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什么动向?”军爷随便的问了一句,把在他身上扭得的跟蚯蚓一样的媳妇往身畔的沙发一放,搂着媳妇的腰,偶尔吃点小便宜。
一直光明正大注视着的二流子,心中想,你们能再不要脸些吗?刺激没伴的人很好是不?心口他妈的怎么这么堵撒?掏出手机,吧嗒吧嗒几个字,带着一通怒气发给某人,受不了了,这对狗男男,专刺激他。
“上面活动的很厉害,但是S市依旧照常,不过这是表面,暗地里已经是腥风血雨,估计不是下个月就是下下个月,一批新血就要到位。”二流子在说到正事时,也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不过在暗指某些人时,脸上的嘲讽是一分不落。
“看着就好,别插手了。”军爷点点头,两个人简直就是在谈天气,要不是土匪知情,还真被这两人的模样给骗过去。
“饿了。”第几次把腰上那手挪开,土匪咬着牙说道。
这脸皮,真的比天还厚了,还有人说他脸皮厚呢,那是没见识,这里有比他脸皮更厚的存在。
土匪刚说完后,军爷一个手势,早已等在一旁的侍应生,马上把准备给土匪的吃食端上来,摸着底盘还是热的,显然一直在等土匪说饿。
土匪也不客气,端起就‘吸溜吸溜’的吃起来,先前被一恶心男添堵了一场,正好现在饿了,需要补充能量。
话说那龙少,在土匪走后不久,脸色是阴转晴,晴的那叫一个灿烂,就跟金光渡身差不多,只是周身那阴寒之气,又让人觉得,此人必是两面三刀,心很毒辣,专在后面操纵的黑手派人士,别看长得一副装逼样,那都是假象,都是骗人的,只有抽筋的人才会上当。
龙少从没想过第一次出马会顺利,但是他想要的已经达成,接下来就按计划执行,土匪就像是他眼中的钉子,非拔出不可,至于军爷,终有一天会被他抓在手中,一口贝齿嚼咬的声音,生生让人觉得肉疼。
野种就是野种,永远等不了大雅之堂,不管在后面怎么扑腾,注定要淹死。
一个转身,龙少就像街头男孩一样,随着大流不见。
29
咳,请问谁能告诉他,眼前这老人是谁吗?说猥琐不猥琐,说威严不威严,说慈祥不慈祥,说二缺,他妈就很二缺,尤其那双本来就不大的眼,已经眯成了线,眼角还挂着两眼屎,拄着一根木棍,穿了身中山装和双老北京布鞋,一副墨镜挂在鼻梁上,总觉得就是电视里的神棍跑出来了。
粘着菜渣的牙齿,经过阳光的折射,闪出缕缕猥琐的亮光,配着那褶皱的皮肤,土匪真的已经忍不住想要去揍人,这是谁家跑出来的?好好的路不走,来挡他的道干嘛?你挡了道他也不说了,如果要问路,有老年痴呆需要送公安局,那请早说撒,也甭在这浪费时间,他的时间是用金钱来计算滴,有点常识没?一分钟就是千数上下呢,这可是比小康还小康咯!
对面的老人一直在那傻笑,笑的非常瘆人,土匪很淡定,很蛋碎的站在那,扯着嘴角,硬挤出一个笑容,很无语的搭着话让老人开口说话,也好让自己能摆脱这困境。
尼玛,叫你手贱,叫你手贱,土匪都快要戳死自己了,开了骚包的跑车在小弄堂里的兜转,就这老人拦在了小弄堂里,连车也不能倒,有几个人经过,都对他们的现在露出了新奇的表情,甚至有些还骂他们。
“大爷,你能否让一下?我已经在这耽搁了一会,有事怕赶不上。”忍无可忍时就无需再忍,土匪平息一口气,脸上带笑的说道。
对面的老人只是挑挑眉头,依旧傻兮兮的在那笑,笑的就差嘴角流下透明的液体,以证实这老人确实是老年痴呆。
土匪扶额,对牛弹琴也不过如此,要不这么搞他吧?
