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虏妾(包子)——月咏蝶雨

作者:月咏蝶雨  录入:08-27

“咦?爹爹你生病了吗?我看看!”溯儿摇着尾巴冲进房里,刚刚准备爬上爹爹的床,就被自己的另一个爹爹像拎奶狗一样地提了起来。

越成不顾儿子胡乱挣动的小短腿和张牙舞爪的两只小手臂,提着溯儿的后领子就把人一直提回了他自己的房间,“好了,现在必须立刻睡觉,还记不记得我说过的,不按时睡觉就会永远长不大?”

“哦。”溯儿乖乖地钻回了床上,小尾巴也不再摇了,他可是很想要长大的,长大了就可以和爹一起骑马,还可以保护爹爹,他希望自己能长得又高又壮,他想要骑家里最高大最威风的那匹马。

越成忍了许久,看到溯儿老老实实的,终于回到自己房间扑向床帐里准备一展雄风,却发现自家媳妇闭着双眼呼吸均匀,已经是睡着了。

那长长的睫毛不算浓密,却像小扇子一样还会轻轻扇动,在眼下投出一小块淡淡的阴影,两片唇放松地微张着,颜色是淡淡的粉,时不时还能听到轻轻地鼾声……越成痴迷地看着这样平静而美丽的睡颜,慢慢地露出一个微笑。

他知道怀孕的人比较嗜睡,比常人需要更多的睡眠来补充体力,因此也没有叫醒他,只是帮他把被子盖好,然后躺下睡在了床的另一侧。

答应了溯儿明天带他去骑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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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容青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侧没有人,才醒悟到昨天溯儿央求着越成带他去骑马,他醒得太迟,这会儿恐怕一大一小已经走了。

简单地洗漱过后,他走到厨房,发现越成留给他的粥还是温热的,便盛在碗里慢慢地喝着。

他现在不能骑马兜风,学堂那边的先生也回来了不需要他去帮忙,马场有梁伯管着,孩子由越成带出去了,想来想去都没想到有什么事可以做,最终只好拿出纸张准备写一些东西。

三年前,他们从西越国逃出来,什么都没来得及带,明水村这里除了草原以外其他资源都很匮乏,能买到的书籍少得可怜,他害怕耽误了溯儿的启蒙教育,便经常默写自己读过的一些书籍,尽量用简单的语言叙述出来,拿给溯儿做启蒙读物。

今天他正默写着《道德经》当中的内容,突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院子里似乎是安静过头了。

对的,就是太安静了。

村子里的人都会养狗来看家护院,他们搬到这里来自然也不例外,今日似乎从醒来到现在,他们家那只叫做黑黑的狗似乎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可能快到中午了还在睡觉的……

容青在院子里转了两圈,没有发现黑黑的踪影,一般的人可能会觉得狗应该是跑出去玩了,可是容青凭借着多年的经验,还是闻到了院子里若有若无的一点血腥味,再联系到昨晚溯儿突然跑过来说看到了奇怪的人——或许是有人潜进了他们家,怕弄出动静顺手杀了黑黑。

家里没有丢东西,就说明不是贼人,目标不是他就是越成。

他警惕地环视四周,果然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正准备回房间想想对策,那人却突然出现了。

“原来是夏鹰大人,可是我们的马有什么问题?”容青勉强镇定下来,猜测夏鹰的意图。

虽然“四鹰”在当年追杀过越成和容君阁,可是事情毕竟过去了十几年,如今他用的又是容青的身体,被认出的可能性应该很小。

夏鹰依旧是瑞王府那一身暗青色的侍卫服,腰上配着一把剑,神色恭谨而冷峻,平静地说道:“请容四公子务必跟我到瑞王府走一趟。”

“!”容青表面上镇静,内心却已经波涛汹涌,夏鹰是如何会认出他的身份,让他去瑞王府到底是针对他还是针对越成?

