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爱无欢 上————白泽影木

　　喜欢，我吗？！

　　我的泪从眼眶滚落下来，这一定是个梦——

　　10。夏天的清晨

　　夏天清晨的阳光很舒服的洒在轻柔的床单上,第一次在柔软的床上睡觉感觉那么舒服,软软的很想一直躺在上面。

　　手指被人轻轻钩动,触动了昨日自己咬伤的手指,有淡淡的风吹在上面,然后感觉有粘稠状的东西被涂上,接着是绷带缠绕上手指的触感。

　　第一次被这么温柔的对待,睁开眼对上的是龙景欹很好看的下巴和认真的表情。

　　“小九都不怕疼吗?居然这么虐待自己的手指?”

　　这大概已经成为习惯,每当被龙景欹侵犯时,总是会抑制不住的咬住自己的食指,皮肉在自己口中撕破的味道可以让我在迷乱的肉体交合中唤回一点理智和尊严，使自己尽量少的沉浸在疼痛与快感的边缘。

　　似乎并未期许我的回答，他走下去将一旁的衣服仍到床上。

　　“伺候我更衣！”依旧是平时命令的口气，我开始怀疑昨夜他在我耳边说的那句话。

　　“小九，我喜欢你，小九……”

　　一定是在做梦。

　　我只简单的穿好裤子便去伺候他更衣，这是我第一次给别人穿衣服，皇族的穿着着实讲究，不像平时我穿的衣服，一两件的套在身上就完事了。

　　龙景欹笑着指挥我先该穿什么再套上什么，他就只管张开手。好几次在他面前给他系绳，他好象故意的往我身上靠，我一紧张将扣子弄错了好几个，他于是叫我退下，我在一旁跪着不说话。

　　“疼吗？你的身体？”龙景欹瞄了一眼床上的点点猩红问我，我摇头，其实很疼，只是这种疼已经成习惯了。

　　小李子在外面敲门说到：“殿下，丞相大人到。”

　　“知道了，好好招待，我就来。”

　　套上最后一件衣服的时候龙景欹对我说：“等下我叫小李子送你回去，千万不可在皇宫乱走动。”

　　我低声答应到，他一走我便穿好自己的衣服，小李子没多久便进来，看我的眼神有些似是而非。

　　离开的时候不是按照原来我进来的路走的，小李子说今天屈丞相过来，不方便我走前门，只要由后门绕出去。

　　说到丞相我想起两年前在那里的生活，忽然的想起了离格，如果他还在，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

　　在一座荒凉的院子前我问小李子那是什么地方，他告诉我说那是珍珠阁，是以前皇上最宠爱的珍妃住的地方，后来出了件大事，珍妃变痴呆，这里就冷落荒凉了下来，没人愿意靠近那里。

　　我想昨晚那个女子在这样的深宫中，生活一定很艰难，暗自记住这里，以后只要有时间就一定要来看望她。

　　可是等我们刚转身要走，一个不认识的小太监便跑来说有要事找小李子，要他赶紧和他去，小李子看看我，我对他说放心，我可以自己回去。

　　他点点头就离开了。我想凭着记忆，应该可以找回去的。

　　可脚还没迈开两布，一干人就将我拦了下来。

　　“想去拿啊？要不要我给你带路啊？”听这声音很熟悉，一干人让开一条道，昨夜在龙景欹怀里撒娇的人正悠闲的看着我。

　　“不用了，多谢公子。”我转身，几个太监又将我围住，我知道他们这是来找麻烦来了，小李子应该是被他们故意支走的。

　　“昨夜过的可好啊？”

　　“……”我低头不语，无论说什么也都会错的。

　　他挑衅的抬起我的下巴，接着在我脸上连抽了三下，我被打的有些晕眩，后面的人上来拉住我，强行扯住我的头发将我拖到偏僻的小弄子里。然后二话没说对着我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身体在这样的折磨下咳出血来，直到那些人累了才停止了踢打。

