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透人生+番外——糖醋排骨冬瓜汤

作者:糖醋排骨冬瓜汤  录入:04-11

文案:

每一夜,严宇城都在重复做一个梦。

预知梦。

在梦中,他的爱人神色冷凝,毫不犹豫地将刀锋刺入他的胸膛。

属性:少爷渣攻X痴情管家受

结局BE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阴差阳错 异能

搜索关键字:主角:严宇城,陆云安┃配角:卫鸢,董夏,程瑜彦┃其它:预知梦,我饿了,要一口把糖醋排骨冬瓜汤吃掉

第1章

逆光,熟悉的剪影;冰冷的刀锋,狠狠刺入他的胸膛!

“呼——”严宇城陡然惊醒,从凌乱的床上猛地坐起,汗湿衣背。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被血色浸染,他用颤抖的手紧紧捂住双眼,急促地喘息着,犹自沉浸在噩梦之中。

窗边透出一点微光,床头的闹钟指向凌晨五点。

他浑身脱力地慢慢站起,一步步挪进浴室。拧开龙头,冰凉的水流兜头淋下,他看着镜子里眼圈青黑、神情疲惫的男人,深吸一口气,攥紧了双拳。

一次又一次的噩梦,让他恨不得将那个罪魁祸首扒皮削骨!

扯开密室的门,他居高临下望着被粗大镣铐锁在铁床一角的青年,脸上的神情扭曲异常。

劈手掀掉青年身上单薄的毯子,那赤裸而伤痕累累的躯体在冷风中打了个寒战。低烧让青年苍白的面色泛起一丝绯红,他迷迷糊糊地抬头,颤动着双唇想要说什么,却被劈头盖脸的一阵鞭打抽了回去。

直到累得气喘吁吁,严宇城才停住了手,将染血的皮鞭丢到一旁。青年身上早已鞭痕遍布,新伤叠着旧伤,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严宇城的欲望却已被撩拨起来,他粗鲁地将青年翻过身,分开他的双腿,凶狠地冲了进去。

身下的剧痛让青年从半昏迷中清醒过来,他艰难地抬头,哑声唤道:“阿城……”

“闭嘴,陆云安!”严宇城脸色一暗,狠狠地扼住陆云安的脖子,俯身一口咬住他的喉结,目光冰冷,几乎想要狠狠地撕下一块肉来。

陆云安被他卡住呼吸,脸色渐渐发青,严宇城却不管不顾地在他的身体中肆意冲撞着,像是铁了心要把他整死在床上一般。

他的身后,陆云安戴着镣铐的手艰难地举起来,像是垂死挣扎,又像是酝酿着反抗,半晌,却又慢慢落回去。陆云安闭了眼,一动不动,似是认命地等待死亡。

啪!

严宇城冷笑着给了他一个耳光,斥道:“别装死!就刚才那两下子还要不了你的贱命!”

终于被放开的陆云安剧烈地呛咳着,双目带了点湿意,不知是因为生理反应,还是因为其他什么东西。

严宇城并不将他的痛苦放在眼里,径自发泄着,好一会儿才将终于疲软的欲望抽出。他随意用面纸擦拭了一下,披上浴巾,拍了拍陆云安红肿的脸颊,语调忽然温柔下来:“我今天去陪阿鸢看画展,你一个人乖乖的,不要寂寞。”

说完,他拿出一根硕大的按摩棒,强行塞进陆云安身下,毫不留情地打开最大一档开关。

听着嗡嗡声清晰响起,严宇城满意地转身大步走出,砰的一声摔上门,留下一室狼狈。

第2章

黑色西装,蓝色领带,成熟,优雅,男人风范。

严宇城站在等身的穿衣镜前调整了一下领扣的位置,面对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一扫方才的疲惫颓唐。

新任管家董夏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恭敬地唤道:“少爷。”

严宇城的笑容凝滞。他用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领扣,道:“父亲已经去世两个月了,现在的严家家主是我,你应该称呼我为‘主人’,或者‘先生’。”

董夏恍惚了一下,应道:“是的,主人。”

严宇城这才恢复了笑意。他抬头望了望窗外明媚的阳光,询问道:“我吩咐你为阿鸢订的花备好了吗?”