容青攥紧拳头,问:“这是王爷的意思,还是夏鹰大人您的意思?”

“自然是王爷相请,我只是奉命行事。”夏鹰道,“王爷交代了不能让容四公子的身体出现任何损伤,请公子配合,立刻跟在下走一趟。”

“到底王爷为何要让在下去王府呢,可是寻影出了什么问题?”容青问。

“不,王爷对寻影很满意,说是难得的宝马。”夏鹰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此次请容四公子是另有要事,至于是什么事还请到了王府再说。”

容青预感到似乎不会是什么好事,“在下近日身体不适,怕过了病气给王爷,可否暂缓几日?”

夏鹰却丝毫不留余地,“若是公子不愿,夏鹰只好将公子强行带走。”

看来是飞去不可了,容青望了望外面,似乎越成还没回来,就算是过去的容君阁与夏鹰过招都未必有十分的胜算,更何况他如今的身体,“罢了,我会去王府,在这之前可否给家人留书一封?”

夏鹰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

容青写好了给越成的信,就上了夏鹰带来的马车,夏鹰对身边的部下使了个眼色,那人便偷偷潜进了屋中,将信件销毁了。

这些容青并没有看到。

他一路被送到了瑞王府,就先是被软禁了三天。

不得不说这三天里王府给他的待遇是极好的,他住的房间通透明亮,布置得很是奢华,每日给他上的菜品都很精致,各种口味都有随便他吃,四个丫头轮流伺候他,除了踏出房门,其他的要求都一应满足。

为何要将他软禁在此,又给他如此上宾的待遇?

容青对于萧瑞的做法百思不得其解,今日他终于忍不住,拉住身边的一个丫头问道:“荷香,王爷这几日在忙什么,为何让我住在这王府不许踏出半步,却又不见我呢?”

荷香行了礼,“回容公子,王爷这几日确实在忙,府上请来了几位大师,王爷忙着和几位大师讨论佛法,只交代了好好照顾容公子,吃穿都要给容公子最好的,其他的奴婢就不知了。”

讨论佛法?这其中又有什么关联?

容青尽管是个心思多的,这些年见识也不少,可是这次却怎么也想不通瑞王的目的,这背后如果牵扯到夏鹰、越成、北定国皇后……恐怕事情会更为复杂。

直到第四天,他终于有机会见到了萧瑞。

依旧是那个美丽的少年,额角上的疤痕还是清晰明显,穿着黑色绣金的王爷蟒袍,却依然看得出身形的消瘦。

“草民……容青见过王爷。”容青抬起头,发现四周所有的人都被屏退了,只剩下他和萧瑞。

萧瑞用着很奇特的目光打量着他的脸,似乎想透过这张脸上看到什么,又似乎就是在看这张脸。

容青见萧瑞伸手把玩着他的脸,想要躲开却不敢躲开怕激怒了萧瑞,突然又想到了萧瑞似乎是个哑巴,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又如何交谈?

“你是谁?”萧瑞突然贴近他的耳边这样问道。

容青心里一震,却面不改色回答道:“王爷不是知道了么,容青曾经是东陵国丞相府的庶子,如今只不过是北定国丰州草原明水村一草民罢了。”

萧瑞勾起唇角,牵动了那一道长长的疤痕,配上他原本美丽的脸,显得有些邪魅,“哦?你说你叫容青?”

容青道:“是,草民姓容,单名一个青。”

“可是本王所知道的的……”萧瑞指指自己的头,“容青在这里啊……”

四一章:凤灏一族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容青打量着萧瑞,一时搞不清他的意图,这个人身上处处都透着一股违和感,不仅仅是美貌的面容配上丑陋的疤痕,还有他说话的方式,总是会出现片刻的停顿,就好像那一刻他的灵魂并不在身体上一样。

灵魂、身体、萧瑞、容青……他在死后成为了容青,难道说眼前这个人和他一样是死后附身,或者他才是真正的容青?

