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丫头一脸黑线,白了晓寒一眼,只觉得这个忽然冒出来的人很碍眼,很想老天能劈下一道雷,把某人雷黑了化成木碳,再扔一边去。
等等,身上的衣服是谁的?怎么一股子难闻的汗臭味?贼丫头打量着眼前两个人,浩宇的衣服穿得好好的,只有晓寒的外衣没了。难道这汗臭衣服是那面瘫的?
贼丫头嫌恶的将衣服甩落,哼了一声,闷声道:“你不懂欣赏!三叔说过,看这身穿着没感觉的男人,都是没用的男人!遇上了千万不要喜欢,否则下半辈子就完蛋了!幸好我喜欢的人不是你。”
贼丫头拍拍小心肝,一副怕怕的表情。
都是怎样一家子?晓寒心里纳闷了,那啥三叔,有这样教孩子的么?虽说他晓寒哥没下限,可那叫三叔的谁,好像更没下限,谁能对一个孩子有感觉?除非是个禽兽是吧?
就算他东方晓寒再色再没下限,也没有没下限到当禽兽的地步是吧?
晓寒的眼睛瞄向浩宇。
脑海中映出的,是一袭红衣,面如冠玉,薄唇淡描,黛眉轻扫的容颜。
搂在怀中,那细嫩的腰肢盈盈堪握,好像轻轻一掐,那腰肢都能掐断。
他在那想得出神,眼睛一直不离浩宇。
身上一股麻麻酥酥的感觉,冲击着他的感观,恨不能再将那腰肢搂住,捕获那对薄唇,吻住那缕甘甜。
心念思及,身上某处讯速冲血膨胀,恨不能将那撩拨了他心弦的某人按住,问候那神秘的部位。
胀痛的感觉让他难受,脸色涨得通红,身上那股燥热,化作火气,吼道:“女人,你可还知道羞耻?”
贼丫头虽然在山贼窝里长大,可被晓寒红着脸这么一吼,真吓了好大一跳,眼前这人怎么阴沉不定的?好像要吃人似的。貌似山寨里某位叔叔也说过,遇到危险,惹不起,咱躲?
贼丫头眼珠子骨碌碌打着转,瞄了瞄浩宇,有些不甘心,还没和浩宇好好玩玩呢。在山塞里两个人玩得多开心啊,可为什么浩宇回了东方府,情况就不同了?不是被浩宇捉弄,就是被某只阴晴不定的家伙吼。
浩宇咧嘴,嘻嘻一笑,道:“别理他,他大概吃错药,搭错神经了。你是我的妾,除了我,谁也吼不得。走,我带你玩儿去。
说完,一只手搭在贼着头的肩上,另一只手牵着贼丫头的手,置于身前。
花园的某一个角落,东方晓燕妒忌的盯着一对壁人般的身影,心里好像有蛇在钻着,难受得让她想把心里那条小蛇揪出来捏死。
一只不知死活的蚊子飞到她身边,盯上她的手背。
“吸我的血!不知死活的东西!敢抢走我心爱的东西,就得付出代价!我掐断你的翅膀!拨掉你的蚊脚!看你怎么飞!看你怎么去勾搭公蚊子,生下小蚊子!”
东方晓燕恨恨的用另一只手捉住这只倒霉的蚊子,嘴角挂着一抹残忍的笑,恨恨的掐掉蚊子身上那对晶莹透明的小翅膀,再把蚊子身上那细若绣花线的小脚儿一根根掐断,再把蚊子放到花叶上,看着没了翅膀没了脚的蚊子在花叶上挣扎。
晓燕心里一阵暗爽,仿佛这只可怜的蚊子就是那粉蝶般的人儿!
晓燕蹂躏了蚊子之后,感觉一口气顺了许多,像只骄傲的蝴蝶,刚想走向东方晓寒,便看到东方紫阳到了晓寒身后,赶紧立住脚步,躲在一株树后,继续察看动静。
东方晓寒气得几乎想吐血,只觉得自己周身都在冒火,火焰在头顶冒着烟。恨不能把那两个粘在一起的影子掰开。
正气恼间,只觉一股阴森森的气息从他身后散发,晓寒猛的转身,便看到一脸阴森的东方紫阳。
晓寒吓了一大跳,颤声道:“爷爷,您什么时候来的。孙儿怎么不知道?”
