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不知疲倦的舌头似乎是要将他的嗓子勾出来,再捣毁他口腔中所有的嫩肉,上下唇交替着被他含入口中,疯狂地吮唆、啃咬,竟隐隐让他觉得,晏翊不是在亲吻他,而是在啃一根香肠。
激吻中,醉酒的身体温度更是一路飙升,碍事的衣服三两下就被除去,三月天里凉薄的地板刺激得陆恩行牙齿一颤,浑身都鼓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然而下一瞬间,晏翊带着狂热的赤|裸身体便贴了过来,那一头的发丝凌乱地落在他胸口,激起一丝一丝的涟漪,回荡着一波一波的酥|痒,他用那双修长清奇的手以及充满欲|望的嘴唇,在他极度渴求的身体上四处游走点火,彻底点燃了他。
冰与火在他身体里交会碰撞,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虽然他不觉得冷,可如果不是这片冰凉,他总有种会被晏翊带给他的炙热融化掉的错觉,然而恰恰又正是这片冰凉若有似无地存在着,才会让他更加急切地索求着晏翊的温度,哪怕会被融化也百死不悔。
陆恩行双手绕过晏翊的充满力量的腰肢,而后将他整个人紧紧搂住,直到两具身体紧贴得严丝密缝,才罢手。
晏翊在他锁骨处咬了一口,一只手绕到自己后背拍着陆恩行的胳膊,哑声道,“松一点,不然我怎么动?”
陆恩行不由开心地笑了出来,乐道,“真听话,我准备好了,你自己坐上来。”
晏翊噬咬的利牙倏尔顿住,抬起头来看着眉开眼笑的陆恩行,好笑道,“你在开什么玩笑?怎么看都应该是我睡你。”
陆恩行脸色一沉,回击道,“你在讲什么七龙珠?看你这么娇弱还想上我?”
提枪上阵之际,因为意见不合就此两落天涯的案例多了去了,晏翊和陆恩行互不相让地瞪着对方,眼底俱是决不妥协。
欲|火焚身又得不到发泄真特么太憋屈了,严重点指不准这次萎了一辈子都别想硬起来,心理阴影什么的果断不能留下。
陆恩行又一次用难得的理智前后琢磨了一遍,而后无比认真地建议道,“比大小,小的别废话,躺平了被|操没商量。”
晏翊他居然听懂了这粗俗鄙陋的话,还不能再赞同地点了点头。
他从陆恩行身上爬起来,非常自信地把自家高昂的大鸟送到陆恩行他们家溜了溜,陆恩行挣扎着爬了起来,一眼看过去,嘴角陡然一抽,脑死一档。
春宵一刻值千金,晏翊才没那好心情让他神游无涯,感悟人生,极是睥睨地将惊呆了的陆恩行一把推倒,火急火燎地又压了上去。
小菊花被爱抚的时候,陆恩行陡然回过神来,愤世嫉俗道,“我操!这不科学!老子才是宇宙第一大鸟,你特么长这么大根本就不是人类的尺寸!哪里来的妖孽!快给老子现出原形!……嗯……痛……拔、拔|出来……快……”
晏翊模模糊糊之中记得男子同男子行这档子事儿该是同女子不大一样的,可浮浮沉沉之间又死活想不起有何不同,索性由着自己暴胀的欲|望自行寻求解脱的归宿。
自然是没有扩|张,提枪直入的结果就是,陆恩行疼得脸色发白,晏翊自己也舒坦不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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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既想要邀请他进入又害怕他进入的矛盾,让陆恩行不由自主收紧了菊|蕊,晏翊被迫顿住,浅浅吸了口气,低头吻上陆恩行紧蹙的眉头,面无表情地炫耀道,“天外有天,宝贝,你只是太过年轻,所以无知罢了,不用害怕,放轻松,让我进去。”
陆恩行疼得眼前一阵阵发黑,那处就像是被生生撕开一样,况且还不知道究竟会被撕裂到什么让人发毛的程度,本能的恐惧下,自然下意识地推拒。
晏翊无奈地叹着气,寻思了片刻,抬手抚上了陆恩行疼得有些蔫的欲|望,好脾气地伺候着,在察觉到陆恩行不由自主放松之时,一个挺身又进去了一分。
虽然磨人了点,但总好过两个人都被憋死。
且行且慢,且慢且行,待到晏翊将自己的整根欲|望都埋入陆恩行体内时,陆恩行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死过去了一次。
没有润滑、没有扩|张,这样的做|爱根本就是凌迟。
陆恩行觉得有些委屈,然后不要尊严不要节操地就哭了出来。
“我讨厌你……呜呜……你根本就不爱我……你爱我就不会弄痛我……好痛……呜呜……”
这一开口也再没能停住,陆恩行越哭越委屈,哭到最后简直就是话都说不出来,不停抽噎,眼泪止不住地一直淌啊淌,根本就是打算哭到决堤。
晏翊突然就生出了一丝罪恶感。
他就想不明白,一开始不是挺你情我愿干柴烈火的么,怎么弄到现在反倒像是他在欺负了他似的?
