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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深入‘三更’!校门外的小路边,路灯光被黑暗的势力压迫着、不甚明亮!
花木溪、孙正皓陪李思达散心,慢悠悠地晃荡在路中央,三个人的影子悠悠缓缓、交交错错!
花木溪在突如其来的‘被博爱’的情感中纠结着、苦闷着;
李思达在刻骨铭心的‘博爱’的情感中寂寞着、悲伤着;
孙正皓身为两种情感纠葛的导火索,没事人一样,晃哒晃哒,挺理性化地分析:
“‘恋姐情节’、‘恋母情节’、‘恋父情节’、‘恋牛顿情节’……胖达,你大概是‘恋友情节’。”
花木溪‘喷’了;
李思达‘崩’了;
孙正皓下巴挨一砸、屁股挨一踹,冷巴巴地郁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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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中午,他们仨在学校餐厅里填充午饭前,李思达正式宣布:
“我有……女朋友了!”
“啥~~~~~~~”花木溪。
“……”孙正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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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女朋友是我们系的系花……”
第二日中午,学校餐厅填午饭前,李思达正式宣布:
“……她好朋友。”
“……”花木溪and孙正皓。
“一会儿我得和女友一起吃饭!”
李思达那挺得瑟的目光明摆着:以后吃饭就是我和MM的二人世界,懒得搭理你们了!
“……”花木溪and孙正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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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餐厅,李思达果然脱离了三人小队;
花木溪在人家孙正皓的餐盘里面挑青豆吃!
突然,李思达酸溜溜的声音从远处飘过来,最终达到震耳欲聋:
“走啦,去那边大桌子上吃饭!”
花木溪顺手指望望——两个女生在朝他们招手!顿时爽歪歪地奚落李思达:
“你们三人世界多好?要我们俩‘电灯泡’?”
“……”李思达气势汹汹地示意拳头。
然后,五人一桌,这顿饭挺热闹!
花木溪被孤立着沉默默地吃;
李思达和他女友‘李菲菲’凑在一起也沉默默地吃,偶尔客套几句、说笑几声;
李思达他们系花‘陈晨’和孙正皓贴着坐,嘴巴不停地聊、目光不停羞涩地瞟——
“正皓同学,听说你在高中棒球队打四棒,好厉害!”
“我们【成南大】棒球队一直是全国四强的,正皓同学你要是进棒球队能够继续打四棒,一定会超红的……”
“不过我们校棒球队的四棒是安昤暄前辈,据说像神一样强哒!所以,正皓同学即使没办法打四棒的位置,也一定会成为超受欢迎的强打……”
“其实……我看过昨天棒球队‘新人晋级考核赛’,中途突然发生暴力群架!好可惜哦,正皓同学都没有机会发挥实力!”
……
孙正皓只管闷着头吃啊吃、吃啊吃、吃啊吃……
吃完了,把挑出来的青豆全扒拉进花木溪的盘子里,然后端着自己的餐盘丢进回收车,出门走人了!
“……”李菲菲。
“……”陈晨。
花木溪挺happy地享受着许多青豆、挺善意地指导陈MM:
“想对孙正皓‘求交往’,绝对不可使用迂回政策,越直接、越干脆,你的胜算越大!‘直接’和‘干脆’包括:语言上的和行动上的!
语言上,你可以这么说‘以后我跟着你,做你的女人吧’;
特别是‘行动’上,你绝对不可以通过他朋友——比如说李思达——来接近他……”
突然,‘他’字尾音转得低沉而悠长——花木溪双目冷冷地盯住陈晨的眼睛,毫不含蓄、毫不婉转,阴暗暗地笑、笑得凌厉而不近人情!
他缓缓悠悠地说:
“懂……么?”
“……”
被目光、被语言、被逼迫的一瞬间,陈晨感受到冷汗汗津津的惊惧——生平第一次‘冷汗津津’地惊慌、恐惧而不知所措——白润的面孔刹那通红,窘迫僵硬了!
一直郁闷而低调的李思达拍案惊起,又重重地坐回椅子里,噎噎地艰难了呼吸:
“菲菲……你们……你……”
李菲菲握住好友冰凉凉的手指,转嫁窘迫、尴尬的怒火:
“你什么你!怪就怪你太没自知之明!你这种肥得流油的猪男,最好随身带个镜子,有女生向你告白的时候,只要照照镜子,自己立刻就该明白人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还用得着别人说明白了提醒你吗?!切,真受不了!晨晨,我们走!!”
