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宋轩那个小混蛋欺负你啊?」梅子一针见血,虽然她不知道「欺负」的具体含义,但自从宋轩死皮赖脸地搬进丁大哥的家后,她对他外表的好感就全部作废,有家不回还要丁大哥照顾的大少爷可真是太令人讨厌了。
「算了,只当打工吧。」丁瑞含糊地回答,露出一丝苦笑,正是这个原因,以往拖欠的账单能付清大部他,否则以微薄的薪水,哪怕再行努力地节俭,付清这么多也是不可能的事。这样说来,倒也算是两不相欠的交易,如果不计较其他的话。
梅子也闭上了嘴巴,她知道丁大哥的确是需要钱,而对这个最是爱莫能助。
「我们去吃饭吧,今天我请客。」看着梅子沮丧的神色,丁瑞知道她在为自己不平,心里不禁温暖起来,不管怎么样,世界上还有一个无私地关心着自己的朋友。
「好啊,我要吃三保老爹的牛肉面!」梅子扬起可爱的笑容。
「下午陪我去看画展,画院展览厅有个免费的市民展,听宣传好像很不错哦。」想到难得有一个空闲的下午,也不想回去面对令自己心冷的混蛋,丁瑞收拾起心情,决定放松一下。
「真的没事吗?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梅子却不赞同了。
「没关系,只要不碰到冯伯就可以啦。」看画展的快乐足够抚去任何不适,丁瑞现在脸上的笑容简直像个跷课得逞的坏学生。
看到丁瑞心情不错,梅子就不再阻挠。两人说说笑笑地离开了银行,根本没有注意到街边驶过的一辆宾士车内,怒火中烧的凛冽目光紧逼着自己的背影久久不放。
千真万确!宋轩用不着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花掉,除了苍白的圆脸上一抹温柔的笑容是陌生的以外,和梅子在一起的男人绝对是应该正在上班的人。
「怎么啦?老大?」乌云密布的阴沉样子把身边正眉飞色舞地通报美眉名单的阿岚吓了一跳。
「没事!」才怪,该死的!
强行压下想停车并冲出去拉住那一对人的冲动,宋轩无声地责怪自己没理由的嫉恨。明明清楚梅子和丁小兔的清白关系,可为什么当丁小兔的脸上出现难得看到的笑意时,自己的心脏也跟着漏跳了一拍。有好久好久的时间,没有看到小兔的笑容,也有好久的时间,自己没有吻到那双柔软的唇瓣了。自从契约开始的那一天起,丁小兔任何生动的表情都在头脑中褪色了。每天的对话不超过十句以上,没有吵嘴也不再谈笑,就算是上床,沉浸在情欲里的丁小兔也只是睁着无助的眼睛从喉间逸出无法克制的呻吟外,像一个电动玩具,当激情的电池用完了,只剩下死气沉沉的冷漠。
这是怎么了?也是第一次,宋轩问着自己这个问题,同时也希望自己能忽略掉问题。他越来越骗不了自己在乎小兔的心。
不行!这不是真的,他敢肯定自己心里只有阮清风一个人,也经受不住再次被抛弃的下场。丁瑞这个二十三岁的小店员只不过是个寂寞时的玩具罢了,绝、对、不会迷上他!好象说服了自己,宋轩尽力把小兔的笑容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至于有没有成功,在阿岚家里的表现也许可以说明问题。闷闷不乐地灌酒,对缠着自己的李珍婷推开又拉回,突然狠狠吻上她的嘴唇,优秀的吻技使女生软倒在怀里娇吟连连却又把人家甩在一旁不再加以理睬,古怪到参加聚会的死党都看得出今天宋老大的心情极其恶劣,于是招惹他的人也近乎绝迹了。
意识到烦躁不堪的心情,宋轩知道症结在哪里。他独自走到后阳台,取出手机拨了号码,电话那头的人迟迟才肯接机,敏感地猜测着对方是不是看到来电显示才这么迟接,心情更是坏到极点。
「你在哪里?」近乎于愤怒的质问让对方明显地怔了怔。
「画院展览厅。」冷淡的声音略显不耐地回答。
「看画展的话为什么不让我陪你去?!」
「没有必要吧......」凉淡如水的声音回答。
「丁小兔,你和梅子在一起吧?我很生气哦!」明明是想撒娇的,嘴中吐的话却是威胁的口气。
