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凤翼一面享受着男孩的身体,一面却下意识的侧耳倾听廊外的动静。“你在磨蹭什么。”
涛影理了理衣襟,悄无声息的走进凤翼的寝宫。
“事情办的如何。”漫不经心的随口一问,因为无法想象涛影办事会失败出错。
“嗯。”不用解释详细过程,因为涛影同样知道凤翼对自己的信任。
凤翼不再理睬涛影,却也没有允许他的离开。
所以涛影依旧跪在地上,静静的,陪伴着四周默默燃烧的红烛。
摇动的烛光中,床上交叠的人影不紧不慢的律动着,男孩宛如发情的小猫般尖细难耐的呻吟和凤翼的笑声回荡在偌大的空间里,锦被下的光景,却比裸露在外更令人遐想。
涛影单膝跪在地上,目光,却始终无法离开锦被下面凤翼用来攻城掠地的武器。
察觉到涛影湿润温和的目光,终于,凤翼停下动作,将在自己的宠幸下不知喷发过几次的葭儿推到一旁。
“涛,你是不是很想代替他。”翘起唇角,凤翼挺着雄性的激昂,走到涛影的面前。
别过头,涛影无法注视那慢慢逼近的雄壮,情欲的气味忽然弥漫在四周,胸口,忽然疼的无法呼吸。
“刚才你看着我的眼神,湿润的仿佛快要滴下水来呢。这么喜欢看我临幸别人吗?还是——”将坚挺靠近涛影瘦削的面颊,凤翼突然间抓住涛影随便束在一起的长发,“还是你想被我宠幸,被我疼爱,被我的这个,在你的身体里,留下我的味道!”
想要像那些人一样——
一直陪在我身边,用清澈温柔的目光,在我变得更加污秽不堪之时救赎我的你,如翡翠般纯洁无瑕的你——
难道也像那些无耻的男人女人一样,迫不及待的想要被我玩弄吗!
无法压抑的怒火直冲顶门,凤翼冷哼一声,压住涛影的头,想要强将欲望放入他的口中。
“……”涛影抬起眼睛,深碧色的眸子现出一丝哀怜之色。“如果这样可以令你快乐……”
苍白的薄唇微微张开,涛影阖上眼帘,静静等待凤翼的暴虐。
“畜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量才将撕裂身心的怒火压制下去,凤翼神经质的冷笑着,懊恼的抬腿踢在涛影的小腹上。
“滚吧,我不需要你这么丑陋的玩具!”再次抬起脚,却最终转过身踢向身旁的铜柱。
朦胧的雾光在星眸中弥漫开来。“涛,不要奢望得不到的温柔,这十年来,你不是亲眼看到了么?”
看到年少时的我,为了那虚假的温柔,被伤得多么悲惨。
涛影挣扎着站起来,眩晕再次袭来。下一刻,甜猩的味道涌上喉咙——
不可以,不可以让他看到这样的自己!
那一瞬间,一模一样的念头在两个人的脑海里同时闪过。然后,泪水还没有淌落就已蒸发在空气中,鲜血还没有涌出就被倔强的吞咽在腹中。
“属下告退。”一如既往的行礼,一如既往的离开,涛影的声音再没有一丝热度。
当确定那秀颀的背影已经离开视线,凤翼方才转过头,痴痴的望着那落叶飘零的黑暗,一滴灼热的泪滚落在尘埃。
血,不停的涌上喉头,涛影就不停的吞咽。直到不再呕血,涛影觉得自己就连呼吸都染上了血的气味。
福寿房,是太监宫女养老的地方。宫中侍从虽多,但是有命活到能去养老的人却少之又少。
虽然有个好名字,这个地方却只比坟墓多张床而已。
这个死气沉沉笼罩着哀苦与恐怖气息、人迹罕至的深宫院落,却是涛影从小生活的地方。现在,在这里居住的,也只剩下涛影一个人。
自从凤翼囚禁了皇帝之后,涛影几乎都是在外奔波,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回到这里了。
走进属于自己的小屋,涛影点燃油灯,然后有些困难的脱掉上衣。
在油灯下,涛影费力的检视着胸口的伤痕,却意外的发现那细小的伤口已然收缩,除了喘气还有些疼痛,外表竟然看不出来了。
因为修习带毒的内功,涛影的体质变得很差,受伤后很难愈合。可是,为何这次伤口收缩如此迅速?
