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小子回我一句:“天下美人我全都欣赏。”
那日给雷黑知道我的身份之后,原以为我以后偷懒可以正大光明了,结果雷黑这小子抓我抓得更轻快了,美其名曰:纠正我错误动作。
实际上是找我做示范。天啊!为什么我还是负面材料?悔不当初啊~教会徒弟饿了师父。
第20章
天空灰蒙蒙的压抑着一场狂风暴雨,夹道两旁数十米的高墙仿佛风来欲催一般。凌晨三四点的天本就暗,加上这场欲来的风暴,将皇宫原本带有的神秘扩大了数倍。
压抑着深处的悲凉之气仿佛通过这场风暴刮到我们的胸口。训练时的热火朝天、兴致高涨的气氛被留在了皇宫之外,我们这一队的御骑很默契的保持沉默。虽然说这是禁宫守卫最基本的素质和规矩,但是被压抑的心情才是沉默的根源。
奇怪哩?为什么觉得心里闷闷的,难道是因为睡眠不足?他丫的,这才月初,每晚上巡夜不是要老子命吗?困死了不说,头也好重好痛。皇宫里的怨气太重啊啊啊啊~鬼气好重啊啊啊啊啊~
巡逻到荷花塘啊、水井啊、树林啊一类的地方时,阴风阵阵,还真怕突然冒出只鬼来。抖~
不得不承认的是,压抑的心情还是闷闷的疼痛,更可能是源自这个身体的记忆。医学上借用他人器官时很可能带上这个人的记忆,受这个人的心境的感染。而我借用了这个身体,很可能也受到了这个身体原来主人的影响。
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死在宫里,天下皇宫最共通之处就是有无数的无头冤案、有无数的怨女痴魂,这个身体很有可能不自觉地排斥皇宫。
寅时换班休息,我趁着这时机找个地方小憩了一会儿。要死,头好疼!用拇指按摩了好一会儿却不见效果。我懒得动,干脆在树枝上挺尸。
本来只想小休一下,谁知道没有一会儿就睡沉了。梦里一片灰蒙,压抑地感觉一点点扩大,仿佛一个巨石压在胸口,压得喘不过气来。这种感觉想逃却逃不掉,想呼救却突然想起没有人能帮忙,想离开又十分不舍得。好想伸手抓住些什么,不想让某个东西或者某个人离开,可是对方厌恶地走掉了。
“不要……”分不清梦与现实,我大叫一声,身子也不觉向前一倾,竟忘了自己坐在树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从树上摔了下来。
心里暗叫一声不好,人已经砰得一声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真他X的该死!”搞什么鬼啊,今天莫非是遇到鬼了!倒霉成这样。该死的该死!
“什么人?”
“刺客?抓起来!”
呃,抬头一刹那,噼里啪啦明晃晃的刀一溜烟全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我这才知道原来刚才从树上掉下来还并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天哇,我这皇帝一号保镖什么时候成刺客了!“青天大老爷我冤啊!”
