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枭越说越生气,最后一气之下砸了手中的剪枝钳,愤恨的瞪着简语梦,她眉心紧锁,感受着前所未有的焦虑,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简语梦往Phoebe的设局里跳,又无法开口把官书匀的计划说明白,作为两个对抗势力的中间人,余枭的痛苦无人能体会,她实在没有办法再去维系平衡了。
简语梦跨开步子走到余枭面前,安静的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两人在一起久了,总是有着难以言表的心灵相通,简语梦大概意识到了自己即将遭遇什么,只是她不想为难余枭,所以没有开口追问,而是温柔的安慰着:“我不要你怎么样,只要你还爱我就够了。”
简语梦的情话无疑是在告诉余枭她不会回头,余枭失望透顶的一把挥开她的手,气得来回踱步却也舍不得恶语相向,她已经骂不醒这个执迷不悟的女人,疲惫的驱逐着:“我累了,请你离开我的家。”
简语梦哑然,这么多年了,就连当初余枭得知自己真实身份,她都未曾如此冷漠对待自己,终于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将失去余枭,简语梦慌了,她伤神的垂下眼帘,放下身段变得卑微,死死拉着余枭的衣摆,低语祈求着:“能不能不要抛下我?”
余枭的火气瞬间被点燃,她躲开简语梦送来的拥抱,痛苦的反驳着:“明明是你先抛弃我欺骗我的,为什么到头来还要怪我,你知道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吗?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自找的!“
眼见着余枭绝情离去,简语梦站在原地终于爆发了脾气,她不顾形象歇斯底里:“所有人都可以离开,我无所谓,但你不可以离开我!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让局面变成这个样子,你为什么不能像尤非凡无条件的爱着蓝菲懿那样来爱我,为什么!?“余枭转过身疾步冲到简语梦的面前,她恨透了这个女人,恨她摧毁了自己的是人生,恨她不择手段,恨她冷血无情。
突然,她一把抓住简语梦的胳膊,使出了最大的力气,简语梦疼得眯起了眼睛嘴里发出难受的闷哼,但她没有挣扎,只想知道余枭接下来要对自己干什么。
余枭将简语梦硬生生的拽进了屋子里,甚至有些粗鲁的一把将她甩到了沙发上,转而发狂般的开始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虽然心里很害怕,但是简语梦依然没有离开的打算。
余枭嘴里骂骂咧咧的,翻箱倒柜好半天,终于找到了一根绳子,接着魔怔般的跑回到简语梦的面前,简语梦惶恐的看着她,失落至极:“所以…你把我拽进来不为别的,只为了困住我?““我是为了救你啊!“
余枭咬牙切齿的回答着,简语梦的心也凉了,她没想到自己爱到无法自拔的余枭,最后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爱意,她僵直了后背坐在沙发上,直勾勾的盯着余枭:“你爱我,为什么不保护我,为什么不帮助我,非要选择跟我作对?!”
恢复了一丝理智,余枭恍惚的盯着手上的绳子,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她迅速扔开绳子,摇着头欲要解释,然而,简语梦的质问像晴天霹雳打在余枭心头,余枭终于明白一个道理,像简语梦这样的人,当她执迷不悟非要埋头走到底时,自己把心挖出来日月可鉴,可偏偏动摇不了她的心。
余枭坐到简语梦的身旁,她的情绪终于得以平复,这样的平静使得二人的氛围非常诡异。
面对余枭过激的行为,简语梦是真的生气了,她红着眼圈梗着脖子,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余枭被她的模样逗得又气又笑,气到最后已是风平浪静。
余枭绞着手指头,长舒一口气,那样的表情就像是好梦一场终是清醒的怅然,眸子里散发着淡然的微光:“简语梦,既然已经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那我们干脆就把新账旧账一起算了吧,当初我打死你父亲,我母亲赔了命,你让我多坐几年冤狱,你又给了我一个全新的人生,你让我不再轻易相信他人,但又给予我爱人的勇气。
因为丹尼的事我信守承诺跟你同进共出,守在你身边,早安晚安从不落下,一日三餐身边有彼此,余枭和简语梦的名字就好像天生应该被捆绑在一起,这一陪伴就是整整六年。
可是一直以来,我都像个喜欢吃糖的傻子,你喂我一颗糖就会赠我一记耳光,嘴里是甜的,脸上是疼的,而我却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一次次的重蹈覆辙。
你怪我这次不保护不偏袒你,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在伤害大家的同时,有没有伤害到我呢?
