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块玉,羽白结识了七王爷剑泽。
七王爷第一次看见他的脸就当场傻眼,
事后还强行把他带回京城。
羽白自从被"领"到京城以后,就没事被七王爷逗弄,
不只骗他喝酒,趁他迷糊的时候占他便宜,
最后还做出了更让人脸红的事
这个总不正经的七王爷可真是一头大色狼
就算长得再怎么帅,
也不能就这么伸出狼爪把他给吃干抹净呀
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时而深情款款、柔情蜜意,
时而翻脸不认人,将他推入痛苦深渊。
这该杀千刀的浑帐王爷,不要以为平民就没有自尊,
可以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他可是有个性的
这么过分的家伙,再不离开他,他就真的是"小白"了
第1章
我已经对着这间豪华的屋子愣了两个时辰了,还是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本来以为会被砍掉的脑袋,现在还好好的长在脖子上,要说真的有什么痛苦,也就只有我的嘴而已--因为我已经对着这间房子张了两个时辰的嘴巴。
一切都像做梦一样,直到现在我仍不明白那个黑头黑脸的小子为什么要把我带回京城来。
一个月前的下午,我像平时一样从学堂里出来,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听到采青在身后喊我的名字--采青是秦夫子的女儿,因为身份特殊,可以和我们这些男孩子一起读书,渤濡曾经问我,知不知道采青喜欢我,我哪儿知道?我只知道我不喜欢她。
采青跑到我面前,笑盈盈的望着我说:“今儿晚上的灯会,听说是江南有史以来最隆重的,你去不去看?”
“去,我和渤濡他们约好了一块儿去。”
我的回答有什么问题吗?采青突然红了红脸,露一个娇羞--夫子教过的,应该是娇羞没错吧--的表情,轻轻一推我的肩膀,用一种我从来没听过的语调说:“讨厌,你欺负人家!”
冤枉啊!孔老夫子,好歹弟子也读了十多年您写的文章,真是不明白,我何来欺负采青了?
见我一脸茫然,采青跺了跺脚,又重重的推了我一把:“笨蛋!你怎么就不明白人家的心思……”
采青发怒了!但她大小姐也不琢磨琢磨自己的力气有多大,我这瘦瘦巴巴的身子骨,那禁得起她这么推搡?一个站不稳,我直直的朝后面跌过去!
“砰!”
“哎呀!”
“啪!”
我撞到一个硬硬的身体上,那人“哎呀”一声,似乎什么东西没拿稳,掉在地上“啪”的一声摔碎了。
不好!我赶紧转过身,一眼就看到那一地的玉渣子,从碎渣子的数量和面积看,那本来应该是好大的一块玉!
糟糕糟糕!我心里暗暗叫苦,抬起头,我的视线对上玉的主人,也就是那个被我撞到的倒霉鬼,他好像还没从这个意外中反应过来,正低着头对着那一地的玉碎出神。
“对不住对不住,这位仁兄,你的玉值多少钱,我陪就是了!”我理亏在先,忙一叠连声道歉。
我的话有什么不对吗?为什么此言一出,那位仁兄猝然抬头,两条视线喷火一般猛地射到我脸上?
哎呀我的天,好黑的一张脸,真真要把我的心从腔子里吓出来!
“我……”
我刚想再说两句好听的,突然发现他眼睛里的愤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浓的诧异--不,说震惊似乎更贴切一点!
我的脸有什么不对吗?我下意识抬手摸摸自己的脸,狐疑的回望着他。
突然发现,这小子穿得挺华丽,不但如此,身后还跟着三四个随从。是哪家的少爷?谱摆得这么匀实?
不对不对?为什么他那几个随从,也和主人一样,用那种见鬼的表情看我?难道真如渤濡所说,我的脸已经到了让人惊艳的地步?
“少爷?”黑脸小子身后的一个随从似乎先醒悟过来,试探的叫了他主人一声。
没反应,那小子依然脸黑黑的望着我,过了半晌,终于开口:“把玉捡起来,包好了带回去--少了一个渣子,我要你们的脑袋!”
