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比起看着洛鸣山被别人欺负,他似乎更想亲自弄哭他。
赵行坦然接受了自己的改变。
不过是变态了一点罢了,又有什么不好呢?
反正他赵行,从八岁开始,就已经接受自己是一个坏小孩了。
张升也发现了赵行,可他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赵行拿手电筒砸到后脑勺上,晕了过去。
这里没有监控,也没有人工智能会监测他的行为,扣他的分,所以赵行没什么避讳。
打晕这人后,又把人踢到墙角。
然后赵行缓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到洛鸣山身旁,单膝蹲了下来。
赵行用手电筒挑起洛鸣山的下巴,略有些粗糙的手指擦掉他脸上的泪痕:“怕了?”
“怕、怕了。”
赵行:“被欺负了没有?”
洛鸣山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小声说:“幸好哥哥来救我了。”
赵行笑了一声。
“救你?你觉得我是来救你的吗?”
赵行撤掉手电筒,右手不轻不重地捏着他的下巴,他凑近了些,俯身凑到洛鸣山耳畔,嗓音低沉,却隐隐含着些恶劣的笑意——
“哥哥是来亲自欺负你的。”
第4章
洛鸣山呆住了。
这一瞬间,他似乎连脸上那些脆弱惶恐的表情都难以维持,语气也变得有些茫然和困惑:“……你要像刚刚那人一样亲自欺负我?”
……像那个死同性恋一样亲自“欺负”洛鸣山?
赵行身子也僵了一下。
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往后退了一点,手也从洛鸣山的下巴上撤下来。
“你脑子在想什么?除了那档子事儿就没别的了吗?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洛鸣山松了一口气。
洛鸣山其实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地球男性喜欢和同性做爱。
既不能孕育生命,又不能获得力量,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真的好奇怪。
他刚刚还在想要是赵行也热衷于这种事儿,他该怎么办。
幸好赵行和那些人不一样。
赵行看着洛鸣山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突然就有些不爽。
他眯起眼,目光沉沉地打量着洛鸣山:“洛洛,你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
洛鸣山一愣,不安地看向赵行,惶恐之情也一点一点浮现到脸上。
看着他的表情,赵行只觉得浑身的恶劣分子都开始蠢蠢欲动。
他掐了掐洛鸣山的小脸,嗤笑一声,声音低哑又暧昧:“我虽然对男人没兴趣,可外面对洛洛感兴趣的人一抓一大把。这样吧,你以后要是再惹我不高兴,我就把你挂出去卖,怎么样?”
洛鸣山浑身一僵。
赵行好似没有发现他身体的僵硬,继续兴致勃勃地说:“我也是刚听说的,原来这里还能用悔改值做交易。听说卖一次有10悔改值呢,洛洛这么好看,怎么着不得卖20啊?”
洛鸣山不可置信地看着赵行,眼圈红红的,身体轻颤着,恐惧和不安几乎要将他淹没。
像是只受惊的小兔子。
好可爱。
他要是有长耳朵,一定会吓得垂下来吧。
赵行手指不轻不重地揉捏着他皙白柔软的耳垂,眯起眼:“所以,洛洛要乖一点,别惹我生气,知道了吗?”
洛鸣山垂头,咬着嘴唇,连声音中都带着颤意:“知……知道了。”
赵行满意地把手指从被揉捏得通红发烫的耳垂上拿开。
虽然是故意说来吓他的,但偶尔这么吓吓也挺好。
有助于身心愉悦。
赵行轻笑一声,站起身子:“走吧,该回去了。”
赵行推开门,大步往前走。
洛鸣山垂着头小心翼翼地在后面跟着。
赵行一边走一边想,到底要怎么折磨这只小白兔呢?
总不能只靠恐吓吧。
不过,不得不说——
虽然赵行不是同性恋……
但洛鸣山哭起来可真好看。
赵行一想起他刚刚眼眶泛红的样子,便觉得浑身的毛孔都愉悦地张开了。
赵行沉浸在“折磨”洛鸣山的幻想里,自然也瞧不见身后的洛鸣山脚步轻快,脸上也挂满了与他如出一辙的愉悦笑意。
……阿行哥哥确实是变了一些,但也没有变很多嘛。
虽然嘴上说得狠,但心还是很软的。
和小时候一样可爱。
啊,不对。
好像比小时候更可爱了呢。
……
不久后,装晕的张升从杂货间爬了出来。
他咬着牙,颤颤巍巍地骂道:“操……全他妈是变态!”
回到宿舍,赵行有些无聊,就拿着桌上的《悔改行为手册》乱翻。
洛鸣山则安安静静地在一旁打扫卫生。
赵行翻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就抬头问洛鸣山:“你是怎么进来的?”
洛鸣山动作一顿,低声道:“过失杀人。”
赵行愣了愣:“为什么会过失杀人?”
