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辰琰暗暗骂了一句。
“对二个尚未出道的小子,竟然随意指手画脚,我骂骂他们已经算客气!”言下之意,在他手下工作一不留意会死得很惨。辰琰觉得他属于是不可理喻的那种人,难道钱多的人就可以这样横行霸道了?不由冷笑一声:“李先生,你就是立刻把这家医院变成你旗下产业,也改变不了你现在是病人的事实,希望你能学会尊重别人!”
这时电话铃响了。
“辰医生,替我接一下电话,告诉他隔半小时再打来!”李华庭的口气好像辰琰已是他有属下。辰琰讨厌他说话指使人的口吻,仍是坐着不动。
“辰医生,你好像很讨厌被人指使着做事?”口气非常尖锐。
“我?”辰琰被问得一怔,从小到大自己的确受制于人,但被人当面指着问的,李华庭是第一人。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自由自在]
“我来接吧,总裁。”门口一位年轻漂亮秘书打扮的女子走了进来。她刚伸出手——
“住手!”李华许怒吼道:“滚出去!谁叫你进来的!”
“总裁,我——”女子很委屈地退到病房门外。
够了!辰琰再也忍无可忍了,他站了起来决定离开:“我还是这句话,不想自己的病好,就不要到医院来添乱,把治愈的希望和机会留给想要的人!”他停了一下,“我已经不做医生了,别说是25%的股份,就100%的股份也不没必要在这种地方摆总裁的架子,你这个人实在是令人太不舒服了!”
“你站住!”李华庭猛地一击,动作太大了,以至于按摩床翻倒,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总裁!所有人惊呼着,拥上前,七手八脚地将他抬到病床上。
“发那大的火,身体怎么会好起来?”看着仍是一脸怒气的李华庭,辰琰低低咕了一句。
“看到病人这样你很高兴是吧?天下有你这样的医生吗?”李华庭怒目圆睁瞪着他。
“我有吗?真是不可理喻。”辰琰拿起还在响着的电话,“不就是接个电话吗?你说声劳驾有那么困难吗?”
李华庭挥手示意让人都退出去,这才接过辰琰拿在手里的电话。
“为什么不做医生了?”李华庭一边听电话一边问。
“个人原因。”辰琰都要被问这个问题的人烦死了。
“打算去进修?”[自由自在]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辰琰觉得他好烦。
“不就是想进修深造吗?留在医院里不一样可以进修吗?你不是说我的病罕见,大有研究价值的课题,那就留下来,我愿意让你来治!”
“我不愿意!”辰琰制止了他的异想天开:“医院里有的是资深医生,还轮不到我这个刚出道的小医生,你少给别人惹麻烦,配合医生些,争取早点治愈。”
“这不是你愿意不愿意的事,是我硬要院长加进去的,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我真的要起诉你,”他把声音放到只有辰琰听得到:“你那天在检查时,动的手脚,我很清楚的!”
“你!”辰琰想反驳他,又一想这家伙多半是吃软不吃硬的:“李先生,真是承蒙你的好意了,这么看得起我,可是我要参加硕士研究的入学考试,实在不能一心二用,我总不能一面接待病人一边复习吧?这样敷衍了事,既违背我的做人原则也违背医德。”
“我可以让院长派你来当我的专属医生,你就在我这里复习也好,查资料,做论文都可以,只要有人来查房时,你做做样子就可以了!”
“不行!你少开玩笑,我怎么能担这么大的担子,那会耽误你的医治,我不能干这种害人的事!”
“我的病我清楚,不要你瞎担心!就这么定了!”李华庭的声音又大了起来,“现在劳驾你把我的秘书们请进来!”
这家伙软硬兼施一定要把自己留在医院里,肯定是在动什么歪脑筋,辰琰心中的警钟大起。
六
辰琰的警钟似乎敲错对象。
“你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综合治疗小组,我们讨论研究都是在医院外面进行的,以后你就习惯了!你的脸色好象有点差,病人太多,累着了吗?”
辰琰摇摇头,这二天为赶论文的事睡眠的确少了许多。
“头有点痛而已。”
“要不吃一粒药,这是我常用的效果很不错。”
精神病学专家井木教授正笑逐颜开,请辰琰在沙发上坐下,还殷勤地端来一杯水。
“谢谢!”辰琰接过杯子道谢道。井木给人印象很和气,比起弗兰克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次作为治疗小组负责人,辰琰是第一次与之正式接触。
看着辰琰服下药后,井木在对面沙发上坐下。
“弗兰克去医学院讲课了,他要稍晚些过来。”井木道,“等会小组的人都到齐了,我们先开始等他!”他故意把约其他人的时间向后延晚了一个小时。
“唔!”[自由自在]
“弗兰克他真是桃李满天下呀!”井木用羡慕的口气说。
“这是老师一直在从教的缘故吧!先生则是着重于学术研究方面,《YN》与《交流》上常常可以看到先生的精辟的文章,我在读书时,老师还拿先生的文章讲解呢。”
“过奖了!”井木眼睛笑得都没了。
快半小时过去了,可一个人也没有来,而辰琰觉得自己身体有些不对劲,对越坐越近的井木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
“辰,你的脸很红,是不是不舒服呀?要不要到里面去休息一下?”井木很关心地抚上他的身体,一阵颤抖窜过辰琰的全身。
啊!这个混蛋给自己的药有问题!好难受,辰琰对贴上来的人体作了最后的抵御:“对不起,我要上一下洗手间!”
