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以后,说实话日子也变得很无聊了.我每天看着秒针转圈,然后是时针,最后转过一圈就是新的一天.没有了莱欧特,皇太后就需要自己来面对繁琐的政务了,因此很早就起,有时晚上我做恶梦一觉醒来,她还没有回来.我也知趣的不再打扰她.不过有的时候偶尔闲下来,我们两个人还是会一起去皇宫的花园散散心,不过一般都是晚上,虽然有很多美景,但是两个人都通常注意不到.皇太后为政务烦心,又思念在军营的儿子.我则是对什么都无所谓,再珍稀的花草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一棵植物而已.一般都是坐在长椅上,她望着星空叹气,我则无所事事的揪着身边的小草.直到夜深了,身旁的首席女官向她请示回宫,她才疲惫的阖了眼,由我和宫女将她搀回去.
斗转星移,我的精神也不好起来,做恶梦的次数逐渐增多.不同的是我不再喊叫,而是默默的醒来.去浴室冲去全身的冷汗.
日子是那么的平凡,以至于有一天我看见皇宫开始装饰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侍从脸上带着喜庆,是过节了么,日子不对啊,还有两月呢.我叫住一位宫女.
“大人您不知道,皇帝陛下就要回来了.”
“什么,他不是刚走了一个月么?”我吃惊道.
“是啊,可是11月11日是陛下的生日阿.是23岁成年礼.您,您该不会是忘了吧?”说到最后,那女官怯生生的看着我.她大概想不到也不敢想我会把这么重要的日子忘了.
我忙笑着说:”怎么会怎么会.”说实话,我可真是泛起愁来了.送什么礼物好呢?23岁成年礼是每个弗伦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这个时候都要送贵重礼物以表示祝贺.而且必须是当着众人的面送上,不能私下转送的.怪不得这两天皇太后的心情明显好转,各个星系和星球的使节也来得十分频繁.这么重大的日子,要不是我一直呆在屋里,肯定是会听到的.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恨起自己的漫不经心来.
哈哈,总不能还像小时候一样,拉着他跑到户外,指着星空对他说:”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吧.”
我知道我有事干了.
也是忘了谁说过我了,陈子亮那个人不干是不干,一干起来就一定要干成.这话真对.经过半个月的衣带渐宽终不毁,为礼消得人憔悴的跑法,我终于在弗伦有名的军刀制作商那里定做了一把军刀.大小合适,只有一种功能,也不是什么贵重金属制作,但是刀锋锋利无比,放根头发在上边,不用吹气就会自己断开.在红木的刀柄上刻上了他的名字的简写.我知道虽然我是教他的上百个老师中时间最长的一位,可是我的名声相应也最差.为了保护我和皇室面子,皇太后不会让我出席大典的,我估计我会在他个人庆祝的宴会上把礼物交给他.那么这份礼物虽然不是那么贵重,但也不至于太丢分.而且我想他以后也用得到.
随着日期的逼近,可以说只要是弗伦人,脸上都带着喜庆的颜色.人们更忙但也非常高兴.更加引起我兴趣的现象是,宫里的美貌少女也一天天的增多.为此皇太后还特意找我解释说什么大部分是各个星系上名门望族的传人,说要来弗伦,实在不好拒绝所以才让她们来的等等,听的我那叫一个郁闷.跟我有关系吗?
其实傻子也知道她们的目的,不就是找机会接近莱欧特想坐上皇后的宝座吗?看来以后是不用往宫里偷偷带黄色书刊了.不过她们也确实太吵一点,我那号称能隔绝110分贝以上的墙居然对她们没什么作用.导致我三更半夜有时候还能听到恐怖的笑声.为此我只好忍痛从自己最喜欢的那间房间搬出来.噪音只是一部分原因,我饶是再没脸没皮,也受不了她们打量我的那种鄙视的眼光.十几年前的那件事简直可以说是轰动现今宇宙,我也成为知名人物.要是真有人不知道这件事还真是奇了.可是我又不愿离开皇太后---世界上唯一能让我觉得有点依靠的人太远,所以只好搬进了一间原来是储藏间的房子,那些贵族小姐的玉脚想必是不愿踏进储藏室那边的吧.这样我算是暂时得了个清静.