“……防卫过当。”
赵行看着洛鸣山变得有些难堪的神色,忽然就明白了。
他把书一扔,叹息道:“这世道完了,怎么这么多死同性恋?”
不怪赵行对同性恋群体有偏见,主要是他已经遇到了太多变态了。
赵行见到的第一个同性恋,就是小时候那个准备对洛鸣山下手的男罪犯。
赵行见到的第二个同性恋,则是他的一个“朋友”。
有一天这个“朋友”问赵行:“赵哥,你歧视同性恋吗?”
赵行当时很客观地说:“我不歧视同性恋,我觉得每个群体都值得被尊重,我只是歧视变态。”
比如说那个意图猥亵儿童的男罪犯。
当晚,借宿在他家的“朋友”穿着蕾丝长袜和吊带短裙来爬他的床。
大半夜的,赵行还以为是鬼,吓了一跳。
赵行黑着脸把人赶走,那人还一脸怨愤:“赵哥,别人都谈女友,就你不谈,承认吧,你就是同性恋。”
赵行:“……”
赵行无语透了,别人那是谈女友吗?今天一个,明天换另一个,那是玩儿呢!也不怕得病。他洁身自好还有错了?
况且比起女人,他更喜欢玩摩托。
后来这位“朋友”消失了一段时间,再次有消息时,他给赵行发了一段视频。
视频有三个主角,内容不堪入目,赵行看了三秒就退出来了。
可三秒都是晚的了。
因为“朋友”在视频的第一秒就在陌生男人的身上喊着“赵哥赵哥”。
赵哥:“……”
赵哥被恶心得头皮发麻。
赵行抱着马桶吐完回来,“朋友”发了句话:“赵哥,看完觉得怎么样?硬了没,想不想上我?”
赵行如实回了句:“吐了。”
然后拉黑删除一条龙。
第三次遇到同性恋,就是监狱里张升这样的渣滓。
如此这般,赵行很难对同性恋群体不抱有偏见。
“对了,这宿舍里的其他人呢?”
洛鸣山:“有两个人搬出去了,其他的都去上夜班了。”
这里是有夜班可以上的,每三个小时能够得到0.5悔改值,由于挣得并不多,平时是没有太多人去的,今天还住宿舍里的其他人都去上夜班,全是因为赵行。
赵行刚来就把洛鸣山打了,恶名远扬,再加上周铭到处宣扬他的亲眼所见,弄得宿舍里的其他人人心惶惶,恨不得一直待在外面不回来。
其中有两个人已经花费悔改值搬出去住了。
没过多久,剩下的那三个室友下班回来了。
出人意料的是,那三个室友中有两个是父子关系,父亲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瘦削中年,孩子看起来才六七岁,分别是5号床和6号床。
那小孩儿也不怕生,知道赵行是他的新室友,立刻就开朗地做了自我介绍,说自己叫吕晓峰,他爸叫吕志强。
赵行看他可爱,就扔给了他一块糖。
而剩下的1号床是一个叫作张岳的男人,三十五六的年纪,面容普通,身材高大,看起来很是沉默寡言。
他进来之后就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换衣服,整东西。
直到洛鸣山从卫生间里出来,他看着洛鸣山额头上已经染成血红色的纱布,才说了第一句话:“……听说你受伤了,这……这是我买的药。”
他张开手,粗糙宽厚的手心里放着一管崭新的药膏。
洛鸣山没有立刻去接,而是看向赵行。
赵行眯起眼,没说话。
洛鸣山鼓起勇气问:“赵哥,我……我可以要吗?”
赵行心里还挺满意的。
洛鸣山这是真听话啊。
一点儿都不带虚的。
跟小奴隶似的。
但他脸上却没一点儿满意的样子,反而蛮横地说:“你要药膏做什么?是想要早点除掉我给你的见面礼吗?”
