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的眼睛亮了起来,他诧异地看着玉郎。
玉郎扶住云舒的肩膀:"哥,不要放弃好吗?即使走到最后的最后,也不要放弃。而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服过绝情芊,这一世就再也不会动情了,你们忍心让你们爱的人,从此过着绝情绝爱的冷血日子么?不会爱人,感受不到被爱,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们真的忍心这样折磨他们吗?哥,就算只剩下一天,也要好好爱下去,好么?"
云舒的心被深深地震撼了,他现在的作为,和当初的鸿飞有什么两样?他又凭什么为鸿飞安排人生?爱中所包含的意义,有坚贞,也有理解,甚至包括放弃。云舒看着玉郎的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我会不会忘了他啊?为什么我开始忘事了呢?"云舒担心地问。
"情到深处,忘情忘爱,但不知道会忘多少。你爱的那么深,也许不会忘的。"玉郎安慰云舒道,虽然他心里也没有底。
"玉郎,你是不是玉帝爷爷派来救我的呢?"云舒歪着脑袋看着玉郎。
"是啊哥,我是玉帝爷爷派来的。"玉郎知道云舒的头脑不是很清醒,所以很多事就由着他说。
"那你可不可以让我不死啊......我真的不想死,我很想好好地爱鸿飞......"云舒喃喃地说,"可是,我也想救筱文,可不可以不死,我们都不死......行吗?"
玉郎看着云舒空茫的大眼睛,哽咽地说:"哥,我要真的是玉帝爷爷派来的,该有多好......"
第 19 章
解决完茶庄的事,安排了可靠的人接受茶庄的经营,鸿飞就带着一大家子人从蜀中回了姑苏。曦羽虽然家在苏州,却从小就被掳到了蜀地,看着什么都新鲜,又因为和筱文甜蜜相守,心里快乐,问题也就多了起来。
"为什么苏州要叫姑苏?苏州是个姑娘吗?"
"哈哈!你怎么这么可爱啊?不是姑娘!姑苏是因大禹治水时期一位封将得名,说起来这姑字还是英雄气概呢。"
"你可懂得真多,苏州有什么好玩的吗?"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啊,苏州好玩的当然多,对了曦羽,你不是说过鸳鸯锦吗?苏绣名扬天下,回头我们成亲的时候,我去请最好的绣坊给你秀一块鸳鸯锦子来!"
"成亲?"曦羽惊得从筱文怀里坐了起来,窗外的繁华景致全没心看了,单单的眼皮让筱文喜欢得不得了,不禁在他眼皮上啄了啄。
"是啊,成亲,我们回家后,我就跟你成亲,好么?"筱文玩味地看着曦羽满脸的惊讶。曦羽的神情瞬息万变,惊讶,欣喜,感动,最后甚至还有一点点哀伤......