看着辰琰进入浴室,井木没有马上跟进去,他是胸有成竹,嘴角高高扬起,“弗兰克呀,弗兰克,要不了多久你的宝贝就会在我的怀中了!”
刚刚手放到下身,顿时就爆发了。
这个混蛋给自己吃了什么药?辰琰面对水盆上的镜子,看到镜子里人双颊绯红,眼睛变得迷迷茫茫的,要是再衣衫不整的话,那活脱脱就是象个荡妇了!现在这付样子被谁看见都会认为自己欲火中焚,在无耻地勾引井木。
决不能留在此!辰琰打开了门,井木已经守在那里。
“我当你是前辈,不想与你动手!滚!”神志还算清楚的辰琰指着凑过来的井木警告道。
“不要这样,一会儿你就求我不要离开你了!”井木贪婪的目光紧紧盯着即将成为自己囊中的猎物,作为名教授要把实习医生弄上床在医院里真是不起眼的小事。
“王八蛋!”出乎意料辰琰没有攀上他的身子,而是重重一拳击中了井木的肚子,井木顿时倦起了身子,倒到了地上。
七
“先生,要上哪?”出租车司机问。
“医院。”身体内难言的欲火中焚感觉无法消除,不知怎么他决定上医院,直接去找了李华庭。
快半夜了,病房里静悄悄的。李华庭正在手提电脑前工作,听到有人进来,他还以为是看护,头也不从电脑屏前抬起就道:“我一会就睡了,你去休息吧!”
“是我!”辰琰毫不客气地往他床上一坐。
“你怎么来了?还喝酒了?”
李华庭惊讶地看着辰琰,他完全与白天换了一个人似的,脸通通红,艳得好像要喷出血来。还以为他是喝多了,可又闻不到半点酒气。
接下去辰琰竟一把抱住了李华庭,毫不客气地把他压倒在床上。
“吻我!”
出了什么事了?李华庭睁大了眼睛,看着紧紧贴过来的脸。
等等!李华庭一向认为亲吻是爱的表现,感情升华到一定层次才会有的举动。可现在……[自由自在]
他根本没法做到,当然僵住了。
辰琰接着把自己的脸埋在他胸前。
“我很难受,”辰琰低低的声音,象个小女孩在撒娇:“那个混蛋真可恶,都是你不好,你得赔我,唔,是你害的!”
“倒底出什么事?”李华庭觉得怀中的人身体很烫。
“你话真多,问个没完,因为你,我被人下药了!”辰琰闻着从李华庭身上传来淡淡的古龙水味,紧绷的神经有些松弛了。
“什么意思?”李华庭一惊。
“也没什么,你性经验总该是有的吧?”
“我?”李华庭呆住了,他不能告诉辰琰,他是自己没抱过的其他人,因为自己一生只喜欢一个男人。
辰琰半仰起俊脸,星眸半眯,样子非常可爱。
“没事的,我又不是女人会赖上你的。我告诉你,欲望可是一个人的死穴,你要是不满足它,它就至死缠着你,要么缠到你达到欲望,要么缠死你。”
“你会有欲望吗?”李华庭想起他冷冷的话语,尖利的用词。
“吻我!我就告诉你!”辰琰霸道地要求着,再次自己将樱唇送上。李华庭别过脸去,他实在做不到。
“不要告诉我,你没经验哟!”辰琰轻轻地笑着,用双唇捉住了几次逃避的唇瓣,毫不客气地咬着。
明明自己没有经验,还要用话刺激别人,李华庭被激怒了,就是当他是自己爱人好啦!他一手搂住辰琰的腰部,一手环着上后颈,舌头如同灵巧的小蛇在他的口腔中游动,辰琰用青涩的回吻回应着,二人唇瓣仿佛着了火,越吻越深,滚烫的热度传遍了全身,酥软的感觉包围全部意识,李华庭发现自己久无动静的分身竟然蠢蠢欲动起来。
那药不是作用失灵了吧?除了阿辉,难道自己对其他人也会有感觉?李华庭浑身一凛,好在自己的意识还没有失控。
“一切听我的吧。”
看着仍是迷惘的辰琰,李华庭就象宽容仁厚的兄长,细心地照料着自家的小弟。松开皮带解开扣子,在拉下西裤的拉链,看到与本人一样精致的分身已经喷发在即。
“真是的,还是个做医生的人呢!怎么管理嘴巴的?该说的不说,不该吃却吃进肚子里。”
辰琰连连在李华庭的手中释放了二次。
“唔,嗯,好舒服。”辰琰象猫咪一样躲进李华庭怀中,任凭他为自己善后。
“好些了吗?”李华庭用自己睡衣的衣袖轻轻拭着濡湿的脸蛋,通红的脸色已经转为粉红,汗湿的黑发贴在额上,格外惹人怜爱。他生怕弄痛辰琰,动作十分温柔。
“嗯。”因为刚刚释放过,辰琰浑身慵懒,只想就这样睡去,连话都懒得多说。
见自己的病床被医生霸着,李华庭忍不住捏捏他好看的鼻子:“我们俩谁是病人呀?”
