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会离开那个屋子,自己创造未来……我发过誓,在我达到目标之前,我绝不
见你。现在我已经达到了,所以我来见你。」
「这就是你任性的消失十四年的理由?」语音却仍微微带上了愠怒,因为担
心。「你音讯全无,就那样消失了……你可知道这会让人多么担心、不安?」
或许是情何以堪,但他是他最重要的弟弟,他又怎能不担心不惊慌而漠然以
对?
乍听此言,齐绍楠幽暗的眸一瞬间柔和了些许。他果然还是在乎他的不是?
「会担心我这个私生子的人只有你,茗……其它的人,不都省得麻烦?」
柔和的音调,因早已认清现实所以并没有分毫的无奈。但,言者无意,听者
有心。傅祺茗当下已是胸口一紧。
「既然明白我会担心,又为何要那样不声不响的离开,毫无音讯?这十四年
来,我一直都在找你。」
「我说过了,因为我发了誓……不这么做,我就无法下定决心,有你在身边
,我会太容易就安于现状。」
傅祺茗是他唯一一个留在那个屋子里的理由,但他却不能真的就那么终其一
生。所以他离开,将想见他碰他的渴望化为动力督促自己,然后他成功了,而终
于能前来见他的茗……「而现在,我要你留在我身边,茗。我不强迫你放弃现在
的一切,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乍看平淡的话语,隐含的意义却是绝对的违逆伦常。
「我从来就不曾离开,离开的人是你。」
清楚他话中隐含的意义,却又不愿伤他,傅祺茗只得回避的做了回答。
见他刻意规避,齐绍楠心下又是一阵不悦,索性干脆的挑明了说:「我要的
不是兄弟的关系。我要你以情人的身分留在我身边。」
「无论你要不要,我们都是兄弟,也只会是兄弟。血缘的关系,基因的关系
,都不会因为你的话语而有所改变。」
再一次的强调了血缘强调了兄弟的关系。傅祺茗语音镇定而坚决,试图以此
消除齐绍楠错误的情感。
兄弟就该是兄弟,不该产生那样的感情,更不该有那样的肉体关系。
但齐绍楠只是因他所言而蹙起了眉头。原先有所缓和的幽暗眸子,重新染上
了危险的色彩。
「上过床的关系,也不会因为你的避开而有所改变。」
反击了他的话语,终于是迈开步伐行至他对面,双手扶案居高临下望着那坐
在桌前的人影。「你不要忘记了,我们早已不能算兄弟。正常的兄弟,又怎么会
发生性关系?正常的兄弟,我又怎么可能会对你有那么深的执着与感情?」
「那是个错误。你那时年少轻狂意乱情迷,还不能够完全明白是非对错。」
「年少轻狂?意乱情迷?如果只是这样,我又怎么可能在离开十四年后仍然
同样执着?如果我不明白是非对错,那你呢?那个时候的你,难道也不明白是非
对错吗?」
质问得理直气壮,齐绍楠的言语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逼迫着傅祺茗。
这个质问,太过犀利也太过不留余地。
傅祺茗不想伤害他,但此时却不得不如此。
「『在乎我,就不要拒绝我……』这样的话,又是谁说的?」
就算明白是非对错,却仍无法拒绝,因为那样不安的眼神,因为那样不安的
话语。然而此时,却必须以此作为反击。
闻言,齐绍楠身躯一震,双眸瞬间已是一抹受伤。
「你的意思是……你只是同情我、可怜我?」
「我在乎你,楠。你是我最重要的弟弟……也是我唯一在乎的人。」
他眼眸里的受伤,让傅祺茗瞧得心痛。避开反问的试图安抚,却只是让齐绍
楠受到的伤害更大,而眼眸之中的危险色彩亦是更深。
但见齐绍楠一个俐落的跃起,在傅祺茗反应过来之前,已稳稳的落在了他身
前。
那是学过武术的人才有的俐落与轻巧。
「如果在乎……那你为何不过问我的『成功』究竟是什么?为何能成功却又
让你,让傅家的人查不到消息?」
双手扶上了桌沿,将他禁锢在自己的身体与座椅之间,齐绍楠嗓音依旧迷人
,却已如同眼眸一般带上了危险……「因为我混黑道,你明白吗?虽然我不想承
认,但多亏了那老头的遗传,现在我已经达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了。
十四年的时间很长,长得足够让我由无到有,习得一身出众武术。」
「你真正想说的,是什么?」
仍自维持着镇静,傅祺茗眼眸却已因那紧贴着自己的温热身躯而闪过慌乱。
而齐绍楠捕捉到了。唇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容:「我想说的是……现在的
我,有力量对你用强。」
语音初落,已然攫住了傅祺茗的双唇恣意掠夺……右手粗暴的扯开他的领带
衣扣、腰带以至于长裤的拉炼。傅祺茗一手推拒一手欲阻止齐绍楠的动作,却仍
然是晚了一步。
重要部位被紧握住让他一瞬间失了力气的软了身体,被狂乱吻着的唇让他无
法发出抗议的语句。身体遭遇到异常粗暴的爱抚,快感涌生的同时痛楚也同样蔓
延。他蹙紧了眉头,理智强烈的抗拒着这样的行为。
不该这样!他们是兄弟,就算同父异母,却仍血缘相系的兄弟。一次的关系
已是逆伦,又怎能容许错误再度发生?不该这样!不该这样!
