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杨立中把双手搭到对方肩膀上,这是一个很亲昵的动作,惹得戴群山紧张起来。“我想和你保持长期的关系,我觉得你也有这个意思。我这边没有问题,我是担心你家里会给你压力。”
“关于这个你可以放心,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不会是因为这些原因。”
杨立中把手按到戴群山唇上,实在觉得这不是一句吉利的话,他现在已经有点害怕,人有了牵挂就不行。他看着戴群山干净的眼睛,突然又想起那个死掉的女人,生死不过一线之间,现在这张英俊的脸,可能因为一次非常突然非常致命的伤害,变成一具尸体,进而变成骷髅,或者烧成灰烬。这样想着,他开始抚摸戴群山的脸,其实他更喜欢像戴群山这样的形象,英俊而不乏阳刚的脸,又不会太出挑,扔在人堆里不打眼。他不喜欢自己的样子,边远说过,他这种人太容易给人留下印象,而且是很深刻的印象。
戴群山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他,几乎使做完几个深呼吸以后,才主动吻上来。
杨立中想笑,又忍住了,戴群山或许是个处男,即便不是处男,那也是对自己喜欢到了骨子里,才会这样紧张吧。
这个吻绵长而热烈,杨立中突然矮下身子扣住戴群山的腰,他向着床的方向紧走几步,将人摔到了大床上。戴群山跳了起来,因为杨立中已经开始手脚麻利地脱衣服。
“谁上谁下?”戴群山问道。
“你想怎么来?”
“厄……我觉得真喜欢的话,这个不是个问题吧?”
杨立中心里想,完了,这小子想上自己的身,不怪他,A天天嚷着要干了他,他知道自己的脸太具有迷惑性。
“这样吧,石头剪刀布?”戴群山道。
“行。”
于是两个人用三秒钟解决了这个问题,戴群山出了剪刀,杨立中出了布。
杨立中呆呆地看着戴群山的剪刀手,直觉自己失策了,他记得什么时候曾经看到过,内心比较女性向的人,喜欢出剪刀,男性向的人喜欢出石头,不管怎么样,出布总是万无一失地首选。很显然,戴群山没想那么多,他出了就是出了。
看到他一张脸冷得近乎冻住,戴群山道:“那算了,你要是介意我们就等一等,总要有个适应过程的。如果你不情愿,我怕会闹得不开心。”
杨立中抬头看着他真诚的脸,算了吗?为了这种问题就算了,未免太可惜,更何况,这个人这么好,也许明天就有别人和他好了。换成A,打死他都会夹紧双腿,但是戴群山不一样,真被他睡了,也没什么。
“大家都是男人,男人说话更要算话。”说着他起身去卫生间,拿来了一支润肤乳液,那是他用来擦手的,因为长期用枪,他的中指和食指上都有硬茧。
把润肤乳液放在床头柜上,杨立中开始脱去长裤。
戴群山欠过身跪在床上,从背后搂住了杨立中,“林伟……我……有个小要求……当然你要不愿意,那就算了。”
杨立中没有转身,只微微侧过头,“怎么?”
“你家里……有绳子没有?”
亏得杨立中一向没什么面部表情,所以他的愕然也并不明显,他直截了当地拒绝,“我不玩这个。”
“不是!”戴群山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不是绑你,是绑我!”
杨立中扭头看他,他的眼睛是内双,睫毛浓密,这回瞪大了,能看到明显的内眼角线,“什么?你……你还有这毛病?”他要笑不笑地,“你不怕我绑了你,然后把你上了?”
“你不是说了,要说话算话。”
杨立中被他整得没了脾气,“什么怪毛病,你跟别人也这样?”
戴群山盘腿坐在床上,衬衫长裤都还没脱,像个大男孩一样无辜害羞,“不是……我跟别人没试过。但是我经常会有性幻想,我就是想第一次能按着我想的那么来,一定棒极了。我已经28岁了,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一直没干成。”
第22章
杨立中走出卧室,去储物柜里翻,果然翻出了一大卷电信小哥落下的多余的网线。“这个行不行?”
“太行了!”戴群山乐不可支,说着迅速脱去上衣,仰躺着张开双臂。
杨立中看他的身材,赞道:“拳脚功夫没白练。”
“你喜欢就好。”
杨立中三下五除二地开始捆绑戴群山的双手。
戴群山只觉得眼花缭乱,“你这是什么绑法,好神奇,从来没见过。”
杨立中暗自咬牙,随即道,“我跟一个师傅学过,这样绑比较牢固,又不会因为太紧使得血液循环不畅,别做完了你双手给废了。”
将戴群山固定在床头,杨立中看着他起伏的胸膛,很有拉开双腿扑上去禽兽一番的冲动。但是——不行,他不想失去他,没了戴群山,天晓得什么时候才能有第二个戴群山。如果哪天他堕落到对着A撅起屁股,那才是悲剧。
帮戴群山脱去了下身的束缚,杨立中从床头柜里取出套套,这个东西是上周刚刚买来的,他总觉得这两天要派上用场,看来感觉还挺灵,虽然不是给自己用。
谁知道戴群山扭动着腰躲了躲,“不要这个,不喜欢。”
杨立中的脸彻底冷了下来。
“我没病,真的!你要不信,今天先别做,我去医院做个检查,把检查单给你看。但是做的时候,我不想用这个,不是嫌不舒服,是觉得,用了好像就是隔了一层似的。”
杨立中一边骂则,一边把套套扔回抽屉,将乳液倒在手心里,直接给对方撸了几下,“你确定要这样?”
