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乔晟觉得淡淡心累。
“那里面刚刚有人在杀人，而且似是有人在唤我。”玉罗刹道。
乔晟一抬头，发现里面正在播的电影正是《陆小凤传奇之银钩赌坊》。
“唤你？”乔晟倒是没看过，干净利落地将电视一关点头：“现在不会唤你了，别担心。”
“那就是戏子？”玉罗刹问道。
乔晟想着怎么解释，就听玉罗刹非常满意颔首：“很好，不用去唱堂会。”
救命演员真的不是戏子啊，更加不是你脑海中什么奇奇怪怪的小倌啊！
所以玉罗刹你到底在想什么？！
乔晟拉起玉罗刹，看着他身上的衣服叹气：“你现在的样子完全可以去cosplay。”
“什么是抠死普雷？”玉罗刹刚刚问出口又自己打住：“罢了，所以我们现下是回不去了？”
“不会，”乔晟沉吟片刻，打开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今天是圣诞节。”
这一次没等玉罗刹问出口，他直接解释道：“就是人人欢庆节日。”
“嗯。”玉罗刹蹙眉。
“带你出去逛逛？”乔晟微微笑道。
玉罗刹颔首，就见乔晟拉开了衣柜。
衣柜里面琳琅满目，什么衣服都有。
乔晟非常大方地做了一把土豪：“随便穿！”
玉罗刹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乔晟：“原来阿乔有穿女装的爱好。”
啊？
乔晟狐疑，其实并没有！
这到底是在说什么？
他的目光跟随玉罗刹看过去，震惊万分地看到了衣柜里面的一套兔子衣服！
乔晟立刻惊呆！
那是当年自己圈内粉丝送的，正好寄到了家里，他也没多想觉得挺好玩就收下了！
为什么会在现在冒出来？！
玉罗刹含笑道：“果然很可爱。”
尾巴上还有一个球，想想就非常萌。
乔晟手忙脚乱地将那套衣服抢过来塞进去，抽出一件黑色的长风衣问道：“这个吧？”
玉罗刹看了一眼颔首：“无妨。”
片刻后……
嘶啦。
乔晟震惊万分转头：“怎……怎么了？”
“阿乔的衣服，似乎是有点小。”玉罗刹十分无辜地拎着一件撕开的风衣示意道。
……不就是身材比我高大一点么！
乔晟在心底狠狠吐槽，有什么了不起的。
真是非常烦。
最后玉罗刹只好找了一件买大了的风衣穿着，跟在乔晟身边晃晃悠悠地走出去。
好在这年头街上老外也多，玉罗刹的样子倒也不是很夸张。
乔晟想了想：“今天人流量大，我们还是开车。”
玉罗刹没言语。
因为他根本没听懂乔晟在说什么！
街上车水马龙，乔晟直接下了车库，给玉罗刹拉开车门。
玉罗刹看了片刻问道：“这是……”
“这是车，以往都是马车，现在换了一种动力。”
虽然并没有很明白，但是已经足够了。
玉罗刹坐进车里，看着乔晟娴熟地启动车子，他停顿片刻道：“阿乔很喜欢这里？”
“啊？”乔晟怔了怔笑道：“是我生活一世的地方。”
“阿乔的爹娘也在此处？”玉罗刹接着问道。
乔晟笑了笑：“刚刚报了平安，太远了今天可能赶不过去。”
玉罗刹沉默了。
乔晟看着身旁忽然低气压的玉罗刹，有些疑惑地打开车灯：“怎么？”
“无妨。”玉罗刹摇摇头，目光沉默地转向窗外。
这样子……倒是有点不太像是玉罗刹。
乔晟摇摇头：“带你去逛逛，今天圣诞节，外面也是热闹得很。”
玉罗刹唇角微微一弯：“好。”
一路上处处都是热闹得很，比京城都要热闹百倍。
更多的时候，乔晟在说着，玉罗刹静静地听。
玉罗刹的手指放在身旁，一路静默。
半晌，乔晟将车子停在路边，好在这处人也不多，也不怕被粉丝认出来。
“喏。”乔晟笑了笑：“这边的圣诞节，都是会送礼物的，你想要什么？”
玉罗刹似乎是终于回神，懒懒笑道：“不必了。”
乔晟很坚持：“要不带你去吃大餐？”
玉罗刹眼底掠过一丝微光，心底好笑……
这是阿乔喜欢的吧。