理智的抗拒强烈,身体的直接抗拒却起不了作用。当年十三岁的齐绍楠之所
以能和他发生关系,完全是因为傅祺茗的不忍推拒。但现在的情形却非如此。年
已二十七的齐绍楠在力气上占了绝对的优势,而傅祺茗靠着本就已透支的体力更
是没办法推开他。
前端已然濡湿,意识开始无法完全依照理智进行。他的吻他的爱抚夺去了傅
祺茗所有力气。脑中一片昏眩,推拒的动作不自觉的减弱。而齐绍楠更是趁着这
个机会进行下一步的工作。
抱起他的身体推开椅子扫落公文让他仰躺在办公桌上,扯落他碍事的西装裤
。解开拉炼露出单因他的反应就已勃发的欲望。手指粗暴的探入他的穴口摩擦揉
按。辅助以前端的爱抚,紧致的内部出人意料的放松得快速。明白差不多了,齐
绍楠冷绝一笑,抬起他的双腿挺身进入他的体内。
等了十四年,他要的始终是他,也始终只有他。为了得到他,他会不择手段
也会不惜一切……
「呜……!!」
傅祺茗昏沉的意识在齐绍楠强行进入的瞬间变得清明,被锁住的唇间流泄出
悲鸣,双眸中流露着无以复加的痛苦。一错再错,他到底该怎么做?该怎么面对
……这所有的、失序的错误的一切?
体力的流失令意识昏沉,而痛感却又一次次拉回了意识。傅祺茗双眸毫无焦
点的仰望着,满心的无力感让他突然间很希望能够逃离一切不再涉入……
逃离一切,不再……
但,他必须……阻止楠再错下去啊……
一口气深入至根部,没有分毫体谅的就开始抽刺撞击那温热的内部。齐绍楠
仍旧封住了傅祺茗所有的言语,因为他不要听,他不要听他拒绝不要听他劝解不
要听他说他是他的兄长而他是他的弟弟。
他从来没有将傅祺茗当过兄长,从来没有……
他要他,不论用什么手段,不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欲望逐渐达到饱和,而终于解放于他的体内。松开了他的双唇,退出了他的
身体。定神细视方才被自己粗暴蹂躏的身躯,一度迷乱的眼眸,如今已然恢复了
平静。
那样的平静,却让齐绍楠瞧得心头一乱。狂乱后会有如此异常的平静,往往
代表他已下了什么决定……那份平静,带有了些许的……冷漠。
本来已然坚定的想法因而受到了扰乱,四目相接的同时气氛亦随之凝结。
「这就是你想要的?」
而打破了沉默的,是傅祺茗异常平淡的语音。
眼神与语调都有了改变,彷佛在他眼前的已不再是那个「楠」……
「我所想要的,自始至终就只有你而已,茗。」
重新稳定了心绪,齐绍楠坚定的语音脱口,幽暗的眸中溢满那过深的执着。
「为了得到你、将你留在身边……我会不惜一切。」
「不惜一切?那么,你何不拍照存证好威胁我?」带上了分冷漠的语音,不
再是过去淡淡的柔和。「如果你坚持以这样的眼光来看待我,那么,我也没有必
要将你视为我所认识的『楠』。」
那是他的决定,也是他试图挽回一切的方法。齐绍楠那错误的情感应该导正
。关系既已发生,现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避免再继续错下去。
所以,不惜威胁断绝彼此的关系。若他执意错下去,他也只能狠下心来。
齐绍楠因他所言而蹙起了眉头,一时间却是无语。
他没有想到,傅祺茗会不惜──
但见傅祺茗一个使力撑起身子推开了他,径自取来面纸拭去自穴口缓缓流出
的温热液体……令人难堪的动作,却强迫自己平静面对。属于自己的鲜血与属于
齐绍楠的灼热填满体内,擦拭着的手,不自觉的微微颤抖着……
已无暇再去处理体内残留的痕迹,他的心理几乎已经快要无法承受这样的事
实了。傅祺茗拾起衣裤着上,却是难以使力……意识朦胧间,只觉得双腿一软,
当场就往后倒了下去。
「茗!」
齐绍楠本自蹙眉思索究竟该如何做出个最适当的抉择,却在此时看到了他的
不对劲。匆忙扶住了他,仔细一瞧,方才仍然刻意表现出平静的俊雅脸孔之上,
已有着太多的疲倦。
有生理上的,而更多是因为心理上的──
「你……」还好吗?明明是关心的,最后的三字却说不出口。
傅祺茗虚弱的扯了扯唇角,平和的笑容却比哭泣更令人心酸。
「你是我最重要的弟弟,楠……」恢复了温和的语音,就好象刚才的冷漠仅
是错觉。「所以,我不想失去你……」
语音方了,整个人当下便已昏睡过了去。而那带上了一种乞求味道的语音,
让齐绍楠的内心深深刺痛着。
几乎,当场就要做下承诺……虽然说,最后还是忍下了冲动。
因为,他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成为他的「弟弟」的……
「你睡吧。我不会做什么的。」
对着昏睡的他,这是唯一能做出的承诺……将他横抱起放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脱下西装外套披上他的身,并让他将头枕在自己的腿上。
