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啊!无奈就是给师傅罚站,不许吃饭。”
云月噗哧一笑:“小鬼头,谁让你皮?老欺负别的师兄弟?”
正说着,门房行色匆匆的进来:“云少爷,有贵客上门。”
“贵客?‘寒园’封戏好几天了,谁会来?”
“是大阿哥——和亲王。”
和亲王?“准备水酒,请王爷到凉亭稍候,我更了衣马上过去赔罪。”
玄焱不在,为什么和亲王倒来了?
匆匆更衣,云月再不悦也不敢给玄焱得罪人,这人年长的皇子不但是重臣又是储君,随便动个手脚都
会让没背景的玄焱在皇帝面前失宠。
“月儿失礼了,王爷大驾,接客来迟,还请王爷降罪。”
和亲王笑道:“早想过来你这看看,哪知道‘寒园’竟然封戏了?怎么?你不唱了?”
云月让他执着手,躲也不好,只好笑着说:“小的年纪到了,嗓子正换呢!只好关起门来教教小徒弟
。”
合情合理,十五岁左右的戏子很多都要歇个一两年的,和亲王也不再追问。
将柔若无骨的双手执到自己唇边,和亲王带着暧昧的微笑问着:“将来要换不成嗓呢?”
云月应酬的说:“那就教戏吧,当年三爷也是请了倒过嗓的红旦来教小的,横竖也不是非吃这行饭不
可,大不了上街要饭去。”
“那本王可舍不得。”和亲王一把将他拥入怀中:“你要不唱戏,干脆让爷关照你。”
“王爷……”云月挣扎了一下,“如今,三爷不让小的出去应酬了,您别这样……”
“三爷?我跟你的事与三弟有什么相关?”
心一横,云月干脆实说:“月儿是……三爷的人。”
“我知道你是他买的。”
“不只这样,小的是三爷的人。”云月加重语气说道。
和亲王愣了一下:“三弟他……”
听云月这样说,和亲王松了手,沉了一张脸说道:“你是他的人?那得为他想想吧?三弟坐镇刑部,
还是我给他讲的差事。我能让他坐上这个位置,自然就能让他下来,这你不会不知道吧?”
云月倒抽一口冷气:“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呢?三爷……是您弟弟呀!”
“弟弟?天家无亲情,什么弟弟?再提醒你一句,将来阿玛归西,三贝勒还得叫我一声主子,他的生
死荣辱可不是他自己就可以决定的。”
……和亲王究竟想怎样?
这个答案云月马上就知道了,“给你两天时间,好生想想吧。哼……你或许不知道,玄焱在阿哥中什
么背景都没有,好不容易挣到今天这局面,要是一下翻身落地他会怎么想?”
‘我的生母不是满洲贵族,只是个宫女……皇阿玛又不偏宠,每日进宫给阿玛请安,额娘总是拉着我
哭。’
——他会怎么想?他会很失望,他会忿忿不平,他意气风发的三爷要任人指点嘲讽,说他为了个戏子
得罪将来的皇帝……云月不安的想着。
‘我不对你发脾气,要对谁发脾气?福晋是太后侄孙女儿,我能回家对她发脾气?’
‘只有你,是我的,完完全全属于我,这世上,我就只能爱着你。’
这世上,他只爱着他……
“求王爷别为难三爷。”云月立刻跪下。
和亲王一甩手站起来:“那得看你了,两天,十五号正午我让人来带你,来不来,随你便,本王不强
求。只是提醒你一句,皇阿玛年老体弱,将来本王登基,你要想再见我一面也难。”
也就是说,他若不从,玄焱不只近忧,更有远虑。将来玄焱有生命的危险,到那时他就是想也救不了
玄焱了?……这叫不强求?
“王爷?”
“请我喝送客茶吧!”
欣逢着才貌双双,恰好的年华两两。情相近,一半心香;叹终身,哀怨凄伤。却教我终身孤苦怎依傍
?岂甘心把那风花雪月俱撇荡?如今俺情难忘,偏要结地久天长!
——如今俺情难忘,偏要结地久天长!可这事,由得了自己吗?
云月长叹一口气,心中已下了决定:“小的知道了,王爷请用茶。后天……小的会到的,请别让人来
‘寒园’,三爷还让人盯着小的,您派人来,那可就泄底了。”只好想办法逃开玄焱的眼线了。
简直是玩火!
——玄焱,你说过,要是我碰别的男人,你要我的命。现在,或许到了让你亲手杀了我的时候。
玄焱下朝后,又得到刑部当差,忙得不亦乐乎。刑部呀!掌管的可是生死大事,这几天查出几件冤案
,让皇阿玛大加赏识,说是将来要把户部差事也交给他办。
掌着刑、户部,谁不来逢迎巴结?当年那个无依无靠的三阿哥,那个连太监都敢作贱的三阿哥,爬上
了今天的局面,谁能想得到呢?