不过不是所有的小姐都肯放过我的,相当一批知道我是和莱欧特处的时间相当长的人,所以有时也会屈尊下榻我的小屋,和我聊天,试图找出莱欧特的突破口.因为他虽然俊美,温柔(?),极具绅士风度是出了名的,但是除非公事,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也是很有名的.宇宙的排名前几位美女都在这里碰了钉子.可惜我不喜欢牵媒拉纤,说实话就是想帮她们也帮不上,因为我最近也越来越难以懂得他的想法了.一段时间之后,我的门前由门庭若市再度变成门可罗雀.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不再搭理我.有那么几位小姐或是年纪太轻,喜欢找人说话,或是因为知道没什么指望,本不愿来,但是碍不过家族的指令只好无奈前来.还有几个干脆就有男女朋友,这次来就是装装样子.居然还有极少数是专门为了我来的,不过她们感兴趣的是我的以前的那段故事,大概以为当事人能够给他们讲得更有体会吧.可惜我实在不愿自揭伤疤,总是转换话题.因此她们大呼我狡猾,封我个外号狐狸.我也只好无奈接受.以上那些人和其他大多数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人没有共同语言,就把我的屋子当成了她们打发时间的好地方.她们中的有些人只是隔三岔五的来一会,有那么7,8个却是从早到晚都要泡在我的屋里.
她们当中最小的那个才16岁,不过已经谈过了3个男友.但是一接触就发现还是那种天真的小女孩.脾气直来直去,是我比较喜欢的一个小朋友.平时她来我这里的次数也最频繁.
她的名字叫玛丽薇莎,是一个中等大小行星的总督的女儿.
这天早上6点半,我就一骨碌爬起来,穿衣叠被,因为玛丽薇莎总是喜欢一大早就来,而且还不敲门,她进来时我正在穿衣服的尴尬事发生得太多,使我不得不防.如今的小孩真了不得,看见我半裸的出现在她面前,我没指望她脸色通红的发出尖叫,因为毕竟不是地球上的女孩,外星球的人比较的开放,可是她不仅不躲,反而冲上来一边摸我一边陶醉的说:”你的皮肤好好,又白又滑.平时使什么润肤霜阿?”就不是我能接受的范围了.为了避免她的”性骚扰”我不得不改掉自己坚持了十几年的早上7点一刻起床的优良习惯.
果不其然,刚把被子叠好,一个人一阵风似冲进来,一把抱住我摔在床上(
hyde1969:这个场景有点眼熟的说)动作之大,抱的方向之准,身体贴和之紧密,我都能明显感受到她那D罩杯的胸部了.虽说已经进入十月,可是我的头上还是渗出了汗珠.我也是正常男人,即使有十几年的禁欲生活,可是也不代表我不行.趁身体还没有反应,我急忙把她推开,反冲力让我自己也坐在地上.
“你,是男人吗?”她眨着一双狡黠的大眼睛.
“什么话!”我皱起眉头.
“那你看见我这种身材完美的大美女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身材完美?大美女?我差点被口水噎死,”对不起,我是如假包换的男人.小姐满意了?”
“不可能!”她说得这么果断,语气神态好像在阐述”1+1=2”一样,如果我是别人,看了她这个样子,肯定也会对陈子亮的性别产生怀疑.可惜我就是本人.这小孩简直是不讲理吗.我斜睨着她:”你说不是就不是?”
“那你证明给我看!”说的那么理直气壮,好像我欠她一百万似的.
“证明?怎么证明?”我直觉感到大事不妙.
“脱了裤子让我看看!”
我倒!!!我活了这么大,记忆缺失的那部分时间不算,还真没听说过这种要求.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我还没来得及感叹世风日下,那家伙居然已经冲过来解我的裤子.我吓得一跃从地上而起.要是传出去我被一个比我小21岁的小女孩给扒了.颜面何存?我也不能喊人救命,那不是光着腚拉磨----转着圈丢人吗?没法子只好和她在屋子里玩跑圈游戏.可怜我的屋子本来不大,这一跑难免撞到桌桌凳凳,我只好心疼的看着自己盘碗和装饰品掉在地上.这么跑了15分钟,我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不过她也累了,小脸通红,终于往床上一倒.根据10天来的经验,我知道这场游戏玩到终点了.也就拣了个沙发坐下.我们两个累的谁也说不出话来,一时间屋里只听到沉重的喘气声.
到底是年轻人,比我恢复得快,没5分钟,她又从床上爬起来.我吓得一激灵,连忙向她作揖道:”别追了好不好.我不是男人,不是男人.行了吧?”