董夏低头看自己的足尖,道:“主人,已经备好了一束鸢尾,放在主人的车后箱中。”

严宇城“嗯”了一声,随手拿起白色手套,迈开步子朝门口走去。

董夏情不自禁地跟着他走了两步,终于再也忍不住,砰的一声重重跪在地上,倾身扯住严宇城的裤脚,颤声道:“主人,求您……求您饶了云安,他为您做了十多年管家,一向尽职尽责,请您看在他对您忠心耿耿的份上,放过他……”

严宇城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他回转身,目光落在董夏身上,利得像是两把刀子:“哦?忠心耿耿?”

董夏只觉得背后被严宇城的目光刮得刺痛。他沉声道:“说一句逾越的话,我们算是一起长大的,云安待您的心意,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您只喜爱卫鸢少爷也就罢了,何必这般折辱云安。”

严宇城勾了勾唇,带出一丝讥嘲:“哦。”他俯下身,慢慢将董夏扯住自己裤腿的手指掰开,动作十分坚定,“你的确逾越了。”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董夏,我知道你看不过眼,可是有些事情,你根本不知道,也根本想不到。”

他想:我原本也以为,这世上最不可能背叛我的人就是陆云安。

什么只喜爱卫鸢,原本只是演给那个老不死的父亲看的一场戏罢了,他从前放在心尖子上的,只有陪他从小到大一路走来的小管家。

这么多年不敢让人察觉自己爱慕他,不过是怕心狠手辣的老不死找他麻烦。

每次故意对陆云安冷言冷语的时候他都会暗自心疼,又怕他的云安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受了委屈,总想着摆脱老不死控制之后,要千倍百倍地对他好,让他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可他等到什么?

——最终会冷着脸,毫不犹豫地给了自己一刀的人,正是陆云安。

严宇城暗自咬住了牙关,眼中压抑不住地流出了恨意。那恨意太过浓烈,让董夏条件反射地打了一个寒颤。

“主人——”董夏惶惑地不知说什么,踌躇片刻,猛然磕下头去,哀声道,“我不知道云安犯了什么大错,若您真的不肯饶过他,只求您顾念着当初一起长大的那点情分,别让他一天天受零碎折磨,给他一个痛快吧。”

严宇城完全漠视了他的哀求,只平静道:“时间快到了,阿鸢该等急了。”说着迈步想要走出大门。

董夏想到方才偷偷窥到的陆云安的惨状,心中大恸,惶急之中再次扯住严宇城的裤脚,高声道:“主人——”

严宇城不耐烦地一脚踹开他,踏出门后忽然站定,转身望向委顿在地的董夏,寒声道:“我正是顾念和你一起长大的情分,才没有惩罚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逾越之举,可你再吃里扒外替那叛徒说话,我不会再客气!”

“还有,让我杀陆云安这件事,你不必再提。”他傲慢地抬起头,慢条斯理地将白色的手套戴上,道,“我怕脏了手。”

第3章

卫鸢穿着白色衬衫浅蓝色牛仔裤,安静地站在香樟树下。

温暖的阳光从树叶的间隙点点洒落,映照在他干净秀气的面庞上,有一种别样的美好。

看到严宇城的车驾朝自己驶来,卫鸢双目一亮,朝着他兴奋地招招手,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笑涡。

严宇城捧着鸢尾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几乎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快步上前给了严宇城一个大大的拥抱,笑道:“城哥,你今天真帅。”

严宇城把鸢尾塞到他的怀里,面带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发顶,温和道:“久等了吧?上车。”

卫鸢眉眼弯弯,脸上的笑涡越发的明显,用右手的臂弯挽住鸢尾的花束,脚步轻快地上了车。

严宇城目光扫过他右手略略别扭的姿势,目光暗了一下。

他知道卫鸢的右手受过重伤,因为自己。

严宇城从小到大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亲总热衷于破坏,但多年的教训让他深深地记得,在父亲面前流露出对某人某物的喜爱,是十分危险的。所以他在父亲面前的表现一向是真真假假,让人分不清楚。

