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喝,你扰爷们的雅兴啊!”一个五大三粗的人推了段隆一把,把段隆推得倒退几步,“你知道这是谁家公子么?县太爷高老爷的儿子。”他指了指那为首的人。
“就是高老爷本人也不能随便进后台,这是我们这行儿的规矩。坏了规矩,祖师爷要怪罪,我们是宁可得罪县太爷也不能得罪祖师爷。若各位要强逼,我们就到州府去说吧。”段隆直起身,把态度一摆。
那高公子看看段隆,拉住攥拳要上前打段隆的汉子。他上下打量了段隆一下,心里也不知道想什么。
“高公子,我们从京城大老远来到贵宝地,几位既然来了也就是给了我们面子,几位的茶钱我们班子请了,请几位回去听戏,一会儿程璃俞的戏要开锣了。”段隆又一躬到地,想请走这几位。
“顶撞我,在这里,你可是第一个。”高公子说罢拉着那几个人走了,出门前,别有深意的看了段隆一眼。段隆也没有放在心上,叫人给程璃俞重新上妆,登台。
“你以前也是这么干的么?”夜里慈政问段隆,闽地夏夜挺热,慈政睡不着,他估摸段隆也睡不着。
“少,都是璃俞自己解决。”段隆回话儿,他也是没有睡着。“今天看他没有反映,心里着急,才上前。”
“听说你救过程璃俞,小时候。后来也很照顾他。怎么会救他,天下的人生生死死多了去了,你定不是看到这一人,为何独独对他感兴趣。”慈政索性跳下自己的床铺,躺倒段隆的身边。路途中,慈政常常找各种借口睡在段隆的旁边,时间一长,段隆也就习惯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看到他就想救。”段隆把头靠在慈政的胳膊上。“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自从你说那些话后,我常常想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似乎真的不对劲儿。”
“别想那么多了。先睡吧。”慈政搂着段隆,抚摸他的头发,想起自己二十岁的时候已经很强壮英俊了,段隆也不知受过什么苦,体质不好,想必在班子里也是从小操劳……
“寄人篱下的滋味我没有尝过,但看着你我就明白,那不好受。”慈政握住段隆的一缕头发轻轻一吻。发觉段隆的身子抖了抖,想是自己说到他心里去了……
段隆第二天就出事儿了。
班子的戏晚上才开,白天段隆就到街上买东西,闽地的蛎饼不错,璃俞和慈政都喜欢吃,程老爷子尝了后也破例比平常多吃了些。段隆就跑到街上买些,包在油纸袋里往班子里走。
从胡同儿口拐进的时候,有人拦住了他。两前两后。段隆抬头,发现四个人之外站着一个人--高公子。
“你顶撞我就没有想到后果?”高公子摇着扇子,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程璃俞虽然美,可顺服的人我见多了,你这般硬骨头我倒是更喜欢。左右你样子也不错,玩玩儿也好。”高公子声音不大,落到段隆的心里却跟炸了窝一样。段隆的汗刷就下来了,这里人少,前后还都被人堵着,自己怎么逃?