叽里呱啦,接下来土匪耐着性子是继续劝说老人,老人就跟雷打不动,风吹不到,直挺挺的站在那,有一科,忽略了那猥琐的表情,就那气势而言,是一根标杆,那种在高山顶端,在逆境中竖立。
“我靠,大爷,你到底想干嘛?劫色?劫财?还是杀人,您老到是吭一下声,整的跟傻啦吧唧似的。”好性子终于被磨掉,土匪斜靠在跑车上,抽出一支烟,斜叼在嘴里,衣服二逼青年的忧虑模样。
他真的是傻缺被驴踢咯!才会把车拐进小巷弄里,屁点的地方,都不能调转车头,憋死他了。
“还年轻,少抽点烟,身体重要,我还等着抱曾孙呢!”老人的一句话,土匪就跟雷劈一样,抱曾孙?他确定,非常之确定,这个老人是老年痴呆,刚从疯人院跑出,学着电视里的神棍,到处祸害人。
“优良的精子,健康的身体,是曾孙的必要条件,要好好爱护身体。”老人摇着头,健步如飞的从土匪面前而过,土匪连嘴中的烟掉在地上都没有发现,只觉得全身发抖,胸口闷着一股气,怎么也散不出来。
“卧槽尼玛……”土匪仰天大吼,甩上车门,发动,‘哧溜’一下就闪车不见,只是背对的弄巷口,那位破猥琐的神棍老人已经笑得抬不起腰,旁边还有一青年,同样露出猥琐的表情,有幸灾乐祸的嫌疑。
土匪深刻的了解到,最近自己跟某些人犯冲,不然那些神皆的事情会频频找上他呢?他是不是某些方面待补?
相国寺,土匪急需那里的香火来驱邪,把那些邪人邪事趋于自己十丈。
不是旅游季节,也不是节假日,可这相国寺的香火却从来没有断过,烟雾袅袅的盘旋入上空,特有的香味萦绕在鼻息间,那种久远而震人心魂的钟声,‘咚咚咚’地入耳,只是站在山脚下,听着旁人的低声细语,土匪都觉得自己站在了另一个世界,很不可思议。
一个不信任何宗教的人,却来到了相国寺,这里供奉着佛,一个遥远,只在神话中,野史中出现过的物体。
土匪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他怎么会又一次犯抽呢?一层层石阶直达相国寺的正殿,是上去呢?还是不上去?就跟路走到了分叉口,是左是右还是倒回去的一个道理,他来这是要干嘛?
犹豫间,身畔站了一位和尚,土黄色的衣服,藏青色的裤子,软底的布靴,用白色的绒线缠绕,笑眯眯的看着土匪。
“既然来此,就说明此地与施主有缘,犹犹豫豫,不是施主的作风,何不潇洒一回呢?就如和尚贪恋狗肉香一样,酒肉穿肠过,又启要去惦记太多?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
这番话,简而易懂,不过是在说,随着心动,船到桥自然直,柳暗花明又一村。
“谢谢师傅提点。”想通后,管他有没有宗教信仰,就如那一刻心中所想,决定了这里,注定要来此地一回。
“呵呵。”和尚笑笑,带着香火的气息,模糊的眼睛,觉得眼前这和尚要不见似的。
心中没有虔诚,有的只不过是那份真,带着真,土匪踏上了相国寺之旅,和尚一直陪同左右,只是没有再多任何话,带笑的脸,就跟弥勒佛。
很讨厌的气息,擦肩而过,紧接着阵阵嘲笑。
“瞧那是谁啊?莫不是我眼花,认错了?这不是要剃度出家?给我说说来着。”尖酸讽刺大笑,没有留住土匪的脚步,那都是些浮云。
“哼,这不是那破俱乐部的老板,土匪先生吗!一身的匪气,全山寨版,看的就让人恶心。”
“什么俱乐部?单二少,说说看呢?怎么惹你的?”一帮的公子哥,整日游手好闲,到处游逛,碰到点事和人,就跟沾了腥的猫,全部一哄而上。
“忽如一阵香风来,千传万传吠声来。”和尚笑眯眯的回头,笑眯眯的说道。
“单二少,那和尚是不是说我们是狗啊?”一个公子哥听了之后,满脸气愤,摸着脑袋寻求正解。
单二少一听这本公子哥的话,气得差点吐血,尼玛知道是一回事,但请不要无知识的说出来。
狠狠的一瞪眼,单二少觉得带这帮人出来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笨蛋,给我闭嘴。”怒吼一声。
“萧焱梓,你给我站住!你他妈的给我站住……”
