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一头轻轻的说了句:你一定要保重。
我端着话筒恍惚了三两分钟。死肖艺!为什么总是这样?!他以为他是谁啊?!他真的以为他是上帝派到人间解救痛苦灵魂的天使啊?!受不了!
阿彪走了,唐公子也没任何消息,这下子安静了,终于可以过个清闲日子。谁知道就在阿彪走后的第三天,唐公子口逾如惊天霹雷般的传到:姜娘娘听旨,速到珍珠泉高尔夫球场待命。我也只能盈盈拜卧叩地三首:贱妾接旨,这就快马加鞭,立时即到!
匆忙的梳洗打扮一番,可当看到脖子上尚未消去的青淤时,不禁惨呼:天要亡我!翻箱倒柜的巴拉出高领长袖的毛衣套上,可是耳根下面的那块实在太过妖艳,只要不是瞎子或是白痴都不会认为那是饿极的老鼠的杰作。拿来粉饼照着脖子狠狠的涂上两圈,妈的,红扑扑的小脸蛋,惨白白的脖颈子,罢了罢了,今天就来个吊死鬼上路吓吓唐大少。狠命的又在脸上藜上三遍,效果不错,甩门而出。
近四月末的天,裹的跟木乃伊似的密不透风,还惨白着一张脸,好心的司机以为我得了超级流感,还没有问路就踩上油门直往鼓楼医院奔去,直到我暴喝一声“珍珠泉”,他老人家才转风使舵杀向目的地。
“今天看上去很特别啊!”唐公子对我的奇异造型满脸不屑,丝毫不在意我的感受。
“真的?唐总真的这样认为?”我受宠若惊,无知无觉的开心笑道:“这可是特地为您而精心打扮的,您这么说,我可真是喜出望外呢!”我说的可没错,确实是为他精心设计的。瞧,多有创意,还把狮子头搞得跟鲁迅先生一样很具有革命精神呢。
我夸张的在他面前翩然转个圈,好让他唾弃个够。
唐公子无言,高声莫测的微笑落在我的眼里却浑身直打冷战。奇怪,怎笑的那副德行?璇而,唐公子领着我直接进入高尔夫球场内。
康公子、严公子、黑炭头、丁公子。嗯,这人,怎么会是肖艺?他跑到这里干啥?对了,肖艺也算是公子哥了,只不过不属于太子党一类,他那臭脾气也只能整个赔钱的野菜馆玩玩。只是他怎么会和这些个声名显赫的太世祖们搭一块去?
“唐总,这么个帅哥也不给介绍介绍?”我对着唐一凡发嗲,顺便使个眼色给肖艺,如果你敢给我泄底,我俩算是彻底玩完!
其实肖艺一直明白的,我不接受他的馈赠只是想保存我在他面前的一点自尊。如今?!算了,从今往后,我还是彻底从他面前消失吧。
肖艺眼露疑惑,却满脸无奈,那把大胡子遮住了他抿直的唇角。他只是自责,我不再看他。
“你也配!”丁小勇不屑的迎着我,“瞧你那鬼样,少爷我今天没心情逗弄你,滚一边去!”
我冷笑,满是扑粉的脸他们是分不清楚我脸上的笑容属于哪种。打狗还要看主人,我撇着双眼盯着我的“主人”。
唐公子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几欲让我晕菜,急着想把我巴几掉也不要这么明显吧?好歹我也是您的赌资,您的玩具啊,让别人这么糟蹋,您也不心疼?
但我确确实实看到了唐公子唇角不经意溢出的那一抹笑意,姓唐的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拿我去当猫腻,惹的姓丁的一身腥。借刀杀人,你够狠!
环顾四周,严公子和康公子有好戏看怎会搞局的样子晾在一边,倒是一向温和的天使发飙:“丁小勇,你给我听好了,我的事用不着你代劳。我就是喜欢和他认识,怎样!”
丁小勇将球杆咂下:“我他妈能怎样,我不过就是你他妈一个不清不楚的哥!”
