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的光线随着太阳的偏移而在男人的脸上流转,道道光束倒像是男人心上的一道道泪痕,乌朗默默的靠在石壁上,幽幽的盯着男人,虽然他不懂大人复杂的情绪,但萦绕在他周身的那份浓郁的悲伤却是他十分熟悉的,费尽力气也抓不住至亲的手的绝望与无助。
“肉丁,看什么看,没见过失恋吗?”自称温贤萱真名叫温贤的男人走到乌朗面前蹲下,扯了一丝笑容揉了揉他额前的碎发,又将手覆上乌朗的眼睛,“别看我,太狼狈了。把今天的事忘掉,不然……别忘了你和段科还在我手里。”
番外:谁还记得大明湖畔的贾斯绨丝?
想当初在诱敌中途被那辆墨蓝色轿车拦腰撞翻,贾斯绨丝触发了他一生的孽缘——易先生。
要是当初自己不分心留意那群FBI的动向,他这个从刚摸车便考取了赛车证的人,怎么可能在开车这事上翻阴沟呢?想想就憋屈得慌,贾斯绨丝嘟着嘴无意识的在柔软的大床上翻来滚去。这时一只大手从身后扣住他的腰身,另一只则拍上了贾斯绨丝圆润诱人屁股:“昨晚要是没够就自己坐上来,别拱来拱去的,等会儿我还要开会。”
贾斯绨丝脸颊爆红,却还是识相的躺平不再动弹。他不是不想攻了身旁的男人,好歹之前和王陆在一起自己还是名义上的攻方,问题是武力值完全不够啊(╥╯^╰╥)
当初自己被车撞晕过去后,便被男人带了回来,在昏迷中被迫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待他苏醒过来自己已是债台高筑且身无分文。男人唯一提供他除还钱外的方案便是做他的床伴,贾斯绨丝虽然已经为了王陆自己将自己掰弯成了受君,但这也不代表他就能够随便被人骑!
他试过反抗,可惜对方武力堪比昆恩,自己完全没有招架之力;他也想过逃跑,可自己每次还没走到大门口便被别墅的保安还有管家给拦住了去路。直到自己和他真好上了才了解到早在自己昏迷时,男人亲自将定位器安在了那个最脆弱的顶端内部,没入皮肤除非切除不然仍谁都无法摘除,说这话的时候男人还坏心眼的特地握着贾斯绨丝的手,让他自己用手指甲去掐那个平常洗澡也只是一带而过的隐秘位置,这种在别人怀里开灯自慰般的姿势让向来皮薄的他陷入异常羞愤的状态,无限的羞耻连同耳后传来的阵阵热气紧紧包裹着他,引得贾斯绨丝一阵震颤。
现在想来也记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和这个男人走在一起的。或许是平日点滴里贴心的照顾,温暖打动了自己;又或是男人精明背后偶尔的小迷糊小可爱,让自己心痒不止;亦或是……
“别想了,反正你现在连身带心都离不开我了,你整个人都是我的。”平日里禁欲低沉的声音带了点刚起床时的鼻音,性感得贾斯绨丝全身过电了一般,猛地抖了抖。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贾斯绨丝有时甚至怀疑这个极为强势的男人会不会在自己脑袋里也按了个思想提取器之类的芯片,竟然每次都能猜到自己在想什么,这太不可思议了!毕竟自己前身是搞政治的,这么容易被人看出想法也就不可能在那个圈子里混的风生水起了。
“因为我爱你。”
性感的声线再次搔痒着贾斯绨丝的敏感的耳背,男人随口说出又仿佛极为认真的话语再次将贾斯绨丝K·O,任谁猛地听到禁欲面瘫男在耳旁说情话都是无法抵挡的。
男人用鼻子笑了声,“跟我这么久了,你还没习惯吗?”