如果傅祺茗不是撑不下去了,是绝对无法接受的吧?毕竟,之前自己之前才
确实的强暴了他。
优美的唇形勾勒出了一抹浅浅的苦笑。笑容极浅,却也极其苦涩。
如果不是执着太深,或许就不必搞到这种地步了。为了得到他,可以不择手
段不惜一切的地步。
但正因为在乎因为执着,所以他绝对不会放弃。
望着傅祺茗的倦容,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太过躁进的方式对他只会是一种逼
迫与伤害……
这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发展,他没有想到傅祺茗会对彼此的事情抗拒到这样的
程度,甚至不惜以断绝关系作为要胁……他本以为依傅祺茗对他的在乎,是不会
这么做的。
或许,他应该是着缓和些,让傅祺茗能够慢慢的接受。
就像当初,他由憎恶到慢慢接受,甚至对茗产生了感情一般……
不觉间,脑海中已是昔日的回忆浮现……苦涩的笑容,染上了些许的温柔。
第二章
窗外的雨势磅礡,雨声夹杂着雷声,将屋内与屋外阻绝,彷佛形成了两个完
全不相关联的两个世界。
未曾开灯,是以室中一片幽暗。独自一人缩在窗边,男孩附耳窗上,试图以
此忽略屋中另一角传来的呻吟与喘息声。
那是生他的女人,和某个不知名的男人所制造出来的声音。
每次的人都不一样,淫乱的声音响彻整夜。男孩总是尽量逃避,逃避不去听
那样的声音。
女人说,她曾经深爱过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却舍弃了她。所以她要用他的
孩子做报复。她要让这个孩子没法认祖归宗,让他们傅家的人沦落为连名字都没
有的贱民。
所以女人没有给他报户口,没有给他名字,连养他都只是施舍般的给一点吃
的。男孩十岁了,却从来没有上过学。他比同年龄的孩子瘦小得多,几乎可说是
瘦如皮包骨,让人觉得连能活下来都是奇迹。
但或许正是因为如此,男孩的眼神相当坚强,表情亦是相当的早熟。
屋里的声音越来越响,放荡的呻吟令男孩感到恶心。挪动身体逃到靠近门边
的角落。身上女人留下来的伤传来痛楚,男孩却仅是习以为常的再度将耳朵贴上
了落地窗,倾听雨声……
雨声逐渐小了些……意识,不觉间已是有些昏沉了……突地,一阵急促的敲
门声惊醒了昏昏欲睡的男孩。
男孩双眸警戒的望向门口,不明白此时怎会有人过来。迟疑的同时敲门声又
再度传来。过大的雨声让里头的女人没有注意到。决定权掌握在男孩手上……于
是男孩做出了决定。他将门打开了一条细缝,双眸警戒的望向门外。
入眼的,是一个瞧来十四五岁的少年,神情极为沉静温和。身后,还跟着几
个黑衣男人。
少年有一双漂亮的眼眸。平静回望着他的警戒,唇角扬起了一抹温和的笑容
:「我想找你妈妈,可以请你开门吗?」
很有礼貌的语气,而又带着分易于亲近。
但男孩却仍是警戒的看着他。「你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还带保镳?」
早熟的语气,精准的作出了质问。
他的反应令少年眼眸中闪过一抹讶异,但却很快的就转为了了然。「如你所
见,我今年也才十五岁,家人不放心我一个人过来这种地方,所以让我带着保镳
……」顿了顿,「我的目的,是带你离开这里,回到你真正的家。」
「我没有家。」
快速的回了这么一句,男孩原先警戒着的眼眸却闪过了一丝的犹疑,因为少
年的话语。
家?为什么这个人会……?
「以前没有,但从现在起就有了。」
响应他内心疑问的,是少年极为肯定的语气。他上前了几步,对着门内的男
孩伸出了右手:「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去吗?」
目光凝视着少年,彷若止水般沉静幽深的眼眸有着一种莫名的力量,令人心
安。那是男孩从来没有瞧过的眼神,原先的警戒不由得松懈了下来。一瞬间,差
点就真的要伸手握住少年的手……但随即,「啪」的一声,男孩拍开了少年的右
手。
「少啰唆!来历不明的人快滚!」
重新恢复警戒的眼眸带上敌意,彷佛野生动物面对敌人一般的瞪视着少年。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紧张。一旁的保镳见情况不对,立刻上前将少年护在了身
后。
「少爷,这件事请交给我们。请您回车上等待吧。」
「交给你们?你们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