东方紫阳冷冷一笑,道:“我若是不来,怎么知道我的一双孙儿这么没用?连一个十二三岁的小鬼都搞不定!你看那贼丫头,才没多久,就成了小鬼的朋友了。”
晓寒垂下了头,颤声道:“爷爷,这小鬼滑溜。”
东方紫阳哼了一声,道:“滑溜?依我看,是你们被那妖孽迷了心智,早不记得爷爷交给你们的任务了!”
晓寒脸色微变,苦着脸,道:“爷爷,孙儿不敢忘。可是,孙儿真不想当他的护卫。”
东方紫阳哼了一声,冷笑道:“为什么不想当他的护卫?是不是害怕自己会越来越喜欢他?你给我记住了,虽然你是我的孙儿,可也不能任着你的性子胡来!就算你真的喜欢他,也给我把这种感觉压下去!”
“爷爷,孙儿不是喜欢他,是气他,恼他。气他和孙儿一样同是东方家族的儿孙,可他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东方紫阳哼哼冷笑,道:“有什么好气的?他和他舅舅,就是一个样,十足的妖孽,等着看吧早晚他还得变得跟他舅舅一样,成为男宠!”
晓寒打个寒颤,道:“他舅舅也和他一样好看吗?”
东方紫阳回想着当年见到江小浪时的感受,叹道:“浩宇很美,但总算还是个人,可他的舅舅,却没办法让人将他跟人联系在一起!”
晓寒吃惊的道:“不能跟人联系在一起?那是什么?”
东方紫阳嘴角扯起一抹怪异的笑容,道:“神!仙!魔!妖!可就是没法子把他想成一个人!用风华绝代形容他,也嫌这四个字太平凡了。用飘然若仙这四个字形容他,也嫌这四个字太俗了。我没见过比他更美的人!只要他轻轻一笑,世间万物也会失色。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见了他,魂都会丢了。”
这实在是一种很诡异的情况,一个男人,就算再美,也不可能让人丢了魂吧,就算他真的很美,在密室囚了那么久,这会也该是个老男人了,一个老男人,就算再美,也不会美到能迷走人的魂魄吧?
见识了浩宇的美,经受过浩宇化身的女子的诱惑,他自信世间再也没有什么人能将他的魂勾走。只因,他的魂好像已经给某人不经意间给勾走了。否则,怎么会老是像个没有魂魄的人一般魂游太虚。
可爷爷口中那囚于密室的魔,却似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绝色。
接受了自己也喜好男色的认知之后,晓寒开始好奇囚在密室中的人究竟长得什么模样。能让他的爷爷这样描述。
当他的头咚的一声撞上了大树之后,他吃痛的踢了大树一脚,他的耳边听到一声浅笑,抬起头,便看到树上一个似笑非笑看着他的人儿。
东方晓寒咬牙,就是他,那邪魅的笑容!害他朝思幕想,看不到的时候万般想念,灵魂好像给什么吞噬了一般。可是,见到了,又忍不住恨得牙痒痒。尤其是某人的手中,还搂着一个小美人,说是小美人,其实只是一个穿着粉色轻纱披肩的小孩子。
东方晓寒咬着牙,发出一声低吼:“东方浩宇!你不要整天像个发情的种马一般好不好?你一天没有抱女人,一天不舒服么?”
浩宇眨着无辜的美眸,抱着美人从树上轻飘飘的飘落。回到地上。一只手搭上东方晓寒的肩,一只手勾起东方晓寒的下吧,很邪恶的靠近东方晓寒,好像要吻的模样,却只是将唇置于离晓寒不足一寸的地方,唇角跷起,漾着一抹邪魅的笑容。
东方晓寒的身子好像变得轻飘飘的,心脏好像要跳出口腔的感觉,身子僵硬着,期待着那薄唇更进一步,身上的汗毛因紧张而竖立起来,恨不能将那近在咫尺的唇含在口中,再也不要放开了。
正当他要付诸行动时,浩宇已邪恶的将唇移开,靠近他的耳边,轻声道:“别忘了,你是我的仆,我是你的主人,帮我把贼丫头送回她的贼窝去。我去太爷爷那转悠转悠。”
水灵秀瞪着他们,咬着小嘴,心中暗想:“这是什么样暧昧的姿势?也不怕看的人长针眼了?”
