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衣在一顿之後瞬间扭转心神,琉璃的眼成功地捕获到说话人眼中不自觉流露出的绝对的占有,不同与看到清晨那双同样写满狂野占有的无奈和不安,此刻看到同样情绪流露的冽衣心中有著说不出的欢呼雀跃。
知道眼前暴戾的人一定是误会了自己出神的原由,冽衣也不急於解释,饶有兴味地勾起唇角:"你的这种表情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为我吃醋吗?"
"哦,是这样吗?"暗影充满蛊惑的朱唇缓缓地吐出不带一丝波潋的话语,"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只是对自己的所有物行使该有的权利。"讪笑一下,"你不是说过你爱我吗?既然如此,那你的心就是我的。"头畏贴上冽衣坚实的心脏,双手隔著薄薄的绸制衣料不轻不重地抚摩上冽衣特有的偏凉体温,满意地感受到身下人不可控制的悸动,暗影意尤未尽地缩回手,回转身,"你不要自作多情哦!"转瞬又变成了平时古灵精怪的小孩。
快步走出客房,留下呆滞在一旁的冽衣,他被暗影刚才调情的一抚搞得大脑立马死机。
"呼..................好险"狂奔出门的暗影抚著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差点就被他看出来了!"想著刚才心思差点被拆穿的惊险一幕,暗影不禁赞叹自己急中生智的卓绝智慧和百年磨一剑而来的精妙演技。"哼,总不能每次都被他毫无面子地揭穿吧!"锦衣少年愤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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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於正吾自得意的暗影,冽衣的心情就没有那麽好过了,他敛著眉,极力回想著刚才暗影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奇怪啊,难道是我眼睛花了?"思及那双带著占有和愤恨的眼眸,冽衣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最近睡眠不够产生了幻觉?要不然流露出这种表情的暗影怎麽会在下一瞬又变成那夜的魔教教主高贵阴冷的模样?澄净的琉璃眼第一次显出不解的困惑,夹杂著失意的情伤。
须臾,又舒缓过来。
"哎,你叫我如何不爱你!"叹息声在清冷的夜空中回荡徘徊,映著窗外如雾般朦胧飘渺的月色,树影斑驳,别有一番动人的情致。
"玲珑剔透、小巧俊美是江南的一大特色。街道小城古朴典雅,如清丽仕女文文静静、婷婷嫋嫋;无风也无尘的石板路,特有的江南楼阁,处处水逸草青树茂,美丽雅致一如江南女子的细腻和妩媚。"此时的冽衣暗影二人正应邀坐在江南氏兄妹精心准备的客船上,听著他们体貌性的介绍。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锺声到客船,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从前只有在书中才能读出的意境没想到今天能亲身体会。"冽衣饮著酒,似已陶醉般地沈浸在这江南古朴雅致小家碧玉的西湖容颜里。
"山山水水之灵气、花花草草之雅趣,江南的风情迥异於北国。细雨轻洒、柔风絮抚,能和公子在西湖共沐江南的秋雨,感怀江南秋雨中的缠绵,小女子深感荣幸。"一双美眸毫无忌惮地望向一旁浅酌淡饮的冽衣,即使是再愚钝的人都不会忽视其间赤裸裸的情谊。
可冽衣却似无所察般继续饮著杯中的酒,端详著青绿瓷杯中温润如玉的琼脂,岿然不动仿若遗世独立的仙人,任谁也不忍破坏这绝尘绝世的美感。
感受到意中人对自己的无动於衷,江南燕原本孤傲豔丽的面孔多了层愠怒之气。
"快到用膳的时候了,我去叫下人准备酒菜。"看到原本融洽的气氛搞得有点僵硬,素来懂得察言观色的江南月连忙打破僵局。
其实要论憋气,在座的各位没有谁比得过暗影了,一上午就听著这三个江湖人文人墨客般在自己面前吟诗作对,自己又没那文学的素养只好在旁边当花瓶。眼见著江南燕频频向身边的冽衣暗送秋波,嘴里还文邹邹地一阵之乎者也,心里真正郁闷透顶!
