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麻烦的口气,根本听不出其实白宇启心里早乐翻天了。
“啊!”
第 20 章
男人粗糙的大掌整个包握了上来,扎人的脸颊紧贴着自己的,第一次如此鲜明的感受到与主人完全不同的充满侵略性的男性气息,紫星纯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
被男人握住的地方传来体温之上的热度,小腹和脑袋都仿佛被点了一把火,第一次被别人碰触的股间更是随着男人缓慢的动作而迅速起了变化。这前所未有的感觉让人害怕的直想逃避,但男人浑厚的嗓音适时的在耳边低低地响起阻止了他打退堂鼓的打算。
“闭上眼睛,想象这是你喜欢的人在碰你。”
根本不用想象,一闭上眼,首先出现的便是主人那温柔的笑脸,主人在碰他……温柔的将他抱在怀中,修长的手指紧握着自己——
“啊——”
“唉,这么快啊?”
白宇启的惊叹让紫星纯茫然地低头,就见自己的股间仍被包握在男人的巨掌之中,尚未恢复原状的那里吐出了一堆乳白色的浓稠汁液染湿了男人的手指以及自己的股间。
“呐,现在明白了吧?你啊只是长大了而已,每个男人长大了都要这样的。”
俯看着少年微张着喘息的红唇,白宇启嘀咕着“算了,就让你欠我个人情吧”然后在少年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上一吻。
当然他现在还不会预测到,当有一天少年的主人知道了这件事,可压根没领他的情。
“怎么样,刚刚是不是很爽?”白宇启仍然怀抱着少年,用一边的布巾擦拭着手指,本来也想为少年服务的,但却被他向前一步避开了。
这时才回过神来,紫星纯觉得说不出的羞耻,对于自己居然找白宇启来解决烦恼懊悔的恨不得回过头去杀死自己。匆匆理好衣物,一刻也不想多待。
不,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这个男人了!
“等等,”一把握住作势要离开的少年,白宇启对他眼中的冰冷视而不见,“既然找人帮忙,总要给点好处吧?”
明明把人家卖了,亏他还能厚颜无耻的要求人家帮忙数钱。
“你想要什么?”
少年已经彻底恢复冷淡的口气连白宇启也不得不在心底佩服。
“告诉我你刚刚心里想的那个人是谁?”
虽然猜到了大概,但是白宇启还是恶劣的一定要少年亲口说出来。
“这个报酬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
“合不合算那是我的事嘛。来,快告诉叔叔那个人是谁?”
“……”明明没做什么亏心事,但男人看他的眼神,总给他个感觉,自己似乎已经有把柄落在了他手上,如果不按他的意思去做,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所以小小地犹豫之后还是将那个名字说了出来,“青之昂。”
“可是你们家那位只对女人感兴趣啊。不如换我怎么样?”
“不必。”
该说的说完,紫星纯迅速走人。
“呵呵,今天真是大丰收啊。”少年一转身,挂在脸上那张百年没出现过的正经神色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依然是懒洋洋中又透着攻击性的一号表情。
“喜欢,就是你很想把某样东西归为己有而且是连最要好的朋友都不想跟她分享,那就是喜欢啊。”
“如果是喜欢某个人的话,就是希望他可以幸福,如果可以,是跟我一起获得幸福。”
“喜欢就是一开始的时候没什么不同,日子久了,却发现离开那样东西就会难过的感觉啊。”
“阿纯喜欢上谁了?”
三姐妹对于紫星纯“什么叫喜欢”的问题各自做了回答后便异口同声地急急追问。
“没有。”
在三姐妹咄咄逼人的目光注视下,紫星纯依然面不改色。
“是柳四小姐吧?”青红肯定的道,“柳四小姐前几天还差人给紫纯送来了香囊呢。”
“我觉得是张小姐,张小姐一点都不怕我们阿纯冷冰冰的棺材脸。而且张小姐活泼可爱,配阿纯最好了。”
对于他们口中的几位小姐,在吃里扒外的三姐妹的有意撮合下,紫星纯自然都认识,但是除了觉得女孩子都是一样麻烦,至今他也没分清谁是谁。
“我觉得你们都猜错了。”青蓝睿智的凤眼定定地看着少年,笑眯眯地道,“阿纯,你喜欢的是我们家少爷吧?”
“噗——”
“咳咳咳咳!”
“乱讲!阿纯是男孩子没错吧!咳咳,青蓝你是闲书看多了尽瞎说!”
“就是,少爷是男的,阿纯也是男的,男人怎么会喜欢上男人!”
面对急得大失风范的姐妹,轻啜一口终于能入口的信阳毛尖,青蓝依旧老神在在,也不顾当事人就在旁边头头是道地分析道:
“阿纯不喜欢跟陌生人打交道是出了名的,虽然在楚州待了大半个月,但依他的性子是不可能几天之内就跟陌生人混熟的,更何况是产生喜欢这样的感觉。与他朝夕相处的也只有我们少爷而已,而且从以前开始,阿纯不就只对少爷没有戒心吗?