一时被这个想法吓到了,容青只觉得遍体生寒,如果真的是这样……

“本王听说有古老的一族名曰凤灏。”萧瑞突然打断他的思路,缓缓地说道,“该族人丁稀少,却流行着一种巫术,通过借用他人年轻的身体来延长自己的寿命。因为这种巫术太过邪恶,在两百年前,当时的皇帝就下令灭族,将凤灏一族一个不留地全部杀掉,这事你可知道?”

“草民孤陋寡闻,不知道什么凤灏。”这也算是实话,容青的确未曾听说过这事。

萧瑞片刻不停地关注着对方的表情,有些失望地发现容青并没有露出什么马脚,最终只是轻笑两声,“呵呵,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收了你这个占据他人身体的妖孽!凤灏一族就不该存在于世上!”

说罢,便甩开黑色的蟒袍,扬长而去。

“王爷留步!”容青在后面想要喊住他,却发现萧瑞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他追不上萧瑞的步子,到了门口就被府中侍卫拦下,无论如何都不让他踏出房门半步。

事情似乎是被扭曲了。

萧瑞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知道了他并不是真正的容青,以为他是凤灏一族的人,利用巫术强占了容青的身体,他找来的那些和尚们,恐怕就是要来收了他的。

事实却是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凤灏一族,就算这一族还有幸存者存在,也不可能是他。

其实他并不认为萧瑞是真正的容青,因为他毕竟曾是容青的大哥,对于容青的一些习惯还是有些了解,短短三年可能会改变这么多吗?

第一次见到萧瑞是在马场,从萧瑞骑马的身姿来看,他的马术娴熟,绝对是从幼时就开始练习的童子功,而原本的容青因为身体不好是没学过骑马的,再加上萧瑞说话的方式等等,都与他所认识的四弟有着天差地别。

可是为什么,萧瑞会指着自己的头说容青在这里?

凤灏一族如果真的存在,为什么他从未听师父口中说过?

“唔……”一阵腹痛袭来,他知道是肚子里的小家伙在闹了,把手放在微凸的小腹上,容青闭上眼,轻轻地安抚着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溯儿总嚷嚷着想要个弟弟妹妹,或者是对那个死去在逃亡路上孩子的愧疚,这一次他格外小心也格外期待着小生命的降临,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不能有任何闪失。

看来,只有动用寒心谷的力量了……

寒心谷的谷主正是他的师父,他的师父钟元和他父亲是至交好友,他的情况告诉父亲之后自然也就被师父知晓了,毕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告诉师父也是理所应当。

寒心谷其实离这里非常近,过了丰州草原向北就是一座终年覆盖积雪的雪山,过了雪山之后有一片谷地就是寒心谷,谷中气候是罕见的温暖湿润,是师父的隐居之地,距离这里也就是两三天的路程。

这三年,他的师父钟元经常在外游历,寒心谷中诸多事务他都有插手管理,和那边的联系一直很密切,这一点是他没有告诉过越成的。

他有些私心,还是不希望越成卷入江湖或者朝堂纷争当中,毕竟寒心谷的地位有些特殊,越成在北定国的身份也有些尴尬。

“荷香,我要沐浴,你们都出去吧。”容青把屋子里伺候的丫鬟都支了出去,确定房间里再没别人,才站在窗边,偷偷拿出一盒香膏,涂抹在手背上。

幸好萧瑞没有没收他随身携带的东西,不一会儿就有一只灰色的小鸟落在了他的手背上,显然是闻香而来。他把信件小心地捆绑在小鸟的腿上,再放飞小鸟,不出意外,寒心谷很快就能派人来救他了。至于越成那边,他走的时候就留了信,猜想不会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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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瑞王府软禁的日子又过去了两天,萧瑞真的隐秘地搭起了一个小祭坛,准备让和尚来收他。

一切都准备就绪,那几个大师一再保证作法能够成功,一定可以擒住凤灏族的妖孽之魂,意外却在当天发生了。

作法之前需要容青在十二个时辰内不吃饭不喝水,寻常人一天不吃不喝没什么,可是容青身体情况特殊,还未等被押上祭坛就晕过去了,大师过来一号脉才发现容青已经有将近五个月的身孕。

“王爷,作法是万万不能进行了。”那个大师说道,“这灭魂之法只对一个人适用,如今他腹中还有一胎儿,五个月时胎儿的魂魄也已成型,强行作法只会适得其反。”

萧瑞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过了许久才用笔在纸上写道:[那要如何做?]

