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明朝术师现代之旅)上——一石清水

作者:一石清水  录入:02-01

安溪放下笔,疑惑地看着他。

“你现在什么证件都没有,举步维艰,我们想办法办正规证件吧。”

“好。”

“但是,能去哪里办?假证?不行,不能犯法。”过恪头大如斗,又倒回沙发上。

“多想无益。随缘。”

“你是能随缘啊,我可不想三天两头上法院。”过恪小声嘟囔着,枕着手臂,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安溪被过恪拉到了心理教授那里。

路上,过恪还不停地嘱咐安溪,到时候,对方问他问题,他都要回答不记得了。如果看到没见过的东西,立刻直说。还有,千万要保持冷静。

“钟教授,怎样给他开一张失忆证明?”

“为什么要这个?”

第十七章:姻缘?原因?(上)

“他,”过恪指着身边被迷茫笼罩的安溪,介绍到,“是路上捡到的。本来想把他送回去,但是,他失忆了。”

“建议你先查查失踪人口。你在哪里捡来的?”钟教授倒不是懒的鉴定,只是觉得,如果他哪天想起来了,突然有了两个身份,那会造成很多麻烦。

“湖北,李时珍的故乡。”过恪很顺口地说道。

“……”这么远,是个人都懒得回去。难怪直接来找他。

“钟教授,你帮帮我吧。”最好别鉴定了,直接开证明!过恪在心中补充道。

“必须先鉴定。”钟教授一眼便看出他的心思。怎么说,都是心理学教授,如果连过恪这样,简单如黑白线条画的人都看不穿,他不用混了。

看着钟教授把安溪带进一间办公室,过恪在心中默默祈祷。一定要通过啊!

两个小时后,钟教授出来了,他把过恪拉到一旁,疲惫地低语道:“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捡来的大麻烦。我无法确定他的失忆症有多重,但我确定,他一定是在失忆的基础上,伴有重度的幻想症、妄想症、精神分裂症。”

他从未遇到过这种状况:体格正常,脑电图正常,神经系统正常;但是他说话却语无伦次、文不对题,还幻想自己是明朝人!不认识英文字母就算了,竟然连最常见的儿童玩具、家用器具都无法辨别!妄想、幻觉、辨别能力严重缺失,完全就是精神分裂症的症状!

过恪别过头,努力克制自己想笑的欲望。太可惜了,不能现场观摩。

“笑什么?”钟教授以为他是在嘲笑自己。

“没,没有。”过恪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强大的伪装能力,差点露馅儿。要是能像安溪那样,常年一张面无表情的石头脸,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那他绝对会成为伟人!

“你确定要帮他办理一个新的身份,而不是把他扔到公安局?”严重精神分裂加上失忆,养这样一个人,可不是吃饭睡觉这么简单的事。

“是啊,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这时候把他扔了,未免太残忍了吧。”过恪当然不会说,安溪可是家里经济收入最高的人。“教授,您就别研究他的病情了,先给我开张证明吧。没证明,连医院都去不了。”再研究下去,万一被发现可就太不妙了。

看到钟教授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过恪不断自我催眠:安溪失忆了,安溪失忆了,安溪失忆了……

“算了,我先给你开失忆鉴定吧。不过,以后嫌他麻烦,别来怪我!”

“谢谢谢谢谢谢!我以后一定认真来上课!”过恪深深地鞠了一躬。

鉴定报告还是很容易拿到的。毕竟,安溪对现代社会的无知程度,比“失忆”还彻底。

拿到报告后,过恪兴奋地手都颤抖了。看来今天运势不错,过恪决定,趁热打铁,立刻去公安局!和安溪混久了,不觉迷信意识潜移默化,根深蒂固。

看着过恪像捡到五百万那样呆傻的表情,安溪发现,五百年的代沟,竟然又深了不少。

当安溪在浪费脑细胞,去理解今天发生的一连串奇怪事情时,过恪已经把思考的忘我的安溪带到了警察局。

派出所内,看着过恪低声下气地和一位身着制服、态度恶劣的人交涉许久,安溪心中百感交集。他看得出,过恪是为在自己奔波,但,为什么不告诉他这个当事人?

民警仔仔细细地审查了几遍鉴定证书,才对过恪说:“这种事情还没有处理过,我需要确认。你过几天再来。”

“唉,又吃闭门羹。我是不是和派出所有仇?”每次办证件、处理公事,派出所都会先好好招待他吃几碗闭门羹。

“可惜,不是冬天。”

“为什么?”

“吃闭门羹,喝西北风。更有意境,更完美。”安溪声音冷,语气冷,连说话的内容都冷到极点。

“呵呵,这时候还幽默得起来,真不容易。”过恪拍拍他的肩,笑道。

“与其讨论我是否幽默,你为什么不解释解释今天的行为?”

