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莫一直安静地躺在床上,等确定蒋天泽已经走出齐家的时候,才起身冲到卫生间,将方才吃下去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齐莫吐到最后胃里已经没有东西,只能呕出一些酸水。最后他精疲力尽的瘫坐在洗手间冰凉的瓷砖上,全身都在发抖。
这一切太可怕了。
他以为重生一次一切都会有所改变,他以为这辈子同蒋天泽之间已经有了不同,但这些都只是他天真的“以为”。
上辈子他在十八岁生日那天主动爬上蒋天泽的床,而这辈子他被蒋天泽下药迷女干,两人还是发生了关系。上辈子爷爷就是中风病倒,这辈子他时常拉着爷爷锻炼身体,不停叮嘱他要注意休息,还安排了几个营养师轮班负责调理规划爷爷的饮食,可是爷爷最后还是病发了。
齐莫终于不得不清醒地面对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一世的一切或许同前世过程不同,但结果却几乎完全一样。也就是说,爷爷很快会病逝,而自己跟蒋天泽也终将难逃上一世的结局。
齐莫手脚冰冷,在既定的命运面前第一次感到了巨大的无力和恐惧。
他回过神来,用冷水洗了把脸,迅速的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却未料才来到门口便被家里的管家和保镖拦住。
齐莫皱眉,“怎么回事?”
在齐家几十年的老管家依旧慈眉善目的,毕恭毕敬地跟他说:“二少爷,大少爷临走前吩咐,让您在家好好休息。”
齐莫的表情冷了下来,“让开。”
那几个人没动,齐莫便径直往外走,没走几步就被几个保镖结结实实挡住了去路。
老管家跟过来,“二少爷,不要让我们难做。要不等大少爷回来了,您再跟他商量商量。”
齐莫看着几乎是看着自己长大的老管家,只觉一股寒意渐渐遍布全身。这是在齐家忠心耿耿伺候了几十年,爷爷以前最信任的管家,如今也已经是蒋天泽的人了吗?
在齐家,像这样的人还有多少?
齐莫在门口跟他们僵持着,这时老管家又去拿了电话过来递给他,轻声对他说:“二少爷,大少爷的电话。”
齐莫顿了顿,将电话接过来。
“起来了?”
蒋天泽在电话里的声音温柔低沉,却让齐莫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冷战。
齐莫拿着电话小声说:“嗯。”
蒋天泽漫不经心地问他:“怎么,想出去?”
“我想去医院看爷爷。”
“哦,你现在身体还没好,等恢复好了再去吧。”
齐莫语气强硬起来,“我今天就要去。”
蒋天泽这时的语气却像是安抚一个在乱发脾气的孩子,“乖,你好好休息,等身体好了我再带你去。”
齐莫拿着手机的手此刻都在颤抖,他深吸一口气,对着电话说:“蒋天泽,请你不要伤害我爷爷。”
蒋天泽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笑了一下,“怎么会呢?小莫,那也是我的爷爷。”
齐莫听着蒋天笑声中的冰冷,在电话这头说不出话来。
“乖,在家等我,我会尽快回去。”
齐莫将电话挂断,没再看守在门口的一群人,径直上楼去了爷爷的书房。
他锁上门之后就冲到电脑前,因为紧张和恐惧手指颤抖得试了几次才成功按下开机键。
公司的账目会由齐老爷子的心腹每月按时发到齐老爷子的一个私人邮箱,他曾经给齐莫看过,账号和密码他也知道。
齐莫打开电脑登陆邮箱,快速的浏览了公司近期的账目。这些账目乍一看没有问题,但齐莫留意到从前段时间开始,公司就陆陆续续参与了几个大项目。这几个项目涉及的资金量很大,几乎把公司大部分流动资金都套牢了。如果这几个项目同时出了问题,那公司就算不被拖垮,处境也会十分艰难。
齐莫看着眼前的这些账目,只觉触目惊心。
在齐莫几番提醒下,这一世公司的运行制度已经被齐老爷子改进许多。像这类重大决策,就算齐老爷子不在,也要由其他几个管理和董事会其他成员表决通过了才执行。
那些人,都是当初跟着爷爷一起打江山的心腹,如今也已经被蒋天泽收买了吗?
