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堆中的笑容 -- 景悦 （下）

我其实最喜欢的是像空一样 ,
            给人顶天立地形象的男人 .
我做不到 , 所以我爱上自然而成的他 . 我最爱他那种霸道 , 不讲理 , 绝对不会受人影响

的霸道 .
他把我双腿挂在他肩上 . 「我来了 . 」
我连连点头 , 心里在大叫著快 .
他开始缓缓抽动 , 我被这久违的充实快感淹盖 , 无意识地曲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巴内轻咬 .
「悦 , 别闭著眼 . 」
我难过地努力张开眼望他 . 「嗯 ... 空 ... 」
「我要看你的眼睛 , 别收起那勾人灵魂的宝石 . 」
他是偷得宝石太多了 , 要让他看得见我眼睛 , 无可避免也得望著他 . 他的双眼太有侵略性

, 我很难迎视 .
「悦 ... 」他为难地叫我 .
拜托 , 我才为难 . 突然他用力一顶 , 像是要撞醒我的 . 我张眼责备地望他 , 他却满意地

向我点头 .
他伸手拉下我轻咬著的手指 , 我没问他干什麽 , 改而捉住他扶我腰的手 . 「空 ... 舒服

... 」
空自豪地笑 . 「我也是 . 」像印证他自己的话 , 他的动作开始更激烈 .
肉体撞击的声音在微亮的清晨很响亮 , 明知天校的宿舍绝对隔音 , 我还是有点怕太大声被

听见 .
空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麽 . 「悦 , 叫大声一点 , 让颂知道我们没事 . 」
对呀 ! 我转了宿舍 , 就在颂的隔室 , 想到这里我脸更红 . 「才不要让他听 ... 」
「不要吗 ? 刚好叫醒他上学 . 」
我想像那情形 , 他突然又用力拍我的臀 . 「喂 ... 」我无力地软软投诉 .
「我改变主意了 , 不该在这时候提别人 . 只望著我好了 . 」他打完我又对我笑 .
我无言地对他笑 , 这个傻瓜 . 接著我们都默契地没再说话 , 专心享受只有情人能引发出的

肉体快感 .
他不断加速 , 我迎合地扭腰 .
「悦 ... 我差不多了 . 」
「嗯 ... 」我已经无法思考 .
「嗄 - 」随著空一下沉声低吼 , 凉凉的液体冲进我身体 .
这时我才记起空没有体温的事 , 因为太过热了 , 完全忘了这事 . 理智回来了一点点 , 空

似乎也是 .
看见他有些微退却意思 , 我转了个身 . 「从後面再来一次 ... 」
他会意地打起精神笑 . 「嗯 . 」
他该知道的 , 我完全不介意 . 接著我们又来了好几次 , 把抑压的一次过发泄 .
体力严重透支 , 加上昨夜因为怕空会一个想不开不告而别的断续睡眠 . 我累得动也不想动

, 空本来想带我去冲身 , 我却拉著他不动
.
他顺著我陪我先睡 , 他也一夜无眠的 . 我窝在他怀内紧贴他 , 闭上沉重的眼睛 , 这简单

的动作就叫我满足得想呻吟 ,
            我也的确做了 .
空失笑地揉我的发 , 我拉下他的手 , 与他十指紧扣 .
他轻吻我的额 . 「放心 , 我不会走的 , 永远陪著你 . 」
我望著他 , 很认真地望著他 , 最後打了个呵欠 , 窝在他胸前 . 「你说的 ... 不是我逼你

说 ... 你自愿 ...
            真的别走 ... 」
「嗯 . 」空轻快地应著 , 没有被困的沉重感 , 反而是心甘情愿的豁达 .
我奖励地轻吻他的唇 , 然後在他臂弯内慢慢失去意识 . 到了这个时候 , 我们终於可以在对

方身边安心沉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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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空的盖被子动作弄醒的 , 因为他被子盖得高过我的脸 . 我还未睡够无力挣扎 , 只好

微微扭动表示不满 , 这时听见声音了 .
「滚出去 . 」是空的警告声音 .
我好奇地拉下被子 , 但空很快又把被子盖过我的脸 . 到底是什麽情境令空不可以让我看 ?