“好了,不痛不痛,别哭,我不动。”晏翊难得吃了次瘪,温柔得能掐出水来,按捺住想要狠狠刺穿身下之人的狂暴,体贴地吻去那人满脸的泪痕。
陆恩行却是带着浓浓的鼻音,怒骂道,“你这样不动是想把我插松么!你太恶毒了!与其这样,倒不如长痛不如短痛,你速度解决!他妈的,疼死我了!”
晏翊囧囧有神地望着胡乱撒气、任性又可爱的陆恩行,终于领悟这些疯言疯语都是不用理会的,直接按照本能宣泄最原始的欲|望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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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过后的倦怠带着无端诱惑的慵懒风情,那是一种能够让人发狂和残虐的极致媚态和销魂蚀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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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激情渐渐褪去过后,陆恩行听着耳畔越来越平稳的呼吸,有气无力地要求着,“我要洗澡,好臭……”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一声接着一声的呼吸,陆恩行感受了一下自己动都动不了的手指,觉得他能把自己丢进浴缸去洗一洗的可能性只能为负,也就很坦然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AM10:02。
陆恩行晃晃悠悠地醒过来的时候,只觉自己脑袋上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重得他根本就是动弹不得,而且眼前也是一片昏花,更有一种恶心干呕的感觉如影随形地侵略着他。
嗓子干得都要冒烟了,没的口水咽是一回事,动一动就痛成这样,显然非同寻常。
陆恩行深深吸了口气,意识渐渐聚拢清明,就察觉到了异常之处。
我操,这特么看着特别像是疯狂情迷419过后的造型和感觉是神马情况几个意思!
陆恩行大惊之下,猛然坐了起来,瞬间便是痛得咬牙切齿躺了回去,赤|裸裸地砸了回去啊我去,大神一胳膊肘子螳臂当车,抵得特别不应该,然而胳膊肘子的痛麻都拼不过腰的酸木,以及股间那种撕裂般的疼痛。
大神当时就震惊了。
漂亮的脸顿时苍白如纸,眼神阴暗难定,他心有惴惴地将手探往了自己股间,而后一格一格将脑袋偏到了一旁,终于决定正眼看着身旁这个刻意被他忽视到现在的物体。
大神和他的小脑袋瓜子当时就惊呆了。
竟然会是晏、翊!
那个不知怎么得就吃了他的人竟然是晏翊!
只要一想这个人怎么的莫名其妙,怎么的中二黑长直,怎么的跟靳航纠缠不清,怎么的永远有一种高人一等的傲然藐视,陆恩行就觉得,他真诚希望昨夜跟他纠缠不清的是他从酒吧随便哪里勾搭回来的随便哪个人!
被一个万般讨厌的人给上了,上!了!这让他情何以堪!
可有谁能好心告诉他,这特么的究竟是发生了神马!到底怎么会发生这样狗屁倒灶的事情!
