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谦……我……我们回去吧,否则季盟主会起疑心的。”陆钧麟将头侧到一边躲开了闵子谦的唇,对方这才恋恋不舍地将人放开。
薛天启站在不远处的高地上看着山洞里亲密无间的两个人,暗自皱了皱眉,转身回了客栈。
陆钧麟回了武林盟,而闵子谦却去了别处,那个别处只可能是薛天启那里,一进门便听到薛天启阴阳怪气地说道:“唉,劳烦我在山林里找了一夜,没成想某些人居然温柔乡~”
闵子谦看了对方一眼,没搭理对方,径自去了屏风之后沐浴去了,出来的时候换上了一袭白衣,衬得那叫个脱俗。微湿的长发散在肩上,闵子谦慵懒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薛天启看得嘴角抽搐,“这混小子!”
闵子谦抬起头,双手撑着下巴,笑道:“我不怪你的情报差点害得我没命就罢了,你还骂起我来了?”
“……”薛天启无语,“明明是你自己把药粉擦掉了!”
闵子谦抬起右手看了看,“脏了的,自然要擦干净才行。”薛天启不想与对方争辩,便替他叫了酒菜,让他吃完赶紧滚蛋。
陆钧麟回到武林盟之际正巧碰到那大胡子,大胡子以为他是因为自责在外寻了那半面神偷一夜,也便问了声好就没再怪罪什么。这一夜似乎有什么东西变得不同了,陆钧麟摸了摸娘亲留下的青玉笛,将他放在唇间轻轻地吹了一首曲子。
闵子谦回到武林盟的时候已是傍晚,他趁着没人注意溜到了陆钧麟住的小院子里,陆钧麟刚用过饭,这会儿正抱着江湖话本看着,听得门外有了动静便出门查看,却没在院中看到人,回了屋才发现那闵子谦竟拿着自己的书瞧。陆钧麟绷着脸上前去抢,闵子谦笑道:“话本里说的哪有我讲的好,麟儿下次若想听,我说给你便是。”
陆钧麟抢到那本书,便将它塞了起来。闵子谦笑了笑,兀自躺在那属于陆钧麟的床上,歪着头看他。“季盟主没为难你吧?”想到昨夜是季君寒派他出去捉自己的,闵子谦便开口问道。陆钧麟摇了摇头,坐到桌前倒了两杯茶,那个位置正好让闵子谦看到禹玉挂在腰间,他的目光暗了暗,招呼陆钧麟过来。以为对方有什么事,便十分乖巧听话地过去了,岂不料对方将他压到了床上,作势要亲。
“别……让人发现了不好……”陆钧麟低声说道,这般样子更是惹得闵子谦心里痒痒,恨不得立马将人吃掉,他凑到对方的耳边轻轻舔舐着那敏感的耳垂,笑道:“有什么不好,那季君寒还不是和男人在一起了?”
本是一句调笑的话语,却不知为何让陆钧麟一下子变了脸,见他脸色有些不对,闵子谦皱了皱眉,翻身从他身上下来,“你介意我是男人?”
“不是……我……”陆钧麟望着那人的后背,想要解释却发现无从开口。
闵子谦背对着他,声音有些哀怨,“纵使我们彼此倾慕,你也要因这个理由而推开我?”说是这么说,但闵子谦脸上表情却不像声音这般,明显带着笑意的脸上满是笃定,玩一招欲擒故纵,保证让对方乖乖上钩。果不其然,待闵子谦站起身来之际,陆钧麟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眼里露出了不舍之情,“子谦,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
“恩?”闻言闵子谦再次将对方压倒在床上,凑近他问道:“你也什么?”