这么明显的事,也只有你们这两个小阿呆没发现吧?亏你们还跟了少爷这么久。”
“但是也有可能是一见钟情呢?”揉着被青蓝戳到的额头,青红不服地反驳。
“难道阿纯你其实是女扮男装?”
未等紫星纯有所回答,青红就气恼道:
“青黄不接,你有点主见好不好!要是上了战场,你这种人肯定是最先投降的。”
要别人听自己的不是也是没主见的表现吗?
“可是阿蓝讲的很有道理嘛。”青黄一脸委屈,“而且人家是女孩子,上不了战场的。”
“没听过木兰从军啊?”
“呐,那不是只是个故事而已吗……”
在气势上完全被压倒的青黄尤做着垂死挣扎。
“拜托,你们不要每次都把话题从东边扯到西边好不好?”青蓝头疼地打断两人的争执,转向以为逃过一劫而放松地喝着茶的少年,“阿纯,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
“我,没有喜欢上谁。”呼吸一窒,一口茶将吞未吞,差点呛出来。只是,转瞬之间的情绪波动,外人自是难以察觉。
琥珀色的双眼仿如寒冬的湖水,清可见底但也冷的不兴一丝波澜。
“错啦错啦,如果按青蓝这么说,我觉得阿纯的心上人是白家大公子也不一定啊。”青红突然挖到宝般兴奋,“白公子好象跟阿纯也很熟呢。”
“白公子好帅的,阿纯,青黄也支持你喜欢他哦。”
“可是,如果一定要在男人中选的话,我还是比较喜欢我们家这位啦。”
“少爷有什么好的,整日沾花惹草,对人一刻钟热度,处处留情,处处无情,喜欢上少爷的话,阿纯得不到回应的。”
“白公子也好不到哪去吧?你看他回扬州才多久,前几日跟织锦堂的当家在碧玉楼为了一个小倌,闹的那叫一个轰轰烈烈。”
“是那个小倌自己非要为自己赎身跟了白公子不可,而织锦堂的当家又一定要给那个小倌赎身啊,白公子只是倒霉的夹在了中间而已,这不能怪他的。”
“织锦堂的当家一直洁身自爱,不好男风的,怎么会平白无故要出来跟白公子抢个小倌?我看这其中肯定跟白公子脱不了干系。”
“那会是什么干系呢?”
“我觉得吧……”
果然话题都是跳跃式的啊……
紫星纯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告戒自己要专心看帐本。
明明是她先挑起的战火,最后又变成冷眼旁观的青蓝不失时机地对紫星纯道:
“阿纯,记住啊,如果无论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不幸都想不顾一切的跟那个人在一起,那就是喜欢了。”
“哎呀呀,果然是油菜花开的关系吗,怎么连我们的‘天山雪莲花’也动起凡心啦?”
“少爷,你是沉醉在温柔香中早忘了今夕是何夕了吧,外面石榴花都要开了,还哪来的油菜花啊!”
被突然晃悠悠地闯入的主人一调侃,虽然牙尖嘴利的反驳着,但青蓝俏丽的脸蛋上却还是飞起了两片不自然的红云。半个月前一个天山过来的马贩对青蓝一见钟情,至今还穷追不舍,那“天山雪莲花”便是他众多情书中酸的人牙痒痒的恭维之词中的一种。
“这里不就有一朵还在迎风怒放吗?哈哈。”机不可失,暂停了八卦的青红没道理不抓紧踩一脚。“这叫人间四月芳飞尽,‘青家雪莲’始盛开。”
“恩恩,说的好。不过也不能让青蓝一个人孤枝绽放,要不本少爷就给你们来个‘百花齐放’,怎么样?”
“不要啊,少爷,青黄要一辈子服侍少爷!”
“青红也不要嫁人。”
“少爷那么急着把我们踢出门吗?”
“喂喂喂,开开玩笑而已,不准哭啊!”见三姐妹有水淹龙王庙的趋势,青之昂顿时慌了手脚,“青黄,把眼泪给我收回去。”
看着四人的嬉闹,紫星纯认命地拿起狼毫笔,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手中的帐册。
所谓的喜欢,还是不清楚,但至少,他不讨厌跟他们在一起,如果要离开——不,他不想离开,即使这样的日子偶尔会觉得单调,他也还是不想离开!
“少爷,马蹄巷好象你也经常去走的吧?”
马蹄巷!
紫星纯手中的毛笔因为听到这耳熟的名字而顿了一下。
“因为那是去‘江南雨’的捷径。”
“那边刚死了几个人,少爷你以后一定得小心点。”
“对啊,听说那三个人死的好惨的,心口被插穿了个大洞,地上流的血都跟小河一样!”
