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非之卢国册————壹拾三

作者:壹拾三  录入:08-11

我从枕下摸出匕首,藏在身侧,继续闭眼假寐。那人慢慢的挪到床前,静静地站在那里,什麽动作也没有。

「别装了,青琉。」司徒的声音传来,透著一种从未有过的震慑力。「我知道你还醒著。」

我没有睁眼,只是将匕首又放回到枕头下,哑著声音问道。「这麽晚了,还有事麽,荣亲王殿下?」

空气滞了滞,只听他用近乎於平直的声调说道。「你恨我麽,青琉?」

「恨,恨得很,全天下我最恨你司徒省。」我翻了个身,面朝向墙壁,眼中有什麽湿润的东西。「我不想见到你,你滚吧。」说完,想了想,又从枕下摸出匕首,看也不看的向後扔去。「这个还给你,我不要了。」

他又沈默了一会,紧接著我就感到他坐在床沿,用力的扳过我的身体。我紧闭双眼,不肯睁开。

「这样也好,青琉。」我听到他如是说道。「你对曾承意有君臣之意,对应岚笙有旧情之念,跟皇兄是连理之好。那麽我呢?我究竟算是什麽呢?」

我狠了心不答话,他也知道我不会多说什麽,於是径直说下去。「我不要你的友情,青琉,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友情。既然你恨我,那麽我就让你恨个彻底。不管受到什麽样的惩罚,我也认了。」

我猛地睁开眼,愕然地看著那对一直黑的清澈的眸中闪动著我从未见过的情欲,让人害怕的窒息。

「你终於肯看我了,青琉。」他此时竟有些像罗宿,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若不是那话语和那对眸子,我差点以为是罗宿扮成他前来。

他突然用手捂住我的嘴,另一只手用力将我的衣物扯开。熟练的撕下一块布条,硬生生的塞入我的嘴中。我想要反抗,全身却因为伤势而没有一丝力气。司徒却完全没有了平日柔弱的文官样子,力气大的惊人。我这才想到,我是轻信了他,他本是宋的皇子,定然自幼练武,怎麽可能像真正的读书人那般手无缚鸡之力。

他的吻如潮水般疯狂的涌来,我的身体明显的燥热起来,万分难忍。分身不听控制的开始抬头,被他一手握住,卖力的套弄起来。这边手和嘴却是没有停,不停的挑逗著我的每寸肌肤,时则轻如春雨,时则狂若骤风。

「青琉......」他动情地唤著我的名字,眼神迷离。「青琉......青琉......」

我感到面上滚烫,著火一般,横下心闭眼不去看他,耳边却不断传来他充满情欲的声音,让我无处可逃。

在他的努力之下,我轻易的宣泄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但他很明显的不会就此放过我,两只柔软的手将我翻过来,把什麽清凉的东西涂抹在我的秘处,我这才知道他是认真要我恨他了。

我用力的挣扎起来,他猛地压上我的後背,用力掰开我的臀瓣,手指进出的更加肆意了,我越是挣扎便越是痛苦,不觉间,汗滴了一枕。

我绝望的几乎要放弃,口中塞著布条,要求救根本没可能,只有尖利的发出唔咽声,希望能唤回他的理智。然而那声音对他却像是催情圣药一般,让他越发兴奋起来,翻转身体,我感到一个炙热的巨大抵住了穴口。

那一阵撕心的痛让我几乎昏死过去,後庭被扯裂的厉害,我能感到鲜血正顺著我的身体流下来,他却是什麽都顾不得了,疯了一般的闯进去,肆意驰骋,横冲直撞,撞得我内脏一阵翻腾,呕吐的不适感涌了上来。

正在痛不欲生的时候,他突然拔出来泄了,体後突然抽空的感觉同样不好受,让我生生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青琉,我很舒服......」他俯身过来,顺著我的耳垂舔到脖颈。我强忍住那一阵阵的酥麻,不去听他诱惑的声音。「青琉,不要这般冷淡好麽......你这样的反应,将来侍候得了皇兄麽?我就不信曾承意什麽都没做过。」

我转过头,恨恨的看著他。见我看他,他终於满意地笑了,双手捧住我的脸,鼻息扶过。「对了,青琉,我要的就是这种眼神,我要你恨我,恨我一辈子,恨得永远忘不了我。」

说完,便又将我翻了过来,正面对著他的分身,却被他的手扼制无法扭头不看。索性闭上双眼,感到他粗鲁的将我的双腿打开到最大,顺著血的润滑再次冲刺进去。

我冷汗袭了一背,忍受著他的掠夺。司徒,为什麽!没有爱的床事,跟没有发生过又有什麽区别!就算我恨了你又怎样?更何况,即使你如此待我,我却依旧无法恨你!