洛鸣山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苦笑了一下,对张岳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地与他擦肩而过。
张岳将药膏捏在手心里,看了赵行一眼,脸涨得通红。
赵行根本没把这人的愤怒放到眼里,他冲洛鸣山招了招手,喊他过来,然后摸小狗似的摸了摸他的头:“洛洛乖,你做了错事,伤口要多疼一阵儿才能长记性。”
洛鸣山一颤:“赵哥,我知道了。”
11点的时候,宿舍里的大灯便统一熄灭了,只剩下一盏昏暗的小夜灯。
——由于人们都居住在地下,很多人都患上了黑暗恐惧症,所以即便是睡觉,这里也不会完全关掉灯光。
就在小夜灯亮起那一刹那,宿舍门才被人鬼鬼祟祟地推开,有一道人影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站住。”赵行开口。
那人立刻如雕塑般僵住了。
“……赵,赵哥。”张升战战兢兢地开口。
赵行:“明天搬走。”
他真的不想看到一个两个对洛鸣山有企图的同性恋在他面前晃悠,辣眼睛。
张升立刻就松了一口气。
他本来就准备明天搬走的,如果不是一个人一天只能换一次宿舍,他刚刚就已经搬出去了。
他是真的不敢和这两个变态共处一室了。
如果说赵行是崇尚暴力的普通变态,那么洛鸣山对他来说就是一个令人忍不住跪地求饶的未知杀器。
直到现在,他还觉得脖子紧绷绷的,像是被人掐着,好像离死亡只剩下一线。
张升摸了一下脖子,立刻道:“我明天,明天一大早就把周铭换回来。”
“周铭?”赵行皱皱眉,“他很吵,而且脑子有病,听不懂人话。”
张升又赶紧说:“那我明天就直接搬走,不换周铭过来。”
这样的话,这个八人宿舍就剩下五个人了。
挺好。
人越少越好,那么多人,还挺烦的。
赵行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赵行被洛鸣山小心翼翼地叫醒。
宿舍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显然,洛鸣山尽可能地延长了赵行的睡眠时间。
赵行洗漱完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就拿起洛鸣山提前去餐厅买的面包开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赵行饿了,他竟然觉得这个普普通通的面包尤其美味,吃完之后,身上的困意和疲惫都消散了。
但是赵行依旧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满意,他只是大步往前走,给了洛鸣山一个颇为冷淡的背影。
洛鸣山垂头跟上。
由于错开了出行高峰,赵行就没再选择走楼梯,而是乘坐电梯到了次地面,往学院的方向去。
这里有学院,也有工厂。
在学院上学不能赚取悔过值,可若是不按时上课就会扣除悔过值。
工厂做工能够赚取悔过值,不去也不会扣除。
所以这里的“罪犯”一般是上午上学,下午做工。
赵行也准备暂时这样做。
没办法,他光在洛鸣山身上就花费了35悔过值,现在要节省一点儿了。
赵行和洛鸣山被分配到的学院都是7号学院,那儿离他的宿舍不远,在次地面步行二十分钟,穿过太阳广场,就能到达学院了。
现在是早上七点多,太阳广场已经开启了“太阳”,红色的大灯悬在高处,将周围照得明亮。
赵行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简陋的太阳广场了。
C市的太阳广场比这里要大百倍,那里的“太阳”是悬浮在空中的,还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换颜色,早上是红的,中午是金的,傍晚是橙黄的。
C市太阳广场的宣传册上说,那里的太阳灯是完全按照真实的太阳制作的,甚至还会散发出热量和能帮人美黑的紫外线,位列“仿真太阳”排行榜前十。
不过,也没多少人在意那假太阳和真太阳到底像不像。
毕竟,人类已经离开地球三百多年了。
第5章
大家都是从书籍和影片上认识太阳的,没人真的见过太阳长什么样,自然也不介意这太阳灯和太阳到底像不像。
据历史书所言,389年前,地球开始崩坏,渐渐不适宜人类居住,地球人前往宇宙,寻找新家园。
372年前,人类发现“蓝星”。
蓝星与地球十分相像,只是地面上有危险土著和对人体有害的毒雾。但经科学家探测表明,蓝星的土壤可以隔绝毒雾,因此人类可以在蓝星的地底下生存。
362年前,人类开始陆续往蓝星地底下迁移。
344年前,一亿三千万名幸存的地球人类迁徙完毕,与此同时,地球彻底不适宜人类生活,地球人正式在蓝星地底下开启新纪元。
地历345年的今天,地球人类已经在蓝星的地底下适应得很好了。
不多时,赵行和洛鸣山就到了七号学院。
赵行对这里不可谓不熟。
这儿的男监和女监本来是一南一北分得很开,中间用一层电网隔着,电网若有罪犯靠近,便会与手环联通,将人电击至昏迷。
但这一规则对持着绿光手环的犯罪者子女无效。
恰巧,赵行在这电网中间发现过一个小小的缝隙。
于是赵行便经常带洛鸣山来这边“探险”。
其中七号学院因为有个男子运动场,而成为了赵行的主要乐园。
十多年过去了,“七号犯罪者行为矫正学院”几个大字在学院大门上更显斑驳。
大门之上的红色标语倒是重刷了一遍,愈发夺目刺眼。
“——我违背了地球人行为法则,我悔过,我知错。”
赵行眯着眼睛看了看,然后走进大门。
“嘀,新生报到卡,赵行。”
电子音响起的瞬间,门卫室里的老狱警猛地抬起头。
赵行也看见了他。
赵行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嘿,周爷爷!”