　　“我是第一次被殿下赶出他的寝宫呢，你的面子挺大的啊——不过是个从丞相府挑来养马的奴隶而已，如此低贱也配和我争！”他朝众人使了个眼色，有人将丝帕塞进我的嘴里，手被拉长到一边，那男子踩在我手上蹲下来，我疼出了声，他却得意的笑，然后从怀里套出一根两寸长的银针在我眼前晃。

　　“你知道人的手一天要活动多少次吗？呵呵，你说把这个插到你肩膀的关节处会怎么样呢？”

　　“呜——”银针自我右边的肩膀上插进，一瞬间完全末入我的身体，不见血但是疼的难以忍受，我止不住的在地上颤抖。

　　“哈哈，这样的疼痛会伴随你一辈子的，我的东西你也敢争，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以后如果我再看到你出现在我和太子殿下面前，我还有更恶毒的手段对付你！我们走！”

　　他挥挥手，那一班太监嘻嘻哈哈的跟在他身后走了。

　　我拿掉嘴里的丝帕艰难的撑起身体，口腔里又涌上腥甜的味道，扶着墙壁没走多久终于支持不住的昏了过去。

　　昏迷中无好象梦到了谁把我抱在怀里,那人有很结实的肩膀,但是我看不到他的脸,好象是离格又好象是另外一个人——

　　11。皇后的责罚

　　模糊中回到小时候,展开自己稚嫩的小手,有乌黑的东西在上面。我将手摊开伸出栏杆,有白色的六角图形的东西掉落在黑黑的手心里,不一会就变成了冰冷的水流出手心。

　　我问离格这是什么,离格摸着我小小的脑袋说这叫雪花,是由水凝结而成的,到了冬天就会从天上的云里掉落下来。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着,我说,离格你什么都懂,知道这白色的叫雪花,知道写自己的名字和小九的九字,还知道很多小九不知道的,为什么离格知道这么多啊?

　　这些都是母亲教我的。离格在说到母亲这个词的时候眼睛里有东西在闪烁。

　　那我继续问,母亲是什么东西呢?

　　母亲就是那个生你出来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子。

　　可是小九却不知道谁生的,离格你好幸福。我将头缩到离格的怀里撒娇着,离格的身体很温暖,靠在他的怀里我就会觉得没有那么冷。

　　傻瓜小九,你肯定也是个很美丽的女子生出来的,因为你这么可爱善良,你的母亲一定也很美丽善良。

　　恩……我躺在他的怀里，好想睡觉，可是为什么，离格你怎么走了？离格你要去哪里？

　　离格，不要走！

　　离格，小九在这里，不要走啊！

　　离格……

　　离格……

　　猛然的惊醒后才发现不过是做了场梦，而自己，依旧狼狈的躺在地上，天已经黑了，估计时辰不早了。没想到自己竟昏迷了这么久也没人发现，多少有些悲凉。

　　“皇儿，皇儿……”

　　转过头才发现珍妃坐在一旁，脸上还有泪痕，估计是刚哭过。

　　“珍妃娘娘，小九没事。”

　　“呜——”珍妃突然扑到我身上一个劲的哭，嘴里还说着什么怕我醒不过来之类的话，她刚才一定吓坏了吧。

　　“不哭啊，小九送你回去。”

　　我起身，右手手臂传来剧烈的疼痛，那个叫清的公子下手还真狠。

　　我将珍妃哄上床，她好不容易才安静了下来，睁着漂亮的眼睛看着我，我对她笑，我说看什么呢。

　　“奴婢怕皇上又走了——”

　　我笑，她这会又把我当皇上了。

　　“奴才是小九不是皇上。”

　　“恩恩，小九皇上……”她拉着我的衣角很乖巧的点头。我不忍心放掉她的手，于是就坐在她床边哄她。

　　“奴婢给小九皇上唱首歌吧，唱江南的民谣，皇上要听吗？”

