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勇的脸顿时黑如锅底。
在公开场合下说白浮雪靠身体引诱陛下。
简直是莫大羞辱。
霜媚背后冷汗哗哗往下淌,小声说:“陛下,狼王喝醉了,您切莫怪罪。”
萧时之冷淡的眸子看了一眼霜媚,后者瞬间闭上了嘴。
狼王和其他使臣从未接触过那么高浓度的白酒,喝的面红耳赤,险些忘记了身处何地。
萧时之浅笑说:“淑妃和别人自然是不同的。”
她手指动了动,李德全立刻弯腰过来,“陛下。”
萧时之:“狼王怎么就喝这点?是酒不合口味?”
搁这养鱼呢?
李德全立刻明白,挥挥手让后面的几个太监拿出了大酒碗,里面灌满了白酒放到狼王面前。
萧时之笑容更甚:“今日不醉不休。”
狼王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事,闻到酒香味就把大碗大碗的酒灌到口中。
边喝边啧啧称奇,“好酒,好酒。”
酒过三巡后,狼王和别的使臣喝不下了,后面的太监却依然把酒灌入海碗中。
几乎是强行把酒灌到他们口里。
喝到最后口吐白沫,脸色红得如猪肝。
在丝竹迷乱,和舞女的脚步声中,意识混沌,有个使臣当场就呕出了一口血。
萧时之眯起眼睛靠在龙椅上,看着新上任的狼王像看一只待宰的猪。
她不允许任何人侮辱白浮雪。
……
白浮雪被外面的冷风一吹,瞬间就清醒了,后脑勺一阵一阵的疼。
松萝:“娘娘,奴婢去找点醒酒汤来。”
白浮雪疲倦的靠在长廊上,耳边是宫殿里传来的鼓乐之声。
白浮雪挥挥手,“你去拿吧。”
松萝行了一礼,小跑离开。
白浮雪独自一人吹着冷风,手中捂着一个小炭炉,打了个哈欠jsg舔舔嘴唇,上面好像还残留着萧时之身上的龙涎香味道。
她这耳朵不自觉红了红。
一喝醉了就好想撒娇。
想要埋到萧时之的脖子里哼哼唧唧,想要萧时之对她做一些亵渎的事情。
白浮雪越想脸越红,面若桃花,大抵如此。
白浮雪听到身旁有脚步声接近,以为是松萝,吩咐道:“醒酒汤里加两块冰糖。”
一片寂静。
白浮雪揉揉眼睛,定睛一看,身旁却是个从未见过的北庭装扮的女子。
白浮雪带着醉意疑惑,“你是?”
好漂亮的小姐姐,白浮雪本能的想要贴近她,下意识察觉到的危险。
北庭女子用很不熟练的中原话说,“你是淑妃?白年勇的女儿?”
白浮雪靠在回廊上点头,心里已经开始勾画起了逃跑路线。
宫中明面上的守卫和暗地里的暗卫,都不会让危险靠近她。
这个女人的出现必然避开了所有人。
北庭女子那双狐狸似的眼睛盯着白浮雪,“听说淑妃在后宫里受委屈了,和皇帝发生了小小的误会,就长期被冷落。”
北庭女子的声音很生疏,白浮雪辨认了一会儿才明白意思。
白浮雪心理复杂,这他妈什么跟什么。
不知道该夸你们消息滞后,还是消息提前。
萧时之那狗样子,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太正常了。
白浮雪不动声色点头,“是,陛下看重本宫姿色好,可后宫里姿色好的妃子何其之多。”
北庭女子道:“淑妃是先帝宠妃,现在委身于皇帝,受委屈了。”
北庭女子如同蛇般的嗓音在白浮雪耳边响起,“想要离开皇宫吗?”
白浮雪闻言一愣,面前的女子直勾勾地看着她,“北庭送来了公主和亲,大夏朝应该也送一位女子过来。”
白浮雪:???