「关你什么事,约定里没有你可以限定我自由的权利。」对方理直气壮地表示不解,并果断地挂了机。
瞪着「嘟嘟」作响的手机,怒火泛滥成灾,烧断了紧绷在脑袋里的某根神经,不被在乎的恐慌在怒火下变质成一种可怕的冲动。
「阿岚,我要走了!」[自由自在]
不多做解释,就在众多惊讶的目光下离开阿岚家的豪华别墅,拦了的士直奔向展览厅。
看到因自己的出现而显得惊慌失措的丁小兔时,报复念头更是堵在胸口急需疏解。
「你来干嘛?」
见宋轩脸色发青,从挂掉电话那刻起就有些不安的丁瑞下意识地靠近了站在身边的梅子。不想这个举动更燃起了不可扑灭的滔天大火。
「喂,小子,你别乱来啊?!」梅子瞥见杀气腾腾的脸色也不觉奇怪。
对方一语不发,抓住丁瑞的手腕就往自己身边拖。
「你干什么?!」察觉到异样的梅子也伸出手握住丁瑞的胳膊,不让他离开自己的保护。虽然不明白两人之间的恩怨,但宋轩凶神恶煞的样子实在无法让人朝好的一面去想。三人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拉距战,还好展览厅里人不多而且分散较广,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战争。
「我只是让丁大哥帮忙找厕所啊!」绽开无辜的笑脸,铁青色的俊脸依旧迷人无比,让握住自己的手不觉松了力道。
「快点,丁大哥,我憋得很急哦。」柔声靠近丁瑞的耳畔恳求着,让人无法不相信他的失态全是由内急引起的。
「你可以自己去。」丁瑞迟疑地回答。
「这里好大,我又不熟,一下子很难找到嘛,何况现在我又很急......」
委屈的表情很快就奏效了,卸下危险意识的小兔只得给心思叵测的大灰狼找洗手间。
「请等一下,梅子。」他无奈地打声招呼。
梅子虽然感觉不对劲也只得放开自己的手,让两个大男人拖着手消失在视线中。
找了三间洗手间才让大少爷点头以示满意。
「这儿不错,干净又清静!」宋轩对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很是满意,重要的是这里没人,而且离大厅甚远。
「行了,放开我。」小兔努力要抽回被箝制了太久的手腕。
「我不是说过我现在‘内急'了嘛?」残忍的冷哼后,非但没有放开爪子,大灰狼还张开了大嘴。方才意识到不妙的小兔子完全没有逃跑的机会就被粗暴地拖住,反剪双手押进了小隔间,面抵冷硬的磁砖壁。
「不要!」总算反应过来对方想做什么事,强烈的羞耻感让丁瑞开始死命地挣扎。[自由自在]
「你不是在电话里口口声声提到契约吗?」大灰狼不费什么力气地剥下小兔的外裤,手指探上洁白的棉短裤,狞笑着露出寒森森的牙。
「契约里可是明确说了你必须要满足我哦。」
「现在我就想要你!」咬上颤动不已的小耳垂,愉快地听到紧张的抽气声。
「你疯了!在这种地方......」丁瑞羞怒地喊叫起来。
「尽情叫吧,」大灰狼兴奋地欣赏着猎物的恐慌,「如果有人来的话倒也不错哦!」
卑劣的威胁成功地使叫嚣立即压抑下去,变成断断续续的低声咒骂。
相比起在床上的沉默,此时的小兔更具迷人的生动。隔着短裤使劲搓揉绵软的小可爱,压迫着簌簌发抖的瘦削背胛,在这种地方品尝禁果的紧张和心中不被重视的委屈加快着情欲的嚣张,让胯下迅速雄起。
没有耐心等小兔同样兴奋起来,宋轩急不可耐地分开纤细的长腿,托起两条瘦腿固定在臂弯之间,把自己的炽挺送入紧涩干燥的甬道。
「呜啊--」剧烈的疼痛让小兔沁出薄薄的冷汗,克制的惨叫低沉地吞入喉间,扭曲成一团的小脸上霎间挂满了眼泪。虽然没有出血,但撕裂般的痛苦让身体无力地开始下滑。
抱住小兔的身体,把他紧夹在自己和墙壁中央,充实地拥有感让因过紧而有些疼感的硕大兴奋得不可遏止,无法停止的大力冲击起来,柔软包覆自己的美妙滋味让烦躁不安的心情也在连续不断的占有中得到平静的安抚。
膝盖撞击在磁壁上,轻微而沉闷的钝音合着在体液中抽插的水渍声,还有两人喉间不断逸出的低吼,空气炽热到似充满了绯桃色的烟雾,迷失了两颗想靠近又彼此防备的心......