陆钧麟咬着唇就是不说,闵子谦伸舌舔了舔,“你也倾慕我,喜欢我对不对?”被那双美目盯得没有了办法,陆钧麟点了点头。紧接着唇上传来了熟悉的触感,这几日几乎天天都与闵子谦这般亲吻,唇齿也已经习惯了。闵子谦的发丝垂下,弄得陆钧麟的脸痒痒的,他伸手想要拂开,闵子谦被对方的这一动作逗笑了,真是太可爱了。
将那人的衣襟稍微打开一些,将吻落在脖颈之上,轻轻噬咬,引得对方喘息声加重,闵子谦坏笑着轻咬了一下陆钧麟的喉结,果不其然惹来了一声轻微的呻吟。
原本只想与对方搂搂抱抱的闵子谦一下子被点燃了欲火,他有些急切地去扯陆钧麟的腰带,陆钧麟意识里也明白对方要对自己做什么了,本想阻止对方的进一步却没想到闵子谦的手居然伸进了衬裤里,抚摸起自己都不怎么触碰的地方。陆钧麟惊得弓起了身,想要把那人的手抽出来,但闵子谦怎么会让他如愿,“恩……不要,子谦别这样……”
“恩?不舒服吗?”闵子谦凑过去亲了亲陆钧麟,防止他咬着唇,细微的呻吟声从口中溢出,闵子谦轻轻揉了揉陆钧麟下体的铃口处,引来对方更大的呻吟,未经人事的人儿哪里惊得起这般动作,不过一会儿,陆钧麟便喘息着丢在了闵子谦的手上。闵子谦凑上去亲了亲对方有些湿润的眼睛,看着自己胀痛的下体自嘲地笑了笑。
第二十九章
此刻房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本想着就此打住的闵子谦在看到对方迷茫的样子后不禁有些忍不住想要今夜便得了他的身子。禁欲许久的他也需要一个发泄,而那个最好的对象正光着下身躺在他的怀中。用帕子将那人的体液抹净,复又凑上去亲了亲那人红肿的嘴角,这才顺势将陆钧麟压倒在床上,陆钧麟完全不知道自己现下的情况有多危险,他轻喘着,似是没有从刚刚的发泄中缓过劲来。
闵子谦将陆钧麟的上衣撩起,凑到胸前轻轻舔了舔那因微凉而挺立的部位。过激的刺激让陆钧麟回过神来,只觉那人的手掌已经移到了臀部,轻轻地揉捏了起来,陆钧麟咬着唇似是不能适应身体的这般反应,感觉到有东西在臀缝中磨蹭,“男子交欢,罪恶至极,违背天理!”那些仁义礼智信突然间灌入了陆钧麟的脑袋,他猛地惊醒,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那已经死去了宋家公子,一时间变得有些抗拒,下意识地便用了内力推开了伏在自己身上的闵子谦。
闵子谦本在兴头上,谁料到陆钧麟会突然开始反抗,并且将自己推了开来,他皱着眉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的陆钧麟,似是不解为何。
陆钧麟拢了拢衣衫,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这才悄声开口:“子谦……我……”看着对方充满不解的眼神,陆钧麟有些难堪地低下了头。
禹玉因衣衫的四散而落在了床的内侧,这个位置正好落进了闵子谦的视线之中,他眸色渐暗,抬头又看了陆钧麟一眼,见对方甚是不愿也便作罢。手指撩过那禹玉,摸上陆钧麟有些发红的脸颊,替他捋了捋脸侧散乱的发。
陆钧麟本以为闵子谦会生气,却不料对方依旧如此温柔,闵子谦的手不似那些武夫般粗糙,修长细腻,如玉般白皙却又不似女子那般娇嫩,他十分贪恋闵子谦的手掌给予的温度,却不料下一刻那人将手收了回去,起身下了地。
背对着陆钧麟,闵子谦整了整衣衫,然后只是道了一声“早点休息。”便离开了陆钧麟的房间,陆钧麟抬头瞧了门口一眼,却不见了对方的影子,意识到两人之前偷情般的行径后,他羞得将自己埋在了被窝里。
夜风稍微让闵子谦冷静了下来,他暗暗提醒自己在禹玉到手之前,切勿轻举妄动。今日之事……许是禁欲太久的缘故吧。陆钧麟明显对情事的抗拒让他有些烦躁,今夜本应是水到渠成,本以为得了那人身子以后,事情便更加好办了,现在看来也只能按原计划进行了。
这夜,月被云遮住大半,街上偶有醉汉晃晃悠悠地路过,闵子谦此刻并不想回武林盟,索性便去了客栈找薛天启。
“主子去了城南……”薛天启的手下吞吞吐吐的,他刚才正在屋里打盹,没成想窗子里跳进一个人来,吓了他一大跳,刚想出手便发现来人正是主子的师弟。
闵子谦坐着把玩起桌上薛天启留下的易容用的器具,这会儿听到那汉子的话便不由得挑了挑眉,“这大半夜的,你家主子易了容去城南作甚?”