"你不想么?"筱文柔声问。
"想啊......做梦都想......"他只是没有想到真的会有这么一个婚礼。
"我也很想要这样的一个婚礼啊,曦羽,我们回家就成亲,你就名正言顺地是我的人了......"筱文将曦羽揽在怀里。
曦羽闭上眼睛,他薄薄的嘴唇轻轻勾起,筱文,我果然没有爱错你,为你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五月的苏州山河秀丽,繁华如梦。
苏州最大的帮派飞鸿帮二帮主要成亲的事几乎惊动了半个苏州城,很多富商贵胄都趁这个机会来巴结筱文,也只听说是重复了当年戴二帮主的故事,娶的又是蜀中美人,却无人知道曦羽是男儿之身。
鸿飞也知道筱文和曦羽相爱颇难,相守不易,也想遂了他们心愿,虽然婉拒了很多不相干的人的参与,却还是说在帮派内部大排家宴,为筱文和曦羽贺喜。
从蜀中回来之后,云舒的精神越发不济了。他清醒的时候少,迷糊的时候多,很多时候,他认不出人,他一遍遍地问鸿飞是谁,鸿飞就一遍遍地告诉他自己是鸿飞,是他心里最爱的人,也是最爱他的人。当终有一天,云舒懵懂地问鸿飞:你是我最爱的人,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时,鸿飞哭了,他知道也许不久的将来,云舒将彻底地忘记他,忘记他们的爱。
知道筱文要和曦羽成亲,云舒很高兴,他忙忙乱乱地说要给筱文备一份大礼,可是脑子糊涂,想不出送什么。鸿飞看了心疼,就说随便送他们些,云舒又不答应,只说一定要送个最好的,让筱文和曦羽以后看了那东西,就能想得起他。
筱文已经数次心脏痉挛,他只想撑着给曦羽一个交代。什么金银珠宝又有什么用呢?苏州最好的绣坊就是红衣绣坊了,他到丝绸店买了最好的红锦缎,想到红衣绣坊去绣个大红被面交给曦羽。
筱文到红衣绣坊的时候,浅痕一眼就认出了他。云舒的事绣坊的姑娘们多多少少是了解的,因为云舒,浅痕心中记恨筱文,所以她亲自来接待筱文。
"姑娘,我要成亲了,拜托姑娘给我绣个鸳鸯锦被吧。要最好的花样子,一定会多给姑娘们花红的。"筱文微笑道。
浅痕抬头看着眼前的男子,他温柔清秀,端方如玉,一缕微笑仿佛能将人融化,想到云舒的狼狈,浅痕一阵心疼,云舒的哀伤失落又怎么能和眼前这个气宇轩昂的男子相比呢?想到这里,浅痕冷笑一声:"公子,这生意我们不接。"
"怎么?我一定会多多打点姑娘们的......"筱文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公子啊,不是钱的问题,你的生意,我们红衣绣坊不做......"浅痕本来还想再刺筱文几句,但见他煞白了脸,心又有些软了,只想将他打发走就完了。
筱文抱着红锦缎回来,却在后山口碰到云舒。
"哥!"结拜之后,筱文和云舒一直以兄弟相称。
云舒微笑道:"买了红缎子么?可曾绣了?"
筱文垮下脸来:"绣坊的姑娘们不知为什么,竟不接我的活。"云舒头脑一转,就明白姐妹们为他的事错怪了筱文,他上前来拍拍筱文的肩膀:"交给我吧,我能给你们要来绣活,这就当是哥送你们的一个礼物。"
"哥认识那绣坊的姑娘?浅痕姑娘的绣活可是全城闻名的,我不求她亲自动手,只要是红衣绣坊做出来的东西,筱文就万分感谢哥了!"
"你放心,我会让浅痕姐姐给绣个最好的......"云舒接过红缎子,自信地说。
筱文的回来的时候,竟看见曦羽在玩鸽子,几只雪白的鸽子正栖在曦羽肩上,曦羽手里拿了苞谷粒喂那鸽子。
"还会驯信鸽呢?"筱文过来环住曦羽,几只鸽子呼啦都飞走了,"呦,这么不喜欢我呢,怎么看我来都飞了?"筱文有些郁闷地皱起眉头。曦羽笑了起来:"你说你可有多可怕,连鸽子见了你都躲着走......"
"我可怕?看来我得做些可怕的事情,别担了这虚名......"筱文把曦羽抱在怀里一阵揉搓,只折磨得曦羽笑也笑不出来,脸憋得发红,眼角都流出泪来。
"戴筱文,你欺负我......"曦羽擦掉溢出的眼泪,撒娇道。
"这就叫欺负了么?"筱文箍住他,抬起他的脸蛋,"还没开始呢......"筱文闭起眼睛,吻上曦羽的唇,曦羽不自觉地张开嘴,筱文的舌探了进来。几番纠缠之后,两人唇舌分开的时候,一道暧昧的银丝从口中牵扯出来。
"回屋去吧......"筱文深深地看着曦羽的眼睛。
曦羽点点头,头顶盘旋的鸽子呱呱地打着呼哨。
曦羽躺在床上,窗外透进来的光线让他害羞:"大白天的......我们还是等晚上......"