“什么你他妈,什么我他妈,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真难想象天使口中喷粪的情景,这个丁小勇乃何方神圣?
丁小勇像只愤懑的受伤野兽,落寞的瞅一眼天使,接着一脚踩断摔下的那根球杆,双手骨节捏的嘎嘣直响。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俩身上的时候,他突然一个转身,挥着拳头向我砸来。
惊诧中,我成了一个优美的抛物体,摔下山坡。
躺在病床上,浑身酸痛不已,还好没有断胳膊断腿,都是些擦伤。这下好了,身上被阿彪折腾出的青紫总算是有了解释。
肖艺坐在床头,给我削苹果,我猛然惊起:“肖艺有没有镜子?快拿面镜子给我!”
肖艺吓的赶紧丢下手上的事情,从床头的柜子里取出一面小圆镜,我抄手一夺,将整个脸凑在镜子前挤眉弄眼的仔仔细细审查了一遍。
“还好!还好!”松了口气,我抚抚心头,还好没破相,干我们这行的,没了光鲜的脸蛋怎么行?
肖艺总算明白了我着急的什么,皱了皱眉头:“你太不了解我了!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讨厌你?你就能赶得了我?”
不愧为肖艺,相处了十几二十年的朋友,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才刚刚开始他就一语道破天机,接下来的戏码也不用继续上演了。
将镜子往床头柜上一扔,我给了他一对卫生球,撇头不理他:咱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对不起,”肖艺将削好的苹果递到我眼前,满脸愧疚:“他是我继父的儿子。”
他是指丁二公子,只知道肖艺的娘改嫁,还不知道有个拖油瓶的哥。肖艺对人一向很好,但唯独不让朋友知道他家里的情况,我对他家里的认识只在于他有个当大官的后爹。他不肯明说,我也不便追问。
实在无法对此人生气,他都如此了,我还能怎样?接过他手中的苹果,自嘲的笑笑:“我自找的。”破罐子破摔,反正肖艺都看到了,所有的一切他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你。。。。。。”
“你什么都别说,否则我俩就此拜拜。”我知道他想说些什么,立即打断他,不想让自己过于难堪。
刚刚想坐起身,有人一把捞起我:“别动,你浑身都是伤。”我看是新伤加旧伤,不知医生会怎想:沃赛,还有人摔到别人的嘴里,满身牙印?
背上的伤口令我有些抽痛的出声,那人给我背后垫上枕头。他的手真大,这是我唯一的认知。我诧异的扭头,黑炭头?!
“你是思弦?我和思诺是大学同学,关系很铁。”他的笑容很真诚,方方正正的脸上一脸正气,“我叫江志刚。”
思诺。这个名字让我心惊,我陷入沉思。
突然一只大手夹着一张照片出现在我眼前:那是初中毕业前一个月我、舞还有肖艺的合影。是舞寄给思诺的吧?或许思诺还没有收到这张照片就匆匆的去了北京。
思诺,他曾经许诺要照顾我一辈子,就算我一直是个老病鬼子,他也无所谓,因为他说过:你是我最最疼爱的弟弟!思诺阿,思诺,千百个午夜中,我都梦到了你!
“思诺他。。。。。。”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在沉默中惊醒,我接过他的话,“打从知道军队开始清场的时候,我就清楚我哥回不来了,可我妈不信,她每天都唠叨着,小弦啊,都快放假了,你哥怎么还不回来?”
有东西从我的眼中流出,是泪吗?原来一直如此快乐的我,也会流泪?!
