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思君思倾国+番外——没有尾巴的狐狸

作者:没有尾巴的狐狸  录入:06-01

通俗点说,叶丛容算是暗部里的高层人员,也是为数不多的知道他身份的三个人之一。

“是。”

“皇兄那边情况如何了?”下皇命让夏临泽回京这事很难拒绝,毕竟两人的血缘关系摆在那儿,任何人都会觉得新年时一家人团聚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回陛下,三王爷前些日子染了风寒,近日才好些,除此之外,并无什么大动静。”

印象中,夏临泽是个很规矩的人,话不多,但人很温柔,有种书生一样的儒雅。就连现在,贵为大夏的三王爷,府里除了王妃外只有两个妾,连去青楼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洁身自好得很。

他们自幼就关系很好,一直到夏临泽搬出皇宫才少了联络,但赏赐还是源源不断地从皇宫运到王爷府。从感情上讲,他主观地认为夏临泽不会伤他性命,若是对皇位有意,早在先前皇子夺位时就该动手,而不是现在。

当然,夏临渊从来不从感情上考虑问题。

皇帝撑着下巴,无聊地转着手中的玉佩,“最近多注意些,皇宫内,尤其是我周围。”他最近动作太大,如果夏临泽回京真的是老太后的预谋,那么离他们动手的日子也不远了。

“是。”

“还有,下午我要去见钟情——私下的,帮我安排。”

“是。”

夏临渊:“……”

和叶丛容一比较,他突然觉得自家景翳已经算是话多的了。虽然反射弧长得够绕地球一圈,和他上辈子的敏捷与社交时的游刃有余完全不同,但那样反而更让夏临渊觉得真实,甚至说得上是……可爱。

好吧,夏临渊承认,用这个词来形容男人确实恶心了些。

小会议结束后,有一两位妃子来表达自己的关切和爱意,他干脆摆驾万凰殿,召了妃嫔一起用午膳。

地位仅次于皇后的舒贵妃是老太后的外甥女,皇后则是慕容大将军的女儿,他都得多关注些才是。

……果然,后宫这种东西还真是个操蛋的玩意儿。

吃过午饭,夏临渊年纪最小的皇妹娉婷公主也去万凰殿,这是麒麟第一次和小孩子如此近距离接触,小姑娘用粉嫩嫩的嘴唇给了他一个结实的脸颊吻。

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夏临渊摸摸脸颊,弯腰把小公主抱了起来放到膝盖上逗弄着。

晚一些的时候,他回寝殿换了便装,和景翳去见钟情。

“陛下,重华殿的宫人来报,说是楚华侍君似是染了风寒,有些低烧。”景翳跪下帮他整理衣摆的时候,苏德在一边说道。

“严重吗?”

夏临渊皱眉,大概是昨晚穿着单衣在外殿吹了风才会这样,不禁有些担心。虽然知道顾衍之自己就是极好的大夫,而且发个烧也不会死人,但心里还是……没办法忽略不管。

“叫太医去看看,留下几个有经验些的在外殿守着,有什么情况随时来报。还有,告诉衍之朕今日就不过去了,让他好好歇息。”

苏德弯腰应了声是。

夏临渊带着景翳从侧门溜出宫,叶丛容早已雇了辆马车在外等候。

由于景翳是皇帝贴身暗卫这事早已不是秘密,为避免太过显眼,夏临渊便拉了他一起坐到车厢内。

给皇帝用的马车,里面自然是舒适宽敞,夏临渊打了个哈欠靠在软垫上,景翳坐在他对面,两眼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的膝盖,显得万分僵硬。

夏临渊看着就想笑,事实上,他也确实笑了。

“怎么,抬头看一下我是会被吃了么?就这么嫌弃我?”

