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这个水平上陈姐的节目有点高攀了,我没演技没歌喉,目前靠的全是脸,说模特不算模特,演员不算演员,我都开始好奇节目组要怎么宣传我。
希望不要是什么新时代花美男就好。
听起来有点恶俗。
录播的那天我穿了一件宽松的t恤,下身穿着简约松垮的牛仔裤,脚踩一双半拖滑板鞋,没有配饰,妆也化得很淡,头发很随意的抓了抓,几乎算是本色上镜,没打算在这方面下太大功夫。陈姐在我化妆的时候把大约会问我的问题都给我看了一遍,没什么出格的,挺一般的访谈,我笑笑,“陈姐,都靠你了。”陈家轻轻拍拍我的肩,“放心吧,说起来,咱俩还是本家呢。”我才反应过来陈姐,也姓陈。
事先沟通过不要访问关于我家里的事情,陈氏的月光集团因为三哥的事件好容易才从热议话题榜首压下去,现在我更不便透漏家里的事情。陈姐问的问题都是替小女生问的,什么星座血型,还有什么喜欢的食物,穿衣风格,绕来绕去,总算绕到了一个核心问题上,“多诩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女生?”我装了一下愣,好像没猜到陈姐会问这个问题,事实上,她也确实没提前跟我打过招呼会问这个问题。陈姐看到我沉默,就示意关掉摄像机,然后低声跟导演说了两句,又笑着跟我说,“没关系的,多诩,这个问题你要是不想回答后期都可以剪辑掉的。”我回报一个微笑,“知道了,没什么回避的。”继续开机,我面含微笑的说了两句很含糊的,“温柔的,对我好的。最重要的,是不能欺骗我。”陈姐没放过任何一个话头,立刻评论,“这话说的就好像已经被人欺骗过了似的。”
我笑而不语。
陈姐又问,“是不是前女友对你伤害太深啊。”场下一阵阵狂喊,我能听到粉丝妹纸们疯狂的呼唤,我抬手示意她们别喊了,然后指了指嗓子,“别喊坏了。”这一幕后来成为了我评选最会体贴粉丝的经典论据,被广泛的转载在各大论坛网站上。我看了看陈姐,“就是高中时候的事情,那个时候太小了,连他都说我那不是喜欢,是迷恋。”陈姐没有深挖我的伤痕,她很懂得留有余地的道理,“那你现在走出来了没?”粉丝们又开始狂喊,我有些窘迫的舔了舔嘴唇,“不算吧。至少我不认同他的话,我出国这几年,还是没忘了他。”
这个节目录播完后效果两极分化的很严重,说我痴情的一大批,说我故意拿自己感情炒作实际上没有真本事的一大批。
阿同在我的坚持下看完节目以后唇角挑起一丝微笑,对我的回答很是满意,然后下令镇压了那些说我没本事的,论坛里本来就是随风倒,有人站出来说好,大家都跟着说好,现在说我不好的都被镇压了,所以我的好名声越传越大。
阿同真的送我了一套小公寓,面积不大,但位置很正,正宗的一环内,我大约知道这个地方有多少钱,阿同领我看了房型,问我满不满意,我问他,“装修好了,你会过来住吗?”阿同沉默没回话,我就识趣的拉着他逛商场要挑家具,阿同哭笑不得,“现在在重新刷墙面,你买完了家具放哪里啊?”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唉,我就是想买个大床然后和你在上面狠狠的来几次。”阿同本来搭着我肩膀的手滑到我的腰肌,然后狠狠的掐了我一把,“小妖精。”我对这个称呼坦然接受,因为我拿起镜子看着自己的脸,也会时常有这种感慨。
那天下午,我和阿同去酒店开房了。我买了X8,在扩张的时候涂了很多,麻醉自己的后~穴,省的每次都疼的不省人事。阿同在床上温柔了不少,快感从尾椎骨一路向上沿着脊椎顶到我的后脑,我很快也沉醉在欲望的灼烧之中,我和阿同习惯了在做~爱的时候不说话,但这并不妨碍我们俩过分投入的快感。
结束之后我冲了个澡,阿同拉开浴室门进来,我正在清理,扭头看了他一眼就背过身去,阿同站着看了很久,然后似乎是鼓起不小的勇气把手搭在我正在清理的手上,然后轻声说,“多多,我来帮你吧。”我毫不客气就把手抽出来,“好啊。”阿同伸手进来,但是动作既迟缓又生涩,我就笑了,“阿同,是不是觉得很脏?”阿同顿了一下,“没有。”我凭着大致的感觉抓向阿同的两腿间疲软的性~器,然后有技巧的揉捏着,我的手按住他的铃口,恶意的画着圈,“可是这个用来上厕所的地方上了我,我都不知道到底哪个干净。”阿同没有说话,我手上没停,嘴也没停,“阿同,你和申晴做爱的时候,什么感觉?”阿同的欲望在我手里膨胀,他清理完我的后~穴,拨开我的手,带着点喝止的意味,“别闹!”