“你想多了也没有用。王二,把他嘴堵上,给我把手绑起来。”高公子吩咐那五大三粗的汉子。
段隆挣扎几下,连呼叫都没来的及出口就被绑了起来。高公子让那汉子把段隆带进了胡同的一户人家里。
“这里,我想在什么时候要什么地方,别人都得给我倒出来,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到这里来。”高公子让手下把门合上,就留那汉子和他自己在屋子里面。
段隆被汉子把手都绑在了床角上。段隆苦于嘴里被塞了布,声音都发不得,只能看那汉子把自己衣服剥去,然后那高公子慢慢过来,用手抚摸他的身体。
“和那些未出阁的闺女一样纤细。”高公子摸着段隆的腰叹到,“不过却也销魂。”说罢解了裤头拿出了自己的家伙。
段隆看着那人用手指刺探自己的后庭,心中一阵恶心,扭摆着腰想摆脱他的手。不料却刺激了高公子的欲望,高公子掏出一盒东西,把盒子里面膏状的物体塞进了段隆的后庭。用手指涂抹着,那东西凉凉的,让段隆紧绷的身体一阵放松,过了一会儿就有种灼热的感觉冲上了段隆的小腹。
“此种淫药可以润滑你的内庭,方便我进入,还免了你疼痛之苦,你说……我是不是很善良?”高公子用手指在段隆的后庭不停旋动,惹的段隆脸上潮红一片,嘴里夹着那布,吐气更加痛苦。
“乖乖的,我来了。”高公子把手指撤出,一个挺身,把自己的家伙刺入段隆的体内。段隆感觉后庭像被撕裂了一样,痛苦难熬。他向后缩着身体,那高公子却抓住他的两脚,把分身一再顶入……
段隆不知道高公子的分身在体内来来回回了多久。那粗大的家伙摩擦着他的内部,在达到顶点的时候就射出了体液,射完了也不退出,一会儿又硬了起来,重新开始抽插。身体上的疼痛和喘气的不均匀让段隆昏过去好几次,那高公子也不理会,径自在那里玩弄段隆的身体。
“你那里紧得很,想是少有人碰,啧啧,你这清水一般的人物倒也得我心意,可惜你昨日冲撞了我。我看在你让我满足的份儿上不杀你,王二。”高公子从段隆的身上爬起。吩咐旁边的那个壮汉“你叫外边那三个人进来,这个人赏你们玩儿,别弄死就成,玩儿完了就装到麻袋里扔回戏班子,看以后谁敢在我面前炸刺儿。”
“谢谢高少爷。”那壮汉在旁边看了半天,裤裆里面的家伙早就硬了起来,听到此话便恭送高公子出门,叫了外边三个兄弟进来。
段隆忽忽悠悠转醒,看到四个男人都光着下身,便明白了接下来回遇到什么。他嘴里的布已经被高公子拿了出去,刚才昏过去的时候,那厮怕他死了没劲儿,便扯出布去让他透口气。既便如此,段隆连呼救的力量都没有了,即使呼救也是没有人来。段隆心想罢罢,还不如当初让慈政一剑刺死干净。今天至此,索性咬了舌,自尽了事。想到这里,就咬了下去,怎奈力气不够,刚渗出血丝便再也咬不动了。
“嘿嘿,自尽,那么容易啊。”王儿撇撇嘴,“我找东西给你堵上,看你怎么办。”说罢就把自己粗大的家伙塞进了段隆的口中,在段隆口中来来回回,一会儿就射了出来,那浓浊的液体呛得段隆又昏了过去。
“不叫也好,方便办事。”王二也不理会许多,让几个人按照顺序挨个上。等到天黑的时候,段隆身下都是后庭流出的血和那些人射出的精液,身上青紫片片,口鼻的气息已然微弱了。
“啧啧,别弄了。玩儿死了没法跟高公子交待。”王二看着那个还要上段隆的家伙说道“找个麻袋,把他塞进去,还有这些破衣服。”……
戏班在天色刚暗的时候就开锣了,不过程璃俞没有上,顶替他的是程汝瑞,程汝瑞和班子里的另一个少年武生在台上你来我往,也博得台下一堆喝彩。
“他去哪里了?”慈政下午就没有看到段隆,等到晚上还不见回来,问谁谁也不知道。没办法,就跑到程璃俞这边问他。
“不知道,他从不耽误班子里的事情。”程璃俞放下茶盏,他觉得自己再也坐不住了。“我出去找他。”程璃俞披上披风就往外走。
“我和你一道儿。”慈政跟着程璃俞的脚步也往外走。走到店的后门口看小二正和两个人说什么。那门口内的两人不似良人,手里拽着个麻袋。麻袋里面似有什么活物,在微微抖动。
慈政刚要上前,却见旁边程璃俞飞身过去,快如鬼魅。
“啊,程公子。这两个人拎着麻袋要给您的班子,我看这麻袋里面有古怪。”小二和那两个人争执之中,三人都没有注意程璃俞是轻功飞纵过来的。
“放下吧。小二,这是我的私事,你不要告诉别人!”程璃俞扔了两块碎银给小二。
“算你识相!”两人看小二远去后说了这么一句。“这是高公子给你的礼物。你收着吧。”两人不怀好意地看了程璃俞一眼,把麻袋扔到地上抬腿要走。
“这样子还走得了?”慈政看程璃俞一声低喊,那手指就捏住两人的喉咙。生生把那两个汉子从地上提起。
那两人呼呼吐气,没想到程璃俞有这样的功夫。
“你为何……”慈政刚想问程璃俞发飙的原因,就见程璃俞一用力,把那两人的脖颈给扭断了,两人登时毙命。
程璃俞松手,让死尸倒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给两个嘴角流血的死尸喂了进去。死尸便随着滋滋的声音化为一滩黄水,连衣服也融在黄水里。
慈政大吃一惊,这莫非是传说中的化骨粉,见血则融,是蜀中药家的不传之密,这程璃俞年纪轻轻,手段很是毒辣,可为了什么下此杀手?