“确定。”
“不怕我有艾滋?”
“来吧!”
杨立中跨过戴群山,双手撑到床的两边,抬头去亲吻对方。这个时候,他又趁着阻挡了戴群山的视线,挤了一些乳液给自己润滑。这个动作着实有点儿难堪,他不想让戴群山看到。
当他觉得差不多了,又背过身去,跨坐到戴群山身上,然后小心翼翼坐下去,将那硬邦邦的性-器纳入自己体内。
饶是习惯了忍受疼痛,这一次也让杨立中皱紧了眉头,绷紧了身体,他努力放松,试着接纳身体里的异物。他想起那个淫-乱的夜晚,A干着一个中年男子,他身下是一个瘦津津的男孩,自己没什么经验,其实也就是一味蛮干,可那个男孩还是很爽的样子。所以这种事情,只要适应了,应该会有快感。
这样维持着僵硬的姿势总有几分钟,戴群山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道:“要不我来动?”
“不用。”杨立中觉得疼痛已经缓解,身体的扩张程度已经不会造成受伤,他开始起起伏伏地动作——权当身下是一根按摩棒吧。
戴群山的呼吸变得急促,喉间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杨立中突然起身,正当戴群山茫然若失的时候,他重新面对面坐下来,身体的节奏快而猛烈,这样也挺好,他觉得掌控权完全在自己手里。
戴群山果然是爽到了极点,最后那几下,表情痛苦声音却是欢愉,“啊……啊……啊……”他的身体猛地一抽,僵硬了几秒钟,然后跟死了似的瘫软下来。
杨立中其实没有多少快感,好在也没多疼。他笑着拍了拍戴群山的脸,然后起身坐到床沿,给戴群山松绑。
戴群山眼神发直,愣了好一会儿。
“回魂了?”
戴群山低下头,很抱歉地红了脸,“你爽到了吗?”
“没有。”
“我……”戴群山更加无地自容。
“不过……也没我想象得那么可怕。”杨立中起身走进浴室。
打开水龙头,他站在撒花下面,将热水从头淋到脚,搁着防水帘子,他感觉到戴群山慢慢走了进来。
这小子看来终于回魂了,杨立中微笑着抬头,让热水冲去满头的泡沫。
这时候他听到外面卧室里的手机响了,音乐声叮叮咚咚,把水龙头关小,他冲后面的戴群山道:“帮我拿一下手机,我全身都是泡泡。”
“唰”地一声,防水帘子给拉开了,下一刻一条健壮有力的手臂勒住了自己的脖子。
明天后天都要出去,可能不更了,大家别紧张,保证HE,CP固定,攻受固定。
滚热的嘴唇从耳朵后面贴上来,“再来一次,别忙洗啊。”
杨立中别开头笑,“滚吧你。”
戴群山当然不滚,他双手游移到杨立中股间,用力一掰,纵身一挺。
杨立中下身还未清理干净,湿滑黏腻的穴口不需任何多余的准备工作,他被推到靠墙的位置,身体被深深地楔入。戴群山狠狠地抽动两下,撞在一个隐秘的点上,引发一阵酸麻,从下身直冲头顶。杨立中仿佛过电了一般,猛得一哆嗦,脚下几乎没站稳,双手本来抵着墙壁为支撑,结果就此滑了下来,脸就撞到了墙上,磕得他头晕眼花。
戴群山扣住他的腰下蹲,两个人的重心一起下移,就着相连的姿势,杨立中趴了下来,撒花冲下来的水砸在脊背上,细细密密地仿佛针刺,他的身体无比敏感。水从脖子里倒着淌到脸上,他张口努力呼吸,水雾让他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身体被冲撞着,缺氧引起一阵晕眩,杨立中努力避免自己呛水,随即扭头道:“把水龙头关上,我……我……咳……咳……我喘不过气了。”
戴群山却仿佛没听见一般,只顾着奋力冲刺。
外面电话再一次响起,铃声叮叮咚咚响了好一阵才停下。
杨立中很想甩一巴掌上去,想想有忍住了,他一手撑地,另一手摸索着朝后伸去,总算关闭了撒花。当房间里安静下来,他才听到自己颤抖的喘息,快感如潮,这是让他陌生的感觉,在头脑一片麻木空白中,意识一点一点的丧失,几次想从地上挣扎着起来,都被戴群山阻止了。
最后他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了,因为身后几乎感觉不到戴群山的气息,下身突入进出,证明两个人正在做-爱,但是做-爱的过程中,再闷声不响,也不该是悄无声息的。戴群山好像没有呼吸一样!