原来是熟人。
这位周狱警原来可喜欢赵行了。
这其实是很不寻常的事情,因为大多数狱警都更喜欢洛鸣山,只有周爷爷是个例外。
小赵行的“童年玩具”大多就是他提供的,赵行也很喜欢他。
周爷爷看见赵行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怔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下一瞬,他嘴唇抿得平直,一种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嫌恶的神情浮现在脸上。
他扫视了赵行一眼,又低下头看书,声音冷漠:“叫周狱警。”
赵行脸上未散去的笑僵在脸上,他讪讪地放下手。
也是,曾经喜欢的小孩儿变成了个罪犯,是个人都会讨厌。
洛鸣山小心翼翼扯赵行的衣袖,小声说:“赵哥,我这两天也遇见了认识的叔叔们,他们也都不理我,不和我说话了,周爷爷也变得很讨厌我了,你……你别难过。”
他话音刚落,他口中的周爷爷就探出窗来,往洛鸣山手中塞了一个昂贵的苹果,脸上的表情也从冷漠变得和蔼了些:“小山,我查了档案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别害怕,你没错,欺负你的浑蛋死有余辜,你和别人不一样……”
赵行垂下眼,大步向前走。
洛鸣山告别周爷爷,匆匆跟上:“赵……赵哥。”
走到一个拐角,洛鸣山又扯上赵行的衣袖,把手中的水果上供似的递给他。
“啪!”
赵行一挥手,不但扯回了自己的衣袖,还将洛鸣山手中的苹果打掉在地上。
“洛鸣山,你话好多。”赵行嗤笑一声,眼角眉梢都是冷意,“你以为你是个什么玩意儿,还想安慰我?从今天开始,没让你说话,你他妈就给我闭嘴,安安静静缀在我身后当个哑巴挂件就行,要你的时候再凑上来给我当乐子,听见了没?”
洛鸣山脸色白了白,垂下头,抿了抿嘴,轻“嗯”了一声。
赵行在新生报到处地下入口刷了卡,洛鸣山却被机器拦了下来,他停在原地,张了张嘴,却不敢说话,只用一种可怜极了的目光看着赵行。
赵行:“滚吧,上你的课去。”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朝地下去。
身后的洛鸣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慢慢转身走了。
新生报到室在地下一楼,门口的新生正在排队,其中还有眼熟的话痨周铭。
不过周铭这回没再凑上来和赵行打招呼,反而离得远远的,只是时不时用目光悄悄打量他。
新生报到处一共有五个屋子,会有五个新生同时进行问询分班,因此队伍排得还算快,不一会儿就到了赵行。
赵行推开房门走进去,里面有一个穿着纯白制服的狱警,一个机器人狱警,还有一个铁椅子。
赵行坐到椅子上,机器人走过来纠正他的坐姿,让他双臂放到扶手上,后脑勺贴着椅背上的一个圆环,坐得笔直。
紧接着便有铁环伸出,禁锢住赵行的双手和腰身。
狱警一边翻看平板上的资料,一边问:“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赵行语气平静地将整个“犯罪过程”叙述了出来,包括他按断了赵飞宇两个肋骨,打了他两巴掌和踢了他一脚这件事,全程没有进行任何自辩。
这倒和狱警手中的资料吻合。
狱警点了点头,又问:“在这件事中你犯了什么错?”
我他妈错就错在把他从水里捞了出来,应该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淹死。
赵行在心里嗤笑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却十分正经:“我错在蔑视生命,伤害地球同胞,殴打溺水者,并在明知其需要后续治疗的情况下对其置之不理,虽然法官大人并没有把我判定为杀人犯,但我依旧该对赵飞宇的死亡负有一定的责任。”
狱警没有说话,只是看向机器人。
“嘀。”赵行身后的座椅响了一声。
机器人开口,冷冷的机械音在室内回荡。
“撒谎。”
下一瞬,一股电流从铁椅子导入赵行的身体,他连骨头都疼得发颤,十指被迫张开,痛到痉挛。
赵行一时没有防备,忍不住惨叫了一声。
但也只有一声而已。
几乎就在下一秒,他已经死死咬住了唇,没有再发出一点儿声音,只是面色发白,额间渗出冷汗。
狱警看着他,语气平直地再次询问:“在这件事中,你犯了什么错?”
赵行闭上眼停了两秒,直到身上的痛觉已经暂缓,牙齿也不会打颤,他才睁开眼,冷冷地看着狱警,开口道:“我不该救他,更不该在离开之后忘记销毁监控。”
狱警依旧没有开口,再次看向机器人。
空气几乎停滞了一分钟,然后——
“嘀——”
“撒谎。”
第二波更严酷的电流出现,赵行嘴唇咬出了血,目光都变得有些涣散。
狱警第三次开口:“在这件事中,你犯了什么错。”
赵行这次缓了更长时间才缓过来,极致的疼痛带来一种麻木感,反而没第一次那么受不了了。
赵行笑了一下,他右腿向前伸直,虽然上半身在铁环的束缚下依旧笔挺,可神色却变得慵懒散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