以融入黑夜去违法犯罪,绝对是最佳隐形衣。若不是玄士的脸是白的,严坤一定会撞到她身上。

“因为我是黑客,我叫玄士。”

两年前,玄士因为涉嫌参与一起商业犯罪,差点被送进监狱。

其实当年,玄士并没有参与商业犯罪。

只是被骗进了那家公司的安全系统。

即使她什么也没做,有了这一项记录,也变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若不是因为遇到了严坤,帮她出谋划策,恐怕,玄士现在正在享受这场牢狱之灾。

当年的玄士,已经被诉讼折腾得近乎倾家荡产,严坤预料到自己收不回成本,于是干脆做个人情,面了她的咨询费。

当时,玄士没有任何表示感谢的举动,甚至连简单的“谢谢”二字也吝于出口。

严坤虽有些不悦,但想想她那诡异的格局,自己也平静了。有些人天性怪异,何必介怀?

“现在,是时候了,回报我了吧。”严坤淡淡地问道。

“说吧。什么事?约我到这里来,不像你的风格。”玄士并不说自己是否答应。过早做出判断这样不理智的事,她可不会做。虽说是黑客,研究现代文化,但玄士最擅长的还是“打太极”。

“我有什么风格?”严坤好奇地问道。

“搞这些神神鬼鬼的,不是应该约到深山老林里见面吗?顺便唤出些孤魂野鬼,这样,才符合你神秘的半仙风格。”玄士调侃道。

若是一般人说,还颇有几分戏谑之感,但这话从穿着如鬼魅一般的玄士口中说出,那阴郁飘渺的声音,阴森森的令人寒毛直立。

“哈哈,那还不是怕你会害怕?”严坤干笑两声,驱走心底的阴影。

“说吧,什么事?”

“想让你帮我调查一个人……”

“事先声明,我不做违法乱纪、侵犯他人权利的事。”黑客不过是技术层面的,她也是有道德素质的黑客。

“如果能光明正大,我还找你做什么?”

“……要挟,赤裸裸的要挟。自己做坏事,还要陷他人于不义,这种损阴德的事,你就不怕招报应吗?”

推书 20234-02-02 :神受×神兽 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