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与壹系列————阿素

作者:阿素  录入:11-28

「......一点点。」
「不要警告过你不要在外头喝醉吗?你看,脸红成这样......不过你茫了比较性感就是了。」
飞快地揭去触碰脸颊的手,大叔这才发觉自己脸颊发烫。「别闹了,别耍小孩子脾气,我都几岁了,又不像你。」
「我耍小孩子脾气?」
大叔几乎是立刻後悔了。自己不过是考国家考试时坐了一年书桌,又不是多疏於锻鍊自己,想当年他高中还是柔道社的啊!难道真的是岁月不饶人,竟然连拒绝一个少年的拥抱都没办法......
「还不知道谁比较像小孩子,我不小心一点,你在那里被吃掉了都没人救你。」
「什、什麽话,小裕,请你尊重成人的自我保护能力......」
「是吗?那不知道那个当年二十五岁的『成人』,不过因为被第二十五任女友甩了又喝了点小酒,就莫名其妙地被十五岁的『小孩』吃乾抹净还哭了一天......」
「那、那是因为......」
不知道自己已经满脸通红,大叔接下来的抗辩完全被驳回。少年的吻总是无法轻易拒绝,和个性窘异的温柔,让人不知不觉沉迷其中,修长的睫毛搔得他额头痒痒的,好半晌少年才准许他挪开。
「......是因为什麽?」
唾液在两人之间勾出淫靡的银线,少年放在颈侧的手顺著索骨下滑,探入大叔即使步入青年弹性仍然很好的胸膛,挑逗似地画著圈圈:
「那是因为......」
说起两个人的情史,大叔的感想只有三点,那就是懊恼、很懊恼、懊恼死了。
易伊毅如果知道他结婚的对象是这样,铁定BS他到不行,要不然就是大声指控他是不良变态正太控,他和小壹说两人初中时就认识并不是骗人的......只不过是他初中,然後对方五岁而已。
想当年他在公园的荡秋千上邂逅这个粉雕玉琢的男孩时,他有多惊豔啊!那时候的昶裕可爱到像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哭得抽答答的大眼睛,咬得红通通的小嘴巴,还有那双嫩得像豆腐的小手手,趴在他膝盖上哭诉他妈妈怎麽样忽略他、不理他......
当时他才十五岁,就读普通的公立国民中学,有个同校的小女友,到此为止一切都很平凡。但从看见昶裕那刻大叔就发誓,他这辈子一定要好好保护怀中这个天使。
「因为什麽?怎麽不说话?」耳边传来邪气的嗓音,充满情欲的沙哑。
自从看见认识昶裕之後,他就发现自己变得很奇怪。由於少年的家庭因素,父母经常闹翻,三天两头就搞离家出走,家里空荡荡的没人照顾,他便常常把昶裕带回家里养,一养就是十天半月。
结果小正太一天一天的长大,上了小学,又升上中年级,长相更是越来越可爱。
他晚上通常都会帮他洗澡,小时候都从头洗到脚、从里洗到外都No Problem,但最近却越来越觉得不妥,他看见小正太光裸的背会脸红、看见正太白皙的胸膛会心跳加速、看见正太的那个......就会无法克制地开始吞口水。
那时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年少气盛,然後男孩又长得太漂亮才会这样。於是他开始量产式地交女朋友,带回家的女人一个接著一个,可是却一点用也没有。他对昶裕的妄念只有越涨越高,甚至想著他自慰便能达到高潮。
「那是因为......你......你故意......」
「故意什麽?」
手顺著大叔的红蕾绕圈,皮带不知何时被慢条斯理地解下,少年一个一个地剥著大叔衬衫上的钮扣。
大学的时候他接触了很多新思维,总算明白自己这种情况叫作同性恋,想著昶裕天使般的身影,他毅然决然敞开心胸接受自己的性向。
他开始缜密的模仿光源氏计画,对著当时还是小学高年级的他循循善诱,不是讲周小史凄美的爱情,断袖之癖的典故,就是有意没意地向他灌输爱情看不见性别的观念。
每当看见昶裕乖巧地坐在自己面前,边听自己说话边点头的模样,大叔的心就痒到快要死掉。不行......要忍耐......很不幸的他刚好念了法律系,知道奸淫幼童的刑责有多重,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一天一天在月历上倒数昶裕的年龄,同时昶裕也一天一天地和他越发亲蜜。
好不容易捱到少年升上初中,他竟然主动向研三的他说:
『大哥哥,小裕喜欢你,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当年他高兴到差点掉眼泪,以为辛苦终於有了成果,却没有发现那就是天使转为恶魔的徵兆。
「你......根本就......我到很後来才知道,从我大一开始,你就老是跑去找我那些充场面的女朋友,冒充我的小孩,说什麽我从小和大户人家的千金指腹为婚,连孩子都生了,叫她最好不要随便淌这个浑水,用这种方式把他们撵走......你还敢......啊!」

(下)