是因为那些红色的雨雾吧。虽然不知道赤海棠临死之时施放的到底为何物,不过涛影很确定那一定是种奇毒。
说不定,自己很快就会毒发身亡呢。
有些落寞的一笑,解开束发的皮绳,涛影拿起角落里积满灰尘的木盆和布巾,转身走出卧房。
院落中水井的井台早已坍塌,四周围的杂草已不复青翠,在淡淡的月影下越显衰败。
提了桶水,涛影舀了一瓢,递到嘴边一口气灌下去。本想冲淡口中血的味道,不料冰凉的井水反而激起了肚腹的不适。
不由自主的跪坐在泥地上,涛影刚张开口,温热的血液就喷涌而出,染红了赤裸的前胸。
“凌大人,你怎么了!”粗重的脚步声踏来,两个人站在涛影的身后,语气虽然必恭必敬,却明显透着不怀好意。
捂着嘴,涛影强打精神站起来,沉声道:“我没事。”
“真的没事吗?在大殿下府里,卑职好像看到大人受伤了。”说话的人正是皇宫的禁军侍卫头领之一。涛影被女孩刺伤的事,他们是亲眼所见。回来之后,几个人和同伴一商量,都认为这是个大好机会。
凌涛影,来历不明,无官无职却被太子重用,这些还不足以挑起杀机。令这些人想要置涛影于死地的关键原因,其实在于某个大人物的授意。
“你们三番四次想要杀我,是受了皇叔的指使吧。”一语道破这些人的底细,涛影暗暗聚力,虽然身体不适,却自信可以将二人一掌解决。
“你,你怎么知道!”惊叫一声,却忽然闻到一阵清冽的香气。
扶着崩塌的井栏,涛影因为强运内力而再次吐血。
“凌大人,没想到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呵。”随着惊喜的话语,又有三个人从树上跳下来。“这回,你就乖乖受死吧。”
还是大意了,涛影垂下眼帘。早该想到对付自己,他们不可能只来两人的。如果刚才不强行运功,或许还可以抵抗,然而现在,却连逃走的力气都失去了。
想说什么,甫一张口,一口鲜血又喷涌而出。
“怎么样,是等一会儿老三他们,还是——”满脸胡子的大汉很想上前,却在看到地上的尸体之后,踯躅起来。
“别等了,老三他们还不定敢不敢来呢。你看这小子半死不活的,大概只剩下一口气了,咱一齐上,把他收拾了吧。大哥,你看呢?”麻脸汉子说道。
个头最为粗壮的大汉哼了一声,狠狠的打量了一下月光下略显瘦弱的身影,“我看,上吧。别等一下再让这小子缓过来,那就麻烦了。”
涛影深深吸气,却惊觉周身连一丝内力都提不起来了。就在这时,身后刀声呼啸,三个人一齐攻来。
勉强转身迎敌,虽然抢过一把刀,磕飞了一把铁尺,还将拿铁尺的大胡子削下三根手指,涛影却没躲过第三个人的钢勾。肩头一阵剧痛,涛影眼前一黑,觉得右手的手腕被一只粗大的手攥住,随即骨头碎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没觉出疼痛,双臂已被人挟在两旁,身体再也无法动弹。
“嘿嘿,绕你平时猛如虎,现在还不是变成了病猫。”满手血的大胡子绕到涛影的身后,用残缺的手指挽住那如瀑布般乌黑洁净的长发,就想手起一刀。
“等一下,就这么杀了他岂不是太便宜了。”麻子冷笑道,“看看这个骄傲的人儿在咱哥们脚下求饶的样子,岂不快哉?”
涛影闭着眼睛,不理他们将要如何折磨自己的身体,只是暗中凝聚真气。
大胡子用刀在涛影的背上狠狠划了几刀,虽然刀刀深可见骨,但是没听到一声哀嚎求饶。“嘿,骨头倒是挺硬,老子白费了这么大劲,一点动静都没有。”
“对付这种假清高的人,不用点儿特别的玩意可不行。”壮汉对麻子使个眼色,“你去把铁尺捡回来。”
“老大,要干嘛呀,用刀帮他梳梳皮子都不好用,何况是——”
“别说没用的,看着吧,马上就让他求饶。”粗糙的手指滑过涛影散落双肩的发丝,麻子下流的笑着,用腰间的绳索将涛影的双手缚在了井栏上。
每凝聚一点真气,丹田之内就如针刺般疼痛,即使如此,涛影依然勉强着自己,刻意忽略身体的痛楚。而和这痛楚相比,那几个人渣加诸于己身的根本就不算什么了。
就在这时,涛影蓦的睁开眼睛,沉声怒道:“你们,要做什么!”
