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伯父。。。" 谢悠接着打圆场。"其实带落华公子入应天府实在是我的主意,和应闲龙没有什么关系,我也是看在当时应闲龙他身染重病,想在弥留之际再度看一看故人,才将落华公子带来。私闯应天府得罪名和落华公子还有应闲龙没有关系,伯父想要责罚,请责罚我年幼无知吧。"说着,眼睛也聚集到了我的身上,没办法,谁让印荷现在死活不出来面对,不睁开眼睛,不抬头看人呢。
应翰山和软青瞿相互看了一眼,既然有人给台阶下,那么就要顺着走。
"既然如此,是老夫鲁莽了。不明事理就惊动了在座的各位,实在抱歉。。。犬子之错,老夫定不放过。来人,带龙儿入地牢。"
"夫君。" 软青瞿想要阻止,被应翰山凶狠的眼神住口。
"爹。" 应闲龙甩开众侍卫,"我不孝,不过当着武林各位的面子要说清楚。还落华一个清白。"
"你!" 应翰山真正的动怒了。
"你可以打我,可以杀我,可是你不能再度分开我和落华!"一语落闭,众人皆警醒。
谢悠看着我,耸耸肩。拿,如情,邪看着我,有些尴尬,毕竟这可是证明了我的绿帽子被带定了。律元干看着我,却是带着笑意。
也罢,反正老朋友尚未到达,我也不准备离开。且看他们怎么分解。
应翰山,今天算你倒霉。原本只打算要你的应天府家破人亡了,如今这个形势,恐怕你们还要身败名裂了。
24.故人重现
"落华,对不起。" 应闲龙蹒跚的走道我的面前,印荷依旧匍匐在我的怀抱中。
我冷目注视着应闲龙,即使他的语气充满了绝望,仿佛下一刻钟,他就会拋弃生命,只为了相爱的人。
可惜,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应闲龙的眼睛,他的眼睛中没有我,没有他的父母,没有应天府,没有江湖纷争,没有天下大事,有的只是那个依旧蜷缩在我的怀抱里边不肯面对他的人儿。
七年前,印荷选择了面对,结果你让他一个人承担所有的苦难。
七年后的今天,你终于被逼选择面对你的父母,结果你最心爱的人早已经为你伤透了心。
你是活该,可是印荷太可怜。
"对不起。"苦涩的声音小得不能再小省地倾诉着,伸出来的手缓慢的朝印荷过来。
即使印荷没有抬头,即使他早已经泪水盈眶,可是那种感觉依然存在,如此鲜明。印荷,印荷,把你多年来掩藏埋没的伤再度挖掘出来,是我的错,可是,我答应你,过了今日,你一定会重生。
随着应闲龙的接近,怀中的人即使不用眼睛也能不由自主地哆嗦,我紧皱眉头。伸出手。
"啪"的一声,我不耐烦地打掉了那个祈求原谅的手。
"日岩。"什么滚烫的东西浸湿了我的胸膛,我感觉得到,那种晶莹的里边包藏着血红。这是印荷得泪水,还有印荷地心淌的血。"带我走。"印荷最后的请求断送了所有的爱人的思念。千言万语敌不过这句绝情的话语。
我高高在上的看着应闲龙,轻哼了一声。看吧,印荷最依赖的是我,最信任的是我,最需要的是我,最后也只属于我。
"印荷。求求你。。。" 应闲龙此时此刻的表情堪称经典。从来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地悲痛欲绝,也未曾料到他今日今时会有面对一切的勇气。
"日岩。。。"印荷牙根没有听到这个全世界最心碎的男人的祈求,依旧喃喃着我的名字。仿佛天地间只有我和他二人。
"乖。"我微笑着,拍拍印荷的身体。感觉得到他发烫的身体,和拿使了个眼色。
我转身面对应闲龙,厉声正色道。"落华如今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希望应天府里边的所有人都和他有个了断。"然后冷眼看着应闲龙。"你说对不对啊,应大公子?当年你害的印荷遍体鳞伤,正因为这一切皆因为你所起,如今我希望你能亲手作出个了断。"
怀中的人不停的颤抖,是害怕,还是担心?
放心,有我在,我不停的默念,护体的真气源源不断的流入印荷得神心,希望即使身在荆棘当中,他仍然能够感受我的体贴温暖。
"不!" 应闲龙大吼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盖面,泪水,从手指头缝隙中源源不绝的留了出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怕未到伤心处。
我摇摇头。应闲龙,你活该啊。你已经太迟了。
怀中的印荷小心地探出头来,惊讶不已。
"我爱你,落华。不要跟他走。"也许是意识到了此次一别就是永久,应闲龙不顾任何的大喊出了心声。
"你根本不配我家公子。"拿愤怒地开口。在我的眼神下收声。
"我爱你。我爱你,我只爱你,我只爱过你。我从未爱其它人。。。" 应闲龙发疯似的喃喃自语。"我,我不能离开你。" 应闲龙抬头,深情地看着印荷,泪流满面地大男人说不出的凄惨,印荷既是对他无情,也会因为善良产生同情。不行,不能再这么纠缠下去了。
我拿定了主意,深深地叹气。是时候了,印荷,原谅我。
"呕?应大公子好深情啊?"我故意嘲弄的笑着,点点头。"可以为了我家落华背叛父母?"试探,再试探。
应闲龙没有犹豫的点点头。"我要落华。"他坚定的目光不容许忽视。印荷被震撼了。
"背叛师门应天府?"我接着为难。
"没有你,我什么都不要。"他依旧深情地看着印荷。
印荷似乎有些迟疑,不是动摇,而是迷茫了。他不理解7年里边为什么昔日那个负心人如今深情至此。不由自主地看了我一眼,迷茫的眸子和微张的小口代表了他的不知所措。
我搂紧了印荷。终究皮笑肉不笑地扔下了重量级的炸弹。
"甚至于拋妻弃子?"
