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快一点,皇帝已经把前线将士全部给杀了。”
北庭人还在叽里咕噜说些什么,白浮雪分辨不出来,她只能勉强听懂几个北庭词语来来联想整句话的意思。
白浮雪再次醒来时,已经被困在一个帐篷里面,周围有强壮的士兵看守大门。
她趴在地毯上,双手被绑在身后。
身边有几个女奴隶伺候着。
“娘娘醒了?”一个女奴隶端来了清茶,“娘娘件润润口。”
身边伺候的几个女奴隶都会讲中原官话。
白浮雪冷漠警惕地看着她,“我不用。”
女奴隶把茶碗给放下,“娘娘不用害怕,狼王不会伤害娘娘的。”
白浮雪心想,我信你个鬼。
白浮雪靠在软垫上警惕地观察四周,片刻之后狼王走进来。
自从上一次见到,狼王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原先的狂妄自大变得阴沉中,有些疯癫,不像个精神正常的人。
脸上竖着一道疤痕,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浮雪,带着获得宝物之后的贪婪。
狼王贪婪地注视着白浮雪,“本王本可以把娘娘明媒正娶,给予大夏朝丰厚的回礼,可惜昏庸的皇帝想独占娘娘,本王只能用如此失礼的方式把娘娘请来。”
狼王蹲下,手指刚要触碰到白浮雪便被躲开了。
他也不生气,把他差点碰到白浮雪的手放在鼻子前闻了,贪婪的吸了一口气。
“娘娘身上真香,每日用牛乳沐浴?”
白浮雪冷漠地盯着他,“陛下不会放过你的。”
狼王哈哈大笑,“那又如何?你说你的皇帝会更喜欢你,还是会更想要把本王给杀了?
白浮雪骂了一句脏话,“嗑药磕疯了。”
狼王拿起白浮雪一片发丝,贪婪地盯着她,“真不愧是第一美人,就连草原的公主都拜倒在娘娘的石榴裙下。”
白浮雪没有说话,喉咙里又是一阵恶心。
狼王分辨出她的表情,略微叹息开口,“做本王的妾室多好,有吃有穿,半个草原都能任你驰骋,何苦困于宫廷之中,被人当做笼中金丝雀饲养?”
白浮雪报之以沉默。
狼王用北庭语说:“从今日开始,把例菜全部去掉,每日一片干粮,不会饿死便可,不准出房间半步。”
狼王蔑视地看了一眼宁死不屈的贞洁美人,“本王倒是想看看这锦衣玉食下养大的金丝雀,能熬到什么时候。”
天下哪有他得不到的女人?
狼王已经迫不及待看到当大夏朝皇帝打来时,她的小美人正趴伏于他腿上谄媚的模样。
白浮雪:“。”
远离嗑药,珍爱生命。
第115章
萧时之浑身伤痕地回到营地, 第一时间就冲入白浮雪所在的帐篷。
帐篷里空空如也,只有展开的地图和放在匣子里的红宝石戒指。
萧时之瞳孔猛然收缩,后背起了一层白毛汗。
身后属下开口,“陛下,娘娘之前去了工匠的帐篷开会。”
萧时之恍然,顾不上jsg骑马,直接跑去了工匠所在的帐篷,还没靠近就闻到了一股扑鼻的血腥味。
萧时之心脏急速跳动,手指尖止不住的颤抖。
撩开帘子,只看到身后被捅了一刀的弓将倒在地上,眼珠子没有聚焦地看着前方。
除此之外一切都空空如也,好像白浮雪根本就没有来过此地。
年轻的女皇拿着长剑的手指颤动,“淑妃在哪里?”