有气势!我赞叹的冲他点点头,做少爷的,就应该有这种气魄,不像我,我的丫头荷湘叫我起床敢捏我的鼻子,说她两句她敢冲我做鬼脸!你信吗?不信最好,反正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还有,这个小子,也给我带回府里去!”依然是铿锵有力、置地有声。
嗯!我刚要再点头……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什么?我猛地倒退一步,警戒的望着他。
说完这句话,黑脸小子一转身,竟然头也不回的走了!几个随从亦步亦趋跟上去,只剩下两个,直直朝我走过来。
“不……不是说真的吧?”我冲他们打着哈哈。
啊~~~~,两个人一左一右的逼上来,分别抓住我一只胳膊。
“别开玩笑了!两位大哥!”我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
“走吧!”其中一个朝我一抬下巴。
“你们凭什么抓我?没王法了!”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强硬--嗯,下次荷湘再捏我的鼻子,就用这种口气吓吓她--哎呀不对!这当口竟然还能想到这个!我拚命挣扎,可胳膊被两只铁铸一样的爪子牢牢的捏着,怎么也挣不开。
“放开我!放开我!”我大喊大叫,扭头去找采青--这丫头片子见了我求救的眼光,猛地打了个哆嗦,然后竟然一扭头,跑了!
真是危难关头见真心,秦采青,我今天才算真正认识你了!
“放开我!救命啊!”我一路大呼小叫,被带进了知府衙门。
难道那黑小子竟是知府大人的亲戚?天哪!我路羽白今天要命丧于此了……
出乎意料,在知府家我没被打也没被关进大牢,只是被扔进一间客房,晚饭有人给我送过来,菜色竟然还不差。
只是我现在哪儿还有心情吃饭?拿起筷子塞了两口就又放下了。
忐忑不安,又百无聊赖,我在屋子里从东走到西,又从西走到东,走走走,最后走到门口,我试探的一拉大门--“吱呀”一声,门开了,出乎意料,门竟然没锁!
我一阵狂喜,乐巅巅跑出来,我想我可以翻墙逃跑,虽然夫子说读书人不应该做有失体面的事,但和小命比起来,体面这东西无疑占不了几斤几两。
凭空伸出一只胳膊拦住我的去路,我一愣,扭头一看,发现门口竟然一左一右站了两个人,正是白天在街上时,跟在黑小子身后那几个随从中的两个。
“干什么?”我一立眉毛。就算我打破了那黑小子的玉,陪他一块也就是了,犯得着被关起来吗?
“公子请别动怒。”其中一个开口,语气竟然客客气气的,“我家少爷马上就会过来处理,还请公子再稍等一会儿。”
“处理?怎么处理?”我迷起眼睛看着他,“难不成他还要……砍我了?”
“那决计不会!公子请放心。”
客气的语气让我放松了戒备:“那他要怎么样?”
“少爷的心思,我们做下人的怎么敢乱猜,公子别为难我们了。”
“我……”我一时气结,指着自己的鼻子瞪着他们,“我为难你们?”
那个被禁足在知府衙门里的明明是我,怎么倒成了我为难他们了!
我正被气得脑袋冒烟,那两个人突然齐齐的恭下身子,对着我身后恭恭敬敬的叫道:“少爷!”
我猛地转身,发现那黑小子正朝这边走过来,身后依旧跟着三四个随从。待走到我身边,他停了下来,一张脸沉沉的没什么表情,视线倒是实实的落在我脸上,他好像有股天生的气势,被他这么一看,我倒不敢说话了,只是狐疑的回视着他。
仔细看起来,其实他一点儿也不黑,白天在街上会那么觉得,可能是因为他的脸色太臭了。他不但不黑,还保养得细皮嫩肉,皮肤是淡淡的小麦色,看上去舒服得很,不过话说回来,说到皮肤好这一点,怕是没什么人也别想比过我去,渤濡常说我的脸白皙可人,滑不留手,虽然每次我都一个白眼赏回去,但也明白他说的是实话。
我盯着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正看得高兴,他突然开口了:
“我去过你府上了。”
“嗯?”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又接着说:
“我已经跟你爹要了你,等我在江南的事情办完了,你就跟着我回京。
我猛地倒吸一口清凉气:“你说什么?!”搞什么东东?哪个说他有权决定我的去留?我瞪着他,试图用‘恶狠狠’的眼光逼他收回他刚才的话,谁知他回头朝一个随从示意的点了下头,竟然转身要走!
