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杉是为了陪客户而买的钓具,其实他自己不大会钓鱼,不过,他性情沉静,让他坐几个小时守着钓竿,他也是可以的。
他向采采打了招呼,采采斥他去宋致炆跟前,他就笑着过去了,对宋致炆含笑问好,“宋先生,您好。”
又道歉,“上次没有应约,真是不好意思了。”
宋致炆抬头看了江杉一眼,虽然这里是树荫下面了,但光线依然很明亮,这让江杉的面孔显得尤其细嫩而年轻,再说,他本来也是年轻的,想来最多二十五六。
宋致炆看到他的笑,甚至有点恍惚了,因为觉得真像方可,但是又知道,他不是方可,因为眼神完全不同。
宋致炆说:“没事。不用往心上放。这里鱼比较多,又阴凉,你找个地方坐着自己钓吧。”
“嗯,好。”江杉应着,就自己忙起来了。
他去找了鱼饵,又去端了一把小椅子,就坐到宋致炆的另一边去钓鱼去了。
船上的佣人为他端了茶水来,江杉含笑对他点头道谢,然后就专心致志钓鱼了。
采采睡着了,这个上午的树荫下船上,除了风吹杨柳的声音就是夏蝉的鸣叫,宋致炆和江杉都没有说话。
到吃午饭时,江杉钓了七八条鱼上来,比宋致炆的还多些,因为宋致炆很多时候遇到鱼咬饵却并不拉钓竿。
江杉看了看自己的桶,问宋致炆:“宋先生,这些鱼要不要倒回湖里。”
宋致炆是很和气的,说:“你看你就行,也可以带回去。”
江杉“哦”了一声,笑着把里面小一些的都放回湖里了,留了一条大的,说:“这条那我就带回去了,正好可以做糖醋鲤鱼呢。”
采采醒了,过来看鱼:“这个就是鲤鱼吗?”
江杉给他讲鲤鱼的特征,看宋致炆把所有钓到的鱼都倒回了湖里,他想,平时的宋先生和在床上的时候的他,倒是很不同的。
午饭是回岛上去吃的,江杉看岛上的建筑就像是回到了明清时候的江南园林,里面的摆设也很古色古香,不由很是小心翼翼又赞叹地打量着周围。
采采看他那个样子就说:“你干嘛呢,像贼一样。”
江杉并不因为他的话尴尬,反而笑道:“我怕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要是我不小心碰倒了弄坏了,那可就罪过了。”
采采说:“你以为宋老板摆假东西出来吗,那不是让人笑话。”
看江杉瞪大眼睛笑,他就又说:“不过摔坏了也没什么,他请你来做客,难道会要你陪吗?”
江杉本来以为是采采请他来的,此时听他这么说,居然是宋先生请的,这的确在他本来就暗涛涌动的心湖又投了一块大石。
虽然夏天的S城并不非常炎热,但这湖中心的岛上便更是纳凉的好地方了,除了湖风习习外,上面绿树成荫,建筑都被掩映在树下,没有阳光直射,便就更凉爽了。
午饭吃得很简单,只有几个小菜,而且没有荤腥,又是吃粥,采采吃得不满意,饭后就说要回房睡午觉,实则是去偷偷吃带来的零食,江杉倒还好,他平常就坚持六七分饱原则,在饮食上不贪,所以茹素也没什么。
采采走了,这间有着玫瑰椅和贵妃榻的小厅里就只剩下宋致炆和江杉了,宋致炆问,“要睡会儿午觉吗?”