走廊尽头传来响动声,北庭女子突然消失在了原地,就像一阵风似的,从未来过。
白浮雪整个脑子都嗡嗡的。
你们北庭人那么不讲究的吗?
在你们的视角,我都成破布娃娃了。
先帝,萧时之,现在再来个北庭的狼王。
你们就不嫌膈应吗?
白浮雪陷入到了无尽的沉思中,喃喃自语:“怎会如此,本宫的思想比古代人还封建。”
松萝端着醒酒汤跑来,“娘娘快喝吧,醉酒了会头疼。”
白浮雪把醒酒汤喝了大半碗,在松萝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宫殿里。
没过一会儿,萧时之也来了。
白浮雪躺在暖烘烘的床榻上半睡半醒,整个脸上都红润极了。
松萝:“陛下娘娘已经沐浴过了,以为您今日不会来,早早便睡下了。”
萧时之嗯了一声,简单沐浴后,把帘子撩开,躺在了白浮雪身边。
身旁的小美仍呼吸平顺,眼睛上还带着生理性的泪水。
闻到熟悉的味道,小美人喉咙里呜呜咽咽,“陛下?”
萧时之把小美人拥入怀中,用牙齿轻轻磨蹭她本就鲜红欲滴的耳垂。
“亲爱的,今日又喝多了。”
白浮雪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挣扎着想要从萧时之怀里离开,腰却被手臂紧紧的箍住。
白浮雪嗓音不稳,“酒度数太高了,本没想喝醉。”
白浮雪一喝醉就很容易哭,眼泪啪嗒啪嗒地滴在枕头上。
一般人心中早就起了怜悯之心,就萧时之这个老六喜欢看美人哭泣。
萧时之嗓音被烫哑了,“亲爱的,朕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你。”
白浮雪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用眼神控诉萧时之极为恶劣的行为。
萧时之在被子里对她做极为亵渎的事情。
萧时之亲吻着白浮雪滚烫的面颊和脖子,“亲爱的,真希望亲爱的的目光能一直流连在朕身上。”
白浮雪:“臣妾会的。”
白浮雪喝过酒后本就晕晕乎乎,体力不支,这下弄的更是腿脚发软。
骨头柔软的靠在萧时之怀里。
萧时之浅笑着闻着整个房间里好闻的女子香味。
萧时之轻轻说:“朕一看到狼王落在你身上那无比恶心的目光,就想要立刻杀了他。”
白浮雪有一丝理智在线,“不可以,现在还没到开战的时候。”
刚刚入冬,北庭的粮草还算充足,要等一整个冬天过去,粮草和精神消耗的差不多了,那时候在边境一举突破。
萧时之笑着将小美人搂得更紧,轻巧地含住了小美人的双唇。
“亲爱的,美貌只是你最微不足道的一个优点。”
白浮雪憋红了脸,心说你放屁,先把手拿出来再说。
……
次日,狼王在驿馆中昏睡到了中午,头如同被钉子敲开疼痛。
狼王粗犷的脸上,此刻油光满面,络腮胡被油纸打的一缕一缕。
狼王骂了一句极为难听的脏话,他不明白昨天晚上为何会喝那么多酒。
“狼王,属下昨夜去找过淑妃了。”
狼王在奴隶的伺候下洗漱穿衣,一旁的女子跪在地上说,“淑妃对和亲没有明确回复。”
狼王一大早喝了一口酒,吞云吐雾抽起了大烟。
“既然不想和气,那就生米煮成熟饭,皇帝不会允许被人玷污过的,女子生活在后宫里。”
狼王站起来,把一口烟吐在了身旁的奴隶脸上。
奴隶低着头,不敢有任何嫌弃。
有几个奴隶大口大口的吸着,被狼王吐出来的烟雾,他们太上瘾了。
狼王用力咳嗽两声,吐出了一口浑浊的浓痰在地上,如同恶狼般的眼睛里是十足十的贪欲。
“狼王,这个点该进宫面见皇帝了。”
一个包裹着兽皮的男人进来,将手放在心脏处,弯腰行礼。
“皇帝想在北边进行贸易简直是痴心妄想。”
狼王将大烟叼在嘴里,“大夏朝经历水患疫病,如今国库还剩下几两银子?”