“呃……”那手下看了闵子谦一眼,便低下了头,心道:“主子这师弟莫不是狐狸变的?也忒好看了!”美人质问,那手下也便忘了之前主子交代的,反正他俩是师兄弟,定不会出什么大事,便向闵子谦施了一礼道:“闵公子有所不知……城南新开了一家小倌馆,主子去那边打探消息去了。”
闵子谦把玩着人皮面具的手停了下来,嗤笑了声:“你家主子是风流快活才是真的。”似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抬手挥退了薛天启的手下,径自坐到铜镜前,将那人皮面具戴到了脸上。原本俊美如玉的面庞被一张普普通通的人皮面具掩盖,他看了一眼铜镜中那张平白无奇的脸,满意地笑了笑。
用轻功不过一刻,便到了那手下说的小倌馆,匾额上书“南风馆”,端的是一个文雅,其中意味自然不言而喻。闵子谦大步进了这南风馆,但见大堂热闹非凡,台上站了一排小倌,竟是一马水的少年身,各个打扮得十分妩媚。闵子谦略微皱了皱眉,挑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了下来。店小二立刻奉上茶点,闵子谦随手打赏了对方,那小二笑得娇媚,想来定也是风尘中人,“公子今儿来巧了,我们家的美人儿都出来了,就看谁能一掷千金得春宵了。”
原来今日是这家南风馆选头牌的日子,台子上站着的便是近来十分受欢迎的几位小倌,若今日谁得的赏银最多,便是这个月的头牌了。闵子谦默默地听着,没有做声。
小倌们各个打扮得妩媚妖艳,完全失了男子该有的气势,在台子上尽摆那些撩人的姿势,台下的几桌客人已经看得不耐,出起价来。
台上小倌为了让那少爷老爷选了他,有的低声发出甜腻呻吟,有的甚至当众隔着衣裤抚慰起自己的翘臀来,誓要为自己多赚些赏银。有些长相猥琐的人已经搂着小倌去了厢房,这时闵子谦注意到隔着不远的那桌的人,任对方如何易容,他也能瞧得出那便是薛天启,他让手下举牌,选了台中最边上的那名小倌,一开口竟是五十两。
闵子谦挑了挑眉,尝了块点心,细细地打量起那小倌来,由于化了妆,让整个人变得有些妩媚,但身形上似乎与陆钧麟十分相似,若是单看背影,说不定会认错……陆钧麟?闵子谦脑海中突然冒出了那个不久之前还在自己怀中发出呻吟的人,下身突然便有了反应,他抬头复又看了一眼被薛天启竞下的小倌,只觉欲火难耐,看来是该发泄一下了。
薛天启这厢还没等到人走下台子,那边便有人开口道:“二百两。”惊得他是一个激灵,那声音明显就是……
回头一瞧,果不其然,是自家师弟那张即使易了容也依旧很欠扁的脸!只见闵子谦挂着那张平平无奇的脸,走到他身边将那小倌带到了后厢房。气得薛天启牙痒痒,摔了茶盏便出了南风馆,手下跟在一边看着主子阴晴不定的脸,犹豫着说道:“要不要去把人抢过来?”