我更加决心地揭开被子 . 「空 ! 」
我望见外面 , 是笑著的二人 , 昨天的那两个人 .
很快被子又再高过头 , 伴随著空警告的声音 . 「悦你不要多事 . 」
「不是多事呀 ! 」我用力拉下被子 . 「我要窒息了 ! 」
他认真地望著我 , 随後失笑了 . 「没那麽易窒息 . 」把被子盖到我脖子 .
桌边坐著的二人在猛偷笑 .
我被望得有点不好意思 , 自发地想藏在被子下 . 这时才知道空不是有什麽不想我望见 , 而

是不想别人望见我 .
「没问过屋主就进别人房间的人 , 我说滚出去呀 ! 」空开始对那二人生气 .
我记得叫忍的男生的笑了 , 他推推旁边叫楔的男人 . 「楔 , 你不是说空很厉害的吗 ? 什

麽打遍天下无敌手 ,
            动根草木都很快反应过来的 . 」
楔嘲笑的望著空 . 「呀 , 对呀 , 我说过 . 怎料我们敲了玻璃门半天 , 在房内翻了半天 ,

然後累了自动坐下半天 ,
            我们快要睡著才发现有人来了 . 」
连我也望著空 , 不自觉地接口 . 「警觉性太低了吧 ? 」
空被那二人说的时候都没反应 , 被我一说就转过来狠瞪我 . 「景悦 ! 」
我乾脆地躲进被子里 .
「好了 , 是我没发觉的错 , 现在可以先滚出去回避一下吗 ? 」
忍挑了挑眉 . 「回避什麽 ? 」还故意装无知地左望右望 .
「我们要换衣服 ! 」空咬著牙地低吼出来 .
「是吗 ? 你不说清楚我们哪里知道 ? 你又把被子盖得那麽紧 , 我们不知道你们被子底下是

什麽情境的 . 」楔还不放过空 .
我也笑了 , 空的保护欲太强 .
他们对峙了一回 , 最後楔拉起还想对峙的忍 . 「我们先去窗台外看看风景吧 . 」
「拉上窗帘才出去 . 」
「好 . 」楔不太情愿地拖长尾音 , 大概是不喜欢空的态度吧 ?
他们出去时 , 忍还偷笑著一步一回头 . 当他们出去後 , 空用被子包起我 , 把我推进浴室

, 然後带了两套衣服进来 .
我们快速地洗了个澡 , 然後换衣服 . 出来後看见那两人又自发地坐在饭桌旁 .
空瞪了他们一下 , 忍暧昧地笑著 , 意有所指地望向床上 . 我自然地跟著看 , 突地发现床

单上好几处不同地方也散著白色液体 .
            我脸红地拉拉空的衣袖 .
空再瞪他们 , 把床单换出来塞在我怀里 , 然後他抱著被子拉我走进厨房 , 塞进洗衣机 .
「唷呵呵 , 难怪我们来了这麽久也不察觉 , 原来昨晚大战了几百个回合 . 」忍却一点也不

会不好意思地挑明来说 .
不是昨晚 , 是今早 . 现在还只是下午十二点 , 睡了才四小时 . 不过奇怪 , 空平常的警觉

性应该更高的 , 不之於一无所觉 .
空没说话 , 楔却接著答 . 「没办法呀 , 空刚和情人和解嘛 , 当然要好好温存 . 我很谅解

. 」
空重重地单手撑在桌上 . 「无聊的带骨说话到这里为止 , 出窗台谈 , 悦不许偷听 . 」
楔耸肩 , 没所谓地起身出窗台 . 忍却还是悠悠閒地坐著 , 我看见他桌底的脚还绕起来晃著