贾斯绨丝顺着男人的思路想到了每次的床弟之事,最开始由于自己的反抗,男人只有在自己迷茫深陷快感时才说情话,迷迷糊糊的也没太大影响。但自从两年前自己和男人终于在一起了,男人基本是从前戏开始一直说道高朝,贾斯绨丝有时也吐槽他平时话这么少全在床上补齐了,于是为了补齐儿时的话,贾斯绨丝在床上有多躺了一天b( ̄▽ ̄)d
“咳咳,起床啦,你不是说还要开会吗?”贾斯绨丝巨尴尬的神转折,可惜貌似没能成功。
“不急,让你习惯我的一切才是最重要的事。”男人翻了个身,紧紧压在贾斯绨丝的赤果的身上,手向下一探,与往常不一样的触感让男人不禁笑出声来,“昨晚你还有力气下床穿内裤,看来我果真太失职了。”
说着,便捞起贾斯绨丝的头深吻了下去,也将还未来得及出口的拒绝用舌头顶了回去。一时间屋内只剩下口液交融时的嗞溜声,以及贾斯绨丝不成句的唔唔声。
虽然身体还有些疲软,但男人嘛,一旦被挑起了情欲,便不是常人能够镇压住的,尤其挑起人还是自己的爱人。贾斯绨丝随着吻得深入不再抵抗,转而积极的配合男人的开掘,冰冷的手指滑入白色胖次的边缘,在那个敏感的部位画着圈圈,小贾斯绨丝都配合的起舞了,那罪魁祸首却迟迟不肯触碰这个孤独的舞者。
男人另一只手抓住了妄图下场陪舞的细白的手,将它们举过头顶按在床上,用床头柜上挂着的领带用技巧将其双双束在床头柱上。确认绑牢后便不再关注这边,转而继续开拓未完的疆地……
“叮铃铃呤——”
“啧。”男人不爽的看了眼远在房间另一边书桌上的手机,再低头看看床上的一片春色,果断无视外界的打扰,可惜难得等铃声结束,没等几秒钟便再次响了起来。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忍受,这个时候被三番两次的打断,暴躁的男人扒了扒头发,起身想去把手机关了。没成想,刚关上手机呢,贾斯绨丝已经坐起来顺着床柱的空隙将领带解了下来,一脸喜气的抬起头来却刚好和男人阴沉的眼神相撞,丹凤眼猛地瞪大,随即跳下床捂着腰逃出房间。
贾斯绨丝的一系列举动让男人莫名的联想到炸毛的小猫,被打断情事的心情也好转了许多。将手机重新开机,翻出恼人的电话回拨了过去,在等待接通的时候目光飘过被贾斯绨丝逃走的床柱,自语道:“是该换张床了……”
“?齐总,您说什么?”电话那边一头雾水的问道。
“没什么,你汇报你的。”
“哦,是是是。”擦汗(*′口`)
章 42、夜宿问题
拿到神秘小本子的晚上,王陆他们并没有发现任何有人居住的迹象,倒是越走越觉得荒凉寂静,连树上叽叽喳喳的鸟雀都不知何时消失无踪。二人无法只得寻了处高地,生了处火,轮流值班换着补眠,这时王李倒有些庆幸,幸好这里没有什么生物出没,不然来个几只大型攻击力强的野兽,今晚他们就不用睡了,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个问题。
“王李,过来搭把手。”王陆的呼唤将王李拉出思考,放下从大哥那拿来研究的小本子,掸掸沾满草屑的裤子应了声,便积极的跑了过去。虽然他是懒,但大哥的要求绝对要保质保量的完成,这是他的处事第一准则。
“这,拽着。”王陆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手头的东西,他的嘴了还横咬着一根支架,因此口吃有些不清晰。又因为合不上口,王陆只得有些费力的滑动着喉结,殊不知这一无意识的动作,让自家小弟心底直冒火。
留下手动固定住支架,一边鄙视自己脑洞太大,一边目不转睛的望着大哥的王李,王陆再次蹲下,从嘴中吐出一根支架,用地上帐布随意的擦了擦自己咬过的地方,便将自己的支架也卡在帐篷剩余两角的孔上,一个小型帐篷算是基本成型。
王李看着大哥熟练的用插地的扣钉穿过四角的带子上另一个孔,将其固定在地上。在看到大哥解开方才拿东西时为了方便系在腰间的绳子,又是一阵无法阻挡的脑补风暴,要是大哥此时解的不是绳子而是皮带的话……王李不自然的低头咳了几声,继续看大哥用皮带,不对是绳子在帐篷顶部十字交叉的位置缠了好几圈,确保即使是有风雨的天气,也不容易被吹烂或吹垮。
果然认真工作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王李觉得自己对大哥的感情更深了一层,等王陆打完帐篷,转过身来,便看着王李傻乎乎的不知在笑些什么:“站在那干嘛?去拾点干燥的树枝。”
“是!”王李下意识的双脚并拢,右手刷的一下贴在了右太阳穴上,敬完礼后又干脆利落的转身抱臂跑了出去。王陆无语的看着自家小弟的下意识反应,小弟被认回来之前,就因为懒被亲爹丢到军队接受过为期半年的特训,以致形成了这一应激性反应,而自己正是知道这一点才用这种语气去逗逗他,但看到小弟不出所料的友情出演,身为大哥的王陆又不觉有些无语。每天醒来都有个跟自己比谁更蠢萌,还八九比不过他的男人,除了自己哪个女人还敢要?……咦,是什么地方有不对劲吗?