“道歉。”花木溪飞腿一横,将系花和系花之好友堵在椅子、桌子和自己腿之间。
“干什么呀你~~~”李菲菲和陈晨怒做一团
“道歉!”花木溪。
“凭什么!”李菲菲和陈晨气做一团
“居然欺负女生,你还是不是男人!!你、你你~~闪开~~~不然我们要喊保安啦~~~~~”
李菲菲和陈晨又愤又怕,哆嗦成一团。
突然一只肥肥壮壮的拳头迎着视线迅猛袭击而至——顺秒后,花木溪红肿着嘴巴,横在了椅子堆里!
“操~~我替你出头好不好!!”花木溪躺在地板上气死气活ING!
“你省省吧!被男人揍,总比被女生喊流氓好!”
李思达闷巴巴地丢下这么句冷哼,紧紧握着胀痛的拳头,悄然神伤、默默离去!
“……”花木溪在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的围观中,丝毫提不起力气,只好懒懒地仰躺,各种疼痛叫嚣着蔓延!
恍恍惚惚地,烦躁的视线里,晃进一只手,手伸到他胸前,他顺着手指看上去——是安昤暄的脸!
第15章:【S大】的练习赛1
和安昤暄就这么安静静地面对面地对着喝咖啡,这是花木溪做梦也不会梦到、死也不会想到的情景!
但是,它却现实发生了!
下午课时,咖啡厅冷冷清清,幽静的氛围、悠扬的音乐……呃,简直像比较有品位的——约会!
“呃……”
花木溪眼睛吊吊地瞄瞄:安昤暄的面部表情超级淡定!
痛痛的感觉渐渐回归:被李思达狠揍的嘴巴火辣辣地烫!他的心绪越发飘忽不安。
“我翘课无所谓,你翘课问题就比较大了。”
安昤暄居然微笑出‘慈爱’的味道:
“毕竟‘吊车尾’吊上来,还是勤奋些比较好。”
“你嘴巴能不能和脸蛋儿一样善良?”花木溪无力。
安昤暄坦荡荡:
“‘我对你’似乎向来比‘你对我’更客气、更友善。”
“算,我说不过你!”
花木溪无奈,脑袋弹咖啡桌上,眼巴巴地望着安昤暄:
“我们‘死党’三个已经搞不灵清了,哥,您就别来搅和了,好不?”
安昤暄直接忽略花木溪的语言,从挎包里抽出一张挺精致的卡片,平摊在咖啡桌正中央:
“这是情书……你可以拒绝。”
花木溪嘴巴抽抽,将卡片扒拉到眼皮底下,那么一瞄:
“参见《Aimer》——法版《罗密欧与朱丽叶》”
卡片上,是绝对潇洒而一级棒的手写行楷,而且就这么几个字。
“……”
够懒!他冲安昤暄伸出右手,然后:大拇指翘翘,喷了!第一次不带挑衅、不带嘲弄、不带敌意的、挺纯粹的‘抽笑’!
安昤暄不动声色,call服务生、结账、起身、转到花木溪身侧,左手伸伸:
“回吧!在【成南大】,新生翘课是很出风头的。”
花木溪盯着近在眼前的手指:
同样是超一流的‘四棒’强打,正皓深麦色的肌肤使手指的每个关节都显得很矫健、很有力!
而安昤暄的手指白细修长,优雅的姿态全然不像握球棒的大神!
他突然心有所动,捏住安昤暄的指尖,摩摩挲挲:茧子倒是一个不少,和正皓的一样硬。
他将目光转到安昤暄脸上,对方正却在使用同样迷离的目光俯视着他!
安昤暄……这种人,这种长相、这种身姿、这种气质和个性,如果不是漫漫岁月的棒球运动,应该……是一个超级经典‘文质流’的贵公子!
“那个……”
花木溪囧囧地感受着‘执手相握、四目凝望’的暧昧:
“我记得……你似乎是……因、因为我打棒球,你才打棒球的……”
“我似乎没说过:我是因为你打棒球、才打棒球的。”
安昤暄的微笑只是嘴唇弯弯,冷冷淡淡,却清爽温和。
花木溪不爽:
“喂,你不是说过:
我歌声如天籁,然后你对我一见倾情、偷偷暗恋,我却突然消失了;
等到你偶然再见到本尊,我已经成为棒球达人;
你一冲动,为了追随我而打棒球的么?!!”