肖艺一把搂着我,握住我的右手,紧紧的。。。。。。
原来黑炭头早在宝钗苑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就怀疑我是思诺的弟弟,他在高尔夫球场看到我和肖艺的那一刻,就更加肯定。我没有询问江志刚照片怎么会在他的手上,只是感叹世事无常,悄悄的将照片压在了床下。
江志刚临走前很阿沙力的向我保证如果有什么麻烦就要通知他,他一定全力解决。不过我猜他还是认为我很妖,他对我的承诺只是看在我哥的面子上。要不然,他来包我,不是什么麻烦也没有了?反正无所谓了,对我或是对他而言,彼此只是一个陌生的过客,时间久了,也就淡忘了。
在肖艺一个多星期的照料下,我出院回家。
满屋子的烟味,满地的烟头,推开所有的窗户,唯独漠视躺在床上的人。
“你去哪了?”沉默的人不再沉默,我发现他的异样——憔悴。一直以来,阿彪总是将自己打理的精神抖擞,虽是一副冻死人的样子,但也丝毫不影响他的形象。
我歪着头靠着窗桅向他微笑,阿彪真的是个美男子,不同于我的赢弱和苍白,就如现在他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颓废的美,却令人情不自禁。
“出了点事,没能回来。”我搔首弄枝,媚媚的一笑。夕阳从身后的窗外洒将下来,将我整个人点缀的如性之女神一般的性感。
阿彪愣住了,却又再度陷入沉默。
在医院一直没有洗澡,医生说等伤口结茄就可以出院。我从衣橱里取出内衣:“可以帮我擦背吗?”我知道我的邀请有些活色声香,不过也实在没有办法,伤口目前不能浸水。
阿彪的眼神一亮,我发现那是老虎嗜血的目光。
“怎么会这样?”看到我背后的那个长长的结茄后,他愤怒的豪叫,“妈的,是不是姓唐的那小子干的!”
我摇摇头:“别问了。”
他猛的一拳击上卫生间的墙上,发出令我胆颤心寒的声响,他就以这样的姿势站立着,隐忍着,墙壁上滑下一抹殷红。
我缓缓的扳下他的手臂,捧住他的右手,有人真的肯为我这样?甚至流血?阿彪单纯的只是为了我吗?
我吻向他的手背,帮他添舐着伤口。
他托起我的头:“打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可你总是装作一副准备随时和男人上床的样子,我实在无法忍受。自打那天下午我看到你和小虎在一起时的随性开朗,我发了狂的跟自己说:你为什么骗我?你为什么骗我?从此,我确信自己再也无法离开你!”
我只记得和阿彪第一次见面时,他冷冷的盯着我,最后盯着我的唇看了好久,难道他真的对我是一见钟情?我哑然。
他低下头吻上惊的一动不动的我。
“不管你喜不喜欢我,但不准再骗我!”
“你弄疼我了!”
“啊,对不起,一时激动,一时激动。”
“多上点,这样就不会流出来。”
经过上次的不幸失身,阿彪对我做的食物就是敬谢不泯。不过我偏偏每天绞尽脑汁变着花样的做些稀奇古怪的美食来引诱阿彪。什么百花蜜露红豆卷,枣泥桂花糯米糕;什么酸甜百合嫩鸡丁,青脆芦笋鲜虾仁;什么美极臭干野蒿根,油泼鲤鱼甘姜汁;什么蒲菜一线汤,青荷银鱼羹,馋的他眼冒金星口吐鲜血,可他就是死硬到底毫不动心。
鱼木疙瘩,区区鄙人我怎可能会对那种小儿科垂青两次,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美食,可惜,可惜。
天热了,身上的衣服少了。睡觉的时候,我就在阿彪身上蹭啊蹭的,直到蹭的我头晕眼花的时候,我捶着身下的猪肉:“做不做?”
“昨天刚被个老女人折腾了一夜,你就不能放过我?”不满的闷哼。
听了就来气,喜欢我还和别的女人上床,还是个老女人!妈的,搞死你,看你还去风流快活不!
手上不停,嘴上不歇。底下的人终于妥协,四肢一敞,唯独那根高高的昂起:“自个儿忙活去。”
靠,小样的,瞧不起人!
我涂好润滑剂,一屁股坐下。我做死你!看你还去风流!我做死你!看你还去快活!