折腾了两三次後,他强盗般的行径终於停了下来,喘著粗气趴倒在我的身上,疲惫的闭起双眼。

我想抬手,却力不从心,只得动了动,示意他取下我嘴中的布条。

他惊醒般的从我身上起来,飞快地取出布条,满是哀伤的看著我。看了半晌,迅速的穿好衣裳,夺门而去。

我一闭眼,昏睡过去,身子已累到极致,而精神被他这麽一折腾,也变得不甚清楚起来。

司徒,一觉醒来,你我是否形同陌路?

还没睡几个时辰,便被李伯惊天动地的敲门声惊醒.随意的挪动了一下身体,下体便针刺一般的巨痛起来,同时有温热的液体顺著穴口流了出来.我摸了一把,是我的血.

「抬一桶水进来,我要沐浴.」我对著门外的李伯尽全力的喊道.

门外没了声响,我挣扎的起身,费力的拉上床帐,不想让侍从看到我这副模样.

这是怎麽了?即使不在战场,也非要我的血流个不停麽?

门开了,我听到有人抬著重物进来,便扬声道.「放下出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将军,皇上派刘公公来传话,宣将军即刻进宫.」李伯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跟刘公公说,我过会就去.」我不耐烦的说道,头也开始痛起来.

门又被关上了,我将帐子掀开一个缝隙,确定没有人之後,才连滚带趴的从床上下来,拖著沈重的下身进入水中.

无法坐在浴桶中,我只好跪了下去,将全身浸泡在水中. 费力的清洗著体後的伤口.看著那水渐渐泛起难看的暗红,心中犯愁要如何让人将这水抬出去倒掉.

这时,李伯的声音又阴魂不散的在门外响起.「将军,刘公公说了,他等您一起进宫.」

我刚要发作,只听的一个尖细却不献媚的声音响起.「萧将军今天是怎麽了?平日皇上一叫不就马上去了麽?」

我咬了咬牙,说道.「李伯,你先下去吧,请刘公公进来.」

李伯应了一声,脚步声渐渐离去.刘瑛推了门进来,远远看著我.

我手撑住浴桶,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他见我这副模样,忙过来扶我,一看到那水,便明白了七八分.

「将军,这是谁……做的?」他轻声问道.

我扯出一个笑容,盯著他.「刘公公,我不想让皇上知道,你不会告诉他的,是不是?」

他僵了僵,摆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将军,你这不是让奴家为难麽?皇上那里,早晚是瞒不住的……」

「到那时再说吧,总之他现在不能知道.」我冷冷的打断他,指了指那桶水.「现在最主要的,是怎麽处理掉这桶水.」

他沈吟一会,点头道.「奴家会负责处理的,将军就不要担心了.」

「多谢刘公公了.」我在他的帮助下从浴桶中出来,随便扯出一件淡青色的锦衣穿了,将未干的长发用玉髻简单的束起,便准备进宫.走了几步,突然看到昨夜被抛在地上的匕首,犹豫了一会,慢慢的蹲下去捡起,放入怀中.

「将军先行一步吧,奴家随後就去.」刘公公看了那水一眼,说道.「这水,将军就交给奴家吧.」

我知道不能完全信任宦官,然而此时,他却是我唯一的救星.「有劳公公了.」

我吩咐李伯准备一顶软轿抬我进宫,李伯闻言,诧异的上下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疑问我为什麽不骑马.我没解答他的疑问,只是挥手让他赶快去准备.

软轿也不怎麽稳,大概因为我平日很少乘坐,家丁的技术已经有些稀疏了.左颠右震拐东拐西,终於停了下来.

我掀帘望了望,却见只到了皇宫的正门口.

「怎麽了?」我问随从.「跟他们说是我的轿子,直接到前门.」

「将军,瞬王在前面,听是您的轿子,就叫我们停下来了.」随从小声解释道.