东方晓寒咬牙骂道:“小色鬼!小马屁精!老是去拍老太爷的马屁。我怎么就这么命苦!要当你的奴才!”
浩宇嘻嘻一笑,道:“你不愿意当奴才就不当嘛。”反正我不需要奴才。
说罢,便挥了挥手,衣袂飘飘,乘风而去。
东方晓寒忍了好久,总算把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忍了回去。
水大姑娘可就不想忍了,咬牙切齿的道:“妖精!”
晓寒怔怔的看着水大姑娘,暗想:“怎么她想的跟我想的是一样的?”
水大姑娘嘴角扬起一抹阴森森的笑容,一字一句的道:“你等着,总有一天,本姑娘会把你这只妖精收了!”
晓寒机灵灵打个寒颤。晓寒带着水大姑娘路过那神秘的秘室入口时,悄悄停了下来。他的眼角望向入口,他知道里面有门卫守着,也知道里面囚着一个神秘的人,他很想进去看看那神秘的,让人害怕,又让人喜爱的人。
他又想到浩宇,想到浩宇扮成女人,坐在他身边,劝他喝花酒时的媚态,那如墨玉般诱人的眼睛,那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如同粉蝶扑翅般的动人,精致的脸上,不施脂粉,头发挽个简单的发型,虽然没有珠宝妆饰,却已令天香楼的莺莺燕燕们失了颜色。
如今的浩宇,虽然是男儿装扮,可那一袭红衣的魅人身影,早已烙印在他的心间,东方晓寒心咬牙在心里发誓:“小妖怪!总有一天,我要你后悔招惹了我!”
……
第81节:色胆包天,晓寒酒疯伤浩宇
送走水大姑娘,晓寒却不回家,走进了天香院,一如即往的花钱寻欢。
花酒入腹,纯香依旧,可眼里心里,却找不到曾经的快乐。那一个个浓妆艳抹的姑娘,看在眼里,已不若昔日动人,那香浓的胭脂味,也不像曾经那么好闻。
抱着怀中美人,心思却飞到了那红衣女子的身上。
姑娘的唇轻轻含住他的耳垂。
东方晓寒忽然起来,将姑娘推开,提酒离去。
东方府的厨房内,浩宇正在调配药膳,不防晓寒一身酒气闯了进来,扑到他身上,身子身前扑去,撞上了炉上的锅,一锅煮得差不多的粥,被撞倒,洒了一地。
浩宇的手掌按在烧红的炉罩上,发出兹的声响。一股肉焦味钻入鼻尖。
浩宇疼得发出一声哀嚎,身子向后使力,把晓寒撞倒在地上,地上滚烫的粥糊在晓寒的薄衣上,烫了晓寒的肌肤。
滚烫的疼却不是源于肌肤,而是源于身上某处雄起的欲望。
借着醉意,发着酒疯,使上了蛮劲,猛的抱住浩宇的大腿,用力一拽!
浩宇虽然学艺有七八年之久,可终究还是个孩子,如果两个人面对面的决斗,浩宇可以仗着灵活的招式取胜,可晓寒这样出其不意的袭击,浩宇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竟然被拽倒在地上。
东方晓寒趁势将浩宇压在身下,身下那张丰润如玉的容颜,在迷离的醉眼中看来,更显如梦般动人。
惊惧交加的浩宇撑起手掌便要将他推开,可手掌上被炉火烫疼的手,刚碰到晓寒的胸膛,便是一阵火辣辣的疼。不由得皱了眉,咬着牙,闷声道:“你疯了么?”