“想做贸易?皇帝想的倒挺好。”
狼王从楼梯上下来,正对面的闹市区小摊贩人来人往。
狼王瞅到了一个长的清秀的姑娘,油腻的舌头在嘴唇上舔了一下。
把卖荷包的姑娘吓的赶紧逃走。
狼王嗤笑一声,进了马车。
狼王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说,“霜媚那个没用的东西,被送到皇帝床边几个月,连一个侍寝的机会都没有拿到。”
手下跪在马车里道:“狼王,公主那里没有有效的进展,但是属下查到了烈酒的来源。”
不止有烈酒,还有白绵糖还有开遍整个草原的□□业。
狼王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属下地上来的文书。
下意识感觉被算计了,却找不到证据。
狼王再傻也知道光是卖酒,赚到的就是天文数字。
这些酒到底是哪里来的,那些商人究竟是哪来的?
狼王在排除了大夏朝这一选项,一时间找不到与之对应。
马车进入皇宫,换为步行。
萧时之坐在紫宸殿里,面前是堆积如山的文书,忧愁地望着空空如也的贵妃塌。
小老虎和大猫猫互相喵呜喵呜,小老虎长大了,可以瞬间扑倒硕大的银白色缅因猫。
大猫猫受不了这个委屈,躲到书架上甩着大尾巴。
小老虎在下面够不着,眼巴巴的瞧着它。
萧时之捏了捏眉心,“白浮雪还在气?”
李德全:“回禀陛下,娘娘这个点还未起。”
李德全愁眉苦脸,“陛下,娘娘怎么和陛下总是生气?哪有妃子气性那么大?”
萧时之嘿嘿笑了笑,“都是朕欺负她,和雪雪没关系。”
李德全:“……”
过了片刻,狼王在通传中大摇大摆走进来手上拿着一杆老烟枪,里面燃烧着刺鼻的烟草味道。
萧时之缓缓将手中的毛笔放下,静静把目光转移到了狼王脸。
狼王简单行礼,“参见皇帝陛下。”
萧时之淡淡开口:“狼王请起。”
狼王虎背熊腰,本就粗犷的身材在野兽皮毛的包裹下更显得气势汹汹,大马金刀坐在圈椅上。
狼王让人将一卷文书放到萧时之面前,两人先就贸易问题聊了一会儿,紧接着把话题直接转移到了和亲。
萧时之面色阴沉:“狼王要大夏朝和亲?”
历史上和亲的公主有哪一个好结局?
萧时之冷冷开口:“没有公主适合和亲。”
狼王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本王看淑妃不错,年纪二十有四,虽然大些却不打紧。”
一时间整个书房的气温降至冰点。
就连李德全都惊愕地看着狼王。
随行的几个使臣一惊,来之前没提过这事?
狼王笑容满面,“白年勇年事已高,宝刀不老,在草原上流传着许多甚是血腥的传闻,为了弥补草原和大夏朝的关系,用白年勇的嫡女能达到最好的结果。”
若白家再想对北庭出手,那可要掂量掂量了。
萧时之气急反笑,“狼王的酒还没醒。”
狼王:“本王的酒jsg醒了,皇帝陛下怕是不知道,本王的脾气和上一任狼王不一样。”
现任的狼王直接在战中斩杀了前任狼王,在登上王位时血洗了整个草原。
萧时之眯起眼睛,漂亮的凤眸里没有一丝温度。
“有辱国格,朕不同意。”
说是萧时之把狼王递上来的国书给撕了。
纸张撕裂的声音清脆,回响在整个书房里。
把象征友好的国书撕毁其意义,不仅仅是断绝来往,更是战争的前奏。
狼王略有示弱,“皇帝陛下,本王听闻大夏朝名不聊生,听说尸横遍野死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