我湿漉漉的就勾上阿同的脖子,“好容易我们又在一起,闹一闹你不开心?”
阿同捏着我的腰,搂的死死的,把唇凑了过来与我的紧密交缠,我俩的性~器在下面也抵死缠绵。男人就是这样,禁不起挑拨,一逗弄就起火,下半身的海绵体永远是最先背叛你的那个身体部位。阿同刚把我摁在床上,就被我拒绝了,我轻轻亲了一口阿同,然后打开了电视机,用着兴奋的语气介绍,“阿同,这是我复出之后的第二个节目,我还没看过剪辑之后的版本呢,咱俩一起看吧。”阿同眯起眼睛,带着点危险的气息把我的手摁在他勃~起的性~器上,“这种状况,你还想让我看电视?”
我状似认真的点了点头,“阿同,就当关心我了,陪我看看吧。”
阿同看我真的一本正经的准备看电视,也渐渐平静下来,半倚半躺在床上,搂着我一起看。看到一半,他就困了,打了个哈欠,“多多,还有多久到你出场。”我头在他的颈窝处左转右转,总算找到个更舒服的位置,“我是最后一个。”我还在笑呵呵的接着说话,“你也知道,像我长得这么帅,肯定要留着压轴嘛。”完全没注意到从阿同那里散发出的寒意。阿同搂着我的手突然大力的抓紧了我的肩膀,咬牙切齿的看着我,“刚才时间足够再来一次的了。”我瞟了一眼气急败坏的阿同,脸上扬起了胜利的微笑,“我们之间可不是你情我愿的关系。以后,我不想,谁都别想强迫我。”
阿同,就是你,也不行。
我曾经那么喜欢你,毫无保留的把心交给你,想过你接受我会很艰难,但我绝对不能接受现在的状况。
阿同捏着我的手稍微放松了一下,问我,“那待会看完了节目,再给我补上,好吗?”他大约是觉得我有点耍脾气,想哄哄我。我舔了舔嘴唇,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要发泄,回家找你老婆去,努努力或许还能传宗接代。”阿同的脸色有点阴沉,但我浑然不知,“我这个部位呢,本来就不是按照做~爱设计的,所以不能太多次,受不了的话,陪我看完电视,就回家去吧。”阿同突然大力的扳过我的脑袋,“行了,我就是不结婚也不能娶你,你总说这些东西干什么。”我转过头直直的看着阿同的眼睛,半晌,“知道了,看电视吧。”
我俩再没有说话,直到一长段广告之后又重回节目现场的时候,我兴奋的拍着阿同肌肉分明的大腿,“到我了到我了。”阿同特地坐的直一些,表现出他努力打起精神的样子。我难得在节目上穿的那么板正,格衬衫+西裤的搭配没有显得我年纪很大,反而让我更有些成熟的味道。阿同半挑起嘴唇,“行啊,挺帅。”这句话说得酸不拉几,就好像我帅了就是出轨背叛不忠了一样。
如果只是打扮打扮你就不开心,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我笑而不语的接着看节目。《遇见幸福》是相亲类节目,但不是传统相亲节目上那种全是清一色的男嘉宾或者是女嘉宾,场上一共是三十个常驻嘉宾,有男有女,这三十个人里有看对眼的也可以牵手离开,但来上这种节目真正相亲的人少之又少,绝大多数都是玩票的。尤其是长得好看的或者是长得帅的,仔细一查要么是某某娱乐公司的三流小明星,露脸机会不多来节目上混脸熟,要么就是自己有点小钱过来凑凑热闹。