“怎么着,终于有反映了,不再装死了是不是。”麻子咯咯一笑,按住涛影不住挣扎的身体,帮助壮汉扯开了涛影的裤带。
“现在后悔也迟了,本来杀了你就完事,可是,谁让你平时那么嚣张,仗着小六子宠着你就飞扬跋扈的,所以在杀你之前,先好好收拾收拾你。”
细长的眉毛有些痛苦的蹙在一起,涛影停止了无力的挣扎。只要能拖延下去,不会马上被杀,涛影已然准备接受任何伤害。
只要不被杀,就有反击的机会。
没有任何前兆的,冰冷坚硬的铁尺被人一寸寸的捅入身体。
“……”涛影的身体一阵痉挛,尽管立即咬住了下唇,但是那陌生而屈辱的痛楚却还是猛烈地敲击着他的神经,令他发出了一阵低哑短促的呻吟。
“咦?”大胡子惊讶的看着壮汉的举动,却在听到涛影的呻吟之后,激发了原始的欲望。“他奶奶的,平时看这小子跩不拉几的,没想到叫起来还挺好听的。”不由自主的凑到壮汉的身旁,用没有受伤的手指抚上了涛影柔滑的肌肤。“好滑啊,比勾栏院里的姑娘还他妈滑呢。”
那粗鄙的言辞和恶心的触摸,令涛影咬紧了牙关。
“再叫两声听听,叫啊!”麻子压住涛影的腰,一双手不老实的探到前面,粗暴的蹂躏起那脆弱的欲望。
不可以!
无法忍耐,几不可闻的呻吟声从淌血的双唇间溢出,在男人暴戾的玩弄之下,涛影还是处子的身体终于不堪忍受,敏感的达到了高潮。
怎么可以……
自觉也不曾爱抚过的身体,就这样……脏污了。
“喂,居然弄了几下就射出来了,真他妈的贱啊。”大胡子已然忘记了手上的疼痛,也伸出手去凌辱那青涩的分身。
“前面玩够了,该换后面了哦。”麻子缓缓抽出深入涛影腹中的铁尺,然后狞笑着,拉开了裤子,露出丑陋的性器。
“住手,住手……”涛影碧色的双眸已经被血光染红,无声的怒吼着,却无论如何,也喊不出“你们不如杀了我”这句话。
“真没想到啊,你也有今天啊,怎么样,被当成女人疼爱的滋味很不赖吧。”因为血液的润滑,很容易的侵占了那干净的身体。麻子一边疯狂的抽动,一边在涛影布满刀伤的背上啃咬,留下更多伤痕。
“换人,换人,我也尝尝男人和女人有什么不同。”大胡子拉开性趣正浓的麻子,不由分说的压了上去。
“果然不错,这么紧的穴老子还是第一次插呢。嘿嘿,别怪老子,本来没想上你,谁让你哼哼唧唧勾引老子。在你临死之前,好好享受一下老子的巨炮吧。”
从开始时的痛苦中慢慢解脱出来,不是因为快感,而是因为麻木。一股股粘腻的热液射入腹中,然后逆流出来,沾污了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肌肤。涛影知道,自己内心深处那宛如水晶般晶莹脆弱的坚持,已经在强加的污秽中,碎成了一片片,再也无法回复如初了。
自戕,也许是最好的归宿吧。
脚踝被大手一左一右分别抓住,只能张开结实修长的双腿,骑跨在壮汉的身上。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凌辱,尽管痛苦的快要崩溃,但是涛影依然不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叫作双龙入洞,学着点吧。”麻子从后面挤入,与壮汉同时侵犯面前这具浴血的身体。大胡子看的目瞪口呆,也不甘示弱的捏住涛影的下颌,将肮脏的东西送入惨白的薄唇之中。
“没什么不能忍受的,没什么不能忍受的,没什么不能忍受的……”意识渐趋模糊,涛影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继续忍耐下去。
月亮隐去,天边泛白,漫长的折磨终于告一段落,涛影慢慢睁开眼睛,目光如水的望着面前那三个已经穿戴整齐的禽兽。
“怎么样,临死之前还尝到如此欲仙欲死的滋味,我们对你不错吧。”麻子拍拍涛影的脸颊,将他的双手从井栏上解下来。“也是时候上路了。”