齐莫将电脑关掉之后就瘫坐在那里,久久回不过神来,直到最后蒋天泽走进来,将他抱出去。
齐莫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蒋天泽将他抱到饭厅才清醒过来,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
蒋天泽动作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座椅上坐好,摸摸他的脸,问他:“都查到什么了?”
齐莫身上剧烈的抖了一下,避开了他的手没有说话。
齐莫躲避的动作令蒋天泽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他捏着齐莫的下巴便吻了上去,直到齐莫被吻得呼吸困难脸颊泛红了才松开他。
蒋天泽用手指在齐莫有些红肿还泛着水光的嘴唇上蹭了蹭,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饿了吗,先吃饭吧。”
蒋天泽说完就放开他,自己也在饭桌旁坐了下来。
齐莫看着满桌的菜肴,全是依着他的口味做的,可是他沉默的坐在那里,迟迟没有动筷。
蒋天泽给他夹了块剔好了刺的鱼肉,“放心,这次没有加东西,以后也不会了。”
齐莫抬起头来看他,蒋天泽对他说:“那些药毕竟对身体不好,你会头疼。”
齐莫抿着唇看着蒋天泽又将一些食物夹到他的碗里,还是没有动。
过了一会儿,蒋天泽轻轻跟他说:“小莫,再不吃的话我就要喂你了。”
齐莫听得心头一跳,赶忙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蒋天泽怕他呛到,给他盛了碗汤递给他,笑道:“你这孩子,慢点吃,别噎着自己。”
齐莫没有说话,将碗里的东西吃光后,又把那碗汤都喝了下去。
齐莫晚饭吃了不少,脸色却一直不怎么好,蒋天泽只当他生病还没有完全恢复。等蒋天泽去洗澡的时候,齐莫才跑到隔壁房间的卫生间将方才吃下去的晚饭都吐了出去。
到了晚上的时候,齐莫又问蒋天泽:“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爷爷?”
蒋天泽这时刚洗完澡,头发还在滴水。
他走近齐莫,微微低着头看他。
蒋天泽沐浴后身上散发着的热气和压迫感令齐莫不由后退一步,蒋天泽这回没有做什么,只是对他说:“什么时候可以看爷爷,还得看你的表现。”
齐莫身体颤了一下,抬头看过去,清清楚楚的在蒋天泽眼里看到了色情的意味,接着便听蒋天泽说:“小莫,我说过了我不想用药。所以,今天你自己来吧。”
齐莫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下一刻便被蒋天泽走过来打横抱到了床上去。
齐莫在床上紧张得僵直了身体,牙齿都因为颤抖而相互碰撞着,蒋天泽则伸手在床头拿了什么东西扔到他身上。
齐莫定睛去看,是一瓶润滑液。
蒋天泽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看他迟迟未动,便拉过他的手,将一些润滑液挤在他的手掌。
蒋天泽低头拍拍他的脸,“齐莫,别让我等。”
齐莫盯着手上的润滑液看了一会儿,最后不得不强忍着心中的耻辱和恐惧,就这么在蒋天泽的注视下分开了双腿,将手探向后方。他紧张得手指抖得厉害,试了几次才将指尖对准地方探了进去。冰凉的手指刺进身体的感觉令齐莫不禁闷哼一声,跪在床上的双腿也颤抖着几乎支撑不住身体。
最后蒋天泽不得不将他上半身搂在怀里扶着他,一边对他吩咐道:“好好弄,做得仔细一点。”
齐莫抿着唇,颤抖着又将手指推进去一些,一面按压着肠壁进行扩张。
这种感觉说不出的怪异,手指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的炙热柔软,同时身体也承受着肠壁被手指摩擦带来的异样感,令齐莫几次都差一点呻吟出声。
齐莫做得很专心,直到探进去三个手指了,蒋天泽才低沉着声音说:“差不多了,让我看看。”
齐莫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看他,蒋天泽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意思,“转过去。”
