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臣妾已经写好了,让李德全拿走就是。”
萧时之被冷漠对待了,也不生气,坐在白浮雪身边,“听说亲爱的一天都在和霜媚在一起,在忙什么?”
霜媚眼神空空洞洞地坐在炭火边上,身上裹着大毯子。
整个人都快被冻出毛病了。
一副我见犹怜,湿哒哒的小可怜样子,本该让人心里疼惜的慌,却没有一个人在看她。
萧时之冷冷地瞥过去,像在看一个并不好看的玩偶。
白浮雪在心里发誓,这辈子都不可能对好看的女人掉以轻心。
白浮雪嗤笑,“陛下怕不是觉得臣妾秽乱后宫,担心臣妾和霜媚滚到床上去。”
萧时之眉头重重一跳,笑得更加柔和,“亲爱的,多虑了。”
霜媚就像个电灯泡似的杵在那里。
萧时之:“一国公主竟然落魄成这副样子,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夏朝亏待了公主。”
霜媚猛然抬起眸子,整个人都快要哭了。
“陛下,陛下为臣妾做主。”
萧时之挑眉,“做什么主?难不成是淑妃欺负你了?”
霜媚顿时心里委屈的不行,欲哭无泪,用手捂住脸,全身因为寒冷而一颤一颤。
霜媚:“是淑妃姐姐让臣妾在雪中送文书,臣妾的脚被磨破了身上还感染了寒症,臣妾从小到大都未受过这委屈。”
萧时之老双标人了。
“听说是你要主动来帮淑妃送文书,怎么变成了淑妃欺负你?”
霜媚:“。”
霜媚惊恐又无措地看着萧时之。
你们俩不是在吵架吗?
你们俩不是好几天不见面,见了面也没有好脸色吗?
怎么一出事,皇帝你就向着白浮雪?
原来你们不是感情出现了矛盾,是在打情骂俏啊?
霜媚看着女皇闭一下冷漠的眼神,心里顿时拔凉拔凉,整个脸色都扭曲了。
霜媚不忍打扰萧时之和白浮雪之间黏黏糊糊,你侬我侬氛围,自觉退了出去。
外面的雪下的更大了,寒风如刀割在她身上。
霜媚站在窗前看着里面堆积如山的文书,心如死灰。
房间里还时不时传来,“亲爱的,你怎么不理朕啊?”
“朕赶紧把工作处理完,就是为了来看看亲爱的。”
“亲爱的,每日困在这小院子中,无人说话,真是可怜极了,难为霜媚还在陪你。”
“亲爱的,是看上了霜媚什么?朕自问比霜媚好看,你亲爱的多看看朕好不好。”
霜媚站在门口听到这些话,整个人都疯了。
你们大夏朝的皇帝怎么那么不讲究?
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就到了北庭人来的前一刻。
白浮雪千不愿万不愿和萧时之坐在一起,边上是已经被白浮雪的光环折服的皇后娘娘。
白浮雪撑腮看着下面繁复的迎接典礼,“这得花多少银子?”
皇后:“大夏朝的脸面自然不可被人给看轻了。”
贵妃冷冷看了一眼白浮雪和皇后,心里别提有多憋屈。
白浮雪瞧着下面站着的文武百官,打了一个哈欠。
“臣妾听说北亭人在京城中纵马闹事,踩死了一个小摊贩,还想要掳走人家小摊贩的姑娘。”
萧时之缓缓拨捻着手中的串珠,“有这事?”
白浮雪凉凉地看了一眼萧时之,后者抱之以一个柔和的笑容。
白浮雪:“陛下贵人多忘事,每日要处理那么多文件,一两条信息被遗漏了也说不准。”
萧时之被讽刺了,也只是笑笑,“有亲爱的帮我记着就行。”
皇后:?
皇后用力咳嗽了一下,“后宫干政是大罪,若是被前朝大臣知道了,都该怪在妹妹头上。”
白浮雪看了一眼萧时之,心里还在气。
“只要陛下不给臣妾找事情,臣妾怎么可能后宫干政。”
当一条躺平的咸鱼多爽!