俗话说的好啊,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我在珍珠泉受伤的事,谁知竟也在青楼流传开来。只不过主角换成了唐三公子和丁二公子大火拼,最后怎会受伤的是我,大伙儿也说不清道不明的。真是让人拍案惊奇,这也就成了青楼数年来唯一一件悬而未决的公案。
不过玄乎归玄乎,由此引来的怨气却也令我在数十里外身同感受。幸亏我天资聪颖,一下子就理顺了其中的奥妙。大多明星往往是靠绯闻来维持可怜的人气,我这个青楼天字第一号的绯闻红鸭姜某人当然也不例外:不仅坐上唐公子后宫佳丽的头把交椅,竟然连青楼众美女们硕果仅存的一条大鱼——丁二公子——也垂钓上来。这怎让他们甘心?!他们当然是急红了双眼,个个拿淬了毒的眼剑戳我。这不,连青楼所有的鸭鸭们也连着冷放暗箭。哎呀呀,我怎就一个红颜祸水众矢之的呢!
不过,如此高规格的礼遇还没享受到几天,我就从此在青楼姐妹们的眼前消失了两个多月,落的个耳根清静。对此,我还得感谢唐大少那厢不可。
原来,五六月份,正是唐公子为了他河西那块地忙的昏天暗地的时候,他哪有什么闲工夫顾的上我。而且,就连他在青楼的行宫——宝钗苑也让渡给了别人——丁小勇。看来丁小勇的却非池中之物,果然有跟姓唐的齐躯并进的架势。
我到底还是和阴子一样,在家当起了“黄脸婆”,没事泡泡茶,做做美食,研究什么稀奇古怪的药方。哈哈,现在可有了活人试验品,还怕药方配置不成功?
前两天从破纸堆中找到了一个偏方,上午刚刚提炼好了一瓶“印度神油”,我还特地掺了些薄荷进去,怎样,有创意吧!闻一闻,啧啧,清凉的薄荷味,真是不错呢,今天晚上就拿出来现现!
夜里,剩阿彪睡熟了,我悄悄的褪下他的内裤到大腿根部,将整瓶“印度神油”抹在他的老二上。妈的,好像多了点,算了,在他蛋蛋上再抹两圈。
双眼紧紧的瞅着,过了好些分钟后,那里的动静还是静悄悄。真是的,不如自个动手让他起来吧。
“你在干嘛?”就在我成功的让他性欲勃张的时候,阿彪突然睁开眼冲我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我贼兮兮的笑起。
“没什么?!”他一把拉过我,咬着我的嘴唇:“你在我那上面涂的什么东西?”
“你现在感觉怎样?”我急切的想知道那瓶“印度神油”功效如何。
他将嘴唇移到我的耳垂上:“呆会你就知道了。”
事毕,我扒在床上一动不动,满脸通红。
“怎么了?”他抱住我关心的问道。
“呜,”我水汪汪的看他一眼:“人家难受着呢!”
“哪里?”
“呜——”将脑袋埋到枕头下,自怜自悒。这怎么好说呢?偷鸡不成,倒失一把米。我那可怜的小屁屁在“印度神油”的爱抚下,火烧着难受:麻麻的,痒痒的。如果他看到了,一定会大加赞美:好一朵娇艳绽放的小菊花!
我想阿彪应该是喜欢我的,要不然怎么可能愿意成为我的试验品,虽然我经常用美色来引诱他,但这也是基于某种因素,可是他就是嘴硬,除了上次我受伤后他表现出那么一点紧张外,现在好像一切都顺理成章似的,真是让人狂不爽。
爱,这个词看来有时近,有时却相当遥远。
最近实在无聊透顶,所有的事情都让我感到无所适从。还好,没过几天我就有了新的研究课题——研究做爱的姿势哪种更加刺激。
其实,你们可别看阿彪一脸的酷样,当真跟他讨论起这码子的事来一脸的别扭。不过他就那么点货,还能瞒的过我?他也不想想我是什么出生——九世妓女耶——可不是说着玩玩的。他身上所有的敏感点都被我摸得一清二楚,他就算是个孙猴子,也逃不出我这如来神掌!经常被我弄得高潮迭起死去活来,却不知道如何去返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