“喂!你把话说清楚了!”我一时情急,伸出手去想拉住他,可还没碰到他衣裳的边,就被两个随从拦住了。
“路公子!”其中一个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到我面前,“这是令尊给公子的信,他已经把公子托付给我们家少爷了。”
!!!!
我惊得目瞪口呆,当场石化。
“还有,”那随从完全无视我的震惊,继续把锤子砸在我头上,“少爷的真实身份是当今圣上的七弟,堂堂的荣毅亲王,路公子以后跟王爷说话,还请顾及言词,这个‘你’字,万万不敢再用了。”
爹的那封信是这么写的:
“羽白吾儿:
七王爷突然造访,举家皆惊。
蒙王爷恩宠,令吾儿进京入七王府陪读,实乃路氏之大幸。此去京城,虽则山重水迢,但望吾儿全心向学,切莫思及故里,辜负了王爷器重,他日唯学有所成,金榜提名,方不负王爷今日知遇之恩。仕途路上多艰辛,望吾儿好自为之……
父草字”
草草不到百字,就把我交给了那位七王爷,我举着爹的信,横看一遍,竖看一遍,突然有放声大哭的冲动。爹呀!你就这么舍得我吗?七王爷向你要我,你就不会不答应吗?想到自己就要离开从小生活的家,想到自己岌岌而危的小命,我真的大哭出来。
忽忽几日,我随着七王爷回到京城,进了七王府。
出乎意料,七王爷没有命人砍我的脑袋,不但没有,他还特别分了一座小跨院给我住,名字挺好听,叫做“靓云轩”。
除此之外,七王爷拨了两个精明利落的小丫头给我,一个叫侍文,一个应文。他告诉我每天早晨都要到书房去读书,其他时间随我自我分配,要上街的话,只管跟库里支银子。府上的佣人丫头按照七王爷的吩咐,都称呼我为“羽白公子”,就连德高望重的老管家安园,也对我毕恭毕敬。
天啦!我路羽白竟然要在七王府里耀武扬威了!莫非七王爷他头脑不大对头,我摔了他的玉,倒让他把我像宝一样供起来了?如果当真如此,那我路羽白岂不是一步登天了?妙极,真是妙极呀!!!
第二天一早,我被侍文清清柔柔的声音叫醒,眼睛还没睁开,就被一双软软的小手扶了起来,“羽白公子,快些起来吧,七王爷习惯了早上读书,羽白公子也得早点进书房才好。”侍文一边说,一边把热毛巾递到我手上。
我随手接过来,胡乱抹了把脸。
侍文轻轻的笑笑,拿回毛巾,开始帮我擦脸:“羽白公子,您刚来王府可能不习惯这么早起床,过些日子就好了。”
“嗯……”我回答的没什么精神。
门一声轻响,应文捧着一件衣服走进来。
“羽白公子,您还没到京城,七王爷就托人回来命人给您做新衣裳,您穿上试试,要是大了小了肥了瘦了,应文马上就去换一件。”
应文的话说得快,但一点儿也不觉得吵,像玉珠掉进盘子里似的,清清脆脆的甚是好听。
一个柔,一个俏,这王府里的丫头,果然也非比寻常,和那捏着鼻子叫我起床的荷湘比起来,真是不知好了多少倍!
我穿上那件华丽的白色衣裳,对着镜子照照--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镜子里的人神清气爽、贵气逼人,如果被渤濡看到了,只怕又要说我“明眸善睐、顾盼生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