同床共枕六年我们无话不谈,突然有一天就变成了同床异梦,被骗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把我当傻子让我一直蒙在鼓里。
你让我怎么敢去相信你,你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呢?就好比你一口一个爱,你的爱是真的,还是哄我的?这一次,糖,我不要了,你,我也不要了,咱们正儿八经的两清了,从此最好是陌路,各自欢喜各自忧。”
余枭的心到底碎成了什么样子,才会如此平静又麻痹的倾诉着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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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你要吃棒棒糖么?童涵给的。”
瞧见李斯默拿出烟盒准备点上一根,蔺晨悄无声息的从裤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递到他的面前,李斯默狐疑的盯着糖果,又转眼看向蔺晨,鄙夷极了:“我发现你快被那帮子女人同化了,杀手叼着一根棒棒糖,像什么样子?”
蔺晨邪邪一笑,自顾自的撕开包装,将棒棒糖放进了嘴里,含糊着打趣道:“《那个杀手不太冷》难道你没看过?咱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何必随时绷着个脸呢?”
二人闲聊一番,车子停在距离蓝希颂家十几米开外的林荫大道上,李斯默目不转睛的盯着别墅花园,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不像是有人住进去的样子,他很是失望的感叹道:“果然…想要找到何木,没那么简单。”
“千万别这么早下定论,我就觉得这房子有蹊跷。”
说着,蔺晨打开车门走到人行道上仔细眺望,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李斯默跟着走到了他的身旁,指了指花园:“如果按照余枭所说,简总派人监视何木,这天都黑得差不多了,屋子里总该亮堂吧,可现在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
这时,蔺晨的手机响了,看到是童涵打来的电话,还以为她已经找到了何木的线索:“喂…童涵…人找到了?”
“哎…杰世酒店没有何木的入住记录,你那边怎么样?”
“感觉蓝希颂家里没人…我打算一会儿进去看看。”
“那行,你们俩注意安全啊!”
“我们还用得着你担心么?先不聊了。”
“行吧,等你们的好消息。”
挂掉电话,蔺晨叼着棒棒糖转身看向李斯默,李斯默将烟头扔到地上用脚尖碾了碾,相交多年默契依旧,二人会意一笑,同步戴上蓝牙耳机拨通电话以作联系,转而开始分头行动。
蔺晨本想按照第一次潜入书房的路径再走一次,他还记得这栋别墅是没有监控措施的,所以翻入花园格外轻松,当沿着墙壁内侧逛上一圈,蔺晨终于发现了问题,整栋别墅只要是有窗的地方,都被封得严严实实。
李斯默的动作同样很麻利,蔺晨在墙角向他比划该去的位置时,他已经沿着管道爬到了二楼露台,只是露台的门被的反锁了,里面厚重的窗帘挡住了视野,他只能继续朝三楼的露台爬去。
“不是主人家去德国了么,防贼偷盗锁死门窗也还算正常。”
李斯默一边朝上爬一边说着,另一头的蔺晨走到正门口,弯腰摸了摸地上的瓷砖,很干净,一点灰尘都没有:“不对,屋子里应该有人。”
“何以见得?”
“门口是出入客人的地方,穿过花园来来回回进出,自然会落下脚印或是泥土,但是门口很干净,就像有人打扫过。”
“那不也很正常么,蓝希颂一家离开前,家佣打扫,自然是干干净净的。”
“你又错了,距离他离开Z城起码快两周,再是干净也应该有灰尘的,可是门口的瓷砖光洁清亮,一看就是有人在频繁打扫。”
“行行行,就按照你推测的来,可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我们该怎么进去?”
这确实是最大的难题,总不能傻乎乎的守株待兔吧,蔺晨行事向来果断凶狠,他不想玩阴招,以免浪费时间,不假思索的回答了李斯默的问题:“敲门,进去。”
“蔺兄,我知道你胆子大,但也不能如此鲁莽吧,童涵特意叮嘱我们不要打草惊蛇,你这不是摆明了暴露自己的身份么?”