萧时之收到白浮雪幽怨的目光,笑得更心虚了。
萧时之嘴唇动了动:晚上补偿亲爱的。
白浮雪气的耳朵和脖子全红了,眼睛里又是一阵泪光闪烁。
好生气,一委屈就要哭。
白浮雪赶紧把头撇过去,用手帕悄悄擦掉眼角的泪水。
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
萧时之看到白浮雪眼光带泪,笑得jsg更开心。
皇后在认亲女皇陛下,不可能喜欢上除了白浮雪以外的任何人之后,心就已经不抱期望了。
不赞成的看了一眼即将迎接北庭狼王的陛下,手安慰的拍了拍白浮雪的后背。
白浮雪哭的更委屈了。
作为小老婆的自己被欺负,居然要大老婆来安慰。
泪水像珍珠一样啪嗒啪嗒掉下来QAQ
霜媚看到这一幕心如死灰,她顿时没有颜面见狼王,也没有颜面见在大草原上的心上人。
世界的热闹和霜媚没有任何关系。
萧时之奇怪地看了一眼白浮雪和霜媚,奇怪:这两个人连伤心都能如此同步?
……
狼王身边环绕着勇士,在冰雪中身上包裹着兽皮大衣。
狼王皮肤是草原男儿的黝黑,络腮胡上挂着绿松石和某种野兽的骨头。
他鄙夷地看了一眼训练有素的大夏朝士兵,对身边人说:“也不过如此。”
身边下属,“狼王,前面就是白将军。”
狼王骑在马上,冷冷的看了一眼白浮雪的父亲。
眼中带着动物的兽性。
若换一个场合,他必然遵从内心血脉的召唤,直接冲上去,用弯刀挖去对方的心脏。
可现在需要忍耐。
狼王额头上青筋用力蹦了两下,白年勇回头看了过来。
头发已经斑白的老将军并不服输,腰杆挺的笔直。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错瞬间。
狼王把目光移开,语气带着轻浮,“听说皇帝并不宠爱老将军的女儿。”
身边属下用北庭语回复,“是的,皇帝把白浮雪收入后宫无非就是想要遏制住白将军。”
到底是唯一的女儿重要,还是所谓的一展宏图重要?
狼王心中对大夏朝愈加轻视,喝了一口高浓度的白酒,爽利的呼出一声。
他的马停在红毯的尽头,只见狼王翻身下马,大马金刀的站在了台阶下。
他一只手按住心脏位置,随后所有的使臣都学着这个动作,弯腰向萧时之行礼。
狼王本想凭借着在北方盘踞多年的势力对皇帝叫板,抬起头,却看到萧时之极为平淡的目光。
平淡,没有任何好奇,没有任何臆想之中的恐惧。
整个宴会还在继续,狼王看了一眼,走在妃子后面的霜媚。
那一眼充满了命令和怨恨。
狼王用眼神说:无能的东西。
宴席开始,整个宫殿在炭火和烛火的炙烤下,变得格外温暖,放着大缸大缸的白酒,大有一醉方休的势头。
狼王举杯,“敬女皇陛下。”
他在北庭从来都没有喝过那么好喝的酒,入口绵柔,途经喉咙时却辛辣万分,一夜下去则比牛乳还要润滑。
最后在丹田之中散发着持久的热量。
萧时之在空中举杯意思了一下,抿了一口酒。
狼王喝了一壶又一壶,“北庭人英姿豪迈飒爽,就连寻常女子,都是千杯不醉,相比之下大夏朝真含蓄。”
一壶又一壶,白浮雪突然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狼王还在吹嘘着北庭士兵的强壮体魄。
时不时把目光移到所谓的大夏朝第一美人身上。
白浮雪闻到了极为熟悉的味道,看了一眼萧时之,“你咋搞出了97%浓度的伏特加?”