“你闻不出么?是段隆的味道。”程璃俞冷冷地跟慈政说,“你把那麻袋抱起来,要轻轻的,小心抱回你和段隆的屋子。”
慈政心头一凛,莫非麻袋里面的是人,而且是段隆。他不敢迟疑,轻手轻脚抱起麻袋,看看四周动静儿,就和程璃俞往屋子走去。越走慈政的心越沉,那个重量,那个感觉,分明就是个人,却不动。难道真是段隆,程璃俞为何不抱,莫非段隆死了,程璃俞害怕这点……慈政汗下来了,若是段隆的尸体可怎么办?自己是不是也和程璃俞一样不敢看。
段隆啊段隆,你不要死。慈政心中发狠,谁动了你,我要他生不如死。
好不容易,躲躲藏藏地回到了屋里。慈政把麻袋放到床上,小心翼翼地解开一看,头皮如炸裂了一般。旁边的程璃俞倒吸口冷气,狂怒地拍向旁边的石凳,石凳化为粉末散落于地。
是段隆,是浑身伤痕,快要死了的段隆。
慈政看段隆的身下和衣服上粘的东西,明白了段隆遇到了什么,不觉睚眦迸裂。好,连我的人都敢动,好!慈政心中狂叫。手却异常轻柔地把段隆放在床上。
段隆勉强睁开眼,看程璃俞和慈政都在身边,头就向一边歪过去。
“你不许死!”程璃俞呆楞半晌抓住段隆的手,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一个翡翠瓶子,拿出一颗丹药给段隆喂了进去。“师兄,师兄,你不许死。”程璃俞用内力把药给段隆送服进去,再也压抑不了自己的情绪,那低悠悠的哭声就在屋子里面散开。
慈政赶紧跑出去弄水,好在他和段隆的屋子还有程璃俞的屋子在一个院子里面,外人不常来,先救活了段隆要紧,既然有了目标,也不愁将来的处理。等段隆的情形稳定了,给福建的亲信传个信,让他把那姓高的留着,好好留着,等自己回来收拾。
慈政烧了一大桶的热水。看看床边,程璃俞还拉着段隆的手垂泪。段隆似是回过气儿来,眼睛看着程璃俞,胸膛一起一伏地努力呼吸,很痛苦的样子。“师兄,你不要急,什么都不要说。等过几个时辰我们就启程,先离开这里。”程璃俞摸了摸眼泪,转头跟慈政嘱咐“看好了。”便出去了。
慈政看着段隆的模样心如刀割,他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动他盯上的“东西”,这段隆对他而言,本就和别人有些不同,今天看了,慈政发现段隆之于自己的这种不同又更深了。如果段隆死了会怎么样?他问自己,忽然明了了一些东西。
“你怎么样,我先给你洗澡。”慈政看段隆睁着眼睛也不说话,心里面揪了起来。伸手把脉,知道人是没有生命危险了,可看精神,段隆很不对劲儿。段隆只是看着他,也不说话。有些神游天外的感觉,一绺魂魄仿佛不在人间。
“不要怕,没有事情了。”慈政小声地在他耳边说,然后抱紧了段隆,发觉段隆身体僵的很厉害。慈政洗了手巾,用手巾擦抹段隆的身体。段隆也不吭声,由着他把自己翻来覆去。
慈政擦到段隆的下身,感觉自己心中又有了杀人的欲望。段隆的后庭有很多血,凝固了的血,上面还有白色的精液,很多,很多。不止一个男人!慈政握紧了拳头……
“师父!”程璃俞进来程老爷子的屋子就跪下了“师父,请今夜里带班子启程。”