王陆抵着下巴仔细的检查了遍帐篷,确定没有错误后,便不再将这事放在心上,转头坐在地表裸露的树根上,拾起还没合拢的小本子,凑合着翻翻打发打发时间。之后的除草生火热罐头等工作全部交由王李来干,等王李呼唤王陆过来时,一切都已就位。随意的将小本子丢到地上,伸手准备接过王李递过来的罐头,谁料小本子里的某页不堪地吸引力的重负准确的投入火堆,想学邪教一样来个浴火重生。不过王陆和王李是谁?堂堂的人民警察,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民众陷于水深火热之中,王李如平常一样慢了一拍才伸出手,好巧不巧撞到了险险接到纸片的王陆的手,于是……
“大哥,那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王李注视着此刻静静躺在自己手中的,只被烧焦了一角,但基本都已被烟熏得看不清楚的纸片低声心虚的道歉。
王陆没有答应,甚至从王李这个角度看去大哥连动都没有动一下,这该是有多大的气啊。“大哥,我真的错了,你不要不说话,好吓人。”仍不敢抬头,继续道歉总没错。
就在王李正思考着要怎么才能让大哥原谅自己,一只熟悉的大手拍上了王李的脑袋,大哥含笑的声音也同步传了过来:“你运气不错,这次就当将功补过吧。”
“啊?”完全没想到一向对工作严格到六亲不认的大哥,会是这个举动,再次傻愣在了原地。
王陆也不多解释,只是将王李手中的纸片小心的翻了个向,示意王李自己看。
“水……树……口?”顺着大哥的指示,王李勉强从烧焦的纸张中发现了潦草的几个字,觉得神奇又摸不着头脑的依样画葫芦读了出来,“这几个白字从哪来的?还有,什么意思啊这?”
王陆捡起一边被无视好久饱经风霜的小本子,找到纸张掉落的一页,伸手摸了摸裂痕,若有所思的将纸张重新夹了回去。在脑中理了理思路这才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或许这就是那人真正想要告诉我们的信息。刚才那个断口很锋利,明显就是用剪刀一类锋利的东西恶意裁下来的。至于哪来的,你就自己推测吧,我化学是体育老师代课的。”
王李被大哥一句吐槽震了一下,倒巧灵光一闪,答案便脱口而出:“小苏打!”
“恩,怎么说?”
难得被大哥提问的王李兴奋的忘乎所以,滔滔不绝的为大哥普及化学知识:“木柴其实是不完全燃烧,这些黑烟就是未完全燃烧随空气飘起来的碳,产生了二氧化碳和大量的氮气,不过氮气化学性质不活泼,暂且不计。我想这张纸上大概涂了某种含OH的碱,二氧化碳和这种碱反应生成水。那人大概是将小苏打混在墨水里,高温将墨水蒸干,而前一个生水过程无需用水而二氧化碳又少,如今小苏打再次遇水化为白色的固体出现……”
待年轻的王老师回身,期望和大哥学生来个倾情对视的时候,却发现唯一的学生早已坐在一旁安静的吃着罐头。那昔日的热情啊,可谓是涛涛长河一夕决堤泻至千里,刚想出口的几句抱怨,在王陆不经意瞥过来的一眼中消失殆尽:“……好饿啊,我也来吃了。”
“咳,大哥,水树口是什么意思?”也许是内心尴尬在作祟,这种沉闷的吃饭让王李倍感压力。
“大概就是大明湖畔一棵树下的洞口的意思。”王陆咀嚼着食物,随口说道,“恩,这八宝饭不错,下次出来还买这牌子。”
之前的采购员在一旁无力的点头,内心却在吐槽,说好的面瘫冰山大哥上哪去了,才几天功夫便被段哥给传染了。什么大明湖畔,难道夏雨荷住在洞穴里吗?