要是以前,她肯定会得意地跳起来.不过今天一反常态,反而低下头,仔细看看,脸色红的跟苹果似的.不用问,遇到烦心事了.
她抬头看看我,欲言又止.
说实话我真不想知道是什么事.因为如果听了肯定又要给她出主意.可是事难如愿,她终于开口了:”亮亮哥…”
我再倒!!!且不说我什么时候认了她这个妹妹,单论年龄,她也应该叫声叔叔才对吧.这样一来,岂不是给莱欧特和皇太后降辈了吗?
“亮亮哥,你怎么都不听人家说话?”她看我心不在焉,索性上来摇我.
“别别别,你叫我陈子亮就行了.”过度的热情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看来这回不是什么好事.
“我,我恋爱了…”
……
一个人昨天还和你说恋爱无聊今天就对你说她恋爱了,你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我好像是个不愿女儿早恋的父亲,半天才迸出一句:”跟,跟谁阿?”
“你居然不知道?”她一副看到了非洲野驴的神情,好像突然发现爱因斯坦不懂光速是多少,弗莱明不会使用显微镜,莎士比亚不会说英文一样.”我都拍拖三个小时了.”
“三个小时…”我全身无力.”好事阿,那有什么可烦恼的?”
“我想让你看看我的那个他吗.你帮我鉴定一下,人可不可靠.”
我吓了一跳,问道:”不会吧.你想让我给你…”我的恋爱学分修的可都是负分阿.
“看看嘛.”说完她跑出门,把门口一个一直站着的年轻人领了进来.看来早就准备好啦…真是受不了….
“怎么样?”
我看了看那个年轻人,个不高,亚麻色的头发,穿着弗伦卫队长的服饰,看来是在这里才找上的,不知道该为那个年轻人高兴还是什么别的.我苦笑着说:”不错,不错.”
“呵呵,那是我挑的人还有错?”显然她十分得意.
“不过,你怎么对家里交代阿?”我想起她还有”政治”任务,不禁有点为她担心.
“哈哈,没事.我想办法不让你那个学生爱上我就是了.”
我第三次倒…
本以为有了男友她会少往我这里跑几趟,不过一天后我就发现,如意算盘落了空,她不仅每天更早的来,而且把她的男友一起带来,带来就带来吧.可是两人还经常忍不住在我的屋里上演限制级的动作,后来我明白了,他们嫌住处人多口杂,故意来我这里亲热的.没法子我这个电灯泡只好借口吸烟走到门外.这样一来我的烟瘾大涨,一天吸上10几根不在话下.
这天两人说着说着话又产生了感情.我叹口气,摸摸口袋,烟还在,我走出了门,轻轻合上房门.来到了花园,一边享受吞云吐雾的快乐,一边打量着在花园里穿行的名媛淑女们.生活也算是有些诗意吧.
突然一阵骚动,一般情况上我是不愿凑热闹的,这次不知道怎么了,也许是太无聊吧.我向骚动的方向走去.远远传来一阵哭声和大声的吼叫,是我不懂的语言.不过从声音来判断,应该是女人的声音.我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么吵,皇太后应该在午睡吧,难道不会打搅她休息吗.我灭了烟.
呵,人还真不少,里三层外三层的,全是名媛淑女们,还有不少人向这个圈子跑来.看来这帮大小姐真是没事干了.打个架都有这么多人看.我走到圈子边,借助我身高1.76米的优势,虽然在外边,还是看清了发生什么事.
三个衣着一看就是十分华贵的美貌的女孩把一个身材不高,打扮相应也不是那么高级的女孩围在中间,中间那个女孩已经倒在地上,双手向上,似乎在苦苦求饶,哭声就是她发出来的.可惜一点也打动那个三个人,她们一边操着我听不懂的语言辱骂着,一边向地上的女孩踢过去.我又不禁皱了皱眉头.光天化日下,也有点太过分了吧.
周围有人戳戳我,我才发现是站在我身边的正是一个平时也很喜欢去我那里串门的女孩.我用弗伦语问道:”怎么回事?”她也用不熟练的弗伦语回道:”那三个家伙在公园里散步,中间那个小女孩撞到他们三个了,于是那三条母狗硬说那个可怜的家伙踩坏了高贵的裙子,上来就打.”她眼里闪动着气愤的光,还使用了平时听不到的粗话.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暗忖着.这时骚动的人群突然分开,几个穿着弗伦宫里服装的人匆匆跑进来,对着三个人说着什么.那三个人才哼了一声,慢慢地离开了.只留下那个女孩一个人还趴在地上,小声的哭泣.既然争执已经停止了,我也转身想要离开.