安昤暄特不想打击某人,云淡风轻地、一脸漫不经心地解释:
“抱歉,我忘了告诉你:第一次见到你之前,我已经是国小的‘四棒强打’……”
“……”
花木溪觉着,自己纯纯的热血、自我良好的感觉,顷刻间全部被浇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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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门口近在前方,花木溪难得和安昤暄和平共处、相安无事,啪唧、啪唧……走这么远的路。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这种‘见了面、居然良久没吵架’的感觉……
他跟在安昤暄左手边儿,“忐忑不安、紧张而焦虑”的感觉已经飙升到呼吸困难的程度!
“太诡异了!”
花木溪实在忍无可忍,纠结起嘴巴和牙齿:
“你不奚落我、不唧歪我,一定……有更阴险的打算!”
安昤暄若有所思,又仿佛突然想起遗忘掉的重要事件,脚步缓慢下来、渐渐停止!他目光瞥在花木溪纠结、警惕的面孔上,嘴唇弯出浅浅的弧度:
“差点忘记找你的目的……”
“呃……不是送情书吗?!”被‘耍弄’的感觉犹然升腾。
“你认为可能是么?”安昤暄弯弯的唇线弧度骤然加深。
“操你!!”
花木溪吹鼻子、眯缝眼儿,俩手往裤兜兜里一杵,在沸腾的怒火中追求冷静和淡定:
“你这种贱男,果然不犯贱不舒坦!”
安昤暄根本不把这种语言挑衅当那么回事!他不冷不热地丢给花木溪一张银行卡,淡然:
“本周六,我们棒球队和【S大】有一场练习赛,地点在【S大】棒球场。我已经说服教练,答应带上你们七个‘挺不怕死、敢直接挑战一军前辈’的小强……”
花木溪瞅瞅银行卡、瞄瞄安昤暄:
“怎么滴,这张银行卡是我掉的,你拾金不昧?!”
安昤暄唇角微微有点儿扯:
“你们不是棒球队正式队员,所以路费、住宿费和餐饮费自理!按估算:每人两千元,七人一万四千元差不多够。这笔费用我先借你们……”
“等~~~等~~~”
花木溪超级不爽地冷哼:
“你以为你谁啊!真以为你自己是‘想什么就是什么’的上帝么?凭什么你说让我们去、我们就去!想施舍、我就得很happy地接受?【S大】离我们可是大老远的,况且还只是个亚军棒球队!”
“【S大】没拿到冠军的一个很重要原因……”
突然一道冷冽的目光强势地‘逼迫’而至——确是安昤暄深深邃邃的视线:
“他们的当家投手……赛前重伤,没有出赛。”
“……”花木溪唰地身体燥热难耐:内部沸腾着、外部却在惊愕中僵硬了!
他很清楚:没有当家投手坐镇的棒球队,拿到亚军的地位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该棒球队的打击阵容比季军队伍要高出不止一个水准;如果当家投手出场,并且正常发挥……【S大】的实力甚至比冠军队伍更“深不可测”!
“卡密码六位,是你的生日,”
安昤暄留给花木溪渐去渐远的背影、‘拜拜’的手势、和一句意义重大的警醒:
“记得‘欠债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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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溪把“教练答应带他们七小强跟着去【S大】打练习赛、以及欠债还钱”的事告诉了另外六个人。
结果,一个小时不到,除了孙正皓之外,其他五个人,一人丢给他两千块钱。
韩小宇的冷哼,最能代表这五个人的心情:
“施舍?他把我们看成穷酸么?!”
一个小时之后,孙正皓也冷哼:
“木溪、胖达,你们两个一人借我一千。”
再一个小时之后,花木溪将银行卡丢在安昤暄面前,冷哼:
“这点小费用,我们还‘自理’得起!”
安昤暄不温不火、也不客套,将银行卡收进钱包里头,笑意轻扬:
“难得我和温前辈很辛苦才说服教练,同意你们的费用从球队活动经费里出……”
“啥?你不是说‘自理’么?”花木溪乱无辜地气扭了唇齿。
“因为是‘自理’,所以才需要很辛苦地去说服教练‘不自理’。”
安昤暄悲哀表情很故意地流露出‘对某人智商的惋惜’。
“啥?!你不是说你‘先借我们一万四’吗?”花木溪怒火焚焚。
“我先给你们一万四,然后才从活动经费里拿到一万四,”
安昤暄用眼角微微笑:
“不是‘先借’给你们吗?”
“啥?~~~~~”
被耍的感觉呼啦啦直冲脑顶,花木溪怒不可遏:
“你不是说‘记得欠债还钱’吗?!!!”
安昤暄云淡风轻、一抹调笑温温润润地在唇边挑起:
“开玩笑……而已。”
花木溪越积越深的气闷,在‘开玩笑’这三个字前,刹那崩溃了!
他软软颓颓地蔫儿了气势,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