那大师皱了皱眉头,“众生平等,这孩子将来不学习巫术就和正常人一样,是无罪之人。老衲认为,等孩子生下来再进行法事也未尝不可。”

萧瑞望着床上那人的腹部愣了一会儿神,最终挥挥手,把众人都遣退了。

“还真是让我吃惊呢。”萧瑞抿了一口茶,“凤灏族的妖人也会自己生孩子。”

“我早说了,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凤灏一族,王爷实在是冤枉了草民。”容青已经醒了过来,看到这间屋子和依然完好无缺的自己,就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萧瑞第二次听他说不知道凤灏一族了,他已经开始有点相信这人不是装的,“你真的不知道凤灏一族?”

“不知道。”容青回答得很干脆。

萧瑞继续问:“那你是不是容青?”

这个问题也是第二次了,容青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曾经不是,但现在我就是容青。”

“果然。”萧瑞似乎早有预料,“你会凤灏族的巫术?”

“我都说了不知道什么是凤灏族,怎么可能会什么巫术。”容青闭上眼,“我只是,没有缘故地借尸还魂罢了。”

终于问出了点内容,萧瑞放下茶杯,兴趣被挑了起来,“哦?那曾经的你是何人?”

这简直就像是审问一样,容青觉得这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似乎并没有什么诚意,反问道:“那你又是何人?我与王爷无冤无仇,就算我身上有些秘密,可在下不过是一草民,王爷您又是软禁又是法师的,到底是何用意?”

萧瑞又停顿了片刻,好像神游了一会儿才回来似的,最终还是勾起唇角,说道:“告诉你也无妨,反正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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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成已经找了容青整整五天了,五天前的清晨他还给容青拉好被子,吻了他的额头,给他熬了香喷喷的米粥放在锅里,然后带着溯儿出去骑马。

那天溯儿玩得很开心,在马上不停地大呼小叫,无论马儿奔跑得多快都不会害怕,小脸因为兴奋而变得红扑扑的。

可是越成却总觉得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现在他万分后悔那天没能早点回家,否则也不会有今天,让他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找自己的爱人。

他从未感觉到这样的心焦,这样的忧虑。

没想到三年的平静生活就这样被打破了,容青是失踪得彻底。

起初还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容青或许只是出去办什么事忘了留字条,可是后来越成在水沟里发现了看门狗黑黑的尸体,就不得不相信绝对是出现了意外。

家里没有留下信件和字条,村子里都找遍了,他把溯儿送到风城先让常锦夫妇帮忙带着,然后又在附近打探消息,花了好几天才最终打听到,容青当天好像是跟着一个穿侍卫服装的人上了一辆很高档的马车。那个人也只是远远地看到了,并没看清侍卫的样貌。

允许带侍卫的必然是官宦人家,再加上高档马车,基本上就可以锁定在皇亲国戚和朝廷大员。可是这里距离北定国都城漠桑也很近,都城里允许带侍卫的皇亲国戚就算不多可也有三五十个,这么多的人要他哪里去找?

他现在不是将军没有部下,一个一个去探查尤为困难。

或许是运气好,他在漠桑城最大的药房门口徘徊的时候,看到了瑞王府的人来买安胎药,联想到瑞王没有王妃,连一个侧妃都没有,这安胎药就买得尤为奇怪。

推书 20234-08-27 :爱久生情——VA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