“吠咯!吠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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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秃驴,你他妈的有种给爷再说一遍试试看?”一直被当成狗说,单二少本来脑袋组成部分就简单,很快就被激怒,快步来到和尚面前,指着和尚的鼻子臭骂,完全不顾这里是佛门,还以为是在自己的地盘,能专横。
“阿弥陀佛,施主请自重……”和尚依然笑眯眯,仿佛单二少骂的那些话,不是他,只是一只疯狗在旁吠个不停而已。
“少他妈装,以为爷没见过吗?你们不就是些骗钱的,还真以为呆在庙里就是和尚吗?爷们每年投资钱你们,莫说养了帮废物不成?”有时候脑子简单的人真不好得罪,瞧这话说的,感情自己很伟大,殊不知自己连个屁都不是,瞧瞧和尚和土匪有谁理他没?就只有他在那吠个不停。
“二少,要不要叫人来?”有什么德行,就有什么德行的朋友,看着那边自导自演的唱起来了,马上就想到要凑个热闹,让这里变成他们的专属演出之地。
“叫,为什么不叫?小三儿,快打电话。”不等单二少说话,另一个人就催促起来,骂骂咧咧。
一阵窸窸窣窣,电话很快接通,声音很大,即便是离他们有段距离的土匪和和尚,也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不约而同的,一个笑的更加慈祥,一个则擦了擦眼睛,捏了捏鼻梁,饱满的唇瓣轻掀,勾起一抹狐狸的笑容。
“蠢!”土匪充分的理解了这个词,毫不吝啬的赐给单二少等人,又无视一脸跋涉怒容的单二少,与和尚有说有笑的走石阶。
“你说我什么?萧焱梓,有种给我再说一遍,别以为身后有苗家撑腰,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小爷身后有的是势力,真惹怒小爷,一把火把你的俱乐部烧了。”没脑子的人说出的话,总是那么‘天真可爱’,脸威胁的手段也是一层不变,土匪真的很想不和这被家里宠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小子计较,可他偏要撞枪口,他也没有办法,正好新帐旧账一起算,让他知道,他没有傲的资本。
“我有人撑腰,怎么羡慕了?还是你家单大少回去狠狠的批评你,再也不出面帮你摆平事了?还是龙家怎么遭了?”当土匪在说到龙家时,那掩不住的杀机就呈现了出来,不过很快就被掩盖下去,甚至快的连身边的和尚也没有发觉。
“施主,我们还是进去吧!”和尚虽然好说话,跟尊弥勒佛一样,但是他也很讨厌那种动不动就说我家有什么关系的人。
“师傅请。”
“你们给我站住,给我站住……”被彻底无视的单二少,彻底的怒了,他从来没有受到如此的对待,从小到大顺风顺水,要什么有什么,现在却被一个名不经传的俱乐部老板欺负成这样,怎让他能咽下这口气?非出了不可。
别看单二少养的流油,但是手上功夫还是有些,在突然神经抽下,出手攻击土匪,那一招一式,可以看出练过,但是不深,很快就成了一面挨打的那位。
单二少那帮公子哥,可能比一些酒肉朋友好点吧,见着他们打了起来,没有立马跑人,而是快速围拢起来,把土匪和和尚围在中间,有几个身手好些的则开始对付起土匪和和尚,比之单二少的花拳绣腿就好看多了。
“施主们莫要欺人太甚,这相国寺可是佛门重地,不是尔等撒野的地方,尔等可想好。”和尚环视了一周,淡淡的警告,手中那串雕刻了十八罗汉的佛珠不断地顺时针捻。
“都什么年代,还佛门重地,真以为自己会皈依佛门吗?别笑掉大牙,想想你们是谁在供养吧!”单二少口不择言,以自身的优越,来贬低一切,目空一切。
“阿弥陀佛,请施主积点口德,未来世能投个好胎,莫要入了牲畜道,下辈子任人宰割。”谁说和尚不能骂人来着?看人家和尚,整个跟尊弥勒佛,骂起人来一点也不逊色,就跟吃着咸菜萝卜,想着鸡鸭鱼肉。