但无论这些人是出于什么目的站在这个舞台上,我能感觉到他们在看到我那一瞬的惊愕。
如果我从这个舞台真的和谁牵手了,粉丝能挠死她。而且,对我自己的形象也不利。这些我都知道,不过,我在乎的也不是这个。无数人为我翻牌子,阿同不满的用鼻子喷气,“上这种节目干什么?你家又不缺钱,为什么非要当明星?”我气鼓鼓的瞪着阿同,“我不想靠家里,我男人我要自己养活,我自己更要我自己养活,现在用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赚的。包括我的小酒吧。”阿同立刻应和我,“对对对,现在是小商场,等发展发展就是房地产商了。”我笑眯眯的亲了他一口,“阿同,我赚钱都是为了养活你,你得好好对我啊。”阿同好笑的看着用拇指摩挲着我的唇,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又捏了我一把鼻子,“你养活我的话,那我现在就卸任不干了,天天开会下乡,累的跟驴一样。”
我眼睛晶晶亮,“真的?没看出来,你要真累的跟驴一样,就不会跟种马一样往我身上扑了。”
阿同作势恶狠狠的把我摁倒,“多多,你说我什么?”
我连忙伸长了脖子指着电视,“快看电视看电视。”
《遇见幸福》的模式是类似于古代宫廷的翻牌子,翻牌子男女不限,有时候会有同性携手离开,节目组故意做成搞笑模式,以避免广电总局的审查,但是我录制的这一期,荤素不忌了,比较特殊,一是因为我已经成名,来这里属于娱乐性质,二是因为广电总局高层领导的女儿也在现场,人家指名道姓的要把我塑造成个双性恋,男女通吃的那种。
我挺冤的,真的。我的公众形象是实打实的好,几乎没传过绯闻,只不过偶尔被人yy一下神马的,就算在陈姐的节目里我也是规规矩矩的回答问题,这个倒霉催的女人居然要把我的性向混淆视听,蒙蔽大众,这我能忍吗?根本不能!什么双性恋,老子是地地道道正正宗宗的同、性、恋!
所以节目到尾声的时候,由我亲自去翻牌子,按照节目组的指示,我要在男女当中各留出一个牌子,然后分别和两个人有点小互动,最后谁都没选,下场就对了。可是录制的时候出了一点小意外。我去撂牌子的时候,那个女嘉宾反悔,直接先把我拒绝了。我微笑,主持人问她为什么,她说“跟明星在一起很有压力的,而且他长的那么帅,我每天都要担心的。”
放屁。
分明就是你跟我牵手下去了也知道不可能会和我在一起,又因此失去了一个长久留在台上的机会,所以撂了我的牌子。
我微笑颔首,为自己解释,“其实我是个很专一的人。”然后我就大步走向了那个给我留牌子的男嘉宾。
节目进行到这里,阿同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我假装没看到,饶有趣味的看着电视。我和男嘉宾抽到的互动项目是公主抱,我想起录制的时候就觉得好笑,所有台下的粉丝都要男嘉宾抱我,我假装愤怒,“我就那么像受吗?”但最后还是我被打横抱起来。看到这里阿同调小了声音,然后问我,“那么多节目,为什么非得上这个。和别人搞暧昧有意思吗?嗯?比跟我在一起好?嗯?”