一进“寒园”,看云月落寞的靠窗沉思,玄焱便忍不住抱个满怀:“好月儿,你真给爷争气了!”
云月轻轻的笑着:“怎么啦?爷很高兴的样子。”
“高兴啊~大哥不是帮我讲了刑部的差吗?皇阿玛看我办得好,今天还当着众臣和众兄弟的面说我是
爱新觉罗家的千里驹呢!”
“是吗?”
“怎么?你不替我高兴?是我回来晚了,你一个人孤单?”
这个玄焱……还真不知道谦虚呢!
云月爱怜的抚着他的发丝:“是孤单,不过知道你高兴,我当然也就高兴了。”
“那就好,我刚上任,这几天可能都得这样,到天黑才回得来,你真闷的慌,就自己找乐子。”
“我会的。”那正好,他也需要找理由上和亲王府,这下可凑巧了,像是上天安排好似的。
“可恶的月儿!”玄焱猛咬住他温润的唇,“干嘛这么闷闷不乐的?看到我还摆张脸,看我不罚你才
怪!”
凝眼看着玄焱墨黑的瞳,只有一个人的影子倒映着,那是自己,他眼中只有自己,霸道啊,只对自己
。云月又笑了,有什么不能为玄焱做的?就让自己去死都肯!
“爷……宠宠我吧……”纤如新葱的粉嫩指节抚上了玄焱炙热的唇瓣,“用这唇……”抚摸着他滑动
的喉结,落到锁骨上勾勒着,“用你的身子……”抚着宽阔的胸膛,纤指滑进衣内,“我想你,玄焱,我
的爷。”
玄焱紧紧把那纤细的身体压在胸口:“月儿,我的月牙儿,你为我吃了多少苦?为什么你还是这么痴
傻呢?”
“爷才傻呀!因为……我爱你。”
一把横抱起他轻巧的身子,玄焱狂傲的笑着:“哈哈!脸腻香熏似有情,世间何物比轻盈?天上的月
牙儿我都摘得了,还有什么我玄焱做不到的?”
——狂吧!傲吧!我的爷,我就要你永远都这么目中无人,踩着我,上你的青云大道吧!
如同狂风扫落叶,精致的衣袍被拉开,纤细的身体完全展露在昏黄的夕照中,红艳的晚霞映得云月白
皙的身体更加妖媚,玄焱看得晕眩,云月却一反常态的热情,伸出修长圆润的腿,跨坐在玄焱身上。
强而有力的手臂撑住了他,另一只宽厚的手掌握住了他的足踝,一路抚上股间。沙哑的声音梦喃低语
:“凝肌似雪,玉骨冰心……我的人……”
迂回的来到身后,在紧窒的穴口轻揉着:“准备好了吗?”
纤弱的手却拉开了他:“就这么,进来吧!”
一股脑儿的坐上那耸立的巨物,云月皱着眉轻轻喘息着。
瞬间被熔岩般的炙热包覆,玄焱忍不住低声吼着:“好紧!”看着云月额角的一丝汗,玄焱赶紧伸手
撑住他:“真的可以吗?”
可以吗?不管了,缓缓扭送着腰部,扎扎实实的感受被侵入的疼痛,弓起腰,再用力坐下,随着节奏
的加快,云月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还不准!”玄焱恶劣的压制了云月颤抖的分身,一翻身,将他双踝握住,纤腰也顿时悬空,犹自泛
红的密穴湿漉漉的、可怜兮兮的收缩着。
“爷!”云月惊呼一声,“别看!”
玄焱笑着俯身:“不只是看呢!”
狡猾的舌尖竟趁着湿意探入,翻搅着,勾舔着,直到感觉到强烈的收缩,又突然停了下来。
“啊……啊啊……求求你……”要疯了!身体烧毁了!好渴、好渴,明明甜美诱人的泉水就在眼前,
却触摸不到……
“求我什么?”
“给我、给我啊!”哀求的声音暧昧不已。
玄焱把云月的双腿放到自己肩上,坚挺却不肯就此满足他的哀求,在穴口徘徊着,非得要逼他说出羞
愧的言语:“给你什么?我要清清楚楚的听你告诉我,你要我的玉茎进到你的后庭里,深深的,捣入。”
什、什么啊!这种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啊~”
更恶劣的,玄焱揉搓着他胸口的红珠,就是要他泪水和呻吟都决堤泛滥。
“爷……”
“说吧!”
豁出去了!再不满足那干涸的草原,就要让野火烧毁了!“求爷进来吧!用爷的……深深的、用力进
入,到月儿身体最深最柔软的地方……”
“啊!”