看出身边的人儿不甚开心,冽衣站起身,自然地抚上暗影柔顺的发,秋意渐浓,发上染上了层秋霜,略微皱眉,"你冷吗?怎麽不多穿几件衣服!"说罢便欲将自己的外袍脱下给身边瘦削的人儿披上,一点都不在意江南燕眼眸中露出的诧异和怨毒,只要是有心人都可以看出冽衣看暗影时那不同寻常的温柔,与对上自己时的疏离克制有著天壤之别,何况女人是天生的敏感动物,怎有看不出的道理!
抚开冽衣欲揭开排扣的手,暗影一脸的阴霾一扫而空,小鸟伊人般将身体圈进冽衣的怀抱,魅豔的眼望向冽衣略显无措的眸,用瞎子都能感觉到的甜蜜口吻道:"不要,这样不就不冷了嘛!"撒娇地如同与情人的呓语,随即挑开眉间的发,用挑衅的目光看著一旁气得玉齿紧咬面色清白的江南燕。
虽然对自己特殊的性趋向冽衣不甚在意,也不怕被别人知晓,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人做著这麽亲密的动作,冽衣的面还是微微发红。
暗影感到怀中人想挣开却又有些不舍的肢体语言,哪有不明白的道理,想著每每与他有些个轻微的接触或自己有心的挑逗,都会搞得他不知所措面红耳赤,哪还有一点一笑公子的淡定从容!不过自己就是坏心肠地喜欢看他和煦的笑容被撕裂的样子,看他睿智的头脑在那一瞬间当机的恍惚样子,这样的冽衣很可爱呢!呵呵,暗影不由又圈紧了怀中人的腰,想著自己何其有幸能碰上这样卓绝的一个人,并且让他爱上了自己,那样的死心塌地无怨无悔。思及此,嘴角的笑意更浓,全心全意地感受著爱人小心翼翼的爱抚,忽视了一旁那双恶毒狠辣的眼中浓浓的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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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不知不觉中,小雨淅沥,两人相拥著站在湖边极目烟雨朦胧的西湖心中各有所思。
冽衣想著这西湖的特质象级了怀中的爱人:晴时的西子也许是个秀丽的美女,雨中的西湖更像个妩媚的娇娘,你看她青纱遮面,娇羞可见,低眉微眸中翠湖含烟,娇情伫立,令人痴迷的站成了一道风景。千呼万唤始出来的西子用如纱的细雨半遮颜面的迎接著游人,给人一半的惊喜、一半的神秘;而暗影:在自己的面前总是装扮成柔弱无辜的小孩,给人强烈的保护欲,而一旦要触及到他的灵魂深处时,他又会条件反射般将自己武装成妖媚摄魂的美人,利用天生的美貌和机智将一切觊觎窥探他内心的人击得溃不成军。
四季的西湖给人不同的感官,如灵动的水没有固定的形态;而暗影也是如此,永远都猜不出下一刻的他会以何种的面貌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可以是在憨态可掬中带著灵动的皎洁,也可以是在童真中注入妖媚的魅惑,也许是这多种的形态并存。但无论是哪一种形态,都让自己绚目地移不开眼,即使知道眼前的他不过是个高超的表演者,却仍是不可抑制地迷恋上他,迷恋上他的真真假假,不可抗拒地任他予取予求。栽进他为自己设下的爱情的圈套里,飞蛾扑火般的壮烈..................
而此刻的暗影也沈浸在被爱的温暖中:自小失去了亲人的关爱,还记得被母亲遗弃的那个夜晚,月圆之夜,绝妙的讽刺,本是个家人团聚浓情蜜意的时刻,上天却注定了在那一刻将他抛弃,月光的余辉照不到他的身上,就象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永远得不到阳光的眷顾般,小小的他蜷缩在斑驳的树影下,雨在替他流泪,瑟瑟发抖的人儿挣扎在惶恐的无助中,只能紧紧地用瘦弱的胳膊怀抱住自己,汲取假想中亲人的温暖。可空虚的灵魂无法得到上天的救赎,一直都是如此地孤寂,如此的迷茫......
感受到怀中实在的温暖实体,一种安定的充实电流般席卷全身,探向冽衣清冽的唇,"你想知道我的过去吗?"