“好可怕!”
“冤魂就喜欢纠缠胆小鬼哦。”在吓得青黄再次双眼含泪后青之昂才拿起瓜子漫不经心地道,“放心啦,少爷我福大命大,不可能年纪轻轻就翘辫子的。对吧,阿纯?”
“我会保护主人。”
“呵呵呵,真是乖孩子!”一本正经的回答的少年说不出的可爱,青之昂大笑着猛揉他的脑袋,“呐,你们听到了吧,有阿纯在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什么呀,阿纯那么瘦不拉叽的一个小鬼,能顶什么用啊。”
“阿纯啊,有心是不错啦,但是还是要量力而行的,如果真遇到危险你就扔下少爷赶紧逃吧。”
“哎呀呀,瞧瞧,我都宠出个什么小丫鬟来啊。”
“对了,少爷,你觉得‘喜欢’是什么?”
知道再劝也没用了青黄习惯性地跳话题。
“喜欢啊……”男人眨了眨眼,才慢悠悠地道,“就是你强烈的想得到某样东西,但最终,无论你怎么努力都无法到手的感觉。”
“好难懂哦。”
“完全,听不懂!”
“那少爷喜欢什么?”
“我喜欢有几个对我满怀敬意不会见到危险逃的比蟑螂还快的小丫鬟啊。”
男人一脸忧郁地回答。
“去——”
换来的是三个比“蟑螂”逃的还快的丫鬟不屑的嘘声。
连紫星纯都悄悄撇了撇嘴,只是他以为没人会注意到自己的,一抬头却刚好撞上男人的桃花眼,而对方眼中有着一闪而过的错愕。
第 21 章
望着眼前的人山人海,紫星纯再次认识到果然凡事只要跟帝焰搭上关系,再简单的事都会边得复杂。
寺院乃清修之地,在这种地方谈点什么机密什么的原本是再适合不过了,但偏偏这几天是栖霞寺一年一度的庙会,人马川流不息,而且帝焰又要他自己找人,这让他从何下手?
举目望去,只见这庙里烧香拜佛,香烟缭绕,庙外做生意的商贩摆摊设市,南货北货应有尽有,还有那戏班子舞龙踩高跷,杂耍的顶坛子变戏法,弄得个人头窜动,人声鼎沸,哪里找得到那小子的身影!
“酒酿汤团嘞!热乎乎刚起锅的酒酿汤团喽——”
“糯米糖藕!香香糯糯的糯米糖藕嘞——”
唔,好像很好吃的样子。闻到一阵阵扑鼻而来的甜香,虽然还是一张棺材脸但是紫星纯嘴中却大肆流起了口水。
“牛皮糖核桃酥桂花京果粉——”
摸了摸怀中青之昂刚给的沉甸甸的荷包,紫星纯坚决地一转身往一直飘来诱人香气的一糕点铺走去。
可能是太专心于思考该买什么甜点的关系,紫星纯一时没注意竟迎面与人撞了个正着。
“对不起。”对方手里的东西被他撞得掉了下来,紫星纯忙边道歉边俯身去拣。
一碰上那被黑布包着的东西,紫星纯不禁为那触感吃了一惊,抬起头就见对方原来是戴着帏帽,只是因为他是往上仰望的角度突来的一阵风吹开了黑色的帷幔,于是很不巧地他看见了对方黑纱下的脸——
那是一张漂亮的甚至已经模糊了性别的脸!被对方惊人的美貌震慑,紫星纯呆了一下,而就在同时对方已经拿走了他手上的东西无声地走开了。
站起身却只来得及看见一道黑色的身影淹没在人海里。
那背影看来竟是那么眼熟——没错!就是河伯寨里的那个人!他记的白家老大叫他“江”的。他怎么会来扬州?而且他刚才被他撞掉的那个东西,应该,应该是一截人的手臂没错!
帝焰说陈念海的一只手臂不见了,难道就是那只?但那只手的形状与一只正常人的手没什么两样,而陈念海的那只到了几个月之后的现在早就该腐烂了吧?
再望向人海,自然是什么也看不见了。
为什么这个男人会手上拿着断臂?是陈念海的吗?一个连进卧室都不肯轻易除掉戒心的男人,又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噪杂的地方?
帝焰一直在调查此事,看来,也只有等找到他后再说了。
注意力全被刚才的巧遇拉走,紫星纯再也没心思去买什么甜品了。
“呐呐呐,黄桥烧卖,徽州薄饼喽——”
“你改行了?”
拿着食物在自己面前晃的好友竟穿着小商贩的藏青色粗布短衣,头上一块月牙白的头巾,不过即使是如此平凡的衣着,也难掩他和煦如春风的气质。也难怪与他们擦身而过的人要频频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