　　“恩，好啊。”我靠在床边的柱子上，每动一下手臂就会传来疼痛，我左手抓着右手手臂，得想想办法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才行。

　　“碧云天， 黄叶地， 秋色连波， 波上寒烟翠。”

　　“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 更在斜阳外。”

　　“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 好梦留人睡。”

　　“明月楼高休独倚， 酒入愁肠， 化作相思泪……”

　　唱着唱着珍妃便哭了出来，兴许是唱到了伤心的地方吧，我刚要安慰她，外面却响起了一个女人咄咄逼人的声音。

　　“哪个祸国殃民的在这唱歌呢！给我出来！”

　　几个太监直接就冲了进来，将我和珍妃架了出去，珍妃一个劲在发抖，我们两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珍妃爬起来躲在我身后。

　　“原来是你珍妃这个小贱人，你在对谁唱相思泪呢啊！知道这是哪里吗？这是皇宫！”

　　我看着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骄傲女子，她头带凤冠身穿霞披，身后还有不少太监宫女随行，架子大的很，和龙景欹的眉宇间有些相似，一样的霸道呢。

　　“该死的太监，皇后娘娘是你该看的吗——”皇后身边一个满脸横肉的太监叫嚣着。

　　“奴才无礼了，不过奴才不知珍妃和奴才犯了什么错，让皇后这么生气。”我低下头去谦逊的问到，在这钟人面前还是乖顺一点比较好。

　　“什么错？！哼，皇宫大院里唱这种歌，珍妃你是要勾引谁啊？皇上还是你那个宫外面的老相好啊？”皇后戚下身走到珍妃身边在珍妃的耳边得意的问着，珍妃全身发着抖不停的往我身上靠。

　　“没有、没有……不要打我啊，我没有……”

　　“我不是上次警告过你要你不要再唱歌了吗？看来那些教训还是不够的啊！”皇后扯住珍妃的头发往一边甩去，从磨破的衣袖里我看到了很多青紫的伤痕。

　　“皇后，您何必和一个疯了的妃子计较呢，这是不是太不成体统了。”我一急就说出了这番话，刚才说话的大太监立刻给了我一个耳光，一下子打的我失去了方向，一边的脸颊也热热的，估计是肿了。

　　“敢这么和我说话，你这个太监胆子不小，小春子，给哀家好好教训教训他！”

　　“是，奴才遵命——”那个打我的太监又招来两个看上去力气比较大的太监，他们将我压在地上，一人抓住我一只手，接着春公公拿着类似于鸡毛掸子的东西打了下来,有人在一旁数着:1、2、3……

　　抓着的手臂里还有银针在里面，每打一下在我身上，陷在手臂里的针也更进一步的深入到我的身体里，我连发抖都不敢，没几下的工夫我全身因为伤痛出了不少的汗，那些汗液流在后背的伤口更是一种煎熬，整个过程我都没有叫一下，开始皇后那些人还一看热闹的样子看着我，可是见我连呻吟求饶都没有，反而更是气愤，于是干脆换了细软的皮鞭来抽我，那皮鞭上布满了倒刺，刚抽的几下我的后背便全是血。

　　“啊——”一桶冰冷的水浇了下来，里面居然掺了盐。

　　“我还以为你不会叫呢，小小年纪骨头倒是硬的狠啊，来人啊，再给我打！”

　　太后一声令下，几个太监摆开架势，珍妃哭着扑到我身上。

　　“不要，不要打我皇儿——呜呜——”

　　皇后突然仰起手叫那些太监停下。

　　“你说什么？你说他是你皇儿？”

　　“不是，奴才怎么会是，是珍妃糊涂了皇后——”我吃力的回答着，可皇后却是冷冷的笑：“你当然不会是，除非你是那只狸猫，呵呵……”皇后起身招来一旁的太监：“小春子，这奴才看着讨厌，把他的眼睛给我挖了——”