.
空望著他 . 「忍你也出去 . 」
忍很夸张的大反应 , 好像空说了什麽荒谬的事 . 「我 ?! 为什麽我也要出去 ? 我要留在这

里看著你的悦会不会偷听 . 」
「不用 , 在窗台望著室内的他就可以 . 」
那不就像是光明正大的监视 ? 想起就有点不自在 .
「苯 , 读唇就不用听也知道你们说什麽了 . 」忍大摇其头 , 不认同 .
「他不会 . 」
「关心情人是很正常的事 , 你怎知道会不会 ? 」忍还是坚持 .
「悦不会读唇 . 」空很笃定地回答 .
对 , 我不会 . 学过 , 但学不懂 . 我们之中最会读唇的是真 , 他教过我好几次我都学不会

,
            不过其实我是怀疑他教人方法有偏差多过承认自己没资质 .
忍有点恼羞成怒 . 「他不会 , 我会 . 你再这麽婆妈信不信你说一句我就翻译一句给他 !

你立刻滚出去和楔聊你们的事 !
            隔著窗帘谁也不看谁 ! 」
「我知你一定会跟悦乱说话 , 我不许 ! 」空也很坚持 .
已在窗台等久的楔把头伸进来 . 「喂 , 空 , 竟然让我等 ? 你出不出来呀 , 不出就里面谈

. 」
忍把空推出去 , 当著他面锁门 , 还对他扮了个很惹人打的鬼脸 . 空无奈地转向我 , 向我

做唇形 .
「...... 」我努力地望著他 , 他也努力地传达 , 最後我向他抱歉地笑 . 忍很得意地把窗

帘为我们大方撩起那角放起 .
「呜 , 终於也剩下我们二人 . 」忍躺在另一张床上 , 舒适地滚著 .
我在刚才我和空睡的床坐下 .「你想跟我说什麽 ? 」我其实对这个很在意 .
忍对我笑 , 像孩子一样的可爱笑容 . 「喵 ~~ 小喵喵 ~~ 」
「喵 ~ 」墙角传来一声回应他 .
然後我看见小猫在空中飞到忍的怀内 , 我看得快呆了 . 忍抱著小黑猫 , 很满意地跟它蹭脸

. 「当然是说苯蛋空暪著你的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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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外地望著他 , 很少会听见别人叫空做苯蛋或类似字眼 , 即使是空为一只猫而死的事被

传出 , 也没有人敢说他一句 .
            大家只是觉得不可思议和可惜 .
忍抱著猫温柔地逗著 . 「这猫是你养还是空 ? 」
「我养的 . 」
「也对喇 , 我无法想像空会养小动物 . 要他真是养 , 我觉得是一些咬人吃的大野狼 . 」

忍躺在床上把猫儿举高 .
这就是他当时看见猫很惊讶的原因吧 , 也对 , 正常人也觉得没可能 . 空和小动物是无论如

何也拉不上关系 . 「当时只是问过空一下
            , 是他忙得好一阵子不见影踪的时期 , 他没回答我就养了 . 」
「但他愿意和这猫共处一室已经很难得了 , 空有背著你踢它吗 ? 」
我无奈摇头 . 「当著我面试过几次 , 挑衅地说不小心 . 」
「小喵喵很可怜呀 . 」忍偷笑 , 笑了一会後突然感慨 . 「见你们和好 , 都总算是松了口

气 . 」
和解 , 和好 ... 他们都知道我们出事吗 ? 昨天明明也没有什麽徵兆 . 「空跟你说过什麽

吗 ? 」
「说 ? 那冰山男不止说话 , 差点哭了 . 一星期前突然回来要终止任务 , 态度极之生硬 .