阿同的声音本来就是偏严肃深沉的,现在他语气一冷,听起来就格外吓人。我倒是没被他吓到,反而因为他生气有种解恨的感觉,我咯咯的笑,“这算什么啊,你接着看。”
我被公主抱了一道后,男嘉宾就脸红了,放下我之后就摆摆手说,“算了算了,我要是再抱一会儿,可能真就成同性恋了。”然后相亲环节结束,我遗憾离开,在转身的一瞬间,那位广电总局高层领导的女儿冲了出来。
这个位高权重只手遮天的大美女,其实我之前就认识,她是我高中同学,而且是当初不怎么待见我,一心喜欢步擎龙的林玉潇。录节目的时候我们在化妆间碰上,我略带惊讶的看着她,刚要友善的笑一笑,结果这货好像气场强成原子弹一样,冷冷的瞥了我一眼,“不用惊讶,是我指名要你来的。”我点点头,直接抹杀了所有对她从前的印象。
这真的还是那个会在课间趴在我桌子上跟我没话找话聊天的那个林玉潇吗?那会儿她还会脸红来的,现在那层雪白的脸皮已经变成了不透明度100%了,还真的是那个林玉潇吗?
可是节目录到那块的时候,她竟然冲了出来,满含深情的表白了一番。
不止我,连导演都傻了。
但人家是广电总局领导的女儿,哪个电视台敢惹,别说才是区区一个省台,就是央视也惹不起这头啊。所以导演没喊停,我们就接着录。林玉潇微笑的脸就映在离我不远处,她皮不动嘴不动的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拒绝我试试。”
我当然没拒绝她试试,欣然和她牵手离开。
节目结局大反转,这是开播以来最为火爆的一期。当然,陪在我身边一起看节目的阿同,也爆了。
第31章:不作就不会死
阿同捏着我的肩膀,力气大的出乎意料。我觉得锁骨要被压平了。而且我的胃又开始疼了,阿同几乎在质问我,“多多,你最好跟我解释清楚,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努力的动弹了一下肩膀,胃又开始隐隐作痛,“不过是个综艺节目,你吃哪门子醋啊。”阿同看我表情痛苦,手上的力度松动了下来,但声音却还是严厉的,“不准再这样,听到没?”
我摊开手,“阿同,你能不能稍微理解一下我的工作?这些东西都是导演安排的,又不是真的,只是为节目造势而已,再说,就算我要闹绯闻,也不至于在节目上正大光明的啊,谁闹绯闻不是故作神秘拉拉扯扯等着被偷拍。”我用了点力气,总算脱离了阿同的魔爪,稍微活动了一下肩膀,又揉了揉胃,补充说明,“阿同,咱俩现在的关系,说好听点叫厮混,说不好听点其实什么都不算。”阿同不耐烦的打断我,“我不想听你解释什么,我还是原来的想法,你家里又不缺钱,你本身也不像你四哥那样喜欢这行,根本没必要做这个,既然你坚持要做明星,那我也尊重你。可是这种乱七八糟的节目,以后你就不要再上了。绯闻也不要搞出来。如果你自己屁股擦不干净,我不介意利用其它手段帮你处理掉那些让我看着心烦的东西。”
我觉得有些可悲。
在我最渴望得到他的重视和呵护的时候,他没有给我,等到我失望了,想要翻身起义的时候,他居然跟我玩这种禁锢的把戏。
我鼻翼间发出不屑的冷哼,轻的连我自己都几乎听不到。
我真的特别想问问他,凭什么你就能正常结婚毫不考虑我的感受,反过来我连点不可控制的绯闻都不能有?但我忍住了,在我达到目的之前,我不想跟他吵架。这种美好的爱情假想,多一秒算一秒,都是我赚的。
我发现,我好像更不舍得自己受伤了。
那真的真的,很难过。
那时候他是我的世界,可转瞬崩塌。他亲手摧毁的,为什么又要把我拉出来?
那晚我没留阿同,当然他也没打算留在我旁边过夜。他是很守规矩的人,除了考察或是出去访问,只要人在首府,无论多晚,一定都会回家。我想,就算我留他,他也不会呆在我旁边的。那晚之后的我被全国热议,林玉潇的身家很快被人肉出来,又很快被封禁。就像当年我和步擎龙的乱糟糟的绯闻一样,上面有人扛着,消息说封就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