“你好烦!”辰琰心里明白,就是不想动窝。
“可是……”
“没有可是,不要小气,让人家再抱一会嘛!”
这家伙又开始神气了,李华庭无奈地摇摇头,听任辰琰拥抱着自己。看着怀中人,李华庭有一种被人利用的感觉,但还是把手搭上。
有人轻轻地走了进来,他的动作实在太轻,二个人都没有查觉。
“你随便找个人,是想报复我吗?”进来的人看着这春色场面终于忍不住了,阴阴地开口了。
李华庭没理这个不速之客,因为他知道是谁来了,一个深爱自己的人,而自己也一样爱着的人。
“你是谁?”辰琰一下子从李华庭的拥抱挣脱出来,睁着迷茫的眼看着来人。
“你,不许胡说!”李华庭压低声音怒视着他。
男人阴沉地笑着:“我会胡说吗?你是怕他知道真相后离开你?你奇奇怪怪的要求,怕没有人肯为你做吧?就是有人肯为你做,可你现在的身子还能取悦谁?你说!究竟是谁离不开谁呀?”
“你!”李华庭气得将牙也要咬碎了,爱意越浓,一旦站到对立面,憎恨就会越深。二人平日里为调情所做的一些出格的事,现在说出来就是最能伤人的利刃。他竟一时无法反击。“欲望就是人的死穴!”李华庭突然想起辰琰说的话,自己的死穴不就是想和这个人共同相守到白头吗?
“哈哈!”李华庭笑了:“阿辉!你以为我很爱你是吗?你太高看自己了!其实我早就厌烦你了,什么本事也没有,可你的缠功太烦人,我只能就用最简单的办法甩了你,我前脚住进了医院,后脚你就耐不住了,要找别人悉听尊便,这下你我都如愿以偿了!”[自由自在]
“你骗人!”这个叫阿辉的男人脸上浮出惊恐,双脚发软几乎坠地。
“记得出去时,要带上门!”李华庭换上冷冰冰的口吻,索性重新搂上辰琰,温柔地吻了起来。
“算你狠!”看到自己的爱人与别人亲热,阿辉哪里受得了,一跺脚宣布道:“从此我们一刀两断!”房门重重地在他身后关上了。
关门声惊醒了辰琰,欲火全消,自己稀里糊涂地在干什么呀,急忙挣开李华庭拥抱,慌乱地开始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我该走了!”
“别走!”李华庭拉住他的手:“我们什么也没做,只是一个吻而已,只是……,你被下了药,有些那个,你不会介意吧?”
“什么叫什么也没做!”辰琰看到自己打开的裤襟,为了不弄脏的衣服,李华庭特意用了枕套更是大窘。一面拉上拉链,一面想把沾了液体的枕套藏起来。
“你好……有趣,是没有心机才被人陷害了吧?”李华庭把“可爱”二字换成了有趣,对关系不深的男人在这种时候说“可爱”,是很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辰琰摇了下头:“不是——”
“不是什么了,我的脾气不好,很难相处是吧?”
“我也没什么好,”辰琰自嘲地笑了,既然李华庭回避问题,自己不该再问:“我这个人做人很有问题,一直顾着读书,连个象样点的朋友也没有交上,现在遇上事还找你这个陌生人帮忙。”他的脸又有点发红。
“我做人比你还差劲,长这么大,也没有一个能交心说话的朋友。现在还被人说成那样。”李华庭的心又隐隐作痛,伤了阿辉,阿辉痛,自己更痛。可这一切又能向谁述说?
二人相视着许久,竟然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笑起来很好看?你这个酒涡足可以与道格拉斯下巴上那个媲美了!”辰琰发现他的左脸颊上显现出一个漂亮的酒涡。
“是吗?”李华庭摸摸自己的脸,“当人面你可别说,我可会生气的。说真的,你不绷脸说教了,没有了医生那付道貌岸然的样子,真是让人感到高兴。”
“你试试每天对着要死想活的人,能笑得出来吗?我做不到,其实我打心里讨厌医院,现在开始都有些嫌弃白色的东西了,我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你可别对人说去,否则我会与你没有完!”辰琰半真半假地恐吓着他。
李华庭认真地说:“我不是也有短处在你手里握着,我怎么会说!”
“冲你这句大实话,我说什么也要等你好了再走!”辰琰猛然想起李华庭与阿辉的对话,“你的病,难道是在骗他?”
李华庭明亮的眼睛一下子暗淡了,脸上重新露出冷漠的神情,只说了声“明天见”就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