景翳一下子就紧张起来,结结巴巴地解释道,“不、不不是,属下不是这,这个意思……”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嫌弃皇帝,他一下子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向夏临渊。

皇帝笑得更大声了,景翳涨红了脸,可看着主子开心,他也抿了抿唇,刚毅的面容柔和不少。

夏临渊笑着看他,果然,逗弄这老实人最有趣了。

顿了一会儿,景翳还是有些不自在地垂下了目光,耳根处却在皇帝的目光下变得通红。

好在钟府很快就到,车夫将车停到偏僻处,景翳率先跳下车,然后小心地扶着皇帝下来,二人从后门进了钟府。

钟府管家福伯早已在那等候,大抵是知道二人感情上的变故,见他来,也不再像之前那样随和慈祥地扯些家常里短,而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礼,为他们带路。

进到内厅管家便自行退下了,夏临渊让景翳守在外头,自己撩袍跨入,里面半个服侍的人都没有,只有钟情一人坐在主位上,低头喝茶。

再次见到他,夏临渊不由得一怔。

钟情消瘦了很多,俊美的面容苍白不少,显出坚硬的棱角来,衣袍也显得有些空荡,他的神情变得更加淡漠起来,不复以往的热烈阳光。

夏临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僵持了一会儿,硬着头皮唤了声钟公子。

钟情拿着茶杯的手似是一颤,他深吸了口气,把茶放回桌上,“坐吧。”钟情声音沙哑地道。

对于这朵原主的烂桃花,夏临渊也是头疼得很,不想再多生事端,他简洁明了地把来意都说了。

现在宫内危机四伏,光靠暗部怎么防得住那些三教九流的人?这种时候,江湖门派便有了大用处。

江湖这种地方,消息总是最多的,江湖人士无孔不入,门派弟子更是遍布天下,如果钟情能够帮忙,自然是再好不过。

他虽然对钟情无意,但原主之前派在他身边保护的暗卫夏临渊也并未撤回,只是命他们除了大事以外别再上报而已。不久前夏临渊得了消息,前些天钟情在擂台上击败蜀山派弟子,在他父亲死后,重新将武林盟主的位子收入囊中。

“当然,如果有什么要求,也可尽管提,能帮到的,夏某自当尽力。”

这番话说得官方正式,就像他们是在进行一场交易一样。

钟情拢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沉默了半晌,他点点头。

“好。”

夏临渊没想到他会答应得那么干脆,先前准备的一番说辞都被堵了回去,虽然憋闷,心下却是松了口气,“如此便多谢钟——”

“钟情。”他仿佛再也忍受不了似的开口说道,漆黑的眼眸里一片惨淡,“渊,不想叫我阿情,难道连名字都不叫了?”钟情自嘲一笑,紧握的右手渗出血丝,“呵,钟公子……”

夏临渊默然。

“我很抱歉……”半晌,渊帝开口说道。

“哼。”钟情冷笑一声,像是被激怒一样豁然站起身,脊背挺得笔直,“我会帮你,若有什么需要,我也会让暗卫通知你,可以了吧?”

夏临渊默默点头。

“福伯送客!”钟情高声喊道,也不再搭理他,转身从侧门离开。

那孩子……

看着钟情的背影,夏临渊低低地叹了口气,明明肩膀抖得那样厉害,却还是要抬头挺胸,冷傲地扬起下巴,维持那份已经少的可怜的尊严。

钟情无疑是傲气的,为了爱人,他可以放下身段去挽留,却不会接受夏临渊的同情和怜悯,于是恼怒便也在情理之中。

知道钟情因为之前的武林盟主之争受了伤,夏临渊留下几瓶宫里上好的金疮药和治疗内伤的药,也不再拖沓,很快便离开了。

走出殿门,景翳站在栏杆旁望着庭院里的蝴蝶兰,似乎是在发呆。

“在看什么?”夏临渊走近。

景翳吓了一跳,慌忙跪下行礼。夏临渊扶他起来,又问了一遍,“看什么看的那样出神?”