我小心的揉了揉屁股,掀帘下轿,见到高居马上的承风,正用奇怪的目光看著我.「青琉,你怎麽坐轿子来了?难道伤还没好全麽?」

我咬了咬牙,点头称是.「昨日伤势复发,没有办法只得乘轿.」

「那你今日还来做什麽,不如在家好生养伤,我代你向皇兄说一句便是.」他跳下马,关切的扶著我的肩膀道.

我刚要回绝,便听得背後一阵喧嚣声,转头去看,见到正是罗宿的仪仗队到达了宫门口.罗宿居高大的黑色神驹之上,一身金色蟒衣,王者之气如烈日中天.司徒居红色烈焰马之上,著天蓝锦衣,虽也是气度不凡,却被罗宿远远比下去.

我感到两腿有些虚软,若不是被承风扶著肩膀,很轻易的就会倒下去,看来是因为近日失血过多,无法在太阳下站立过久.

「青琉,你脸色不太好,还是回去休息吧.」承风见我的样子不对,立即将我扶到软轿前,吩咐我的随从.「带萧将军回府.」

「不必了,我进宫休息一下便好.」我想到承意招我进宫,承风和罗宿又同时到来,说明定为联姻之事.这麽重要的场合,我不在怎麽能行.

「青琉,不要勉强!」他却执意不肯退让,坚持让我回去休息.

正在我们两不相让之时,罗宿的声音冷冷的从背後传来,听的出来他的心情极其不悦.「瞬王真好兴致,竟在宫门前公然调戏朕未来的皇後.」

第十一卷

承风的额角跳起一根青筋,握紧拳头说道.「调戏?宋王这个玩笑可是开大了,本王不过是在关心好友罢了,与宋王没有任何关系!」

「如何没有关系?」罗宿上前一步,轻轻拍掉承风扶著我的手,我一个没有站稳,身子向他怀中倒去,见状不好,忙稳住脚步.刚刚站稳,却被他一把扯入怀中,示威般的看著已经怒不可遏的承风.「青琉是朕未来的皇後,朕平生最讨厌别人碰朕的东西.念在瞬王以前不知道的份上,朕今天告诉你,以後若是再发生这等事,别怪朕不客气!」

我从他怀中挣脱出来,退後几步,没有力气再在这里做过多纠缠.「误会而已,两位还请上马入宫吧,皇上还在等著呢.」说完便不再理会二人,掀帘入轿,吩咐随从前往前门.

颠到前门,随从问了侍卫,轿子便顺著左侧道向接待贵客的「雍朝宫」走去.到了「雍朝宫」门口,正好碰到站在殿门口的白乐,他正在四下张望,不知在找谁.

见我过来,他拱拱手,笑道.「久不见萧将军,真是越发白净了.」

「左丞抬笑了,青琉在家中养病,才落了个面色惨白的下场.」我回一礼,抬脚准备进殿.

他忙拉住我,低声问道.「右相叛国,可是事实?」

我瞄他一眼,点头道.「确有此事,等下宋王来了,你便可以看见他了,如今他的地位比右相可是尊贵多了.」

「真是没有想到,右相那样的人竟然会……」他感慨一声,又问道.「那麽将军要下嫁於宋王之事,可是事实?」

「不错.」我承认道.「大概今天就会宣布此事吧.」

他沈默了一会,放开我的手臂,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刚要说什麽,见有其他官员陆续前来,便只得住了口,随我一同进了殿.

入殿之後,便有早到的官员上来探我的口风,不外乎是关於司徒和联姻之事.我随便应付了几句,就到我的位子上去就了坐,一坐便觉不适,只得摇晃著站起.扫视大殿,上位自然是承意的皇位,稍微偏右一点的位置上放了不比皇位逊色的华丽位子,想必是罗宿的.右侧下方和左侧下方各有一个位子,想来是司徒和承风的了.

接著便是几阶台阶,台阶下便是臣子的位子了.文臣在右,武将在左.

原本属於司徒的第一个位子现在成了白乐的,但他看起来并不怎麽开心,只是闷闷的坐在那里发呆.白乐旁边是三公的位子,虽早已不参政,但却仍能影响君王的决定,因为毕竟是皇上和太子身边最为亲密的人之一.三公一般由德高望重的前丞相或者大学士所担任.三公再往下就是刑,户,吏,礼,工部各部尚书和监国司马.尚书之下便是学士,接著便是侍郎了.