甚至于拋妻弃子。。。
拋妻弃子。。。
妻子。。。
孩子。。。
怀中的人猛烈的颤抖着,越来越强烈的震撼,最后猛然地抬头,一双真实的眼睛对着我的眼睛,那里边的纯真询问让我无法拒绝。我抚摸着印荷的耳朵,痛苦轻缓地点点头。
"印荷。"我不忍心,所以我必须更加的狠心。"你可知道,你当年在地牢里边吃遍了猪狗不如的发霉食物的时候,应闲龙正在风光淤泥的忙着和别家的千金们相亲。"我凝视着印荷的眼睛,那里已经充满了晶莹。
昔日的创伤被血淋淋地挖开,印荷,你心痛,可是我更心疼。
所以,原谅我。
"不。。。落华,对不起。。。" 应闲龙的眼睛失去了焦距,痛苦的开始抱紧了自己的身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喃喃自语不知所谓。
"你可知道,你当年在潮湿阴冷的地牢里边忍受着被挑断一半的腿骨疼痛的时候,应闲龙正在暖和的大堂上穿著大红马褂拜堂成亲。"再次丢下残忍的句子,我的心随着怀中的人的剧烈的颤抖和滚烫的泪珠疼痛。
在你倍受伤害的心灵上撒盐,不是我的本意,只不过,我必须如此。
所以,原谅我。
"不,落华。。。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 应闲龙语无伦次。
"你可知道,应翰山和软青瞿请来了武林至尊当着所有人的面谩骂侮辱你逼着你立下毒誓永不踏入应天府一步的时候,应闲龙正和他的新娘子在江南别所甜蜜恩爱。
你可知道,应翰山因为打断了你的腿,自发隐退,借此逼迫所有武林中人见证你和应闲龙有缘无分的时候。。。印荷,你可知道?"我果断地拉开了印荷捂住自己耳朵的双手,紧紧地握住,印荷你必须面对,哪怕是为了我,为了和他们恩段一绝,为了你今后的幸福快乐,为了你自己。你必须面对。
大堂上静悄悄的,连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应翰山和软青瞿脸色铁青,无言以对,所有的武林人士瞪着这对心狠手辣表里不一的夫妇,不知所言。
"日岩!我要回家,我不要听了,我要回家!"印荷突然发疯似的拍打着我的胸膛。"你为什么这么逼迫我,带我回家,你答应过我带我回家的。。。呜。。。"泪水一旦开闸,就倾洪而下。我心疼得皱眉头,捧住印荷激动地小脸。
"你知道,你最痛苦的时候,应闲龙在干什么?"
"不,我不想知道,不要说了,日岩,求求你。。。放我回家,我要我爹,我不要在这里。。。"摇头。
"应闲敛在干什么?"
"不要,不要。。。不要听。我不要。。。"剧烈的摇头。
"应滟嫣在干什么?"
"不。。。日岩求求你了,不要说了。不要这么对我,你不是最疼爱我的么?"
"软青瞿在干什么?"
"不!"印荷大叫一声,趴倒在我的怀中。
我即使再心疼,也不依不饶,在他的耳边最后拋下了也许是最残忍的话语。"他们正围着应闲龙的爱妻,轮流亲吻应闲龙那个刚刚出生的小孩。"
"。。。"印荷的眼睛长得大大的,没有了神色,只是那么空洞洞的看着我,仿佛丢失了灵魂。
"是个男孩。"我狠心地说出了答案。
印荷的眼睛湿润了,眸子失去了颜色,终于混沌一片。
"公子!"话音未落,怀中一沈,印荷受不住打击昏迷了过去。
"印荷,是个男孩。你无法给与他们的男孩。"我轻轻的疏弄着印荷地发濒,凝神的看着他平静的睡颜,眼角依稀有这位干得泪水。我爬上去,舔弄几下。不顾众人的讶异,扶着印荷躺下。
"落华,当年是我薄情寡义,可是我。。。还是。。。求你再次看看我。" 应闲龙的泪水已经聚集成了迷茫,尚未流下来,不过在眼睛里边打转地如此匆忙。"求你。。。落华。。。你那么善良,不会忍心。。。"泪水终究落下,流入他的嘴唇,他顿了顿,仿佛惊讶自己竟然会伤心至此。"落华。。。你还是回来看我了,不是么?。。。知道我病重。。。回来。。。你。。。还是。。。担心我。。。对不对?落华。。。"发觉了如同娃娃一般睡死的印荷,应闲龙崩溃了。
"你闭嘴!"大堂上响起了两声狮子吼。一个来自于应翰山,一个来自于刚刚露面的应闲敛。
"他有什么好?你这么念念不忘!哼!" 应闲敛轻蔑地笑着,笑得众人头皮发麻。
"应闲龙,别忘记了你的身份。你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对这个小妖精情谊深长,我。。。我。。。气死我了,我没有你这个儿子!"发话的是应翰山。
"爹,你不要我也好。" 应闲龙突然冷冷得看着应翰山和软青瞿夫妇,仿佛他们不再是他的父母,而是陌生人。"我无以为报。来世做牛做马再报答您吧。"
"浑蛋。" 软青瞿终于忍受不了骂了出来。
"应闲龙,你当真要为了他不顾应天府?" 应闲敛冷声问道。
"应闲敛,这事轮不到你管! " 应闲龙真的发疯了,完全不顾及情谊和面子,毫无保留的大喊了起来。"当年要不是你汇报给父母,落华哪会受苦?"