心里在喊冤,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真的遇到鬼了,最后一句我竟然真的喊了出来,NND,丢脸算是丢到姥姥家了。
脸上正无颜六色翻滚,便就听到一串清脆的笑声。我循声看去,一身青色纹龙滚蓝边的锦衣刺激到了我的神经。
皇帝!我顶头的上司!这下丢脸都丢到火星去了。
有句话叫说:你不觉得丢人,就不会有人觉得你丢人。为了不做鸵鸟,我干脆抬头倘然带看向皇帝。第一眼:好威严!接着的感慨是——美男啊。
基因优良的皇帝长得真是不错,年纪大约在二十好几三十左右,全身更是散发着叫人不得不伏首称臣的威严气势。都说皇帝是天子身上有龙气,本来我还觉得全都是狗屁,拍马拍到天上了,如今一见,果真有紫气在身金龙之气浑然天成。(冰:你啥时候学会看相了。离:我夸我老婆,你有意见啊?有意见保留,见到我老娘再申诉!冰:……)
紧急事态紧急处理!我高呼一声:“启禀皇上,属下越风离并无心惊驾,属下本在此树上,呃,冥想。突然一阵感到一股强大的气流向我袭来,属下双目一瞠便见一条金龙幻化着从眼前一跃而过,属下惊吓之间,这才落下树来,现在想象,乃是金龙示警,让属下有幸一睹天颜,其实属下对陛下的景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但,属下知道身份卑微实在不敢让陛下天颜入属下卑贱之眼……”
我还想继续吹下去,奈何有人不耐烦了出声制止。那制止的声音听来颇为熟悉。只听声音的主人恭敬地说道:“启禀皇上,御骑越风离刚进宫不久,不懂宫中规矩,望皇上开恩从轻发落。”
竟然会有人为我求情,我越风离人缘就是好,嘿嘿。抬头看那位求情的仁兄一眼,原来是不久前才撤下来的飞骑督尉现在的御骑副督尉韩祁。这个人也算是我的上司,却没什么交际,他怎么为我求情。啧啧,我这人还真是恶劣,人家为我求情,我还怀疑他的动机,罪过啊。
“哦?从轻发落?”炙热的目光突然触到我身上,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抬头见东垣帝龙天御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心下一冷,伴君如伴虎此话真是不假,方才还嘴角噙笑的皇帝,突然眼神就变了样。他丫的不会一个不高兴下令灭了我吧。
“咚咚咚……”耳边响起宫钟的倾响之声,竟已到午时,我偷懒睡到了这时候?
心下正郁闷,耳中就听到威严的声音道:“庶子不可教,打三鞭示警。”
“……”不等我反应过来,副督尉韩祁已应下打来:“属下遵命,亲自鞭之!”
哇哇,皇帝拽啊,谁打就打我!也不知道龙天御这小子听到了我的心里话突然看了我一眼,看得我全身发寒。
送走了那喜怒无常的皇帝,我才发现我竟出了一身冷寒。奇怪我胆子没这么小的啊,这下子也发觉膝盖因为跪得时间久了而疼得发酸。这时候一双手伸到我面前,抬头一看是即将要打我一顿的韩大副督尉。
我不客气的把全身的重力都挂在人家手里,被韩大副督尉扶起来后,我嗤嗤牙笑道:“韩大爷你可要打轻点,小人身子骨弱呀。”
本是说笑,却听韩大副督尉面色一沉,冷声道:“身子骨确实不怎么样,发着高烧呢。”
我一愣半天没反映过来。
“发烧为何不请假,宫中守卫一职不是儿戏,岂有你忘乎法纪!”
又是一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他刚才说什么,我在发烧?“不可能!我武功那么高怎么会?”
“怎么不会?事实胜于雄辩!”
糟糕,又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我今天真是见鬼了我!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快打吧,打完了我去御医院摸帖药来吃吃。”
“你这人怎么都不知好歹?”
“……”我怎么不知好歹了?
“快回去吃了药好好休息吧,这三鞭子我先给你记着。”韩大副督尉说完转身就匆匆走了。
啧,今儿个都什么事啊。
等回到住处——四人间宿舍。章郎那小子正搬来板凳坐在院子里与几个小宫女聊天。看到我回来正眼瞥了我一下,惊叫一声:“呦,兄弟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横他一眼,道:“帮我看个门,我进去运会儿功。”
章郎这小子很羡慕我有内功在身,缠了好几次让我教他,我嫌麻烦以神功不外传的理由给挡了回去。虽是如此,这小子倒也够朋友,时常在我运功的时候给我把门。
今儿在发烧,运功散热应该也许能降体温,于是一向不怎么勤快的我一回到住处就急忙运功。
夜里三更天,我拖着发冷的身子起来穿衣。哎,人家当臣子,我也当臣子,人家贪污了百儿千万睡觉仍旧塌实,我这粮饷还没发呢,半夜还要起床上工。
你问我三更半夜上什么工?可不就是那个无良的东垣帝吗?在钟响的时候叫人打我三鞭子,见我三更半夜去找他。个死人,什么时候不找我,在我发烧的时候找我。
中午那会儿我本来确实是想去御医院摸帖药来吃,后来想想怕苦就放弃了,回来后运了会儿功,本来已经不烧了,到了夜里不知道怎么的高烧不退还全身发冷。更客气的是暴雨夜,死皇帝让我去找他,太没人权了!