突然又是一阵骚动,我回头一看,原来一位打扮华贵比刚才那三个人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女孩走进了人群,她缓缓走近那个女孩,弯下腰把她扶了起来,用字正腔圆的弗伦语问道:”你还好吗?”将那个可怜人扶起来后,她微笑着,似乎是不经意的扫视了周围人一圈.不可否认,她身上有种高贵的气质让人心折.人群安静了一下,然后又小声的骚动起来.
我久久的注视她,回过头来对刚才那个回答我问题的女孩说:”她是谁?”
那女孩杏眼圆睁,吃惊道:”狐狸阿狐狸,你真不知道她吗,她是最近的风云人物,全道罗星系的唯一的公主---希言小姐阿.”
“希言?真是个好名字.”我笑了笑,从口袋里又拿出一支烟,点燃了走回自己的房间里去.
那两个人早就办完”正”事了,可能也是感到把我三天两头赶出自己的屋子不太好.两人都脸红红的看着我.
“玛丽,我能不能向你打探一些事情呢?”我坐在椅子上.
玛丽脸上十分吃惊的神色,因为她和我待了十天,从没听到我向她询问事情,因为我从来都是事不关己不开口.似乎很有成就感,玛丽脸上喜笑颜开,说道:”好!你要知道什么,我全说”
“能不能让你男朋友先回避一下?”我不好意思道.
“你,先出去.”玛丽对她的男朋友命令到.爱情的力量真伟大.我看着那个年轻人虽然脸上有不甘的神色,还是乖乖的走了出去.
“你想知道什么?我的三围?”她一下又扑到我面前.眨动着大眼睛.
“免了免了.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宫里现在的形势阿.比如,你觉得谁最可能当上皇后什么的?”
“你干吗关心这个阿?”她迷惑不解的看着我,半晌又恍然大悟地说,”明白了,虽然你表面是一潭死水,其实你心里充满热情!对不对?看见最心爱的学生要被人抢走了,终于不甘心只做他的老师,决定变被动为主动!对不对?现在就要认清情敌,扫除障碍!对不对?你放心吧,我是支持你的,阿,美男子之恋,阿,师生之恋,阿,年下攻…(hyde1969:瀑布汗…)”
我被她那一串的”对不对”,”阿”搞糊涂了,然后更是对她天才般的想象力崇拜不已.不过这结论我可不敢轻受.只好苦笑着说:”你可真能想.我服了你.”
“你还真能装呢.说,到底是为什么!”
“我只不过想在他结婚后继续赖在宫里当米虫,要是有人有真凤之昭,当然要赶紧巴结好这位未来的二号实权人物阿.”
“去吧.谁信啊.”我也从她的眼里看出她确实不信,不过她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解释,就悻悻的放过我了.开始给我讲起来.
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就这样昏天黑地过去了.等到她男朋友来找她的时候,我已经被她的丰富的想象力和跳跃思维搞得头疼欲裂.临走时还被迫签订要是我跟莱欧特真的干了什么越轨的事,一定要把当时的情景跟她细细描述的丧权辱国的”条约”.总而言之,就是我只剩半条命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的.我大致对形势了解一点.现在宫里似乎已经分成了几个等级,就是”皇后等级”,”贵妃等级”,”妃等级”等等…(弗伦是一夫一妻制,皇帝也不例外.之所以这么分,是为了解释的形象,等级越高在外人眼里越有可能当上皇后),高等级的人似乎很喜欢欺负低等级的人,低等级的人也不太敢反抗.我皱了皱眉头,这些女孩最大也不过20多岁,居然就能够形成这么等级严密的体系.真是政治无处不在.今天那三个欺负人的人就是皇后等级的,被欺负的则是妃等级的,而那个希言小姐也是皇后等级的.当我开玩笑的问道:”你是什么等级的?”玛丽立刻低下头不说话了.我自知失言,一个16岁的只是一颗中等大小行星的总督的女儿,能被分到什么高级等级吗.我感到歉意,忙说:”只是随便问问.你不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