乔晟已经打定主意：“正好有一家私房菜馆也不远，那家老板我很熟，总会给我们留个位置的。”
他拿出手机打个电话，笑眯眯地说了片刻，这才重新启动车子：“走吧。”
玉罗刹看着乔晟的侧脸，他看得出来，乔晟十分兴高采烈，甚至连话都多了一点。
“对了，”乔晟想了想还是嘱咐道：“在这里不能随意动用武力，不然可能会很麻烦。”
玉罗刹颔首：“好。”
虽然不知道缘由，但还是应下了。
乔晟笑了笑，稳稳地将车子停住，又下来给玉罗刹开车门：“到了。”
这是一家装潢地古色古香的私房菜馆，乔晟考虑着玉罗刹的口味，还是选择了一家中餐。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他乐呵呵地迎出来：“乔晟，好久不见。”
“这位是我的朋友，苏老板，”乔晟介绍到玉罗刹便是微微一顿：“这位姓玉。”
毕竟真名有点夸张，乔晟聪明地保持了沉默。
苏老板也不见怪，只笑道：“里面请里面请，三楼都给二位空着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自然无比地去拉乔晟。
唰。
苏老板僵住了。
玉罗刹神色淡淡，负手站在一旁。
没有人看到玉罗刹是如何出的手，当然，除了乔晟。
乔晟无奈地伸手一拂解开苏老板的穴：“抱歉，刚刚撞到你。”
苏老板也想不通自己刚刚是怎么了，只能解释为估计是太激动晕了。
一桌的菜式家常却又温馨。
乔晟伸手给玉罗刹开了一瓶红酒，笑道：“虽然中餐配红酒有点奇怪，但还是尝尝，这东西在我们那时候没有。”
他顾虑着玉罗刹的感受道，又指着桌上的一道菜笑道：“这是火鸡，是圣诞节的菜式。”
“阿乔。”玉罗刹眼底蕴着浅浅笑意：“圣诞快乐。”
虽然不知道是何意，但玉罗刹说的娴熟无比。
这一路见了好多人，互相言笑晏晏地说着这一句话。
玉罗刹看得出来，乔晟是当真喜欢这里。
然而他却只字未提要从此留下，顾虑着自己的心情，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此生有乔晟为伴，却是何其有幸？
他想了想，从颈间绕出一块玉坠，玉罗刹的语气依旧是慵懒而懒怠的，他平静道：“曾经父亲留下的，送给阿乔，”稍稍顿了顿，他重复了一遍：“圣诞快乐。”
乔晟怔住了。
他手中的红酒杯停在半空中，张开嘴停顿片刻，表情略呆。
半晌，乔晟方才找回说话的力气：“不行不行，这个东西我不能收。”
“不能收，但是可以拿别的来换。”玉罗刹微微一笑。
乔晟脑海中立刻响起警钟……
比如什么做到你不要啊之类的。
简直恐怖极了。
所以乔晟摇头摇得更加坚定：“不不不绝对不行。”
这简直是太可怕了！
“……”玉罗刹很轻易地猜到了乔晟的心情，他摇摇头叹了口气：“怕什么？”
站起身绕过桌子，伸手将那串玉坠小心地给乔晟系在颈间，玉罗刹暧昧的语声响在耳畔：“我阿乔都收了，还有什么不敢收？”
乔晟僵住。
“若是喜欢这里，便陪阿乔留下也无妨。”玉罗刹坐回去，手中把玩着红酒杯，语气轻描淡写仿佛是说着一个无足轻重的决定。
“那魔教怎么办？”乔晟惊呆。
“……无妨。”玉罗刹道。
乔晟看了玉罗刹良久，心知他不是在开玩笑。
玉罗刹不会开玩笑，他做任何决定的时候都是深思熟虑。
然而这一次，玉罗刹却是这么轻易地决定可以随自己留下。
不知为何，乔晟觉得自己的眼眶有点微热。
“多谢。”乔晟郑重道。
玉罗刹摇摇头，忽然觉得心情很好。
窗外烟花漫漫，气氛却是刚刚好。
“圣诞快乐。”乔晟举杯，脸上两个好看的酒窝若隐若现。
两人的杯子在空中相碰，发出悦耳的叮当声，杯中红酒静谧摇曳。
正是一年好风景，唯幸与君伴此生。
番外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