走道里雨声磅礴,凉凉的夜雨飘进走道里打湿了我的衣裳,我却没心思顾及,因为眼前的东西突然飘忽起来,发冷的身子颤抖不已,根本无法前行,扶着墙没走几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第21章
迷迷糊糊中,有一丝光线打在我脸上,逼得我不得不睁开眼。谁这么不人道啊,我头疼的要死还不让我多睡一会儿。
强打起精神把眼睛撑开,咻得一声,似乎是一枚十来寸的银针在我眼前掠过,还不急疑虑:“啊——”一声惨叫冲上云霄。
“扎扎扎……好疼啊!”迷糊的神志终于清晰了,在我眼前笑得很邪恶的人也被我看得清清楚楚。
“哇!真是世风日下、世态炎凉啊,竟然有人谋杀救命恩人!你太过分了吧!”
没错,眼前这个欠扁之人正是那日我在瀑布的密室里救下的男子。男人狠拍了我的脑袋一下,把我按回到床上,我环顾一下四周才发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弄进了那日的密室。
“嚷什么嚷,躺好别动,扎错了穴道,你不要怪我。”说着又将一根吓人的银针晃到我眼前。
“不要……啊——”又是一声惨叫。
“你在发烧知道吗?”男人横了我一眼,似乎我的惨叫很没道理。我从小就怕打针啊!!!
“我当然知道我在发烧,那你拿针扎我干吗?”
男人白了我一眼:“那你知道你为什么发烧吗?”
呃,发烧能为什么?感冒着凉。
“那日我叫你三日后来找我,为什么不来?”男人嗔怪一声一针狠狠地扎在我手上。啊!出人命啦!
“凭什么你叫我来我就得来?”我死鸭子嘴硬地嚷嚷道。
男人冷笑了一声:“那你发烧就是你活该!”
嗯?难道我发烧是和他有关?随后他的话证实了我的猜测。
“你在救我的时候就没发现我身上有毒吗?”男人讥讽地看着我吃惊的表情,“那日我不禁受了重伤,身上还被撒了毒粉。”男人说的理直气壮,似乎害我中毒全和他无关,是因为我自己蠢。我……这年头救人还救错了。
我继续说出自己的疑问:“可是我为你把脉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你中毒啊!”
“我本来就没有中毒!”男人继续白我一眼。
“那我为什么会中毒?”我大吼!这什么天理啊本该中毒的人没中毒,我救他反而中了毒。
“任何毒药都伤不到我。”男人扬扬眉,又白我一眼。
原来百毒不侵的体质是真的存在的。
我思索了一下,皱眉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男人继续挑眉:“你有没有脑子啊,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你救我?不怕我是刺客?”
我翻白眼,我要是知道你是这种人,我会救你才怪!而且进入密室必须要有特制的钥匙,刺客怎么可能有呢?
那……难道是翼?不可能,以他的武功若在翼,一定是门主级别的,可是纵观五大门主,就连副门主等十人中,我都没有听说过有他这样的人存在。不是翼,难道总上司大人另外培养了势力?也没这个可能性和理由啊。
“别想了,我不可能和你那个皇帝主子有什么关系。”男人直接白我一眼,否定了我的想法。
“那你究竟是什么人?”我不耐烦地问。今天一天都发生了什么呀。
“总之,你该知道的时候就会知道!”男人霸道的宣布,“在你知道我的身份之前,我准许你用‘玉’这个名字叫我。”
这人脑子有没有毛病啊,他以为他是谁?准许?