大概是自己讲了什麽让他不满的话,少年惩罚性地拧了大叔的胸肉一下,害他吃痛的背过身去,正好钻进少年的怀抱。少年邪气地笑笑,凑近他耳畔道:
「谁叫你心术不正,明明哈我哈得要死,还想脚踏两条船,你觉得那些女人能代替我吗?」
事实证明完全不能──但大叔发现时为时已晚。活到二十五岁他常甩别的女人,但是那次真的是第一次被狠狠的甩了,本来分手也没什麽,只是那女人大概发现他骨子里是同性恋,那天讲了很难听的话,还把他形容的一无是处。
结果就是他跑去喝了酒,以为这样就可忘记一切,才发现酒根本是催化剂,越喝心情越乱。这时少年忽然来到在他的租屋,以天使之姿出现在他面前,温柔地安慰他破碎的心。
他满心温暖地回应他,拥抱他,不知道怎麽开始的两个人就搂著接起吻,他醉得迷迷糊糊,那时是十二月天,天气冷得要命,国三的昶裕长得既高大又强壮,暖暖的像床绵被,结果他就不知为什麽钻了进去,他也尽责地用手温暖他身体每一个部位。
......然後就这样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眼角挂著泪痕,後面痛到不行,全身没有力气......更可怕的是就躺在他此生的天使怀里,蜷缩得像只虾。
『别担心,』
这是少年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他非常非常镇定,挂著从容的微笑吻老婆似地在他额上一亲:
『我向学校请假了,也帮你跟教授请了假,我们可以在这里躺上一天。』
虽然他永远不知道这个国中生什麽时候知道他跟那个教授、还知道他今天刚好有课,连教授的个人电话都弄得到手。(因为事後指导教授跟他说:你弟昨天有打我手机跟我说你感冒了,要小心身体啊!)
他只知道从那天以後,他的命运起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有天他回租屋就发现少年提著大包小包在他房里搬弄,房间里到处都是封好的箱子,对於门口目瞪口呆的他,少年只是回眸露出足以迷死一打女生的笑容,然後温柔地宣告:
「大哥哥,我帮你向房东退租了。这里离我老爸老妈太近,我怕他们会发现,到时候会对你不利,所以在郊区另外租了一间双人房,何况这里对我们两个而言太小了不是吗?」
那晚他拥著他在新屋子里入睡,不意外地又被他再一次吃下肚。由於是他帮他搬得家,因此房里所有少数关於他风流情史的证物全都不翼而飞。
少年的手顺著腹部又往下滑,长裤在不知不觉间被褪到膝盖,大叔赶忙用仅存的理性抓紧他的手。
「你干什麽?......明天要回云林。」
「放心......你睡死了我会抱你上车。」
「......回云林後马上就要上班。」
「管这麽多做什麽?你只要想著今晚就好了。」
......果然是一点都不懂得瞻远为何物的人。
「你今天一整天没陪著我,多少要弥补我一点......」
他甜甜地在他耳边轻声,里裤不知何时已经不翼而飞。其实这些年来他绝对不是没想过要反攻,相反的他每分每秒都计画著要怎麽反压倒,可是少年真不知该说他聪明还是奸诈,每回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
「让你推倒也没关系。」他大方地如是说,毫不羞涩地对他打开大腿。
但当大叔沉迷在他美好的胴体,醉人的笑容时,往往都会不自觉地回应他的热情,而每次他都挑得他意乱情迷、一触即发,还附加床上版砂糖语攻击......然後就是他心不甘情不愿的、糊里糊涂的、还比平常加倍的被吞得一乾二净。
呜......明明当初他所想的不是这样啊!到底是那里出了差错?至少在昶裕十五岁前,他都觉得自己的光源计画完美无缺呀!!
「为什麽要......这样......对我......」
反手将他压进床榻里,少年的指尖熟练地挑弄著他的敏感带。男人的要害在生理自然反应下很快地挺立,感受到情人的指爬上结实的小丘,大叔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自己观护了半辈子的少年,到头来却被一个少年吃乾抹净......这该说是食物鍊吗?
「什麽这麽样对你?怎样对你?」
「呼......啊......像这样......这样子......明明你就比我小!对长者应该要有点起码的敬......唔......」
「这种事情有在分年纪大小的吗?」
听见背後传来衣物的磨蹭声,灼热的硬物抵在敏感的肌肤。啪地一声,灯被关了。
「有啊......要是被人家知道,我竟然被一个从小照顾大的孩子......这个样子......很......唔......不要......」
「很丢脸?」
替已经剩下单音语言能力的大叔把话接完,他再一次抚摸他短短的髭须,他的手指爬上他的发,感受他脸颊的棱线,然後把指尖伸进他口里,顺著他唇线淫靡地滑动,一点一点地逼出他的唾液,再亲自用唇舔拭多馀的部分:
「既然这样,就让他更丢脸吧......」
沾湿的指尖在黑暗里泛著精莹光泽,滑入身後禁地时也格外容易。短尖的指甲残忍地刮著内壁,轻轻展开迷人的皱摺,逼出大叔不情愿的呻吟,还有怨怼的眼神:
「唔......呃......其实你才是变态......」
「什麽?」
好像多放了一根手指,少年恶劣地弯曲指节。
「你好像说反了,鸿禧大哥哥,是那个初中生对五岁的小孩萌生性幻想的啊?」
「唔......那是......」
这段感情最让大叔感到懊恼的也是这点──他谁也不能怪,因为是他自作自受。自作自「受」......当年发明这成语的古人也想不到有人可以把它用得这麽贴切吧......
第三根手指深入他最敏感的点,他感觉到少年紧紧地抱住他,紧得一点空隙也不留,温暖到令他浑身发烫,他也知道这是他进攻的前兆,从以前到现在都如此:
「本来让你抱我,也没什麽不可以......」
......哼,每次都这样说,力气大床技好的人都没信用啦!
「只不过......我知道你迷恋我的长相,我的肉体......你喜欢这些大於我这个人,至少一开始是因为这些爱上我的,对吗,鸿禧大哥哥?」
......是这样吗?感觉到身後人微微自嘲的语调,紧接著体内的痛却攫夺了他的感官,虽然只是缓慢体贴的律动,那种紧实感还是令他难以承受,他无法抑止地轻呼出声,却被少年温柔地用唇堵住:
「我......」
「但是我不一样,鸿禧。你是我在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你是我这辈子无可取代的人......所以与其有一天,你因为我的肉体衰老而厌烦我,倒不如从一开始就让我采取主动......这样,即使你想丢掉我,也逃离不开我......」
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体内的冲刺开始加快,身上的他也发出淡淡呻吟。大叔觉得自己眼眶好像湿了,不知道是因为身体上的痛,还是少年的话......
......原来这个人,有时候也是很瞻远的啊。