齐莫白着一张脸,一瞬间就红了眼眶。
但他没有哭,而是咬着唇,慢慢的,转过了身体,背对着蒋天泽跪趴下来,将身体下方展示在他的面前。
心中升腾起的巨大耻辱感令他咬破了嘴唇,这时却听蒋天泽在他身后说,“我看不清楚。”
齐莫将脸埋在床上,泪水终于不可抑制地流了出来,可还是听话地将双手探到后方,在蒋天泽的视线里将自己的臀瓣向两侧掰开,将身体完完整整的展示给那人看。
齐莫的确很听话,将臀瓣分得很开,后泬完全的展露出来,蒋天泽甚至看得到里面一些淡红色的嫩肉。
大概是由于紧张,穴口还不时收缩着,刚刚抹进去的润滑液这时便粘稠地溢出一些来,停留在穴口周围的皮肤上,泛着旖旎的光泽。
蒋天泽再开口的时候嗓子已经十分沙哑,“差不多了,过来。”
齐莫身体剧烈的抖了一下,乖乖地爬起来,跨坐在蒋天泽腰间。
他能感觉到蒋天泽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齐莫在心里说服自己,这样的事情,上辈子不是也经常做的吗?这样想着,他感到轻松许多,将蒋天泽那处早已肿胀挺立的东西对准自己的下身,咬着牙一点一点的推送进去。
可是蒋天泽的那里尺寸实在太大了,齐莫进行到一半便做不下去僵持在那里。而蒋天泽则早已无法忍耐下去,双手扶着齐莫的腰用力将他按了下去。
那一瞬间身体要被撕裂的疼痛和恐惧令齐莫大叫出声,思维也开始变得混乱下意识就想逃,但蒋天泽显然没那么容易放过他,不顾他的挣扎将他按在床上激烈的冲刺起来。
在齐莫身体里那种难以言说的快感令蒋天泽动作不禁带上了些粗暴,但他在刻意的控制。等他发泄过一次低头去看,齐莫已经紧闭着双眼,满脸的冷汗和泪水,看上去狼狈不堪。
蒋天泽说不出此刻心里是个什么感觉,他清楚记得在那些最初的梦境里齐莫看自己的眼神,还有那些因为欢愉而情不自禁溢出的呻吟。但是现在,齐莫脸上的痛苦显而易见,这令蒋天泽感到心里空荡荡的,好像再多的欲望都填不满。
当他分开齐莫的双腿想再做一次的时候,齐莫这时迷迷蒙蒙的睁开眼,在看到蒋天泽之后害怕得缩了缩脖子,小声哭求道:“我不会反抗,我会乖,不要把我绑起来……”
蒋天泽看他这样小小声的哭求,心也软了,把人抱在怀里哄:“我怎么会绑着你呢,乖,不要怕。”
蒋天泽还想说什么,这时便听齐莫呜咽了一声,哽咽着求救般地叫了声:“爷爷……”
蒋天泽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再不理会齐莫的求饶,掰开他的臀瓣便刺了进去。
第十三章
齐莫现在的睡眠质量已经很不好,纵使前一天晚上被蒋天泽做昏过去,醒来的时候天也不过蒙蒙亮。
身旁的蒋天泽还在睡,齐莫借着微亮的晨光打量着熟睡中的男人。蒋天泽这两年五官越发深邃,已经有些后来成熟英俊的样子。
齐莫看着蒋天泽,心里不由一阵迷茫。
前一世,齐莫在蒋天泽的眼中看到的只有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恨,蒋天泽恨他,恨齐家。但是这一次,齐莫却看不懂,同时也不明白。蒋天泽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如今已经被认回齐家,齐家也早晚是他的,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去抢?又为什么对自己……
齐莫不敢想下去,他最近思维又开始变得很困顿,他怕自己想多了又要发起疯来。
外面的世界在渐渐苏醒,齐莫就这样久久的注视着身边的人,两个人挨得这样近,蒋天泽一条手臂甚至还搭在他身上。齐莫却突然觉得记忆里那个路灯下眼睛里藏着星星和月亮的少年,现在想来,连样貌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天光渐亮的时候,蒋天泽醒了过来。
蒋天泽睁开眼看到齐莫,很自然的搂过他,还懒洋洋地拿脸颊蹭了蹭齐莫的头发,用清晨醒来还带着些鼻音的声音说:“怎么醒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儿?”