“切,好个娘娘腔的名字,好适合你啊。哦厚厚~”我笑。
“哦厚厚,越公子你有没有听过‘君子如玉’这话?像我这样英俊之人怎么会娘娘腔?”我呸,大水仙!自恋的要死!
“还有,越公子,越风离好个风花雪月的名字啊,怎么听也不比我的‘玉’字好吧。”
我发誓,我现在要不是被他强压在床上遭受他银针的虐待,我一定一个锅贴拍死他!
“哎呦,快别瞪啦。”玉咋呼地叫了一声,“瞧这双水灵灵的眼睛,都成斗鸡眼了,可怜的孩子啊,这是怎么了?”
——+这小子他确定他是叫君子?而不是无赖?
“好了,死不了了。”说完,咻得一声拔掉一根被他插进去好几寸的银针,他一定是故意的!
我呸,根本就是个无赖,竟然说自己是什么君子,真该一龙爪子灭了他。龙?等下,“哇!”我大叫一声,急忙爬起来,完了完了,我顶头上司要我三更去找他,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刚想站起来,腿下一软,一个不小心扑倒过去,扑在了玉无赖的身上。
“哎呦,小美人儿,这么快就投怀松抱了?”
“投你个头啊,你说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两条腿一点自觉都没有?”我怒目相向,他该不会是蒙古大夫庸医转世吧!
玉无赖听我这么说,一巴掌拍在我腿上,呜!疼啊!
“没事啊,还知道疼呢。”
你……你就不能换个方法来证明我没事吗!混蛋!
“那我为什么站不起来!”天晓得我现在多想咬死他!
玉无赖看着我,一副“难道你是白痴”的样子说道:“穴道被点久了,自然会这样。”
“你……”你NND,“你点我穴道!”
“不点你,你不会安分地给我练针灸啊。”
“练……”忍住!“你难道不是在用银针为我解毒?”
玉无赖一脸惊讶:“你怎么能肯定我已经帮你解毒了?我只是难得见到有人能给我扎几下,所以我就练练手喽。”
“……”老天,你打个雷劈死我吧。(冰:终于遇到对手了吧。哼哼,终于知道自己平时说话有多么欠揍了吧!终于有报应了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忍住怒气,微笑着问道:“那么玉公子,你能不能告诉小的,怎么样才能解我身上的毒?”
“我又不大夫,我怎么知道?或者你可以去找下毒的人来解!”
“……”— —+继续忍!
“那我身上是什么毒,你知道吗?”真的中毒了吗?除了今天发烧了,平时完全没反应啊。该不会诓我吧。
“别一副不信任的看着我,我当然知道你中得是什么毒了。你放心,也不是什么大不了毒,大概再过个七八天,七孔流血,全身瘫痪溃烂而亡。也没什么啦。”
“……”这叫没什么?
“别怕,我在你身上下了三日见效的毒药,你等不到七八天就会睡死过去的,一点都不疼哦。”
“你你你……你竟然给我下毒!”我救住他的衣襟,我跟你没仇吧,兄弟!
“也许……也许有人能救你。”玉不温不火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跟我说,“但是难哦,他未必会救你。”
“你快说谁吧。”
“你的皇帝主子。”
这……他会救我吧,毕竟我是暗门翼的宗主啊。
“用玉玺的一角碾成末喝下去就没事了。”
天啊!你玩我!玉玺……有皇帝会为了救一个手下去破坏他象征皇权的玉玺吗?
“别抱头乱吼啦,你只有三天时间了。”
我横他一眼,三天,他以为这都是因为谁!老天做证,我以后要还吃饱了撑着了去救人,你就拍死我吧。
“越公子,还有一点我要劝告你,你最好不告诉任何人你见过我,不然遇到危险别怪我。”
危险?还有人比你更危险?再说了我都快死了,我还怕危险?
“啊,好累啊,练了一晚上的针灸,手都酸了,我先回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