在这里坐着尴尬也很没意思,江杉说:“嗯。麻烦了。”
第八章
卧室在花厅旁不远,但要从花厅出去,走侧边一个小门,后面就是另一座院落了。
回廊环绕着一个小花园,其中假山池水布置精巧,花树茂盛斜倚廊檐。
夏日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照在檐廊上,宋致炆走在前面,江杉跟着他,看他身材修长偏瘦,夏日也穿长袖衬衫,也不知道他热不热。
以前江杉并不知道宋致炆是吃素的,或者他只在特定的日子吃素。
江杉想了想这一天是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但并不是,他只好不再想这个问题。
但不想这些后,他又稍稍紧张了,他觉得宋致炆说的午睡也许并不只是单纯睡觉。
宋致炆亲自推开了那扇雕花门,发现江杉在看小花园里的假山,便说,“进来吧。”
“嗯,好。”
从宋致炆的这种有些急切的语气,江杉觉得他大约是真想亲热而不只是为他带个路。不然,他大约会为他介绍一下院子里的景致来历,或者让佣人带他过来。
江杉随着宋致炆进了屋,宋致炆反身将门关上了,江杉这时候不可能不确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宋致炆伸手拉住他的手腕时,他由着他拉了,宋致炆凑近他,低头亲了一下他的嘴唇,江杉脸上浮出了一丝红晕,微微垂了眼,这样的表示也很明显了,他没有要拒绝的意思。
宋致炆于是将他拉进了落地花罩里面的卧室,房间很宽大,靠近窗户有一张红木罗汉榻,上面摆着藏蓝色底红色刺绣的丝绸引枕,从罗汉榻往里则是一个高花几,上面摆着一盆漂亮的兰草,然后还有一张小红木圆桌,上面搭着桌巾,有一套陶瓷茶具,下面则是两只圆凳,除此,还有橱柜,屏风,多宝架等等,而最明显的,则是靠近里面的一张大床,这种床江杉只在百家讲坛里讲家具时看到过,他记得叫拔步床,在明清时候的江南地带,富裕的人家嫁女儿时,会提前几年就打这么一张床,这张床是嫁妆里的重头戏。
即使是在古装片里,都很少有这种床出现。
精美的雕花门和床栏,里面铺着米色绣花纹的地毯,又有一个陶瓷灯摆在床头柜子上,床上用品则一律是藏蓝色底绣红色花纹,那蓝色带着沉着又隐隐泛光的色泽,红色则很鲜活,这种搭配,非最上层的料子和功夫,恐怕不会这么漂亮。
宋致炆发现江杉在看床,就笑了一声,盯着他说:“要先洗澡吗?”
江杉也笑了,笑得有些腼腆,“嗯,好。不知道有没有睡袍可以用一用。”
宋致炆走到衣柜边去开了衣柜门,从里面拿出了两件浴袍出来,然后对江杉说:“小江,过来,浴室在这边。”
江杉赶紧走了过去,他看到宋致炆拿两件浴袍,就觉得他可能要和自己一起洗澡,但其实他不太喜欢和人一起洗澡。
不过他没表示出来,跟着宋致炆走过屏风,发现后面别有洞天,一道门后就是一间大浴室,虽然它处都是古色古香,但这间浴室却非常现代化。
既有淋浴,还有一个不小的按摩浴缸。
宋致炆将两人的浴袍都挂在了一边的挂钩上,他就自顾自地脱起衣服来,江杉看他一颗颗解下衬衫扣子,露出上半身来,宋致炆身材很好,不瘦不胖,也看不到什么练过的肌肉的痕迹,但江杉知道他力气特别大,他是那种天生条状肌肉的人,既不容易长胖,又体型好看。江杉自己不喜欢斯瓦辛格型的块状肌肉,觉得太壮了不符合他的审美。
江杉看得面红心热,站在那里没动。
宋致炆则抬眼看了他一眼,江杉于是赶紧转开了眼,将自己身上宽大的T恤脱掉了,要脱裤子时,宋致炆已经走了过来,他低头亲江杉的嘴唇,手按在了江杉解裤扣的手上,声音已经有些低哑,“我来吧。”
江杉低低“嗯”了一声,随着宋致炆的亲吻不由自主向后靠到了墙上的瓷砖上,瓷砖的凉意让他微微打了个寒颤。
宋致炆的吻温柔里带着热情的渴求,他的舌头席卷着他的口腔,让他不得不张嘴接受,手则抬起来环住了宋致炆的肩颈,不让他离开。