“出什么事情了。怎么今天下午没有见段隆,晚上你也没有登台啊,我老了,这些事情留给你们上心,你们也要让我放心不是。”程老爷子感觉又有事情了,天灾人祸,他怎么想躲都不行。
“师兄出了事情,所以必须走。”程璃俞抬头看程老爷子,脸色毅然。
“笼统,也不告诉我,罢了,我也不问。你若觉得真有那必要就通知大家吧。段隆怎么样了?”程老爷子看程璃俞的架式不对,神情有些狂乱,就意识到事情不简单,这些年过去了,程璃俞经历多少事情都是面不改色的主儿,一下子这样,只能是因为段隆。既然瞒着自己,想必是大事情,虽然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想也很严重,不然怎么连自己都瞒。
“活着!”程璃俞起身,勉强用颤抖的嗓音吐出这两个字,吓得程老爷子一个激灵。
“快通知大家,收拾行李,关城门前出去。”程老爷子把烟袋放下,心头一阵着急……
程家班连夜就出城去了。走得很快,大家被程老爷子催的奇怪,可谁也不敢问。有人发现段隆不在,问了句。老爷子说段隆生病,由“大师兄”护着在马车里面。
班子里面的人议论纷纷,怎么这次出京后净是怪事情,冒出大师兄,程璃俞生病,大师兄生病,段隆也生病。再看程璃俞,骑在马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大家就觉得他心里在高兴,万一那段隆病死了,程璃俞就是程家班的一号人物了,虽然表面看没有什么,可心里乐的很!
程璃俞根本没有考虑别人在想什么,他脑海里面都是段隆刚被从麻袋里面救出来的样子。段隆现在怎么样了,自己还要顾及一些事情,不能和他说话,全靠慈政照料了,那慈政岂又是个好东西?平日巴着段隆,眼神里面也是有企图的,可惜段隆不觉……程璃俞思绪烦乱,想着段隆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是了,那两个被自己杀了的人提到了高公子,也就是说,段隆这个麻烦是那天护自己惹来的。想到段隆像自己当年一样在多个男人身下忍受侮辱,程璃俞脸上的寒意更深了。好,等出了闽中的!谁碰了段隆,就不要想活着了……
程家班从来没有赶路这么快的时候。大家到最后都叫苦不迭。程老爷子想了半天,吩咐说让程璃俞、慈政照顾段隆,他们可以快走,先走什么地方都可以。最后到扬州会合。自己带着大家绕远路,慢慢过去。
“师叔,你不用担心,没有事情的。”慈政慢慢悠悠地说。这几天段隆身体状况逐渐好转了,可还是一声不发。整天坐在马车里隔着帘子望天,只有看到程璃俞从外边经过情绪才有几分变化,让他气恼不已。
“你肯定?”程老爷子知道慈政不是个简单的人,断不会无凭无据说出这等话来。
“肯定,所以你们慢慢走,不过为了保险,还是同您说的,绕道儿走。”慈政看了看程璃俞,程璃俞面上事不关己的样子,但慈政知道,程璃俞一定很高兴他可以明目张胆地照顾段隆了。
“那就这样。”程老爷子掏出银子给程璃俞收着。“扬州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