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时辰,萧时之像是置身于地狱中,背后的箭簇已经用完了,换上更迅速的连弩,随着一阵阵破空声,箭头狠狠扎入北庭人的皮肉中。
萧时之眼眶中挤满了红血丝,看那群北庭恶狼的眼神都不像是在看人,现在看一个而不知疲倦的丧尸。
三a大作,不过如此。
不知何处射来一支箭,把年轻女皇的发带给打落,满头乌发,披散于肩上,如同会发光的绸缎散开。
女皇看着地图和阵型,大声传令,声音被掩盖在刺耳的炮火。
“陛下小心!”
白小将军立刻挡在女皇陛下面前,肩胛骨处被弯刀狠狠划了一刀。
萧时之的眼角上落上几滴血,只觉得浑身都在疼,她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城墙的方向,发觉那上面已经没有注视着她的影子。
萧时之收回目光,眼神冷凝坚韧,“把所有北庭人都给困住,中间浇上黑油,点火。”
细到几乎难以分辨的线被拉直,所过之处,马蹄被割断,粘稠的黑色油脂不知从哪蔓延上来,张年祝所有北庭人的腿。
一阵熊熊烈焰燃烧,烧了整整四个时辰。
带到一切焦黑恶臭。,连骨头渣子都没有,萧时之才缓缓收起视线。
“天罚,都是天罚!是我们惹怒了老天爷,老天爷发怒了!”
一个还没死的干瘦汉子,绝望的呼救。
“天降流火,神明都不想让狼王久活于世!”
“草原是被神明厌弃的存在……”
能听懂北庭语的士兵翻译从中原官话告诉女皇,后者轻蔑的一笑。
年轻的女皇身上多处受伤,眼神坚定的看着他,“哪有什么老天爷,不过是愚昧无知。”
听到此话的将领浑身热血沸腾,心中却隐隐产生了一些疑惑。
好像自从陛下登基之后,一次都没有举行过祭祀。
真的不会惹得先祖不快?
萧时之翻身上马,朝着城中的方向奔跑去,散落的发丝还未来得及扎起来。
将士们留下一部分在清扫战场,另外一部分开始统计伤病员,此战鲜血流得到处都是,把草原的土壤都给染红了,看上去如人间地狱般可怕。
白小将军的肩胛骨上中了一刀,在士兵的搀扶下勉强上了推车,疼的龇牙咧嘴。
白小将军小声说:“我姐姐胆子小,在城中肯定吓坏了。”
旁边人你一言我一语,“若不是有着天降火炮,咱们的下场怕是和北庭人差不了多少。”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佑大夏!”
“哎,你说,你姐姐啥时候怀孕呀?”
“到时候小将军可成了名副其实的皇亲国戚,白家比以往更尊贵了。”
白小将军头疼道,“这可不是咱们烦心的事儿,也有不该有的野心。”
话虽如此白小将军看着女皇陛下带着一队人先回城,那急不可耐的模样,一定是要见他姐姐了。
在城中。
白浮雪冷冷拒绝了北庭使者,“替本宫转告狼王,本宫不可能把任何兵力部署告诉你们。”
北庭人被两个暗卫架着脖子,声音如毒蛇般恶心,“娘娘不需要告诉咱们兵力部署,只要告诉陛下周遭的防卫情况就行。”
在城内一直都有北庭人,当时使者没有全部离开,留下了一小部分人。
他没想到一靠近淑妃娘娘就会被暗卫发现,明目张胆地将刀架在脖子上。
白浮雪移开目光,心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她想要怀孕不宜见血光。
白浮雪淡淡:“把人带到一处安静的地方给杀了,本宫不一见血光。”
北庭使者:?
不是说淑妃娘娘最是仁慈和蔼?
不是说娘娘是个啥都不懂,一心向佛的深宫妇人?