萧时之和白浮雪咬耳朵,“找到了一个最北边的异邦人,精通酿酒技术。”
白浮雪小抿了一口,整个脸都皱成了一团。
入口不甜,不苦不涩,如同烈焰般燃烧。
白浮雪和萧时之像反派般对视一笑,“狼王喝成肝硬化还需要多久?”
还没等萧时之回答,身旁白浮雪身体瞬间软了下来,满脸如同晚霞般的红晕,眼睛上起了一层水雾。
身体像是没骨头似的靠在萧时之身上。
萧时之眼神略有惊慌,“喝醉了?”
白浮雪笑容璀璨,用两根手指夹起酒杯,将那高烈度的酒灌入口中。
美人身上特有的香气和浓烈的酒香味混合,同时刺。激着萧时之的大脑。
萧时之目光隐忍,手搭在白浮雪的肩膀上。
她这语气被烫哑了,“亲爱的,别喝了。”
她忘了,白浮雪又菜又爱喝。
白浮雪含住一口酒,用袖子挡着渡到萧时之口中,两人的嘴唇被高浓度的酒给弄得红润,还没亲吻,却像被撕咬过。
薄薄的袖子,隔绝了所有人试探的目光。
萧时之的理智崩断,含住小美人的嘴唇。
烈酒在口腔中燃烧。
带着一丝女子的甘甜味。
白浮雪眸子闪烁迷糊,“你喝了我的酒,以后就不许欺负我了。”
第71章
浓烈炽热的酒,回转于白浮雪和萧时之的唇舌之间。
萧时之:“好,之后不欺负你。”
白浮雪一沾酒就会醉,满张脸都如桃花般粉红粉红,头上的珠翠叮当作响,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狼王灌下一口酒,目光贪婪地落在了白浮雪身上,“今日得见淑妃娘娘风华无双,是本王的荣幸。”
白浮雪瞧了他一眼,只浅浅笑了笑。
霜媚坐在不起眼处,没敢碰桌子上的酒。
酒味充斥了整个宫殿,中央的舞女在鼓上起舞。
白浮雪娇嗔地点了点萧时之的嘴唇,“不许看她们。”
萧时之把目光转移到白浮雪身上,“不看,看你。”
白浮雪喝醉后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没有骨头似的靠在萧时之身上,在外人看来简直是勾引皇帝的妖妃。
白年勇将手捂在脸上,老脸不忍直视。
白浮雪喝醉后嗓音软绵绵的,“臣妾比她们加起来都好看,陛下看臣妾一个人就行。”
说完不等萧时之回答,白浮雪又喝了一杯酒。
辛辣在口腔中炸开,白浮雪整张脸都皱起来了。
本就一坨浆糊的脑子此刻变得更混沌,她眯起眼睛看萧时之,“陛下怎么有四个眼睛,身后还长了九条尾巴?”
白浮雪眯起眼睛,用手指在萧时之的脸颊上,柔嫩的手指和纤长的指甲,在女皇陛下脸上留下一道红痕。
萧时之眼眸幽深,抓住白浮雪的那只手指,“你别动。”
白浮雪脑子沉甸甸的,“臣妾出去散散酒气。”
萧时之无奈只好答应,让松萝和几个宫女好好看着白浮雪。
在临走之前喝的半醉的白浮雪,拉住女皇陛下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献上美人香吻。
白浮雪泪光莹莹,“陛下,臣妾不在您身边,你会看别的舞女吗?”
萧时之:“不会。”
萧时之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我又不是你。
白浮雪一离开,整个宫殿都安静了一瞬,紧接着奏乐声更大。
狼王举起酒杯哈哈大笑,“若本王的公主能有淑妃娘娘一半得宠,本王做梦都要笑醒。”
霜媚腼腆的看了一眼萧时之,举起酒杯:“臣妾敬陛下。”
萧时之只把酒杯碰了碰嘴唇,“淑妃对朕来说很特殊。”
狼王不明白女皇说的特殊究竟是什么意思,在酒精的作用下放肆大笑,“淑妃娘娘柔弱无骨,比寻常十几岁二十出头的姑娘更风韵多情,陛下宠爱实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