宋致炆的手解开了他的裤口,拉开拉链时,他的手指从他的内裤上刮过,这让江杉不自主喘了一下,只觉得一股电流从下身直击脑际,全身都麻了。
宋致炆辗转吮吸他的舌头,又轻咬他的唇瓣,手指则按在了他的鼠蹊部,不断搔刮他的器官和阴囊,江杉腿都软了,将宋致炆抱得更紧,宋致炆一直把他下身摸得坚硬如铁,顶端流出的液体将内裤染湿,他这时候转移了阵地,把他的牛仔裤向下退了下去,大手揉上他的翘臀。
江杉只觉得心脏要跳出胸腔,满脸绯红,手不断抚摸抓挠宋致炆的背部,又摸向他的腰,用下身去摩擦宋致炆的下身。
宋致炆从他的下巴亲到他的颈子,松松咬着他的喉结舔弄,江杉只觉得要被他折磨疯了,后泬甚至不自觉收缩,将宋致炆堪堪磨蹭到那里的手指往里卷,宋致炆眼里带着笑意,又咬了江杉的嘴唇一口,低哑着声音说:“洗澡了就给你。”
江杉在性事上是很少说话的,他把宋致炆的裤子往下拉,宋致炆穿着西裤,很快就脱掉了,他的牛仔裤却有点紧,他不得不用脑袋抵着宋致炆的肩膀,然后才单脚立地把裤子往下拉下去了,他低下头正好看到宋致炆的下半身已经高高地立起,粗大又精神奕奕,这让他更是心情激荡,本来就要忍不住了,此时更是迫不及待想他进入自己。
江杉咬着牙忍着情欲,宋致炆是很体贴的,他捧着江杉的脑袋亲了亲他的耳朵,说:“我先去放水。”
江杉嗯了一声,宋致炆放开他,过去浴缸边打开了水龙头,温热的水从白鹤的嘴里落入了浴缸,他坐在浴缸边看江杉把裤子在栏杆上搭好了走过来。
江杉坐在了宋致炆的旁边,抱住他的肩膀去亲他,又伸手摸他的下身,宋致炆的男性器官又在他的手里变大了一些,水已经有些多了,宋致炆把江杉搂进了浴缸里,半压在他的身上舔弄他的胸口,江杉的乳粒早就挺立了起来,此时被他又磨又咬,微痛的酥麻感觉刺激着他的大脑和身体,他不由低吟了一声,这时候,宋致炆的手指已经沿着股沟埋进了他的后泬,江杉自己就能感受到自己后面不断收缩着裹紧他的手指。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低说:“脏,我自己来吧。”
宋致炆则道:“没事。”
第九章
宋致炆的手指的进出让江杉腰软,他喘着气狠狠亲上宋致炆的嘴唇,哑着声音说:“宋先生,您戴着套子进来吧。”
他本就是皮肤白又薄的人,此时脸色绯红,嘴唇也被亲得嫣红,颇有几分艳丽的姿色,不同于女人,眼神也撩人得很。
宋致炆咬住了他的唇,将手指拿了出来,然后将他的腿分开,一腿甚至搭在了浴缸沿上,这样的姿势让江杉几乎无法稳定身体,只得将他的肩膀死死抱住,宋致炆低头看他的后泬,然后扶着自己就那么进去了。
江杉咬住了下唇才没有发出呻吟来,宋致炆的阳具哪里是几根手指可比,江杉的后泬虽软,但也被撑得很难受,而且用水润滑并不能同用润滑液润滑相比。
他蹙眉忍着疼痛,虽然痛,但身体里又觉得很空虚。
宋致炆也忍着,低声问他,“疼不疼?”
江杉摇着头,声音低低哑哑带着喘息,“你进来吧。”
宋致炆架着他的另一条腿,慢慢戳刺着挤开了后泬的肉壁,然后腰肢用力顶了进去,江杉这时候抱着他的肩背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肩膀上的疼痛让宋致炆愣了一下,但随即,他就被激起了更多的欲望,他也顾不得会让江杉难受了,掐着他的腰狠狠地不断挞伐,江杉很疼,但疼痛里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他的前端不断摩擦着宋致炆的腹部,粘液不断流出。
“嗯嗯……啊啊……”江杉实在忍不住了,断断续续的呻吟不断被宋致炆逼出来,宋致炆掐着他的腰动了一阵,就退了出来,将他翻过了身去,江杉跪趴在了浴缸边上,这种姿势对他来说反而轻松一点,宋致炆扶着他的腰再次一下子捅了进去,江杉只觉得要被他捅穿了,脑子里一片迷茫,宋致炆感受到他后面的柔软和热度,动作越来越快,手又摸向了江杉的前面,握着他的荫茎随着自己的动作套弄。