"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我愿意当一个倾听者。"感觉到怀中人异样的情绪波动,冽衣温存地抚了抚他僵硬的脊背,"如果你不想再去触及不愉快的过去,你可以选择不说。"
从对暗影这段时日的相处中,冽衣已经感到暗影的童年是他人格偏激的导火索,是他内心深处随岁月流转愈难愈合的伤疤,一直小心地避让这个敏感的话题,不想让他难过,没想到现在的他竟选择和他一起面对。这是不是说明他在试著一点点地接受自己呢?
"惊豔的容貌不是我的过错,可为什麽那个白胡子的道士在看到我倾城的姿容後便吓得连叫:罪孽!称我是什麽天煞孤星,不能存活於世,否则摆脱不了克死至亲至爱之人的宿命。至今忘不了父母兄妹们对我不及闪避的目光,仿佛我是贻害千年的祸害。"沈淀後的苦楚变得麻木,说话人的音调波澜不兴,仿佛在讲著与自己无关痛痒的故事。"後来他们实在忍不住就将我遗弃了,呵呵..................这个结局我在噩梦中持续了千百次,没想到当它真的成为现实时,我还是无法忍受!被自己的身生父母抛弃会是个什麽样的痛楚?"
暗影的手紧紧地握住冽衣温厚的手掌,象垂死的人抓著最後一点值得寄托的东西,狂乱而凄烈,"那是一种肉体和灵魂被生生撕裂的痛,象是一把钝刀在一片片地切割著自己的血肉......"手虽被爱人用恨不得揉碎的力道握著,但冽衣却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更紧地拥住怀中的身躯,象捧著举世难求的珍宝。
"後来,我被天衣教分舵的一个堂主收留,呵呵..................象我这样的容貌怎麽可能饿死呢?"语气中嘲讽之意渐浓,"多亏了这张脸和这个争气的身体,不然的话,也许我早就饿死街头了!"
"不要再说了!"冽衣心痛地望著爱人渐渐失控的面容不可自制地扭曲著,怕他在说出什麽让他和自己痛不欲生的话,扑上前,一把锁住那因激动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唇,以一种近乎狂野摄人的态势拥吻著。
暗影仿佛在这一吻下从记忆的噩梦中惊醒,感受到冽衣狂野的碰触,他陶醉般的呻吟出声,但随即一把推开毫无防备的爱人,讥讽道:"我不过是个任人抛弃的可怜虫,就是这个男人女人都豔羡的身体也早已不知被多少人践踏过,这样的我,这样一个曾在别的男人体下承欢的肮脏的身体,你还要吗?"
说著便蜕下自己的外袍,露出脊背上那条年代久远显然当时伤的很重的伤疤,"他是我第一次被男人上时留下的。而上过我的人不计其数,但我清楚地记得他们每个人在我体上发泄欲望的丑恶面孔。"
绝美的面孔如今凄厉得如同索命的厉鬼,眼中不带半丝清明,在这种情景下,即使是再魅豔的姿容也会让人不寒而栗 "我当时就对自己发誓,将来有一天,不惜任何代价我一定要将自己所受的屈辱数以百计地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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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你这又是何苦呢?"冽衣望著眼前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爱人,轻叹道。
抚上爱人血丝充盈的眼瞳,冽衣顿了顿,琉璃般清澈透明的眼中有承载不了的哀伤,不是为自己,而是为眼前看似暴戾实则脆弱不堪一击的爱人。
"你的眼不能只看到过去的抛弃和仇恨,你应该向前看,你还有我,即使天下所有的人都背叛了你,但我决不会抛弃你。"冽衣轻轻呼唤著爱人的名字,柔和地如同在哄著熟睡的婴儿"影儿,影儿............"同时臂膀向前圈住了爱人纤瘦的身躯
"不要有仇恨,这样你永远不会快乐!"反复搓揉著爱人冰冷的手心,"我爱你要你,不管你有什麽样的过去。如果你仍然对过去的一切无法释怀的话,我可以等你!但请你不要再去做伤害自己的事。"冽衣如抱著易碎的瓷器般护著眼前渐渐从激狂中回复过来的爱人。
"如果你真的想报仇,也是我来替你报!"字正腔圆中已没有了刚才的和风细雨,冽衣用从未有过的郑重坚持望向怀中的爱人。
"呜呜........................"孩童般的啜泣声想起,暗影又恢复了往日撒娇耍宠的死小孩形象,"冽衣,冽衣,世界上也只有你对我最好了!你为什麽会对我这麽好呢?"