“老三他们没来,还真是错过了这个极品小穴呢。”
“算了,再舍不得,也没办法了。”壮汉冷声说道,“如果不是皇叔要你的人头,我还真是不愿杀你。毕竟,我敢肯定,上过你的人,没有谁能下得了狠心杀你。”
麻子和大胡子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却都没有抢先动手的意思。
涛影蜷起双腿,将饱受蹂躏的地方掩藏在肌肤的阴影中,终于,一切都要结束了。
那三个禽兽还在发愣,直到涛影抬起左手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已经大难临头,不过,来不及了。
与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凛冽的香气透出一丝苦味。
中了寒梅疏影之毒,那三个却没有立毙当场。只因为,不想让他们死的毫无痛苦。
涛影挣扎着站起身,摇摇晃晃的拾起地上的钢刀。
“我不喜欢杀人,但是为了凤翼,我情愿杀尽天下人。而你们,却是我第一次为自己而杀的——”骨头折断的右腕即使使不上力气,涛影还是把双手都握在刀柄上。
三双惊恐的眼睛过了很久才变得凝固,涛影注视着地上七零八落的碎骨烂肉,再也无法抑制的呕吐起来。
黎明前的黑暗过后,绚美的朝霞预告着今天必定会看到明媚的阳光。只不过,这阳光,也许再也无法全部照亮每个角落了。
涛影捡起水桶,放入井中,然后,将彻骨寒冷的井水从头上浇下。本已麻木的伤口,在含有盐分的井水刺激下,瞬间燃烧起来。
一次又一次,涛影重复着同样的动作,直到身体内外的秽液全都随着清冷的泉水冲到脚下,渗入泥土。
一起渗入泥土的,还有涛影秀气睫毛下,一滴一滴不住淌落的泪。
至少,现在不能死掉。
就算跌入地狱,也要奋力的爬回来呀。
为了,自己发誓守护的,最最重要的人。
涛影抹去脸上的水痕,慢慢的,步履艰难的走进了小屋。
第三章 春之眠
大燕皇朝元鹄四年,初春,长安毓华宫。
“陛下,你看葭儿好不好看。”年满十四岁的叶葭披着南诏进贡的白孔雀羽斗篷,在乍暖尤寒的户外长廊上翩翩起舞。“陛下,陛下?”终于注意到凤翼的失神,叶葭小嘴一嘟,偎到凤翼宽广的怀抱中,“不来了,陛下是不是不喜欢葭儿了。”
凤翼回过神来,在叶葭红润的小嘴上亲了一下,“朕最喜欢宝贝葭儿了,今天是葭儿的生辰,朕不是送给葭儿礼物了么?”
“哼,陛下嘴上说说罢了,陛下心里在想什么,难道葭儿会不知道吗?”
“那么葭儿说说,朕心里在想什么?”凤翼唇边带着温柔的笑,目光却情不自禁的再次飘向不远处跪在廊下的黑衣男子。
故意探出头,挡住凤翼的视线,葭儿越发不高兴的嘟哝道:“陛下的心里,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凌侍卫,陛下的眼睛,每时每刻看的也都是凌侍卫。葭儿在陛下的眼中,只不过是个玩物而已。”
“胡说。”凤翼下意识的一阵冷笑,那么明显吗,连葭儿都清楚地看出了自己的心事。
“陛下,葭儿不明白,凌侍卫人又不俊美,整天又木木呆呆冷冷冰冰的,好像这几年身体也一年比一年差,陛下为什么还是把他放在身边,他就每天什么都不用做,只是跪在那,陛下都不会觉得烦吗?”
“怎么,葭儿觉得凌侍卫很烦吗?”凤翼轻抚着葭儿的秀发,不动声色的问道。
“那倒不是,不过葭儿觉得凌侍卫很可怕。”说着,不由自主的向凤翼的怀里缩了缩。
忍俊不住,凤翼抱住叶葭笑道:“他有什么可怕,别看他长得像只波斯猫似的,可是他不咬人哦。”
“不是的,陛下,你不知道,那些人说,说——”叶葭四处看了看,忽然压低声音说:“那些人说,说凌侍卫的血,是白色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