“抢你个大头鬼!你以为老子饥渴到来找小倌吗!”薛天启愤愤,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扯了下来,露出了他那俊朗的面庞。
那手下撇了撇嘴,恭维道:“主子心系情报,若非如此怎会到这种烟花之地,实乃属下学习之……”
“得了得了。”薛天启皱了皱眉,他这手下就是喜欢拍马屁,虽然恭维让人舒服,但老这么恭维他也真有点受不了。抬头看了一眼云遮月,暗暗叹了一口气,“此事下次再说,回去吧。”
厢房里灯光昏暗,那被闵子谦以高价竞得的小倌名唤予舒,是这南风馆中颇有些名气的小倌,技巧上更是不用说了。那小倌见有人出如此高的价钱要和自己春风一度也十分欢喜,见来人虽相貌平平但气势非凡,尤其是那白衣包裹下的身躯,定是精干无比,一时间也十分期待与对方行那鱼水之欢。本想着进了屋直接办正事,却没料到那位公子一开口便让自己去洗掉脸上的脂粉。
予舒有些不明所以,但也不好拂了对方的面子,便到水盆那边径自洗漱去了。闵子谦望着那小倌的背影,脑海中不自觉地就浮现出陆钧麟的影子,情欲更胜。待那小倌洗好回来,闵子谦抬眼瞧了对方的样子一眼,便也没再说什么便将那人压到了床上。
予舒十分配合地将自己剥了个干干净净,伸手去解对方衣服的时候,闵子谦拍开了他的手,予舒撇了撇嘴,没强求,岂料那人开口道:“一会儿不准出声。”
予舒此刻更是奇怪了,欢爱之时那媚到骨子里的呻吟往往比春药还管用,这位公子为何……
“啊……”还未等反应过来,那人便已经开始了动作,完全没有怜惜的进入让予舒有些吃痛,那人恍若不知,只是皱着眉道了一句“闭嘴”。
予舒跪在床上任人施为,完全看不到那人驰骋的表情,紧咬着锦被生怕再发出什么声音惹得公子不高兴。闵子谦在那小倌身上毫不怜惜地发泄着自己的情欲,看着那与陆钧麟十分相似的身形,眯了眯眼睛,在欲望爆发之际轻轻喊了声“麟儿”。
予舒待对方发泄后完全没了力气,瘫倒在床上,脸埋在被子中急急地喘息,他对这位公子的技术还是很满意的,虽然那人一开始毫不怜惜,让他有些痛之外,整个过程都十分的带劲,他那被言周教的身子丢了好几次,满床都是他的东西,可算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心里想着若是能傍着这位公子那该多好,本想再诱对方继续,顺势让他包了自己,却不料那人早已下了床,出了房间里没了踪影。
第三十章
离开那南风馆后,闵子谦便将人皮面具揭了下来,俊美的面庞让月亮都羞得藏到了云后,整个街道除却几家店铺前点的灯外显得有些寂寥。一时间不知道了去处,闵子谦索性跃上房顶,随月而行。
薛天启这会儿正要睡觉,没成想他那美人师弟从天而降,一跃进了屋子。本在房梁上休憩的小红鸟似是感应到了对方的到来,扑棱着翅膀飞到了闵子谦的肩头。
薛天启嘴角抽了抽,冲着小红鸟吹了声口哨,那禽鸟便又飞到了自己的指尖上,他瞧了一眼闵子谦,笑道:“闵公子怎不在温柔乡里歇息,跑到我这来干嘛?”
无视对方的调笑,闵子谦将一本名册丢到了对方床下,薛天启支起身子捡起来瞧了瞧,正是今晚他要去那南风馆里找的东西。
薛天启“啧”了一声,原本轻蔑的眼神中多了许些赞许,他起身下了床,坐到闵子谦身边,笑道:“不错不错,白眼狼终于知道回报了。”若是往常,薛天启定是不敢这么对闵子谦这么说话的,不过今日趁着他家师弟刚泄了火,调笑调笑也不为过。闵子谦自从进屋之后就没跟薛天启搭话,此刻听到这句也只是抬头瞥了他一眼。
抬手打了个响指,薛天启的手下推门进了屋,还未等开口问主人有何吩咐,便听得闵子谦道:“备一桶热水,我要沐浴。”手下们看了一眼那个知晓主子与他们之间暗号的人,又看了一眼薛天启,见自家主子点了点头,示意他们按吩咐去做,这才恭敬地退了出去。
闵子谦不走,薛天启自然是不能睡的,此时只听得屏风之后不时传来的水声,薛天启回头往后一瞧,映着烛光,那屏风之上显出一个修长的人影,样子着实有些……
“咳咳。”薛天启眼观鼻鼻观心,直到对方洗浴完毕,已经又过了一个时辰。闵子谦从屏风后面出来,见薛天启还坐在桌旁,脑袋一歪一歪地开始打起了瞌睡,便不由得皱了皱眉,“你怎么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