"哼!他活该!" 应闲敛突然脸色狰狞起来。看了看满脸愁容的软青瞿还有一脸怒气的应翰山。然后动了动小拇指。"各位,无论怎么说,大家都看到了,落华公子根本就是个狐狸精,我大哥已经被他迷惑了,甚至不清楚了,否则怎么会被判父母,背叛应天府。更何况,落华公子当年立下毒誓。永生不再踏入应天府一步,否则。。。哼哼。。。" 应闲敛看着我的怀抱。恶狠狠的说。"落华贱人!你还记得你自己的誓言吧。"
我微笑着,当着众人的面子,亲了亲他的脸颊。印荷依旧无动于衷的熟睡着。
"哈哈哈哈哈!" 应闲敛突然大笑起来。"我就说你是狐狸精,这么快就。。。"
话音未落,一串金针已经出手,直接飞向他的脸颊。应闲敛大惊失色,还是软青瞿反应快,急急忙忙的挡回了六个,还有两个分别插入了她的左右手腕。我的内力远远高于常人,如果不能用平等的力量应付,就只能躲闪。软青瞿没有料想到我的内里如此深厚,她的内功竟然不能振飞这些小小的金针。
我浑身散发出不可忽视的怒气。你们排挤印荷,也好帮助我断了印荷的所有牵挂,可是我还是不允许任何人侮辱我的印荷。我的亲人,我的皇后。
"你!。。。" 应闲敛说不出话来。
"丁零?当。"所有的人都抽出了武器,一时间兵戎相见,好不热闹。
我抬头,依旧微笑。"应闲敛,真是不好意思。"我挥舞了一下我的手指。
以为我要道歉,应闲敛的脸上恢复了高傲。
"没有打中,下次。"我狞笑着。直盯盯的看着应闲敛的眼睛,如果眼睛可以杀人,那么此时此刻应闲敛已经到下了。被我身上的杀气所震慑,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下次,你再侮辱印荷,我保证不会再失误了。"
"你好大的胆子!"最先开口的不是被我吓倒的应闲敛,而是应翰山。"这里是应天府,轮不到你撒野!"说着,看了看软青瞿,然后看了看律元干。"他是你带回来的客人。。。"
"谁说这里是应天府来者?"不等他说完,我笑眯眯的看着应翰山,可惜我的笑容里边充满了杀机。看得应翰山不再狂妄的放话。
"日岩。"律元干有些激动地看着我。
我扭头对准了他呵呵地一笑。"又是谁说我是律元干的客人来者?"
律元干得脸色顿时黑了,愤恨的看着我,仿佛要把我看穿。我已经受够了虚假的友情,今日一并了解吧。的
"你究竟是谁?" 软青瞿颤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地方回想起。看来毒已经开始蔓延,她连话都不会说了。
我微笑着,慢悠悠的伸开了我的扇子,忽闪忽闪着好不得意。而扇子前方醒目的白纸黑字映入众人的眼睛。"落"字是落华宫所有人身上必须佩戴的字。我的就在我的扇子前方,用了这么多次,竟然没有人发现,真是失策。
"落华宫!"最先惊叫出声的是应闲敛。
应翰山呼啦的一声拉着软青瞿退后了一大步。
律元干此时此刻的面目可谓乌云密布,那种面无表情透漏了无限的杀机。你恨我欺骗你,恨我利用你。我不在意。
满堂的老人纷纷站立起来,蓄势待发,他们的弟子纷纷蠢蠢欲动,一场血战就在眼前。
倒是谢悠呵呵地笑了两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果然是落华宫的宫主,兴会兴会。"笑容满面的样子真是让人差异。
"哪里。能见到江湖上盛传已久的鬼仇帮帮主,我也是荣幸至极。"既然要下水,总不能留着你呆在岸边观战。果然,我的话音一落,一般的目光转向了谢悠,惊讶的,愤怒的,轻蔑的,应有尽有。还有应翰山脸上的尴尬,他竟然和黑道帮主谢悠如次有牵连,只怕日后传出去对他极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