“啊?哦。”过恪本想解释,但能看到安溪那一向睿智清明的眼睛,被迷雾遮掩,如水中月、雾中花,过恪顿时玩心大涨。“不告诉你。”

“……”真不知该说他赤子之心、童心未泯好,还是幼稚无聊好。

安溪当然不会像过恪想象的那样,追问他事情始末。这反而让过恪有一种,找到好书,却发现,故事没写完作者就死了的感觉。

“小溪。今天教授都让你做了什么?”适时转换话题,是维护过恪面子的最佳方法。

“无法理解。”安溪皱眉。一想到那些怪异的仪器、错乱的图画和逻辑混乱的对话,他觉得自己的正常思维能力完全被干扰了。“过儿,他是什么人?”

“心理学教授。”过恪不觉,自己早已适应了这个诡异的称呼。

“心理学。”这是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了。安溪对这门奇怪的学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有书吗?”

“你要看?心理学——心脏的心,理论的理,学问的学?”由于上次把“晋书”当成“禁书”,过恪不得不谨慎一些。

“是。”

“好,你先回天机阁吧,我去学校借。”

过恪对于自己过度殷勤的举动,完全没有一丝自觉。

捧着一大包书奔回天机阁,过恪一进门就看到严杉双目睁如铜铃,紧紧地把耳朵贴在安溪办公室的门上。他八卦的兴致骤然涨潮。

“严杉,你在听什么呢?”过恪问道。

严杉把食指放在嘴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而后招手让过恪来听。

“怎么了?”过恪见状,立刻兴奋地奔过去,小声问道。

“你知道吗?安先生对那些来求姻缘的人,尤其是女人,一向态度冷若死水。如果有女孩子失恋了,请他帮忙,安先生绝对会用最冷的语气说:‘我没兴趣当黄衫客’,然后请我送客。态度最好的一次,也不过是告诉对方,姻缘不可强求。经常有女孩子啜泣着进来,嚎啕大哭地回去。”

“不会吧,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过恪不禁同情心泛滥。

“安先生说,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想着这些情情爱爱,不去做些正事,简直就是浪费生命。”

“好吧。”这确实挺像他会说的话。

“但今天不一样,太不一样了!”严杉说得两眼放光。

过恪好奇地眼光助长了严杉的八卦心。

“我一会儿和你解释,先听好戏!”

过恪连连点头。

虽然已经是下半场了,但还是可以挖出不少好戏。

第十八章:姻缘?原因?(下)

“请问,我们的缘分真的就此结束了吗?”一个柔情似水的声音响起。饱含崇敬的语气中,还夹杂着丝丝委屈,简直是我见犹怜。简单的一句话,意味深长,惹人遐想,耐人寻味。

“三年后,还会有一段好姻缘。李小姐不必心急。”

“三年啊……”微微的叹息,浓浓的遗憾。

“你还年轻,何必担心时间?”

“我担心的,不是时间,而是人。”

“请问,您能不能……”女子的声音突然变轻,过恪完全听不出她在说什么。

“这……”安溪犹豫的声音响起。

“如果太勉强,那就算了……”声音哽咽了,仿佛在低声哭泣。

之后说了什么,过恪和严杉并没有听清楚。但他们知道——安溪没有开门送客,已经很不寻常了!

“谢谢!太谢谢您了!”

“姻缘本天定,不必谢我。我并不是帮你,只是顺应天命而已。更何况,萍水相逢就是有缘。”

严杉听到这话,不禁低声反驳:“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说?”

“谢谢您!”

听到女子起身的声音,过恪和严杉立刻飞作鸟兽散。

女子出来时,过恪在远处仔细地看着。

素面朝天,衣着淡雅,并不艳丽夺目,却别有一种清新的气质。即使是红肿着双眼,也丝毫不影响她的整体美感。这样的女子,确实会符合安溪的审美观吧。过恪觉得,她和安溪,还挺班配的。

过恪心中浮起一丝说不出的忧郁,就像秋天的薄雾,似有若无,摸不清看不透。

“真有雅兴啊,学人偷听。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听、非礼无言、非礼勿动……”不知何时,安溪走到了过恪身后。

“原来是‘非礼’之事啊,难怪不敢光明磊落地让人旁观。”过恪反讽回去。

“你……”安溪瞬间说不出话。他的本意是强调非礼勿动——不要做偷听这样无礼的事,却忘了前面还有一句“非礼勿听”,严重地造成了歧义。

电话铃声适时响起,打断了他们相“瞪”无言的僵局。

过恪自觉地走到一旁“避讳”,顺便去处理自己借来的书。

拎起电话,不到十秒钟,安溪便将话筒放到离耳朵一尺距离之处。

安溪接到的,是一个以谴责为主题、发泄为主要目的、怒骂为主要形式的电话。

虽然形式并不尽人意,但这并不能掩盖其中传达出来的信息——好消息。

而安溪这样,一向坚持“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的人,自然不会舍本逐末,受外在形式干扰。