　　“是，皇后。”

　　我倒吸了口冷气，这皇宫里权势大的人视人命如草荐，做奴隶就是这么悲哀呢……

　　“母后，怎么来这了？”

　　龙景欹站在门口温柔的朝皇后笑着，看都没看我一眼，好象跟我从不认识一样。我侧过身去抱住哭泣的珍妃。

　　“殿下,这不知道死活的奴隶竟然敢顶撞皇后,皇后命我等挖去他双眼。”春公公谄媚的回答道,龙景欹莞尔一笑,朝身后的侍卫说到:”你们将这无礼的奴才拖下去杖打30。”

　　我抬头看了一眼那少年天子,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看我,有人将我和珍妃分开,我被人用棍子按到地上,接着粗厚的木棍打在我身上,虽然没有皮鞭打下来那么疼痛,但是打下来的滋味也不好受。

　　十几下的棍子下来,我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后背和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看戏的人始终没有要喊停的意思,到是皇后越看越欢。

　　“母后您看您,眼角都有皱纹了,不是刚才气出来的吧?如果不解气,皇儿再给他加刑罚。”

　　“我的儿子就是体贴,算了,今日哀家也累了,小春子,摆架回宫。”皇后这一干人等总算都退了出去,等人全走了,龙景欹才叫停了手下。

　　“还好吗?”龙景欹上来问我。

　　“谢太子殿下的责罚,暂时还死不了。”我吃力的支起身,右臂的针扎在身体里让我失去了平衡,我倒在地上,全身上下都疼的要命,我想最倒霉的莫过于这一天了,身上的伤整个就没疼过。

　　珍妃在一旁唤我,小九,小就-----

　　这次倒没叫错呢,我苦笑着,龙景欹伸出手来将我抱起。

　　“殿下,我脏的狠,不要玷污了您,不然-----”我的嘴被他的嘴堵住,我竟然有小小的开心。

　　“闭嘴,不然我现在就上了你!”

　　12。宠爱与专制

　　因为衣服上沾着血贴上身上,龙景欹只要叫人拿来剪刀一点点的将衣服剪开,好象我没有哪一件衣服在被他抱过之后是完好的,而这一次更是随得可以,虽然并非他造成的……

　　“去拿布条来绑住他。”龙景欹缓缓的开口到。小李子很快递上来一条红菱。龙景欹接过红菱将我的手束缚住绑在床头,然后低声对我说道:”等下会很疼的,小九乖乖的不要乱动,知道吗。”

　　恩,我低声回应到,我早已经没有可以挣扎的力气了,手臂里的银针还嵌在身体里,只要一动我都能疼到发抖。

　　“啊……恩!呜……殿下,疼!”他才刚抹上药我就抑制不住的叫出来,我微微抬头看他,有汗水从我的侧脸滑落下来。

　　“等下就好了,这药里面有薄荷,一会就不疼了,乖,不要动,不处理好会有留疤的。”然后他继续的往我的伤口涂药,没有任何温柔的动作,被抹上药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像是被撒上了盐一样,我将头卖进枕头里,被束缚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挣扎着。

　　我居然哭了出来,整个身体不停的抽搐着,龙景欹的动作忽然的停下,他付在我耳边轻轻的问到:”小九怎么哭了?真的很疼吗?乖,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

　　我听话的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其实这样的伤痛并没有什么,还记得以前在宰相府,我被大人们按在地上那样的鞭挞也未曾掉过一滴眼泪,但是今天就是不知道为何哭了,也许是自从进了皇宫后没像今天一样受过教训吧,是龙景欹对我的保护造成的吗?

　　直到今天我才承认,其实龙景欹一直在保护着我。

　　“呵呵,”龙景欹好笑的看捏着我的下巴:”小九真可爱。”然后他将唇贴上来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