我的位子在武将中列第一位,岚笙在我的旁边.岚笙往下便是兵部尚书,侍郎和御林军总教头,然後就是二品将军和二品直属将军.

白乐见我一直站著,心下不解,於是站过来与我闲话.我突然想起那日在朝堂之上他与严程的针锋相对,於是决定逗他一逗.「左丞,你和严大司马,是不是有什麽矛盾?」

他的面色不自然的红了一红,马上恢复了常态.「萧将军这是什麽话?」

「你们平日关系甚好,但那日却反常的针锋相对,不是闹矛盾是什麽?」我提醒道.「看来似乎有床头打架床尾和的架势呢.」

「你你你……」他瞪眼,食指指我.「几日不见,你便这样调笑於我!我非要到皇上那里去说个清楚不可!」

「要去的话就要趁早,要不然等我成了宋国皇後,就算是你去了,也不会有用了.」我将他的食指按下去,笑道.

他听了这话,赌气的表情便全然消失了.「萧将军,你这又是何必呢?皇上对你,谁都看的出来是怎麽回事.你就这样应承做了宋国的皇後,他究竟会怎样想,你可曾想过?」

「这天下是我们卢国的,谁也夺不走.」我俯身在他耳边道「我这是在激励他啊,左丞,以你的聪明才智,难道看不出来麽?」

他愣了一下,转而绽开一个了然的笑容.「萧将军果然一心为国,一心为皇上,就算把自己卖了,也毫无所惧,真是令白某佩服.」

「你们两个在说什麽?」白乐突然间被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後的严程扯离我大概五步距离.「不管说什麽悄悄话,有必要靠的那麽近麽?」

我看著他那一脸的醋像,几乎笑弯了眼.「严大司马不要误会,青琉绝无夺人所好之意.」

他的脸刷的红了,飞快的放开白乐,又退後几步.「萧将军所说的意思,严某不懂.」

「你是懂还是不懂,你自己心里自然清楚,何必跟本将军迈关子?」我挑眉,示意他不必遮掩.「萧青琉诚心希望你们二人能够……」

「别再说了.」严程严厉的打断我,大步流星的向自己的位子走去,之後便一直阴著脸坐在位子上,石雕一般一动不动.

我有些不解他这种反应,扭头去看白乐.白乐苦笑著看我,耸肩道.「我们两个是不可能的,萧将军.程是家中的独子,严家还要他留下後代.」他语气凄楚,内心一定痛苦万分.

我也不便再多说什麽,正在两人相视尴尬之时,刘瑛出现在殿上.他对我点点头,示意我已将那水处理掉了,我亦点头表示感谢.

「皇上要所有人到中门迎接宋王殿下的到来.」他高著嗓子喊了一声,虽是尖细却带著一种威严.「按官职大小从前到後排列,随奴家来便是.」说完便转头,向侧门走去.

大臣们立即自动列队,我扫视大殿一眼,没有发现岚笙的身影.兵部尚书霍战见我犹豫,便催促道.「萧将军,应将军没有来,咱们还是快走吧,免的皇上怪罪.」

我略微一点头,向侧门走去,白乐见我动了,便与我并肩而行,其他文臣武将也跟了上来.

走出「雍朝宫」,不远处就是中门,还没到就远远看著那镶有「宋」字的金色锦旗在空中飞舞.刘瑛在前面飞快的走著,还不断的催促我们快点.

我尽量快的挪动步伐,但是身体却不听使唤,无法迈开太大的步子.白乐见我走的吃力,悄悄的拽著我,带著我向前飞快的走,一边低声问道.「怎麽了?身体不舒服?你的脸色很难看.」

我勉强的笑笑,轻声道.「不用担心,我没事的,天气太热有些中暑而已.」

显然这不能算个正常的理由,在战场撕杀的人,哪个不能承受住太阳的毒晒?

於是他怀疑的看著我,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理由.「怎麽可能?你身体到底怎麽了?」

我虚弱的摇头,示意他现在不想说话,他便也不迫我,只是拉著我向前飞走.

终於到了中门,我冷汗已流了一背,呼吸也不正常的加速起来,神志渐渐有些不清,只是混沌的跟著白乐跪到汉白玉石阶前.白乐一直拉著我的袖子,没有松开.

「皇上驾到!」刘瑛高声喊道.「众臣见驾!」

「臣白乐率众文官见驾.」白乐站起身,拜了一拜,高声说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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