泄光力量的两人又像陌生人一样冷淡地分开,一人埋着头蹲在地上,高潮的红晕还未完全从皮肤上消隐,抖动的手指扯着一团团的纸巾吸附和擦拭着身后流出的白浊体液,眼泪也顺着脸颊跌落在地上。
好象过分了点......站在旁边一声不吭抽着闷烟的人蹙紧眉头,尽管身体舒爽了,但获得平静后烦躁却回了潮,缭绕在心头久久不散。
「让我来。」
回避反抗的怒视,攫了些干净的纸卷,把汗湿的身体按在自己双腿上。首先拭去眼泪,它让他心头慌乱,然后绕到其身后摸索着被自己蹂躏过的红肿轻柔地按摩着,小心地用手指挖净自己遗留下来的体液。
「对不起......」
感觉伏在双腿上的身体颤动得厉害,他紧紧地拥抱住他。
「我们讲和,好不好?」
知道小兔生气了,不光是刚才的粗鲁还有其他做得不好的事--虽然心里不是很清楚,但他能感觉得到小兔的生气。突然很害怕,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多星期以来小兔的冷漠他并不是没有发觉,只是刻意地在拼命忽略罢了,心里迷迷糊糊地不知所措,只是现在很想看到小兔对着梅子那样的温柔笑脸,好想要他也对着自己笑一个。[自由自在]
弄干净后替他整理好衣服,低垂的小脸依旧是一片空白的表情,他想吻他的唇,还是被躲开了。
宋轩无可奈何地放弃。
「我们出去吧,梅子该等急了。」
他牵起他的手,心疼它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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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啊无聊!
放下手中的资料,头昏眼花的阮清风苦恼地扁起薄唇,修长的手指头不耐地敲着书桌台面。
旁边帮忙装订资料的冯伯笑了。
「阮先生累了吧?不如休息一下。」
「当然想休息啊,不过还有这么多......烦死了!」拍了拍手边一大堆的「待处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板下脸。
「我说过一百遍了,冯伯你不许再叫我阮先生,叫我阿风就行了!」
「呵呵呵,不习惯嘛。」冯伯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坚持自己的原则,「我叫宋先生就是先生啊,作为先生伴侣的您当然也要同等称呼嘛。」难道要叫你「夫人」吗?他在肚子里哭笑不得地加上一句。
「我和德炎结婚的事很让冯伯很困扰吧?」从电脑前伸出脑袋,阮清风狡黠地眨着桃花大眼,使劲盯着冯伯尴尬的老脸。
「没没......」直白的提问让冯伯的额头上戏剧化地出现了一大颗汗珠,他摸出手帕擦了擦,迎着阮清风调皮的眼神,有礼地淡淡微笑,「阿风,冯伯我已经在宋家干了超过四十年,宋先生几乎是我看着长大的,宋家也待我不薄,从来没有把我当下人看待不说,还给置了一份书店的产业给我将来养老,所以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宋先生能过得幸福,而阿风你使我心愿达成了,我怎么会困扰呢?」
「哦,这样啊,我就放心了,我怕冯伯不喜欢我呢。」阮清风终于得意地吐了一下舌头,收回自己的魅电攻势。虽然平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样子,其实天生敏感的他一直很在意宋家所有的人对自己的看法,当时德炎惊世骇俗的决定可是连他都被吓到了,何况向来保守刻板的宋氏家族。
宋德炎为了两人能平静的生活就带着老管家冯伯和儿子一起远离了原来的宋氏家族,组成了名符其实的小家庭,阮清风希望在这个辛苦得来的家庭里每一个人能自然地对待他和德炎的爱情。
瞧着阮清风略带稚气的笑容,冯伯也松了口气,对一个在保守大家庭里干了大半辈子的老人来说能接受这样悖理的事全凭对宋家深厚的感情罢了。细想只要宋先生幸福,管他娶的是谁呢,向来深沉而难露笑脸的宋氏当家人在和阮清风结婚后,精神上的愉悦只要有眼睛的人都可看得清清楚楚,叫他这个老管家也跟着释然不少。