“如果里面真的有人,我敲门只不过是引诱他们开门罢了,在说了,现在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清,我不容易被发现,你负责在上面帮我盯着外面的动静就行。”
“好吧,你是指挥官你说了算。”
蔺晨所谓的敲门是拽着拳头砸,动静闹得特别大,李斯默想要吐槽几句,但又把话憋了回去,算了,还是由着他的计划来吧,砸了一阵子,没反应,蔺晨微微蹙眉,难道里面真的没人?
他将耳朵贴在门上,想要听得更透彻些,这样的姿势维持了足足半分钟,蔺晨冷峻的脸上闪过一抹坏笑,他听到了凌乱的脚步声,甚至能辨别出对方不止一个人。
蔺晨摁着蓝牙耳机,低语安排:“李斯默,屋里有人,他们准备来开门,你先下来。”
“收到。”
李斯默从三楼回到花园动作相当敏捷速度也很迅猛,他跑到正门拐角紧紧贴着墙面,探出小半个头正好能看到躲在罗马柱后面的蔺晨。
这时,门口传来嘈杂声,开门的男人正跟旁边的人嚷嚷:“谁敲门…没人啊,你丫的是不是听错了?”
“不可能!刚才动静那么大,咚咚咚的!”
“得了吧,我看你是待在这里待糊涂了,去,赶紧去买些啤酒,再搞点儿卤菜什么的。”
蔺晨朝后退了退身子,只见被使唤的男人马不停蹄的朝花园外面跑去,根本没有发现毫无藏身可言的蔺晨。
客厅里的脚步声渐渐消失,蔺晨朝着李斯默比划了行动的手势,便一左一右的站在了门口,大概是为买酒的人留门,所以门没被关紧而是留了一条缝,蔺晨借着门缝朝里面扫视一圈,确保客厅无人,方才轻轻推门而入。
客厅的吊灯没开,只亮着一盏劣质的小瓦数台灯,满地都是空掉的啤酒瓶、易拉罐,空气里弥散着浓烈的香烟味,李斯默捂着鼻子,蹑手蹑脚的走在前面,二人迅速把一楼各个处走了一遍,确定没人,于是决定守在餐厅与客厅的连接处。
“等会儿,怎么打算的?”
李斯默追问着蔺晨,蔺晨从衣兜里取出口罩递给对方,二人麻利的戴好口罩,蔺晨心底已经有了完整的对付计划:“等会儿买酒的人回来,先打晕了在说,我扮成他上楼,你跟着我就是。”
“我们现在还不确定这屋子里到底有多少人,最好别轻举妄动。”
“以我对简语梦的了解,最多不过五六个,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的,就当练练手了。”
“那还等着那买酒的回来干什么,直接上呗。”
说着,李斯默已经开始挽袖子准备大干一场,蔺晨觉得他说的也不错,于是佝着后背一前一后溜到了二楼,果不其然,二楼走廊亮着廊灯,虽然也是昏暗的,但比楼下客厅亮堂,怪不得从外面看,没有任何灯光。
从声音的方向判断,走廊尽头的房间有男人的对话,似乎在大牌,偶尔还会一惊一乍,蔺晨推了推李斯默,低声说起:“你去另一边看看,还有没有人,那屋子的交给我。”
“ok。”
说完,二人朝着各自的方向走去。
蔺晨按照门缝透出的光亮,来到门口,在外面静悄悄的数清楚了人数,刚好三个,正坐在地上一边抽烟一边玩扑克,蔺晨没有立马动手,而是靠在墙边看着走廊另一头的李斯默。
李斯默将经过的房间扫视一边,空空如也,直到最后一间,门是关着的,但是从门下的缝隙里,能看到光亮,他贴在门上仔细听了一阵,没有对话也没有脚步声,以为没人,便朝着蔺晨比划手势。
蔺晨了解的点点头,一个翻身抬脚一踹,门被踢开,打牌的三个人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当看清门口陌生的声音,三人瞬时抄起地上的酒瓶和身上的砍.刀。
只是这些人还没来及放狠话,蔺晨一个俯身躲开距离自己最近的人的攻击,直接冲到了另一个人的面前,迅雷不及之势夺走对方手上的酒瓶,抬手一砸,那人当即翻着白眼晕了过去,搞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