简而言之,事情就是:徐欣愤怒地打电话来,谴责安溪“贿赂法官”、“非法经营”等等不法行为,并威胁到他的祖宗十八代。

徐欣此刻,一定忘了自己家族的“贿赂史”,仅仅二三十年的记载资料,就有资格媲美一整本《和珅全传》。

安溪非常无奈地想,如果对方知道自己完全不可能威胁他的家人,不知道会不会暴怒。

为了减少一个精神崩溃病例,为了替自己,和自己的“祖宗”积德,安溪沉默地听着。

徐欣愤怒,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几天前,法官亲自到她家“慰问”,顺便“了解案情”。法官大人还和她的父亲,进行了长达两小时的“亲切而友善、旨在促进双方关系”的会谈。

会谈的最终结果是,“在原告方谨慎地思考后,决定撤销起诉”。而徐欣的父亲,认为她接管公司的能力还有待提升,因而给予“年假5个月”,用于修身养性、充实自己,顺便,冻结80%的流动资金,直接终止公司管理权。

挂上电话,安溪翻了翻今天的日历,发现,已经到十月初十了。当然,是农历。难怪,难怪会顺利解决。

原本,过恪并无意偷听电话,但犹豫对方说话声音实在太响,而他又不能对抗物理学原理,于是不幸地听到了全部内容。

“小溪,你是怎么得罪这个人的?”过恪忍不住问道。现在的诉讼费不低吧,安溪收的钱一向以“随缘”为标准,对方没道理因为被“骗钱”而动用大量——人员,来起诉。知道这件事,是因为过恪听严杉抱怨过,当天诡异的出庭状况。

“命犯小人。”安溪答道,悠然地泡了一壶铁观音。

“这,应该算是根本原因吧。我问的是直接原因。”过恪并不是为了卖弄学识,更不会是故意刁难安溪。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激将法。安溪只有面对稍微有些挑战的话语,才会有兴趣。

果然,安溪陷入了思考状态。

过恪一点都不着急。看安溪雅致的动作,思考时专注认真的样子,还是挺享受的。

当喝到第七盏茶时,他优雅地放下茶杯,正了正衣襟,答道:“她想让我助纣为虐,我拒绝了。”

言简意赅,字字珠玑,微言大义。这是安溪一贯的风格。

对于已经过去的事,他一向不太在意。徒添他人烦恼,更不是他这样理智而又内敛的人会做的。

过恪知道,能说到这种程度,已经是极致了,于是转换话题,又问道:“那么,你是怎么搞定法官的?怎么解决的?”虽然知道安溪有些“神术”相助,但他还是好奇,这具体操作方法。

“顺应天命。”安溪依旧简略到极致,惜字如金。

“……具体点呢?”说话模模糊糊,最是磨人。

“看准时机。”

“再具体点?”怎么觉得安溪解释了和没解释一样,难以理解。

“与其说这些废话,不如陪我去办事。”安溪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说道。

“帮……刚才来过的那位小姐?”过恪混乱的思维,导出了混乱的语言。虽然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渊源,但过恪觉得,她绝对不仅仅是一般客户。

安溪诧异地抬头。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答应了。于是说道:“答应了,别反悔!”

“我答应了?”过恪回想自己的语气,好像,确实有些歧义。

但是,过恪对于这件事的好奇心,让他没有否认。

可找到客户后,过恪后悔了。很后悔。因为——

“回去之后,你一定要好好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过恪在安溪耳边咬牙切齿地念道。

第十九章:红娘任务——序曲

嘈杂的酒吧,昏沉闪烁的灯光,混杂着烟酒味、脂粉味、怪异的香水味,甚至还可能有毒品的味道。

过恪从不曾来过这种地方,因而感到非常不适应。

但这并不是最让他不满的。

首先,一进来就要浪费一笔钱——花几百元买两杯味道难喝的水,他忍了。谁叫他经常嘱咐安溪,出门不要多带现金?大不了回去让他报销。

其次,得时刻关注着周围的动向。不停地赶走前来搭讪安溪的人。周围的人看到安溪的装束,以为他是故意用怪异的言行,惹人关注的。

再次,是无聊。无聊到想睡觉,却无法入眠,因为不时有各种高频率、高强度、高波段的惊恐高音,刺激心脏。

“小溪,都等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找到目标?你没约错地方吧?”

“不曾约定过。”安溪习惯性地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然后皱着眉放下酒杯。这东西,真难喝。

“没约定?这种事你也做?万一他不来怎么办?”过恪从不知道,安溪还有这么莽撞的时候。莫非,他是故意来刺激自己的心脏?

推书 20234-02-02 :神受×神兽 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