没有人能够回答,身后的所有将士和侍卫同时骇然。
瞬间,萧时之的眼睛里充斥着红血丝,“找!去查今天淑妃见了哪些人。”
萧时之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眼神一片决绝,“去查北庭人。”
萧时之手指紧紧握着她送给白浮雪的红宝石戒指。
红宝石光泽璀璨,外头围着一圈钻石,在手中被鲜血给浸透,萧时之就好像感受不到疼痛般紧紧捏着戒指。
萧时之阴鸷道:“去重型审问所有北庭俘虏,审不出来就把人全部杀了,准备攻城。”
血流淌在草原上,甚至形成了血聚集成的洼地。
北庭人的尸体甚至来不及焚烧,就被草原上的狼群和秃鹫给叼走,用人间炼狱来形容,毫不夸张。
萧时之骑在马上,目光锐利地看着前方城池。
身后暗卫首领,“陛下,狼王送来的一封信。”
萧时之眸子落到那薄薄的信纸上,“念”
暗卫首领:“狼王说,淑妃娘娘在他手里,希望陛下谨慎行事。”
看到这段话,就连素来把情绪完全收敛的暗卫都忍不住气愤,“狼王在用淑妃娘娘威胁陛下。”
萧时之:“他想要朕付出什么?”
暗卫:“把攻破的五座城池都让出来,且每年向草原供奉黄金数万两。”
此话一出,所有将士都坐不住了,目光恳切地看着女皇陛下。
每一座城池都是大夏朝士兵用鲜血和热泪换来的,怎可以退还回去?!
自从女皇继位之后,便再也没有和草原和亲过,相反草原还送来了公主来。
淑妃娘娘是大夏朝的瑰宝,亦不可辜负……
萧时之迎着众人的目光,握紧缰绳,“进攻。”
……
白浮雪坐在帐篷里,旁边有两个会说中原官话的女奴隶在一旁伺候。
白浮雪手上的绳结被松开,她活动着酸痛的手腕,静静看着外面乌云密布。
女奴隶小声说:“娘娘不如和狼王服个软,何苦过这苦日子?”
白浮雪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了,嘴唇苍白无力。
白浮雪:“你们猜还要几天,大夏朝的军队会停在外头。”
女奴隶胆怯瑟缩,“奴婢不知道,奴婢的使命就是伺候好狼王。”
她身上裹着简单的麻布,长发被编成一股一股上面只带了非常简朴的首饰,即使皮肤被晒黑了,依旧能看出长相酷似中原人。
白浮雪:“你家乡在哪里?”
女奴隶摇头不愿说话,“娘娘吃些东西吧,切莫熬坏了身体。”
白浮雪看着那发干发硬的馒头,胃部灼烧难受,也不愿咬下一口。
天知道在馒头里掺了什么东西。
外面侍卫打趣说,“中原人就是忠贞刚烈,啧啧啧,不知道这位千金大美人能撑几天。”
“就算撑着又有什么用呢?就算被救回去了,皇帝还能相信你身体干净?”
“此言差矣,听说这位宠妃娘是上一任皇帝的妃子,被现任皇帝给抢去了,现在又被狼王抢去,说不定皇帝就好这一口。”
“哈哈哈,有意思,早就不干净了,还装作这副贞洁烈女。”
白浮雪没被外面的污言秽语影响,默默计算着时间。
她和萧时之是同一时间穿越来的,她既没有见过先帝,萧时之也没有不良嗜好。
比起讲究身体上的干净与否,白浮雪相信萧时之,更担心她的安危。
心照不宣的信任,根植于两人的心底。
女奴隶:“娘娘,该沐浴了。”
白浮雪的衣裙上沾了泥巴,此刻看起来又狼狈又落魄,黏在身上很难受。
女奴隶:“奴婢已将干净衣裳准备好,请娘娘移步去净室。”
说着女奴隶正要拉起白浮雪的衣服,被后者立刻甩开。
白浮雪冷冷道:“别碰本宫。”
女奴隶沉默不语,如同个雕塑般坐在不远处。
外面豆大的雨滴落下,隐隐传来烧烤羊肉的香味,一天一夜没吃饭的白浮雪,胃部灼烧更甚。
侍卫嘲笑:“这漂亮大美人还在等大夏皇帝呢,真他妈让人感动。”
“这眼神巴巴地望着外面,我的小兄弟都快忍不住了。”