神他妈一边念阿弥陀佛一边把人带去杀了。
北庭使者狠狠看着她,“娘娘会为今日的莽撞而付出代价。”
白浮雪:“本宫或许会付出代价,但是你马上就要死了。”
北庭使者还想说什么就被暗卫扭送者押了出去,嘴里骂着当地听不懂的话。
白浮雪缓缓收回目光,心里又念了几句阿弥陀佛。
她抚摸着平坦的小腹,“罪过罪过,有些人死重于泰山,有些人死轻如鸿毛,佛祖不会在意的。”
暗卫也是头一次见到这般信仰奇特的人。
暗卫互相看了一眼,“佛祖不会计较的。”
白浮雪双手合十,不知是错觉还是真闻到了血腥味,小声默念:“本宫二十几年的功德都没了。”
反正都没了,多杀一个人少杀一个人都没啥区别。
正要出言安慰的暗卫:“。”
他们见过一心向佛的人,连路过的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
也见过杀人不眨眼的恶人,以杀戮为乐,整颗心没有一块善良的地方。
但淑妃娘娘是个异类。
白浮雪连忙念了好几句阿弥陀佛,对火炮的图纸点了点,“通知工匠改进一下,起码还能再炸死十个人。”
暗卫&工匠:“……是。”
佛祖听到这话都能笑出声。
带到身边人都走后,白浮雪站在窗前拿出了袖子里藏着的水晶透明小罐子。
里面装了几颗麦丽素大小的药丸,幽香扑鼻,看得很像“梦回”
比“梦回”大上一圈,药效应该也能增加几分。
白浮雪将丹药放在鼻尖闻的闻,喃喃自语:“真想看看曾经霸道总裁的萧时之和现在女皇的区别。”
一定很有意思。
正在白浮雪浅笑缱绻的捏着丹药时,她被人悄无声息地抱住,一股清淡的皂角香涌入鼻腔,还带着细微的血腥。
白浮雪回过头,只见萧时之穿着雪白无瑕的中衣中裤,长发被洗干净,一缕一缕的贴在脑后,是缱绻的栀子花香味。
萧时之笑的沙哑,“今日听军医说,亲爱的,从他那儿拿了一瓶药。”
萧时之抚摸着白浮雪手中的瓶子,柔软的唇触碰着小美人的脖颈。
“亲爱的,知道这是什么吗?”
白浮雪愣愣的看着她,“陛下回来了?身上可受伤了?”
瞧这小女人着急忙慌的模样,萧时之笑得更加温柔,把人彻底搂在怀里,嗓音也变得危险
“朕问你话呢,手中拿的是什么?”
白浮雪莫名小声开口,“是‘梦回’陛下不是吃过吗?”
萧时之忍俊不禁,眼底漾出一片温柔。
早知道她家小美人那么可爱,就该早点把那群可恶的北庭人给杀了,早早回来陪她。
萧时之打趣道:“知道怎么用吗?”
白浮雪桃花眼无辜又懵懂,“难道不是直接咽下去?”
白浮雪被萧时之逼入墙角,退无可退,鼻息间全是她身上的味道。
白浮雪恼羞成怒,“陛下到底想说什么?”
她后退了一步又一步,最后被萧时之捞起来,放在柔软的床榻上。
白浮雪脸上气急变红,“陛下刚从战场上回来,就急不可耐地和臣妾上床,历史上所有的昏君加起来都没有陛下昏君。”
萧时之捏着那一颗药丸,用手轻轻按住小美人的手腕,防止怀中人逃开。
“亲爱的,冤枉朕了,朕可不是个昏君,朕在为储君之事烦忧。”萧时之捏着那颗药丸,轻轻解开小美人的衣裙,“这是生子丹,需要放入体中,用人体温度融开。”
萧时之贴着小美人的耳边,仔细叙述了整个过程,惹得后者脸上红的直冒气。
白浮雪到最后害的都说不出来话,嗫嚅,“真的假的?你别骗我。”
萧时之坦然笑了,“不如亲爱的这就去问军医?”
萧时之移开身子,让出了一条道,让小美人离开。
白浮雪又怎能开得了口?