杨立中扭头想去看,脸很快被拨回来。
戴群山语气不善,“别乱动!”
杨立中觉得跟着的几下,捅进来近乎带了点恶狠狠的意思,搅得他五脏六腑都要烂了,他向前爬行了几步试图躲避,然而戴群山扣住他的腰,把人拖了回来。
杨立中觉得全身发软,竟是没有了反抗的力气,在扭断对方脖子还是认命承受之间游移不定时,戴群山抽搐着达到了高潮。
杨立中被他压了个瓷实,地板上挺凉,虽然是可以忍受的凉,但是触感让杨立中很不舒服。
他试着推动戴群山,并且挥出去一拳头,结果手腕被牢牢地扣住,力量仿佛铁钳。
戴群山绝对不是练练跆拳道那么简单,如果两个人要动真格的,还真说不上来谁能赢。当然,近身格斗这种事情,往往几秒钟定生死,是定生死,不是决胜负。可总不能因为做-爱的时候喜欢粗鲁一点,就要被人给宰了吧?
“你他吗的……”杨立中还没骂完,整个人被叉了腋下提起来,戴群山把湿漉漉的他带出卫生间,一下子压进床里。
杨立中一直保持着部队里整理内务的习惯,床上是极干净的,这下子床单被氤湿了,留下一个个水印子,让他很不高兴。
他转身面对了戴群山,一个耳刮子就抽了回去,“你有完没完。”
戴群山的脸冷得能刮下霜来,眼睛里的光已经很异样——那不是一个正常人的眼睛,更像是某种凶残的动物。
或者,连动物也算不上,杨立中还从来没有害怕过任何一种动物,人是万物之灵,本没有必要怕任何动物。
杨立中出手,这一下已经不留任何余地,目标直攻向对方喉间。
戴群山用手肘一格,姿势相当专业,杨立中失了准头,知道这回碰上了煞星。双手被禁锢到头顶,戴群山俯身重重地吻住了他。
杨立中睁大眼睛,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人,不明白怎么又来这一出。他感觉到戴群山用膝盖顶开了他的双腿,一个硬物再一次顶进来。
床头柜上的电话再一次响起来,戴群山伸过手,他手机砸到了墙上。“喀拉”一声,古老的诺基亚四分五裂。
那是边远打来的电话。
“我操!姓戴的,你想死?”
“对不起……对不起……”戴群山低声呢喃,嗓音嘶哑。
杨立中感觉到脸颊上一热,那是戴群山的眼泪。
他不怕和一个男人打起来,但是当戴群山的眼睛里湿漉漉含满热泪的时候,他又心软了。
算了。他想。
反正是死不了,而且刚刚的确爽到了。未免受伤,不如配合一下,放松身体,等戴群山清醒的时候,他们再好好谈一谈这个问题。
结合的地方越来越灼热,身体仿佛燃烧起来了,戴群山抱紧他的身体,仿佛要把两个人彻底糅合成一个。
“你……轻点儿……”杨立中说出这种求饶的话,简直觉得已经频临极限。
灼热的嘴唇再一次拱上来,杨立中现在只觉得身上趴附的是一头发情的畜生。
第23章
凌晨三点钟。
边远跨出电梯门,三步并作两步冲向杨立中的房间。
“我在这里……”有人怯生生地喊道。
边远回头,看见戴群山蜷缩在角落里,双手抱着头,一张脸呈现灰白色。他衣衫凌乱,衬衫扣子全没扣,下摆的一角栓在裤子里,另一角露在外面,裤子下面光着两只脚,鞋袜都没穿。
边远吞了吞口水,扭头看看杨立中住的那一间,“你把他怎么了?”
“我不知道……”戴群山木着一张脸,只有眼泪从干涸的眼睛中再一次躺出来。
“啪!”边远上前给了他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得戴群山脸都偏了过去,然后他揪着他的衣领把人拖了起来,“如果你连七组的人都动,我是真不知道要把你搁在哪里!”
“你帮我进去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
边远懊恼地看了看房门,又不肯就此放过罪魁祸首。
“我不会跑……我在这里等你,我比你更想知道他是不是没事。”
边远扣住他的手腕,“你跟我一起进去。”
戴群山拼命摇头,强行挣脱边远的钳制,两个人瞬间动了几下手,边远招招进攻,而戴群山只想退避,没几下边远的手已经扣在戴群山脖子上。
戴群山闭上眼睛,仿佛这一刻等了很久。
边远恨恨地甩开僵硬的手臂,“如果他死了,你离开七组,以后别在我跟前出现,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
戴群山抱着头,重新在角落里缩成一团。
边远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钥匙形状的铁片,插进门里,轻轻一搅,锁头“咔哒”一声就开了,他推门,迅速走进去。
边远走进屋里,职业习惯使他没有去开灯,只见卧室的落地窗半开着,窗帘在夜风中轻轻飞舞,借助城市的灯光,他看到杨立中赤身露体地趴在床上,他的身材穿上军装是最好看的,不穿的时候则略显瘦削,腰线的地方深深下陷,往下勾勒出一个翘挺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