“好你个和尚,你骂我是不?不给你点面子看看,都不知道我单二少是谁吗?”单二少就是皮肉厚,欠/操。
这边痛痛快快的群殴打架,那边某某电视台架起了摄像机,录下了全部过程,立马又以直播的形势,在S市播放,立马引起各方人马奔腾,一时间,沉寂的S市彻底的活跃了,谁让这帮公子哥身后的势力大着呢。
有人痛骂,有人幸灾乐祸的看戏,有人奔走关系……各种各样,在看不见的地方活动着。
而当军爷看见自家媳妇被人围住,还在打架时,心中的火是蹭蹭蹭的冒上来,想都没想,电话拨给了一个靠近相国寺的旧属下,让他带几个人去解决一下。
单家,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来,这次绝对绝对不会那么便宜的就放过你们,三番两次陷害宝贝媳妇,就拿你家那废物彻底陪葬,以为几条人命用钱压,关几天就没事?照样出来祸害吗?当Z国的法律是摆设,还是他们婓家吃咸泡饭的?一点能力也没有。
军爷这天气场全开,准备直接参合进这场无烟的战争中去。
话说单家,在看到那直播后,单大少气得直接砸了上好的一套茶壶,连同桌上的文件都被扫到了地上,被茶水浸湿,模糊了一切。
“这个蠢蛋,到底还有没有点脑子?”单大少低咒了声,对着电视里的单二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到了要放弃的地步,这是一颗毒瘤,一颗没有脑子,专门惹事的毒瘤。单家已经在悬崖的边缘,他不能被单家拖累,爬上今天的位置不易,他不会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他是一个有野心的男人。
单大少金丝框边眼镜的遮掩下,闪过缕缕恨意的精光,必要时他是一个能下狠手的人,不管对方是谁,只要挡他道,都得为这条路清理。
办公室的座机突兀的响起,单大少只是瞥了一眼就接起,里面母亲的咆哮哭泣,父亲的唉声叹气动骂,听在单大少的耳中就是菜市场的叫卖,单大少难得耐心十足,听完了这个电话。
“对不起母亲,这事我管不了,马上我要出去,有个会议在外省开。”单大少的话听起来抱歉,可他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抱歉,反而是厌恶颇多,还有疲惫,放于领带处的手,不断地揪着领带,以求放松来缓解心理的压抑。
对话那头听见了单大少的话,马上一改风度,立马尖酸的大叫大骂起来,什么吃里扒外,见死不救,早知道就送走云云一大堆的话,听得少大少老茧都要出来了,这话三十几年也不嫌累。
“啪”的一声,声音彻底被杜绝,单大少连同电话线拎起砸向落地窗,“哐当哐当”,落地窗碎了一地,可见落地窗的质量有待考究。
约莫过了十分钟,单大少的脾气终于过去,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而他也恢复了斯温公子的一面,坐在办公桌后面,认真的看文件批阅,而地上和身后的狼狈,仿佛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进来。”单大少的声音说不上顶好听,但是有种敲骨的感觉。
“市长,与各局的会议开始了,请您去。”一丝不苟的秘书,捧着笔记本在那一板一眼的说着。
“嗯,你可以出去了,顺便让人打扫下。”单大少头也没抬吩咐。
“是。”秘书显然是见怪不怪,没有露出任何疑问,出去时还带上了门。
话说,电视播出后引起的各种反响,都没有直接影响到现场,单二少的嚣张自负是出了名的,尤其在土匪的手上多次受到挫折,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不断地站起来挨打,土匪不知道是几次单方面的虐人,虐到他已经不想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