小狗般的呢喃再度响起,知道眼前的爱人已经从苦痛中平复,冽衣不由叹了口气,摸著暗影额间短短的毛发,柔和道:"因为我爱你啊!"
曾不止一次地听冽衣对自己说过"我爱你",可从没有一次象今天听来那麽感动,暗影好看的丹凤眼上顿时迷朦一片,将头不断地摩挲著冽衣温暖坚实的胸膛,小小的声音嗫嚅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
"什麽?"望著爱人越埋越深的脑袋,冽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些担忧他这样的姿势会不会不舒服。
"冽衣,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哦!"抬起荧光闪闪的眼眸,平日妖媚的气息尽数敛去,只剩下纯净的水光一片,脸上也显出害羞的粉红。
"你,你说什麽?"虽然刚才的爱语听得真切,但冽衣还是不敢相信,暗影竟这麽轻易就向自己表白。
"我说我爱你啊!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开始了哦!"不满於爱人语无伦次的表现,暗影蹙了蹙眉心。这是什麽表情嘛!难道只准你喜欢我,我就没有爱人的权利了吗?
"影,嗯,......不是我不相信你,我只是..................只是没想到你这麽快就承认!"
"嗯?"怀中的人眉头蹙地更深了,突然大叫一声:"死冽衣,原来,原来你又早就看出来了!"暗影挥舞著手,急切地想要挣开冽衣的怀抱,脸顿时变得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粉拳砸在眼前人的身上。
"对不起啊,我也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是怕你不高兴!"极力安抚著眼前气得够呛的爱人,无数少男少女心中光辉仰慕的神人形象在这低三下气的一句话後立马灰飞湮灭。
"那你要怎麽补偿我?"暗影面对冽衣最大的优势就在於他永远不会为了一次小小的失利就丧失作战的勇气,也不会为此懊恼怨愤很久,失败後又会寻求新的作战目标,现在的他就是如此。
望著爱人眼眸中闪现的鬼蜮之光,冽衣有种不祥的预感。
"怎麽补偿?"受蛊惑般冽衣重复著爱人先前的话。
"你好可爱呢!不知道里面是不是和外表一样的好吃!"灵巧的手已经撕开了对方的外衫,火热的舌紧跟著探入精壮的胸脯,象极了欲求不满的色鬼。
"啊,......不要"冽衣对情事再愚钝也不可能不知道下面该有什麽发展,其实也不是不要啦,只是自己还很不习惯,遇到这样的事总有点不知所措。
"不用害怕,我会很温柔的。"魅惑地一笑後,身经百战的暗影就紧张有序地开展起下一步工作,一眨眼,两人便大唱著赤裸裸玉体横陈,倒在床铺上。
暗影一边火热地亲吻著爱人俊俏的五官,一边用手或轻或重地搓揉著冽衣胸前的那两颗嫣红,满意地听到冽衣渐重的呼吸。
"别急,放松............"手灵蛇般探入爱人微张的大腿根部,按捺住早已蓬勃的欲望小心地帮其扩张,"深吸口气............不要紧张!"
"呜............啊.................."遭到暗影上下其手的热情招待,冽衣不由得呻吟出声,但随即又红了脸,死咬著牙,不敢再发出一点羞人的声响。
"呼......你好紧啊,快放松啊............"欲火攻心的暗影不满爱人紧窒的後庭在自己的爱抚下仍得不到实质性的扩展,不由在爱人圆润挺翘的臀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
难道是自己技术不够?暗影不禁思量。其实也怪不了他啦!以前落魄时只能是作小受的分,而且那些个专为发泄兽欲为目的的人更本就没有温柔地对待过他,所以到现在为止,他也不知该如何作个称职体贴的小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