“没、没什么。就是几盆花……”

夏临渊眯眼看去,思索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几盆稀有的银色蝴蝶兰原是柯达部落进贡的,总共就只有十盆,因为钟情喜欢,宫里便只摆了四盆,其他的全送到这里了。

“我倒不知道你也喜欢这种花花草草。”夏临渊笑说,“银色蝴蝶兰倒是没了,不过其他的珍稀花草宫里头还有一些,等回宫后再让人搬几盆到你住处去?”

景翳一愣,眼睛里染上几分惊喜的明亮,随即又很快暗淡下去,“谢主子好意,不过,还是不用了……属下粗人一个,比不得钟情公子。”声音有些干涩,景翳闷闷地垂下头不说话。

夏临渊哭笑不得,“这是什么话!几盆花罢了,喜欢就养着,养死了也没什么,难不成花还能比人重要?”

封建社会最缺乏的就是人权,特别是皇宫,各宫各殿因为养死了花草过猫狗丢掉性命的人多了去了。甚至可以这么说,比起当一个人,还不如当一只皇帝宠爱的动物来的容易。

想到这儿,景翳不由得抬头呆呆地看着皇帝,这就是说……他还是重要的?

他……重要?

“行了,咱们走吧,天也晚了。”夏临渊道,见景翳半天不动弹,干脆拉着他的手臂往外走去。

即使隔着层衣服,但肌肤相触的地方却像是被灼烧一样烫了起来,景翳的手不禁一颤。皇帝却似是毫无所觉,一直牵着他直到上了马车。

景翳觉得自己全程都处于飘飘然的迷茫状态。

送走了那尊大佛后,福伯将药拿到钟情房里,钟情拒绝了他上药的要求,将那些瓶子放到暗格里收好。

就这么一点药……用完了就没了,他怎么舍得呢。

钟情小心翼翼地把瓶子摆好,里面还有一块玉佩和几把折扇,都是夏临渊曾经用过的东西,有送他的,也有住一起时不小心落下的。钟情定定地看了许久,才又拿起刚刚脱下的玉佩,重新戴到脖子上。

福伯看得直叹气。

钟情把玉佩放到最里面,紧紧地挨着胸口。

夏临渊能来找他,就算是有事才来,钟情也还是觉得很高兴。

最起码,他又见到他了不是么?

不过……却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他曾经误会了皇帝,害得他心伤失落,后来更是因为他的一时任性,使得皇帝遇险遭难,被侮辱受刑,害得他性命不保危在旦夕……

他这样自私,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皇帝的宠爱,付出得少却要求得到全部,每次争吵都是皇帝让步,因为知道他深爱着自己所以更加无所顾忌蛮横霸道。

顾衍之说得没错,这样的他,有什么资格站在皇帝身边?

皇帝心灰意冷决意放弃,这怪不得任何人,只怨他自己。

就这样吧……只要皇帝还记得他曾经爱过钟情这么一个人,就够了。

至于这个忙,他当然会帮,事关皇帝安危,他怎么能坐视不理。

或许……这也是他钟情钟盟主仅有的价值了。

第十六章

回宫的路上,夏临渊捧着茶盏,有些懒散地靠着软垫,面上毫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景翳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皇帝,其实他不知道为什么夏临渊还会来找钟情,明明他们那天……都闹翻了不是吗?他还为了两人交锋中那不小心的一愣神而在殿外跪了一天。

作为一个暗卫,他当然没资格管主子的私事。只是贴身暗卫毕竟和普通的侍卫不同,他和皇帝相处的时间比任何人都多,感情自然也比他人更亲近些。尽管……夏临渊可能毫无所觉。

……不过也对,暗卫而已,除了忠心以外也不需要什么其他的了。

景翳闷闷地想到。

对面那面瘫中带着纠结的脸色实在太过醒目,夏临渊想不注意到都难。他抬头扫了一眼,淡淡道,“怎么,有话想说?”

私下时皇帝并不太注意这些,景翳也没多想,犹豫着道,“主子……您和钟情公子,交谈得不愉快吗?”