楔问他原因 , 他只说活够了 ,
            死人就该有死人的样子 , 不需要再活更久 . 但是嘛 ,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和情

人吵了嘴 . 坐著望窗 , 半死不活的样子 . 」
说实话 , 我想像不到空半死不活的样子 , 从未见过 .
忍见我不说话 , 用猫爪来逗我 . 「你透露一点来听听 , 你到底跟他说了什麽 ? 他的样子

像是大受打击 , 失望到绝望 ,
            像是整个世界负了他似的 . 」
「你夸张了吧 ... ? 」我还是不太相信空会这样 .
「真的呀 ! 逗他说话 , 平常会冷眼望一下 . 这次我见他这样就没逗他 , 他却主动拉著我

说话 . 猛问我 ,
            如果楔逼不得意伤害了我身边的人 , 我会不会怪他 . 我说当然会 . 他一脸世

界未日地问我为什麽 , 我骂他白痴 , 怪他又不等如不爱他
            . 错就是错 , 不能怪他吗 ? 」他说得很潇洒 .
空会问人这些事 ... 很惊奇 .
「之後他吼了我半天 , 我们对骂了一天 . 然後他发脾气摔东西 , 摔坏了我很多东西呀 ...

唉 , 提起都心痛 .
            」忍捧著心作难过状 , 但还是笑著 . 「发完脾气我继续骂他 , 但他突然扮自

闭儿 , 我怎吼也不理我 . 我走近一看 , 他眼红红的
            , 我吓得立刻躲在楔身後呀 . 」
我望著他 , 极之质疑那可信度 . 但如果是真 ... 我似乎真的伤了空很深 .
「後来换楔去安慰他 , 楔说不够几句二人就吵起来 . 内容不外乎离间我和楔的感情 . 」
「离间你们 ? 」空不是个会管别人閒事的人 .
「对呀 , 他说如果楔伤害了我身边的人 , 我会怎样责备楔 . 由此证明 , 我和楔不适合在

一起 . 他是白痴 , 楔才不理他 ,
            还赞我有是非黑白对错的正确观念 . 气得空拿起武器袭击楔 , 幸好楔身手不

错 , 而且动个指头用法术就制住他了 .
            」忍似乎对楔很自豪和崇拜 .
空曾经这样失控过 ?
「那智障儿童自尊心太强喇 , 自己觉得对就硬要人认同 , 还是个孩子呢 . 」
我再次认真打量他 , 他看上去比空少几岁 . 竟然这样老成地叫空做儿童 ... 还要加上那个

形容词 ...
「不过喇 , 那孩子虽然苯得不寻常 , 蠢得没药医 , 自我得难以置信 , 怎教也没多少礼貌

, 头脑简单加四肢发达 .
            」他一只手指在伸出来的五指上逐点逐只数 . 「但他很爱你这点是不会错 ,

唉 , 其实老实说也只有这点是可取 . 」
他像个恨子不成才但仍为他说好话的妈妈 . 「你知道他当初重生的代价吗 ? 」
我点头 . 「偷珠宝 . 」
「就这样 ? 」他望著我 .
我再点头 , 然後有点迟疑 . 「我只知道这个 . 」
忍夸张地拍额角 , 抓住小猫的手挥 . 「所以说你的主人苯到一个程度 , 医也只是白用药费

. 为人做的事不让那人知道有什麽意义 ?
            他做人的道理学得真少 . 」
为人做的事 , 要让人知才有意义的吗 ? 这个人 ...
忍突然望著我 , 如梦初醒 .　「对不起 , 我不该在你面前大谈他的坏话 . 哎呀 , 我本来

是想跟你说他的好话 ... 那苯
            ... 不 , 空他回来的代价当然不止任务 . 为防他像断线风筝一去不回 , 他的

身体每二十四小时就得喝药一次 , 否则就会剧痛而消失
            , 再被勾魂者带回阴间受极刑 . 没有人能背叛楔 . 」
药 ... 那种药 ...
「不过 , 普通药只是苦 , 这个药却是阴间一种叫『爱情』的毒药 . 」忍双眼闪过一丝嗜血

. 「你们人间不是有句话 ...
            『爱情就好像毒药』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