江杉的手开始还扣着浴缸边沿,之后不知怎么摸到了前面的墙上,墙上的触摸屏被他打开了,宋致炆看到,就伸手解开了锁,摸了两个地方,浴室里的帘子向两边滑了开来,外面是两株小树,树后便是碧绿的湖水,还能看到夏日水面水汽后面的朦胧湖岸,湖岸上有一座白色的小别墅,江杉没想到这间房外面就是湖,不由一惊,害怕被人看到,便要伸手去关上帘子,但宋致炆抓住了他的手,将他的手拿下去摸他自己的前面,江杉不得不回头看恶作剧的宋致炆,红着眼睛求他:“宋先生,把帘子关上。”
宋致炆却狠狠顶了一下,正好擦过他的腺体,让他惊叫了一声,宋致炆不应他,只是不断进攻,江杉腰已经软了下去,再没有心思去在乎帘子的事。
他很快就被宋致炆的猛烈攻击插射,快感就像潮水,铺天盖地向他压来,他溺死其中,宋致炆这时候没再动作,而是伸手摸着他的荫茎揉弄着,让他慢慢射干净后才再次不断抽插,之后也是抽出来射在了外面。
江杉软在浴缸边沿,回过神来后,就和凑近的宋致炆接吻,宋致炆吮咬他的唇瓣,又去舔弄他的耳朵。
白鹤的嘴里还在不断流出热水,水沿着浴缸里的排水口往外流,水面只堪堪在江杉的屁股上一点,荡漾的水面不断从他的荫茎上荡过,让他一会儿就又硬了起来。
宋致炆伸手摸他的鼠蹊部,又摸他的阴囊,然后探到他的后泬口去摸了一阵,亲吻他的唇瓣,说:“没有拉伤吧。”
江杉低声道:“还好。”
宋致炆看他又勃起来的器官,用手握了握,说道:“比以前长大了一些。”
江杉没想到他会说这话,不由愣了一下,然后就低头笑了笑。
宋致炆又亲了亲他的嘴唇,说:“起来吧,在浴缸里待久了,腿得麻。”
宋致炆下面射完也没有完全软,现在已经又有些精神了,但他坦然地出了浴缸,走到一边去拿了浴巾擦了擦身体,然后拿了那件黑色的浴袍裹在身上,往外面去了。
江杉则坐在浴缸边沿先去研究了一下在浴缸头后面的触摸屏,触摸屏打开了,但是他不知道密码,上面的touch ID里当然也没有储存他的指纹,他只得无奈地让帘子保持打开的样子。
他起身时又自己伸手摸了摸后面,有一点擦伤的疼痛,不过并不严重。
他用宋致炆使用过的浴巾擦了身,本来想穿回自己的衣裤,但还是穿了那件对他来说稍大的浴衣,浴衣黑色,他系带子时,才发现上面有暗暗的纹路,他在心里想,真是一种低调的奢华啊。
从浴室里出去,绕过屏风,宋致炆正站在小圆桌边倒水喝,看他出来,宋致炆便问:“要喝吗?”
“嗯。”江杉走了过去,宋致炆随意裹着黑色真丝薄浴袍的样子,既慵懒又性感,他这时候没有戴眼镜,有些长的眼睛竟然是随着他的斯文儒雅带着些奇异的媚色的。
江杉以前竟然没有发现这一点,他心旌动摇,心想他在睡宋氏家族的掌门人,而且他又这么爱他。
发现自己爱他,已经是两人分开之后的事了。
这时候他父亲的病已经得到了控制,从医院回家去调养着了,他也不再担心学校同学知道自己出卖肉体筹钱的事,放松下来的他,才开始疯狂地思念宋致炆,但他只有采采和宋致炆司机的电话,即使知道,他也不能联系他们,不然只能是徒惹人讨厌。
他随即又知道他爱的人的身份,这更让他知道,自己是爱上了天上的明月,不可能捞到手。
比起是父亲的病让他成熟,他觉得是对宋致炆的感情让他成熟了,所以他得感谢宋致炆。
宋致炆低着头神色专注地为江杉倒茶,江杉走过去搂住了他的腰,低垂着眉眼看他被浴袍遮掩起来的肩,说:“宋先生,肩膀疼吗,刚才对不起。”
第十章
江杉的语气温柔中带着疼惜和歉意,依着宋致炆的样子,有种奇异的融洽,这种感觉,就像是温柔的水,轻轻地荡到宋致炆的心上,他不由侧头看了江杉一眼,江杉的脸上还有刚才情事留下的红晕,眼睛也有些红,嘴唇也是微微红肿,这样的他,是如此地撩人和惹人怜爱。但他又给人非常干净清透的感觉,毫不做作,也不撒娇,简直就像他手里握着的细瓷茶杯,洁白细腻,温润如玉,它不需要述说,只是待在这里,就让人觉得熨帖舒服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