......好痛。
虽然老实说是很痛和很舒服参半,每次昶裕都会很体贴的在自己爽过後让他也达到高潮。可是会痛就是会痛,而且不管昶裕再用几打润滑剂再怎麽温柔地戳,这个地方的功用生物学上就是排泄不是插入,更何况少年年轻成这样,需要的次数也已经不是他这快步入盛年的大叔所能承受。
「今天去见你的被观护者,结果怎样?」
或许是查觉到他的鬼火,激情过後少年总是温柔地拥住他,砂糖不要钱地拼命洒。
「......没有怎麽样。」
「听说那个人也是圈内人,不是吗?」
少年对大叔的工作很少过问,一方面他很讨厌政治和法律,虽然大学念得是电机,但却宁可去考个邮局公务员,平平淡淡过这一生。
「是啊......他们的名字很有趣,上面的那个叫易伊毅,念快一点刚好就是「一」,下面那个好像叫作凌霖翎,伊毅都叫他小零......」
少年好像愣了一下,突然收紧的手臂让大叔抬起头来。
「你说他叫凌霖翎?」
「是吧,我听伊毅提过好几次。」
「呃......他不会今年刚好也是二十四岁吧?」
「他小伊毅两岁,唔,应该是。怎麽......你认得他?」
少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轻轻吻了他脸颊。
「其实也没有很熟啦......只是初中刚好同班而已。」
「咦......唔......啊啊?对喔,我记得他们两个确实是......等一下,你和凌霖翎同班,那就表示你和伊毅其实是......」

台湾是很小的,这点对变态们而言更是如此。

「哇......小零,小零,过来一下,这个是谁啊?好漂亮喔!」
同学会就是明天,扶疏翻著被零翻出来尘封已久的毕业纪念册,逐一检视当年青涩的少年们。
「嗯?喔,这是小裕嘛!我记得他的本名......唔,对了,刘昶裕,没错,就是这个名字。」
「刘昶裕......名字倒很正常。好女性化的脸蛋,我还以为你们班突然多了个女的说。不过真的很漂亮,现在说不定是在做妈豆喔?」
「是啊,那时候就有人这麽说。不过小裕他狠低调,跟班上同学都不太往来,而且初二下开始就常常请假的样子,那时候班上有传言他和比他年纪大的女人相恋,一毕业就要娶人家进门喔!」
「真的啊......为什麽?」
「因为小裕好像一下课就往外跑,有次铁仔很无聊的派人跟踪他,发现他竟然跑到一栋全部包租给附近大学生的公寓里头,一进去就是一整夜,第二天才精神饱满地走出来,很可疑吧?」小零一副姊妹淘八卦样。
「耶?那应该是真的喔,啧啧,才国二耶,会不会太早熟......」
不过话说那个变态小壹也是在零初二的时候就出手,龟笑鳖没尾啦......
「喔,那个小裕本来就很早熟说,虽然跟我们是同龄,我小时候都觉得他好像大人似的。有一次老师出作文题目「我的志愿」,大家都什麽想当太空人啊、总统夫人的乱写一通,结果你猜小裕写什麽?」
「什麽?」
「他写说:『我希望能有分安定的职业,房贷低的国宅,分期付款的国产车,让我喜欢的人平安喜乐地过一辈子。』超──成熟的不是吗?」
「真好......那个女人现在应该很幸福吧,有个这麽爱他的男人,又这麽务实。」
「是啊,小裕和那个人,现在应该都很幸福吧......」

幸福吗?嗯,大概吧......!^_^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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