当初偶然撞见这个男孩因家中变故而被人逼入俱乐部,他便定下了主意,将卫鸢留在自己身边,混淆父亲的试听。至少从外表看来,卫鸢青春,俊秀,才华横溢,被从火坑中捞出来的时候也还足够单纯干净,有着许多讨人喜欢的特质,像是一个发光体,严宇城对他倾心似乎是顺理成章。

那段时日他把人宠上了天,又做出全力隐瞒保护的姿态,却悄悄把尾巴透露了出来。

接下来,那习惯掌控一切的老不死的果然对卫鸢下了手。

当他在刑房里找到浑身是血的卫鸢之时,抚着他右臂被硬生生碾碎的腕骨指骨,他露出一脸悲愤心疼,抱着卫鸢不停安慰,还落了泪,暗地里也不是不歉疚的,心中却也不由得生出一丝庆幸:幸好父亲没有针对云安……幸好他没事。

他不敢想如果一身是血地躺在刑房里的那人是陆云安的话,他会是怎样一种心情。

但后来他不仅这么想了,还这么做了。

他把陆云安吊在刑架上,狠狠压抑着将刀子刺入他心脏的冲动,亲手挑断了他双手的筋络。

陆云安痛得浑身冷汗,浑身僵硬,却一声也没吭,只是不解地望着他,似乎不明白少爷为什么忽然下了狠手。平日里沉静温和的青年目光微润,满是惶惑,像是无端被主人踢开的弃犬,竟透着一丝可怜。

严宇城没有饶过他,反而拎起一罐粗盐,用刀锋挑起白花花的盐粒,敷在他流血不止的手腕上。然后冷笑着,细细欣赏着他硬生生疼晕过去的场景。

那时的刑房真安静。

他扔了刀,甩了盐罐,跌跌撞撞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呆坐了整整一夜。

脑中一片空白。

……

“城哥?”卫鸢怯怯地唤了一声,白净的面庞一半陷在那把淡紫色的鸢尾中,显得稚弱又无害。见严宇城没有反应,他提高了声音,“城哥,刚才的路口走反了。”

严宇城终于回过神来,赶忙调转车头,歉然一笑:“谁叫阿鸢坐在我身边,方才忍不住心猿意马了。”

卫鸢低头一笑,脸上一丝微红,像是受不了这么直白的调笑,再不肯开口了。

严宇城眼中闪过一丝恍惚,在油门上用力一踩,银灰色的劳斯莱斯像一道抓不住的闪电,朝着目标地飞驰而去。

第4章

画展开在一个久负盛名的博览中心,在严宇城近乎失控的狂飙之下,他们只用了十余分钟就抵达了这里。

卫鸢下车的时候还有点脚软,扶着车门,面色发白,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城哥,你小时候的梦想一定是当个赛车手吧,这么天赋异禀。”

严宇城递给他一瓶水,道:“压压惊。”

他做完这个动作后立刻一怔,似是想起了什么。

那是几年前的一个夜晚,又一次与父亲抗争无果之后,他驾着车在无人的山道上以将近两百迈的速度狂飙猛进,陆云安就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言不发地陪着心神激愤的自己。

半个多小时后他浑身脱力地踩了刹车,推开门蹲在路边哇地一声吐得凄惨,陆云安在一旁安静地等他缓过来,然后耐心地用手帕替他拭去唇边的污秽,又递上一瓶水。

严宇城借着昏黄的灯光仔细端详他的模样,不甘道:“陆云安,你怎么连脸色都没变,就不难受,不害怕?!”

陆云安朝他笑了笑,清俊的眉目弯成柔和的弧线:“怎么会?少爷一直在我身边啊。”

那句话说得太温柔,教他好多年都念念不忘。

“城哥,城哥?”

回忆忽地被打破,严宇城从恍神中惊醒过来。他眨了眨眼,见卫鸢抓住水瓶的一端想要接过去,自己却还牢牢攥着瓶底不放,不由得尴尬了一瞬,随即掩饰着调笑道,“接过水瓶之前,阿鸢不先感谢我一下么?”