全身红的不像话,腿下意识的并拢。
白浮雪咬牙抓紧了被褥,“臣妾怎么可能去证实,军医听命于陛下,臣妾就算去问了,得到的结果也只是陛下想让臣妾知道的结果。”
萧时之轻轻抚摸着小美人乌黑的发丝,拿出一缕在唇齿间亲吻。
“亲爱的不用去问军医,问任何一个人,可以是亲爱的旧的那位孕妇,也可以是孕妇的妻子。”
白浮雪好看的桃花眼彻底红了,委屈的快哭了。
手腕被jsg萧时之再一次握住,萧时之的手轻轻按在小美人的后脑勺上,将人平坦放到床榻上。
白浮雪呜咽,“臣妾所听到的版本只需要服药,直接化在口中即可,哪需要放身体里……”
嘴上虽质疑,心里却已经缓缓接受了。
毕竟在现代社会并没有吃丹药就能怀孕一说,但仅仅把丹药咽下去就能到达子宫却有些离谱了。
雪雪委屈,雪雪要人哄。
萧时之舔掉小美人脸上的泪珠,“乖,不会疼。”
衣裙掉落在地上,萧时之把帘子拉上,只剩下小美人隐隐绰绰的哭声,从里面传来。
一同传出来的,还有年轻女皇恶趣味的笑声,“没想到亲爱的那么期待怀孕,朕还未从军医那取来炼制好的丹药,就被亲爱的杰足先登了。”
白浮雪狠狠咬在萧时之的肩膀上,给女皇陛下身上又增添了一抹伤痕。
不疼。
却很羞的慌。
白浮雪的一行泪水隐没在发丝间,双手紧紧抱住萧时之,“一定会怀孕吗?”
萧时之也不确定,只亲亲小美人的额头,“若是没怀孕,就再用一颗?”
白浮雪哭的更伤心了。
仅仅把药送进去,不过只需要两刻钟,两人却硬生生磨蹭了半个时辰才出来。
白浮雪汗淋淋地从床上站起来,面如桃花,鲜艳夺目,连忙从地上拿出一片衣裙遮盖住身体。
萧时之笑着把人抱住,“亲爱的,刚用过药,不宜洗澡。”
药丸的存在感很强,每走一步都难受极了。
萧时之端来一碗热汤药,递到小美人嘴边,“这才是亲爱的所言的口服药。”
白浮雪含着泪全部喝完,哭的整个人都一抽一抽的。
萧时之温声安慰了许久,小美人才止住哭声,用幽幽怨怨的目光看着她,活像在看一个负心汉。
萧时之将手放在白浮雪的小腹,“亲爱的,这下知道为何别的女子都不说这一步了?”
白浮雪点头,钻到萧时之的脖颈处,又嗷呜咬了一口。
因为害羞。
和爱人之间的情调哪肯同别人开口?
萧时之把熨烫平整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到小美人身上,细致入微,若旁人看了一定会惊叹女皇陛下竟然做惯了,下人才会的伺候人的活。
萧时之半跪在地上亲吻着白浮雪的脚背,顺带帮她穿上罗袜。
萧时之注意到她手上的细节,“没带朕给你的戒指?”
白浮雪摸了摸无名指上的素金戒指,“红宝石太引人注目了,换了个你平日里戴的。”
萧时之今夏更加温柔如水,“刚刚还口口声声说讨厌朕,要和朕分手,身体上却诚实地佩戴着朕的东西。”
白浮雪羞的更说不出话。
“我在城里听到外面炮火连天,喊打喊杀不断,陛下肯定受伤了。”
白浮雪摇动铃铛,让外面伺候的仆人鱼贯而入,“把军医叫来,带上一坛子酒精,本宫给陛下包扎伤口。”
萧时之刚刚还沉浸在甜美感情中的如何笑容僵硬在嘴角,“朕没受伤,谢爱妃美意。”
白浮雪摸着热腾腾的小腹,扬着下巴,“快点,耽误了龙体圣安,谁都承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