陆恩行心中波涛汹涌、澎湃不休,一浪一浪都能把他那颗小心肝拍碎在沙滩上,面色一派铁青,强迫自己面对现实,追根溯源,探索真相。
所以大神花了小半个小时,前前后后,记得的不记得的都回忆推理一遍过后,脸上的黑早就超越了色彩的极限。
他丝毫不介意会不会扭到脖子,用一种极为仇视的目光拆骨噬血般剜着不远处的玻璃杯。
继而脑子里也就只剩下一行八个猩红大字。
酒后乱性,不作不死。
第20章:访客
如果不是不能动,陆恩行绝壁会分分钟捅死晏翊,拼得一身剐也要把他砍成渣,就像是阶级矛盾一样,永不可调和。
可现实就是一坨悲剧,事实上他确实不能动。
脑袋疼得恨不得开出朵花来惊艳一下,整个下半身都像是木了一般僵硬,刚才不经意动作太大,显然耗尽了仅有的体力,虚弱得只能一丝|不挂地摊在地板上晒美体。
可奇怪的是,皮肤表层确确实实感受着寒凉冰冷,似乎都能真实感受到自己的体温正在一分分渗入地板,躯体渐渐变得冰凉,然而身体里却像是烧着一把火。
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肚子里像是被塞了什么东西进去,间歇性发热的奇特症状就跟贴了片暖宝宝在肚皮上是一样一样的,可陆恩行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此时此刻,他浑身上下若说还有什么能够用来遮体,那就是藏着他那架阿姆斯特朗炮的黑色森林。
渐渐觉醒的忽冷忽热开始作祟,陆恩行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想着自己这才刚醒过来,眼看着又要昏过去的节奏,不由想到,昨天晚上战况到底该是有多么操蛋的激烈……
OMG,unbelievable!!
如果那些记忆残片中的人真的是他,那就请老天不要客气赶紧收了那不要脸的东西吧!
不过还是好奇怪,都这个时间了,为什么东东和阿飞都没来找他?今天还有拍摄,难道是靳航出了意外,所以剧组拍摄不得不中断暂停?
这样也挺好的,真要一个不小心把那渣滓败类给撞死了,好歹也是为民除害啊,他曾经心(di)爱(shi)的人就这样英年早逝,说不准他一个伤(xi)心(da)欲(pu)绝(ben),昨天那歌就唱出各种深情款款来了。
啊……好想洗个澡,真是太脏太恶心了,好渴……全身都需要喝水才行……
要是晏翊不醒,大概这小小的愿望是没法得以实现了,而且最好就是晏翊也不要醒,等他自己恢复了力气,自己收拾自己。
对了,家里的门肯定是阿飞给晏翊开的,阿飞的钥匙应该是从东东那儿拿的,也不知道阿飞昨天有没还给东东,还是准备直接带过来再还他,不管怎样都别来的好,他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啊……好渴好累……晏翊怎么不去死呢……靳航怎么不去死呢……
意识渐渐消散,陆恩行的脑袋往旁边偏了过去,然而神经刚及放松迷糊,脑海里便陡然闪过一大片火红的光亮。
那种几欲吞噬天际的火光残虐地照耀着大地,若有似无能听见大火里东西燃烧的哔啵声,焚天毁地,带着一股子难以名状的决绝和狠厉,气势逼人。
陆恩行迷迷糊糊之中甚至觉得自己就在那火光之前,若是再靠近半步,必定会被暴怒的火神吞噬,烧得灰都不剩,心下骇然,不由自主往后挪了挪,却是蓦然发觉,随着自己的意念而动的,并不是他,或者说根本就不是人类。
低头所见之处,竟是一对雪白的蹄脚,像是某种四脚动物,前肢倾覆的皮毛雪白柔顺,才会在火光照耀之下闪烁着橙红的光泽,他惊恐而诧异地回头,就发现了自己庞大而威武的身躯。
通体雪白,竟然还长了八、八条尾巴!
不,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老子才不是禽兽!我去,这什么操蛋蛋的梦啊!醒醒,陆恩行!乃是人!乃是纯正百分百的人!
吓得心跳如鼓,满头大汗,脸色都开始发白,才终于一蹬腿,从这样恐怖荒诞的梦魇中清醒过来。
陆恩行盯着自家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粗重地喘着气,像是把魂丢在了那片火海里,老半天回不过神。
“叮咚——叮咚——”
陡然响起的门铃声吓得陆恩行倒抽了一口冷气,意识到是家里的门铃声之时,后知后觉发了一身的冷汗,瞪着桃花眼,慌乱地盯着宛如魑魅魍魉的大门。
不管是谁,这时候一定要假装家里没有人!