“嘿嘿,要被狼王听到,你小兄弟就保不住了。”
几个看守的草原壮士口出污言秽语,把帐子里的所有窗帘全部拉上,隔绝了白浮雪的视线。
外面的烤羊肉味越发香甜,勾的白浮雪想要狠狠啃一大口。
草原的夜很冰冷,温度逐渐变低,白浮雪连一个薄毯子都没有。
她身体蜷缩着,口中呼出白气,尽可能的想往那微弱的火堆上挪一挪。
那一点点火苗却如同杯水车薪,寒冷饥饿潮湿,黑暗中虎视眈眈的女奴隶,无不刺痛着人的神经。
白浮雪漂亮的桃花眼发红,“萧萧……”
好想她。
白浮雪嗓音干哑,喃喃自语,“若我那日没有去找工匠开会,没有开那么晚,按时去找她,就不会遭此横祸……”
雨声嘈杂,白浮雪饿的眼前出现黑点,寒冷使身体不自觉的颤动。
真的好想见萧时之。
哪怕见一眼都好。
白浮雪将手护在腹部,那里有个两个月大的孩子。
她从袖子里拿出一颗“梦回”含在口中。
淡淡的幽香味化在唇齿,眼皮沉重,梦境中身体失重,往下坠落,再次睁开眼睛时是一片昏暗的停车场,面前是一亮黑的库里南。
车库外面在下着豆大的雨,与欣慰混合着泥土味,让整个地下室的空气变得浑浊。
库里南的车窗放下,露出了长发柔顺的漂亮萧总。
萧时之眨了眨凤眸,“小同学,我送你回家?”
白浮雪后退半步,羞涩:“不,不用麻烦萧总,我等公交回去。”
萧时之:“外面雨大,打伞不顶用,我在附近有房子,不如小坐片刻?”
还未满二十岁的白浮雪暗暗吃惊,
怎么能去陌生上司的家?
岂不是送上门被人日?
白浮雪晕晕乎乎地看着萧时之漂亮的脸,瞬间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了,像是只被蛊惑的大白鹅似的,坐上了副驾驶,整张脸烧的通红。
车上白浮雪紧紧抓着裙摆,害怕的像只小鹌鹑。
萧时之抓着方向盘浅笑,“别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白浮雪:哇的一声哭出声。
“梦回”的时间有长有短,在外人看来,白浮雪就像是睡着了,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女奴隶看到她不禁愕然,这淑妃娘娘多大的心啊,居然能睡得着。
女奴隶从帐子里出来,小心走到了狼王那里,跪在奢华的地毯上。
狼王摇晃着黄金做成的酒杯,喝下了一口掺了阿芙蓉的葡萄酒,眯起眼睛,享受飘忽的感觉。
“白浮雪服软了?”狼王嗤笑,“这才几天?也不过如此。”
女奴隶摇头,“回王上,淑妃睡着了,没有多说一个字。”
狼王刚刚还笑着的表情,立刻冷下来,几乎要把手中的黄金酒杯给捏的变形。
就在女奴隶要往下说时,突然一个带着弯刀的大臣冲进来,“王上,大夏朝皇帝又破了一座城。”
狼王深绿色的眼珠子变得通红,拳头狠狠砸在王座之上。
“废物!全都是一群废物!”
“大夏朝皇帝把城中所有士兵全部屠戮殆尽,把士兵的头颅割下放在了城墙下,堆成京观,一时间人心浮动,附近的城直接就举着白旗降了。”
谁能想到皇帝那么猛。
大夏朝的将士比吃了阿芙蓉还要疯,一个个不怕苦不怕累。
北庭人驰骋草原,也就图一乐,真要打仗还得看大夏朝的士兵。
伙食好了,战斗力直线上升。
再加上国仇家恨,白家唯一的女儿被绑了,把怒气值直接拉满。
现在北庭人一看到身披玄色铠甲的士兵,腿肚子直接发颤,连刀都提不起来了。
狼王把黄金酒杯往地上一砸,“本王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必须把城给守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