火并未因此停熄,反而迅速延烧,在一次次电光火石的碰撞下,四处景物也一次次散发着奇异的光辉
,一切已经失去意义,他和玄焱就这么紧紧相交相拥,直到地老天荒。
第七章
有些事,你怎么都挡不住,也逃不了。
小楼寒,夜长帘幕低垂。恨潇潇、无情风雨,夜来揉损琼肌。
从正午进了和亲王府,到夜深人静时珠泪纵横、娇喘求饶,他只求一件事,只能这一次,永远都不能
让玄焱知道。
和亲王答应了,他也提了条件,既然就一次,他要彻底满足自己。
到了上更时,小轿才离开和亲王府。
轿夫的脚步有点凌乱,因为轿内人不停的做呕着。云月擦干了泪痕,抹去嘴角残留恶心的腥膳,却无
法克制自己的反胃。
最忧心的,是玄焱。他会忙到这么晚吗?若他已回到“寒园”,恐怕早已在“寒园”里暴跳如雷。虽
然交待了下人,慌称他跟儿时邻居出城游玩,可是这么晚了,城门都关了呀!玄焱再苯也没这么好骗,他
的醋劲一来,更要追究到底了。
好累……
玄焱真正气得跳脚了,暴怒中他还让人去追问风令扬,岂敢把他的人带出城,到了半夜还不回来?而
云月又置他于何地?
可是,回来答话的人老老实实的说,“侠商”和一群江湖好友聚餐,整晚都没离开过“碧海山庄”。
不是跟风令扬出去,那……云月呢?
玄焱慌了,月儿从未一个人离开“寒园”,怎么就无故失踪了?
“混帐!没有用的废物!谁叫你们让月儿一个人出门的?月儿有个万一,你们一个个都拿全家的命来
抵!”
玄焱越想越不对:“去传善扑营统领来,让他带几个兄弟去找人!”
正急愤交加,云月苍白着一张脸出现了:“不用找。爷,我回来了……”
“月儿!”要开口斥喝时,玄焱发现云月的憔悴,慌乱的扶住他肩头,“怎么回事?你不舒服?到哪
去了你?”
云月牵强的笑了笑:“爷不是要我自己找乐子去吗?”
“找乐子?你这像找乐子回来的样子吗?怎么回事?”勾起他的小脸,玄焱看见他颈上隐约的青紫,
这是什么?
云月忙握住他的手:“别问了,让人给我备水,我想沐浴。”
玄焱沉着一张脸,不再说话。
水备好了,他和云月坐着沉默的对看。
云月哑着声:“我到澡堂去。爷累了就先歇,明早还要上朝呢!”
玄焱不发一语的走过去横抱起他,往澡堂走去。
“爷?”云月慌张起来,“干什么?我自己会洗……”
“住口!”
月儿身上散发出的男子体味,从来就不是他会有的味道。月儿爱洁成癖,每件衣服都是用玫瑰熏香熏
过的,而那味道也不是自己惯用的檀香,这一切只说明一件事,月儿碰过别人!
走进澡堂,玄焱粗暴的拉开云月的衣服,想检查什么似的。云月很小心的求和亲王千万不要留下任何
痕迹,所以也任玄焱把衣服拨开,没有遮掩。
“看够了吧?真的没什么,让我沐浴。”
玄焱依旧不说话,翻过云月的身,将他压倒,连腰带都粗鲁的拉开。
两腿被岔开,云月吓坏了:“求求爷、求爷住手!爷住手!玄焱~”
云月凄厉的叫声让玄焱红了眼眶:“你怕什么?我不能看?为什么我不能看?”
“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爷赏个死吧……”
“求死?为什么?”玄焱摇着头,答案,他根本不想知道。
“我对不起你……”云月翻身坐起,“让我死吧,我绝无怨言。”
玄焱紧咬的唇泛出一滴鲜血,云月忙伸手抚着他的唇:“不要这样!是我不对,爷罚我吧!”
“告诉我,出了什么事?”玄焱紧抓住云月的肩头,前后剧烈的摇晃着,“说实话!说实话!你不许
对我说谎!”
“你都看到了,也猜到了,就是那样,像你所想的,没错。你说过,我敢让别人碰,就让我死……让
我死吧……”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我不怨的,只求你亲自下手。”
为什么月儿一脸痛苦无奈?为什么月儿不肯对他说实话?他看得出来,月儿也难过,可是为什么?
“人家强迫你了?”
云月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告诉我,是谁?我留你一条命。”
依旧沉默。
玄焱怒吼着:“只要你告诉我,是谁?这样你都做不到?”
苍白颤抖的唇依旧禁闭。
“我拿真心对你,你却背叛我?才说爱我,就转身投入别人怀抱里,这叫什么爱?你要求死?我看你
根本要我气死、恨死!”
“不是这样,不是像你说的,我也不想,我也很痛苦……”想起整个下午,云月又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