一切靠自己是真理,吃晚饭后的王李钻进帐篷,从电脑中调出关于武岚岛的地理构造图,细细的钻研起来。王陆说说是换班休息,但对比一下双方的能力决定自己一个人值全班,但王李心中还挂念着大哥,分析半天到点了便放下电脑,打算出帐篷轮班。
“大哥,你去睡吧,我来守着。”
王陆看看小弟有些困乏的揉揉眼睛,却仍努力的将眼睛睁大的样子,难得柔声劝道:“进去睡吧,我一天不睡没事的。”
王李仿佛没听见,一屁股坐在王陆的身边:“你不进去那我就陪你一起值班。”
无奈的叹了口气,再次开口已变回了一向清冷的语气:“那随你。”
篝火在黑夜中如同身披红裙的舞娘,时而旋转时而跳跃,曼妙多姿,引得百兽率舞。而在火苗式微之际,王陆的轻轻一拨再次重归于热烈。
抬手往上拉了拉盖在小弟身上披的衣服,看着小弟靠在自己肩上熟睡的容颜,心中一片平和,之前的一切担忧、迷惑还有焦躁在此时仿佛都离他远去,这个世界里只有他和小弟两人。
你在,则我的心,也在。
果然,亲情才是最能让人感到温暖和安定的……
章 43、温贤,自首吧
“温同学,你以为,你将我关起来就没事了吗?不要太天真了,所谓邪不胜正,虽然不能说你现在所做的事就一定是错误的,但我相信全世界绝大多数人会和我一样站在你的对立面。你的面目中将会被揭开,而我要只是将这个过程催化一些罢了,最好能刚巧在你那个所爱而不得求的人面前解开,当血淋淋的真相摆在他的面前,你以为你们还做得成师兄弟吗?……”
温贤坐在洞口,任贴壁削过的烈风残暴的蹂躏自己的衣襟,一缕碎发被风刃削断,迫不及待的打旋着离开了洞口,穿梭于更广阔的天地。而这一切仿佛都和温贤了无关系,只见他将手中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捏着信纸的手轻柔的用指尖拂过纸上的文字,面上却是一片无奈和矛盾。
写信的是自己大学时期的导师万教授,当初自己中途放弃学习跟着花觉印去英果,在他所就读的皇家大学内担任某教授的助手,还被老师骂了句“不重视自己的爱情白痴”,自己知道老师那是嫌自己不争气。
前往英果的四年间自己也是没回国一趟,和老师彻底断了联系。当自己重新回来找老师时,还让老师一度以为自己是浪子回头,怎么会想到自己只是想将他骗过来帮自己完善那个不完整的配方。或许这次的事情,是真的彻底将这个曾经原谅自己多次的老师推到自己的对立面了吧,可是,即便老师也不愿再帮自己,这条路是自己选的不管怎样还是要走下去才行,事情干了一半放弃了绝对不是他的风格,还特别是已经到了这种即将成功的地步,让他放手就更不现实了。
今早温贤突发奇想去疯子寨送饭,实则是为了见一见老师,类似于失恋了回家想让父母心疼自己安慰自己的错位感受,出门也是凭着一股冲动,当还没进寨子的大门就已经后悔了,承想屋内的被子叠的整齐,打扫的也一尘不染,却没有什么生活的气息,就像这里只是路旁容旅客歇歇脚的的小旅馆,窗户的铁棍被什么东西腐蚀的干净,屋内唯一略脏的恐怕就是窗台上的一只鞋印了吧。温贤心情微有些失落,将老师用钢笔压在书桌上的留言塞进衬衣上的胸袋,又将自己带来的午饭盒子搁到原本放信的位置,便头也不回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