此时此刻,在晓寒的眼中看来,那两片一张一合的薄唇,是魅人的邀约。浩宇的身子被他压住,浩宇的头被他的双手捧住,唇被他的唇含住,他的舌尖毫不客气的滑进了浩宇的口腔。
浓浓的酒味充斥浩宇的口腔。
浩宇还只是个孩子,又是东方府中被捧在掌心的宝。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
晓寒的举动惊呆了浩宇。
震惊中的浩宇忘了反抗。
一只粘满了黏糊米粥的手滑进他的衣服,落地的粥已凉,那只粘了糊的手,像一条黏呼呼滑腻腻的蛇在浩宇的身上油走。
浩宇一阵激灵,身上鸡皮疙瘩爆起。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生理已经开始发育,对以男女之间的情爱,懵懵懂懂,一知半解中,有着强烈的好奇心理。
就算再乖的孩子,也难免好奇。
他曾经意外撞见过府中的一些下人悄悄躲在角落处亲吻,很好奇的想知道嘴吧对着嘴吧,是什么滋味。
那一天,他带水大小姐四处闲逛,逛到了树上掏鸟窝,鸟窝却是个空鸟窝,里面连一只鸟毛也没留下。
但却因为站得高,意外的看到不远处躲在假山后谈情说爱的仆婢。
婢女被男仆按在假山上,男仆的一只手环在婢女的小蛮腰上,另一只手在婢女身上四处油走,手探进了婢女的衣服内。
两个半大不小的熊孩子惊奇的看着。
看着那两个人唇对着唇,相互吮吸着。
水大姑娘伸出一只手捂住浩宇的眼睛,叫唤着:“不许看。”
浩宇很不服气的把她的手拉下来,道:“凭什么你可以看,我不可以看?”
水大姑娘嘻嘻一笑,道:“因为你是君子,我不是君子。”
浩宇奇怪的道:“此话何解?”
水大姑娘道:“君子要尊孔孟之道,谨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所以,你不能看。可是我不同啊,我不是君子,所以,我可以看。嘻嘻。”
浩宇撇撇嘴,道:“我又没说我是君子。”
水大姑娘眨了眨眼,道:“非君子即小人,难道你承认你是小人?”
浩宇瞪了水大姑娘一眼,眼中闪过一抹邪魅的亮光,嘻嘻一笑,道:“有美人在旁,就是当一回小人又何妨?”
水大姑娘奇怪的道:“什么意思?”
浩宇呶呶嘴,道:“你看他们吃着对方的嘴吧好像吃得很爽的样子。不知道吃嘴吧是不是很好玩,要不,咱们也玩玩?”
水大姑娘切了一声,道:“才不要。别人的嘴吧多脏啊。我不要吃别人的嘴吧。”
浩宇嘻嘻一笑,道:“又不叫你吃别人的嘴吧,是你吃我的嘴吧,我吃你的嘴吧啊。”
水大姑娘愰然大悟,道:“这样啊。”
浩宇很认真的点头,道:“嗯!你是我的妾,我吃你的嘴吧是正常的。来吧,闭上眼睛,给我先吃。”
水大姑娘抗议的道:“为什么要你先吃?我先吃不行吗?”
浩宇道:“不行。书上有云,夫为天,妻为地。夫妻是天地之别耶。”
水大姑娘侧头想了许久,闷声道:“有这样的书吗?为什么我没印像?”
浩宇丝毫不为自己的谎言被戳穿而脸红,继续忽悠道:“你才读几本书?肯定没印像啦。我舅舅那存书万册,其中有一本书就写着这样一句话。”
水大姑娘张大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闪着羡慕崇拜的眼神,偶像啊!阅文无数!真神人了!
浩宇帅帅的抹了抹自己额头的刘海,嘿嘿一笑,道:“所以,应该由我先吃。”
水大姑娘是土匪窝里出来的小姑娘,什么山珍海味,什么能吃的都吃,唯独不吃亏,跟着嘿嘿一笑,斜了斜嘴儿,道:“好吧,就算书上有那么一句话,水大姑娘的书里没有就是没有!除非让我先吃!否则,你休想吃我的嘴吧!”
浩宇怔了怔,不带这么不讲道理的吧?这姑娘,怎么软硬不吃的?好吧,为了满足好奇心,浩宇决定吃点小亏,让她先吃。
都说好男不跟女斗,是吧?
浩宇嘟长了嘴吧,闭上了眼睛。
水大姑娘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那猪猪般的嘴儿,送上自己的嘴,张开口,将那嘟起的嘴咬了一口,上下两排牙印,整整齐齐的印在浩宇上下唇之间。
浩宇吃痛哇的叫了一声。闷声道:“贼丫头!干嘛咬我?”
水大姑娘眨着无辜的眸子,用委屈的声音说道:“你说要吃嘴吧的嘛。”
浩宇哀嚎一声,道:“你狠!你吃过了,该我吃了吧?”
水大姑娘捂紧自己的嘴吧,扑的跳下树,像一只长腿的兔儿,飞快的跑了。
浩宇没有吃到水大姑娘的嘴吧,却吃到了晓寒的嘴。正确的说,是晓寒舌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