陆恩行下意识地甚至是屏住了呼吸,求菩萨求如来祈祷着能这么有礼貌按门铃的肯定不是阿飞,更不会是东东!不然他能羞愤得自此同这操蛋的世界别过好走不送!
清脆的门铃在悠扬又惊悚地响了三回后,便静了下来没了声音。
陆恩行感觉自己都要虚脱了,受到惊吓的呼吸紊乱急促,原本纸般苍白的脸上渐渐涌起红潮,而且还是越烧越红,那种热度似是要穿透皮肤,彻底融化那张虚弱的俊脸。
然而,陡然一松的那口气还没吐完,已然沉寂的门铃却又突然暴风骤雨般响了起来,仓促而粗暴的“叮咚叮咚叮咚”声,骇得陆恩行头皮一紧,心里直发毛。
青天白日总归不会是闹鬼,肯定是楼下保安放了不晓得哪里产的神经病进来了!苍天,求速度诛杀妖孽!
“吵死了……去开门啊……”
正是妄图用眼神驱散恶灵之时,耳畔却忽而传入一道醇厚低沉的声音,带着刚起床惯有的沙哑,懒洋洋而不知羞耻地散发着性感的荷尔蒙。
陆恩行再一次用丝毫不介意会不会崴到脖子的速度和力道,拿出比仇视那只玻璃杯还要仇视千倍百倍的眼神,阴鸷凶残地瞪着晏翊。
如果眼神真能杀死人,晏翊却也是没死的,因为在大神极度解恨的自我YY中,他的眼刀子是晃开了晏翊的所有要害处,专挑不打紧的地方一刀接一刀地削过去,他一直觉得凌迟神马的果然是人类能够发明的最好的刑罚岂是乱说!
门外的喧闹还在孜孜不倦地持续着,而且大有一种“开门神曲”的节奏和霸气,睡得迷迷瞪瞪的晏翊终于不堪烦扰,慢吞吞地撑开了眼皮。
陡然撞上陆恩行熊熊燃烧的桃花眼,晏翊有些懵,他闭上眼缓了缓,而后再次睁开,对上的仍然是那双差点就要自焚的仇视之目。
“你怎得不穿衣服?”
香艳美人赤身裸|体什么的,一大清早就看到果然还是太过激烈,晏翊明显不适地皱了皱眉。
“呃……咳咳……咳咳……”
陆恩行气急败坏地张了张嘴,只不过除了粗噶的公鸭嗓音之外,就连一个字他都讲不清,于是更加气急败坏地将已经撑得很大的眼眶,以突破极限的毅力和决心爆了小宇宙,又撑大了一圈。
铜铃般的大眼效果果然很出众,晏翊终于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蓬勃翻涌的怒气,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也是赤条条一个,和陆恩行成双成对地躺出了某种很不和谐的体位。
意识到这点,晏翊再也维持不住惯有的懒散和无所谓,猛然坐直了身子,清明的凤眼尽收周遭的狼藉,自然是察觉了陆恩行浑身的狼狈和暧昧痕迹。
何等氵壬|荡放浪!这、这、这竟是自己同这凡人昨夜的所作所为?!这怎么可能!
晏翊的脸上难得出现震惊愕然的情绪,他紧抿着嘴唇,利眼扫视着四周,终于是将明晦不定的双眸定在了陆恩行身旁那只玻璃杯上。
昨夜种种浮光掠影一样在晏翊脑子里飞速闪过,虽然模糊不清却绝不会是他自己的妄想捏造,他逼迫这凡人饮下了那杯酒,随后却是根本不知为何,就发生了这样令人痛心疾首的事。
可说到底也是要怪他自己昨日里喝得太多,大意之下,想着凭他几个凡人能奈他何,却到底是阴沟里翻了船,平白污了他千杯不醉的名头。
晏翊自顾自陷入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之中,陆恩行瞪得眼睛发酸,就想着趁晏翊走神的时候,赶紧闭上休息休息,好恢复体力再接再厉。
可想而知,瞪得太久,眼睛一闭上立马就酸出一水儿的眼泪,顺着眼角直接滑落到地板上,配上那一副惨遭蹂躏的凄楚模样,可不是泫然楚楚、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