两人在和谐的气氛里又静静地干了一个小时的工作。
「死德炎,把我扔下替他干苦差,自己跑去英国玩,回来后我一定要好好罚他!」不停嘀嘀咕咕的阮清风像个孩子被强迫做着作业般地把一张俊脸皱成抹布状,但处理公务起来的速度和果断的魄力和宋家大佬不相上下。
冯伯笑着摇头,心底里对这个男夫人的成见越来越少。也许是宋先生故意安排的吧,这次出差特地没有带上原本是一刻也离不了身的阮清风,让在家中总是无言以对的两人有机会互相交流,而阮清风的可爱性格和不俗的工作能力会让任何一个有机会了解他的人喜欢上他的。
如果少爷能回来就好了,冯伯不禁有点黯然神伤,宋先生和少爷的不合虽然不是新鲜事,但激化却是从宋先生的再婚开始,不明原因,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爱莫能助啊。
想曹操,曹操就到。
书房门被没礼貌地径直推开,能让楼下女佣免去通报的人自然是宋大少爷--宋轩。
望着突然出现的人,屋内的两人怔愣之下当即反应过来。
「少爷,你总算回来了!」冯伯放下手中的东西,拉过脸色阴郁的宋轩,高兴地注意到他手里拎着一个小小的行李袋。
「阿轩,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欢迎回家!」
阮清风也急忙把手头的工作丢下,感动得快要热泪盈眶,几步奔到宋轩面前替他拿下手中的行李袋,热衷于家庭生活的他开始做起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好梦了。[自由自在]
「冯伯你出去,我和阮老师有事要谈。」宋轩寒着脸浇了他一头冷水。
「好好好,你们慢慢谈,我去准备午餐去。」冯伯接过行李袋,步调轻快地退了出去。
「阿轩,你最近过得还好吧?」阮清风小心地窥着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的人的脸色,给他倒了一杯咖啡。
宋轩不答话,侧着头凝视长久以来令自己神魂颠倒的精致脸庞。
「不过好象胖了点呢。」把杯子塞进空闲着的手里,阮清风怜爱地抚摸宋轩粗硬的短发,「你不会再走了,对不对?」他可怜兮兮地恳求。
垂下眼睑,宋轩避开依旧让自己不敢对视的魅惑双眸,和丁小兔的澄清透亮不同,阮清风的双眼会无意识地流露出夺人的媚态,但没有如以前......有窒息感,难道......他不敢肯定,也许应该试试?
「吻我,好不好?」轻轻地仰起头,望着近在咫尺芬芳唇瓣。
阮清风的笑容略为僵滞,他抱歉地摇头,柔声劝解:「我以为你都明白了,阿轩,我不能吻你,因为你是我和德炎的儿子,我爱你,但不是情爱,你要明白。」
「哦。」虽是被拒绝也不觉太大的失望,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怎么回事?能如此大胆地在阮清风面前求吻的自己也让宋轩觉得陌生,从前的他连看一眼这张绝美的脸都会觉得呼吸困难呢。
「爸呢?」他笑了,狡猾地转开话题。
对于宋轩能马上放弃令人不快的请求,阮清风惊喜交加,对方轻松的态度让他直觉纠缠不清的关系或许已经有了化解的曙光。
「他去英国公干,留下一大堆的烂事让我处理。」他连忙愤愤不平地告状,被抛弃的怨妇般的口气让宋轩不由莞尔。
「怎么没带上你,你们吵架了吗?」有点好奇他们的相处模式,能借来缓解自己和丁小兔之间的紧张气氛就好了。
「没有啊,」阮清风连忙解释,「他说我好久未工作了,怕我脑子生锈就把积压了好久的破事扔给我做,不过他去英国处理更大的破事,估计不想让我在旁边给他分心吧。」支撑着庞大的宋氏企业实是很辛苦哦。
「不会啊,」注意到美目中的落寂,努力安慰的自己也让宋轩感觉古怪,不可思议的话还是很轻易地出了嘴,「爸很爱你,他把你留下自会有他的道理。」
「我想也是,如果他想乘此机会在外面花天酒地,我会让他知道厉害的!」完全明白爱人的心事,阮清风调皮地扬起信心十足的笑容,自来熟地一屁股坐在宋轩的身边,他发觉到宋轩的改变,不再回避自己和德炎的恩爱,还可以和自己轻松的交谈,看来进步颇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