话一说出口,景翳才意识到要糟。若是普通的话也就罢了,但是当帝王的,最忌讳的就是有人私下揣测圣意,更别说他竟然还当面说了出来。

景翳脸色一白,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主子恕罪,属下只是、只是一时失言——”

夏临渊挑了挑眉,他上辈子虽说本事大,但也算是拿人工资的工薪阶层,没有那些上位者的弯弯绕绕,对这些表面功夫什么的也并不在意,只是到了这封建社会,倒是什么都不一样了。

“没事,起来吧。”

景翳没敢动,依旧不安地跪着,视线仅仅局限于眼前男人绣满了华丽云纹的白色衣摆。

等了半天没动静,夏临渊不耐烦地扯了他一把,“没听见我说的话?”

景翳以为皇帝是想拿他出气,没敢使劲忍住,便顺着力道向前倾身。却没想到夏临渊的力气那么大,等他意识到要撞上时已经来不及了,整个人都结结实实地撞进皇帝怀里。

冲撞圣驾,罪加一等。

媚惑圣上,再加一等。

第一反应是跪下请罪,可皇帝放在他背上的手却没有半分松开的意思,龙涎香扑鼻而来,感受到耳边温热的呼吸,景翳完全僵住了,耳廓在皇帝的注视下一点点地变红。

“什么时候学会投怀送抱了,嗯?”男人生涩的反应让夏临渊心情好了不少,心下暗自好笑,便学着古人那样轻佻的样子调笑道。

没想到的是,仅这一句话,却让景翳脸上仅有的因羞赧而染上的血色在一瞬间消失殆尽,膝盖重回大地母亲的怀抱,连声音都在发颤,“主子,属下并非——并非刻意引诱……”

能爬上主子的床,自然是飞黄腾达的捷径,在大家族里,不论是侍卫还是侍女,向来都不乏这样的例子出现。

但他不希望皇帝也是这样看他——勾引主上来获取利益,比青楼的女支女还要下贱。

景翳跪在地上,整个人都在不安地瑟瑟发抖。

夏临渊:“……”

这古人的脑回路怎么那么复杂,一句话都能想到十万八千里外去?记得当初顾衍之可不是这个反应……

“起来吧,坐我边上儿来。”夏临渊拍了拍他身边的椅子。

经过前一次教训,景翳已经明白不论多荒唐的指令,只要夏临渊说出来了,就必须执行。所以尽管这个命令不合规矩,他仍是依言坐到了皇帝旁边。

“主子,我——属,属下没——”他嘴笨,不知道要怎么解释,那样令人难堪的话也实在没法再说出口,只能惶惶不安地低着头,等着夏临渊的宣判。

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夏临渊很有负罪感,他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道,“我只是开玩笑,紧张什么。”末了,皇帝抬手摸了摸景翳的头,男人似乎因为他那句话而放下了心,还眯起眼,小动物似的蹭了蹭。

这未免也太单蠢了点,连辩解都不会,要是换了其他人做主子,准会遭殃。

夏临渊不禁失笑。

“你不是这种人,我知道的。”他轻声说。

皇帝看着他的目光清和明亮,景翳再次控制不住地耳根发热,呐呐地道,“谢主子信任……”

想起曾经,叶丛容曾经一脸肌肉坏死一样的表情对他说,“你估计是宫里最没规矩的下人了。”末了,还补上一句,“都是主子惯出来的。”

现在看来,大概确实是这样吧,和主子调侃开玩笑甚至并肩而坐同桌用餐,言语上毫无约束,即使逾矩了也不会遭到怪罪……如果没有夏临渊的首肯,他又怎会这样放肆?

都是皇帝惯出来的……

想着这话,景翳再次不可克制地红了脸。

马车一路平稳前行,刚到宫门口,天却突然下起雨来,夏临渊望了望天,让景翳回去知会苏德一声,自个儿转身去了校场。

推书 20234-06-01 :自古同门出西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