齐莫任由他搂着没有说话,蒋天泽搂着齐莫又赖了会儿床才起来。两人神色如常地去洗漱,都绝口不提昨晚发生的事情。
吃早餐的时候,蒋天泽细心的给土司面包上涂好了巧克力酱,然后递给齐莫。
齐莫接过来咬了一小口,儿时最喜欢的蘸了厚厚巧克力酱的面包在嘴里味如嚼蜡。
齐莫强迫自己吃了一些,问蒋天泽:“我什么时候可以去见爷爷?”
蒋天泽脸色变了变,手上还是一派悠闲的又拿了一片面包涂抹,“我说过,等你身体好一些。”
齐莫说:“我现在已经好了。”
蒋天泽笑了笑,对他说:“那过来亲我一下。”
齐莫睁大眼睛看着他,蒋天泽这时还把身子前倾往他跟前凑了凑。
齐莫觉得不可置信,“你现在是打算把我关起来吗?”
蒋天泽摇摇头,“别说的那么难听,齐莫,你没有错,我为什么要关着你。”
蒋天泽说完,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齐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凑过去,蜻蜓点水般在蒋天泽的唇上碰了一下。
嘴唇上柔软的触感转瞬即逝,蒋天泽不由笑了笑,不是那种带着冷意的笑容。说到底一个吻也谈不上是什么多有快感的事情,他只是想试一试被齐莫主动亲吻的感觉,就像梦里那样。
其实感觉还不错。
蒋天泽不得不承认,他现在更嫉妒梦里头的那个自己了。
等他回过神来,齐莫还在一旁追问他:“现在可以了吗?”
蒋天泽点点头,将手里的面包递过去,“后天,我带你去医院。”
蒋天泽说话算数,到了约定的日子果然将齐莫领到医院来。
齐莫在看到病床上的齐老爷子的一瞬间就红了眼眶,扑过去将人抱住,在齐老爷子的怀里闷声说:“爷爷,我好想你。”
蒋天泽在一旁看着,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冷意。
齐文远中风后身体就变得很差,半边身子都瘫了只能躺在床上,并且日常生活完全不能自理。
齐莫看着爷爷,爷爷自从生病以来就仿佛瞬间苍老下去,头发也全都白了。由于半张脸都是瘫的,嘴巴闭合困难,总是会有口水流出来。
齐莫拿毛巾帮他擦了擦,轻轻跟他说:“爷爷,我这几天没来,有没有想我?”
齐老爷子不能说话,但眼珠一直牢牢盯着齐莫看,这时听他这么问,便吃力又模糊地由喉咙里发出一些声响。
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亲近信赖的亲人了,可是齐莫此刻看着爷爷,纵使心里有千言万语,最后还是什么都无法说出口。
齐莫只能点点头,说了句:“我也想爷爷。”
蒋天泽在一旁有些看他们爷孙间的互动有些不耐烦,并且这间病房里总是有股腐朽的气味令他觉得不舒服,于是干脆走到窗户那里打开窗户透气。
齐莫拿着毛巾帮齐老爷子擦拭身体,由于半边的身子瘫了,他的胳膊总是弯曲着,手指也形状极不自然地蜷缩在一起。
齐莫在擦拭到胳膊的时候动作顿了顿,他看到齐老爷子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
蒋天泽并没有给他们太多时间相处,齐莫只能在临走的时候又抱了抱齐老爷子,小声说:“爷爷,我会再来看你的。”
其实齐莫心知,蒋天泽大概不会再轻易让他同爷爷见面了。
齐莫随着蒋天泽走出病房,蒋天泽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翻,跟他说:“既然来了顺便去做个体检吧。”
齐莫脚步一顿,“我没生病,用不着体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