“嗯?”卫鸢歪了歪头,有些不解,一副无辜的样子。

严宇城哈哈一笑,把水瓶塞到他手里,用手抬起他下巴,轻佻道:“美人不必以身相许,就笑一个吧。”

卫鸢被他刻意做出的纨绔姿态逗得噗嗤一笑,脸上的笑涡现了出来,带着一丝甜甜的味道。

——真好看。

严宇城收回手,默默地想:比陆云安笑得好看多了。

真的东西总要比假的来得珍贵。假的就是假的,哪怕陆云安的演技炉火纯青。

他亲昵地挽起卫鸢的手,说:“美人,走吧。”

卫鸢的神情立刻就带上了一丝雀跃,身体朝着他靠了靠,很是依赖的样子。

乖巧,脆弱,纯洁——这才是我喜爱的样子,严宇城想。

一只手就能掌握的弱小生命,真适合放在掌心,好好宠溺呢。

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摩挲了一下卫鸢的发顶,愈发的笃定:像陆云安那样虚伪又油盐不进的玩意,只配被踩在污泥里碾磨,教他再不敢生出一丝不该有的念头。

这样,才能使人安心。

第5章

可是他不安心。

因为陆云安始终阴魂不散。

严宇城挽着卫鸢走在精心布置展馆之中,再次开始走神。

周围的人群絮絮低语,欣赏着一幅幅美妙的作品,沉浸在艺术的世界之中。从那充斥着各种缤纷色彩的画布上,有人能看见繁花似锦,有人能看见山水清幽,有人能看见倦鸟归巢,有人能看见雪满人间……可严宇城的眼中,只剩下了陆云安。

有刚从孤儿院被带回来,强装疏离乖巧却掩不住好奇雀跃的陆云安;

有用双臂勉力托起他,让他去折树枝上开得最好的那朵花的陆云安;

有刚刚成为他的小管家,兴奋又紧张得半夜睡不着的陆云安;

有被繁重的管家课程压得透不过气,却还强提着精神哄闹脾气的他睡觉的陆云安;

有暗地里模仿他幼稚的字体,在他被罚抄家规一百遍的时候悄悄代笔的陆云安;

有变声期声音变得沙哑,能不说话绝不多开口一句,每晚却总被他逼得替他念书讲故事的陆云安;

有愈发清俊温雅,每次都要在他的监督下处理掉一堆粉红情书的陆云安;

有把自己一年的工资全都花掉,就为了送给他一套他心仪已久的汽车模型的陆云安;

有能力卓绝,进入公司后崭露头角,让高层赞不绝口,让他觉得与有荣焉的陆云安;

有日渐沉稳,却在他找女孩约会试探的时候忍不住笨拙地破坏,事后顾左右而言他的陆云安;

有遭到暗杀时,为了护着他受伤染了半身的血,还笑着宽慰他的陆云安;

有逼着他加强防身术练习,每天让他折腾到浑身酸疼,晚上再体贴地帮他按摩的陆云安;

有被算计落海时,拖着水性不佳的他游了几个小时,获救后昏迷了好几天的陆云安;

有生病时怕他担心,悄悄威胁医生修改病历、把情况往轻了说的陆云安;

有在他生日时亲手为他做一碗长寿面,祝他平安康泰,长命百岁的陆云安;

有晚上以为他睡着了,轻轻在他唇上偷亲了一下的陆云安……

……

严宇城收紧了挽着卫鸢的手臂,脸上现出一丝狰狞——

陆云安,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恨恨地想:哈,记忆中的那人真是温柔美好得让人心醉,难道是真情流露?

不,他暗自摇头,何必自欺欺人呢,那些曾经的温情,大概都是做戏。

真难得,演得这么真,教他信了这么多年。

他想咬牙切齿,脸上神色变幻了好几次,最终却只是喃喃道:“骗子。”

卫鸢奇怪地去扯他的衣袖,他却完全忽视了身边的人,抬手重重一拳捶在护栏上。

齐全的保卫装置立刻有了反应,刺耳的警报声滴滴响起,在场中不住回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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