"你等得了么?你等得了,我也等不了啊......"
"还说自己身子不好,怎么什么时候都像个老虎似的?"
"不是什么时候,而是看见你的时候。"筱文微笑道。他不再让曦羽絮叨,张口封住了他还想说什么的嘴巴。
解开他的衣服,一寸寸地吻着他细致的肌肤,曾经的伤痛在筱文的精心照料下都已经痊愈,有些地方遗憾地留下了伤疤,但筱文并不觉得难看,只是更多地疼惜他而已。
张口将椒粒似的的小乳含了,用唇舌一轻一重地揉磨着,曦羽挺起身体,享受着筱文的爱抚。
"真可爱,小小的,会舒服么?"筱文逗他道。
"你来试试!"曦羽说着一骨碌爬起来,凑到筱文胸前,吮吸起来。
"曦羽......你真好,我们要是可以永远这样在一起该有多好......"筱文渐渐地沦陷了,他的声音开始加了浓浓的鼻息。
曦羽心头一疼:"筱文,我也想啊,永远在一起......"
筱文回抱住曦羽:"不想了,至少我们现在在一起呢,那么快乐那么幸福,而且还有更幸福的事呢......"曦羽知道他想要了,就顺从地依偎在筱文怀里,任他贴紧自己,筱文用长指慢慢地在帮曦羽放松身体,然后慢慢地挺了进来。
"疼吗?"
"不疼......你从没有让我疼过......"曦羽配合着筱文,分开了双腿。
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好,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人爱惜过我,就连我的亲生母亲也选择牺牲我来成全所谓的道义......只有你把我当成宝贝,不仅没有看轻过我,而且尊重我,把我当成一个干净的,值得珍惜的人来对待,筱文......
曦羽侧过头,一颗泪珠滚进发迹,筱文沉浸在情欲中,没有发现他在哭泣......
五月十五一早,玉郎就来找云舒和鸿飞:"哥,找你有事呢!"
因为筱文在准备成亲,所以鸿飞已经渐渐地把很多事情交给玉郎来处理,他发现这孩子聪明得让人惊讶,很快就掌握了很多管理帮派的技能,在一些方面,他不仅超过了筱文,比鸿飞处理事情还要周全。
玉郎来找他们的时候,云舒还睡着没醒,鸿飞本来心疼他,想让他多睡一会儿的,玉郎一叫,云舒也就醒了。鸿飞看他比较清醒,就帮他穿好衣服,领他来见玉郎。
"哥今天怎样?"玉郎担忧地看着云舒。
"你有什么事就说吧,他一会儿明白一会儿糊涂的。"鸿飞领着他手,宠溺地看着云舒。
"不要再让哥浸那牵情蕨了......"玉郎忧伤地看着云舒。
"玉郎,我有话对你讲。"鸿飞拍拍玉郎的肩膀,然后回头对云舒道,"你乖啊,不要乱跑,坐在这里等我回来。"
云舒点点头,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玉郎望向云舒,眼睛里满是难过。
鸿飞带玉郎出了屋子:"端午一过,茶庄那边也就忙起来,漕运也是好时候,今年我确实没有心思理这些事,你都要盯住了。"
"你干吗还让他浸那药!"玉郎急了起来,"你看看他现在多么可怜......各人有各人的命数,我不想因为我哥而连累那么多人的生命和幸福!你们这样做让我哥怎么活着?你们有没有为他想过!"
"我想过了。今夜,我还要给云舒过血......"鸿飞的眼神飘渺起来,"我对不起云舒的地方太多了,纵是不为筱文,我也不能让云舒就这样走了......"
"鸿飞哥!"玉郎一把抓住鸿飞的衣领,"过血给我,好吗?"
"你说什么?你在开玩笑吧......"鸿飞挥开他的手,"你以为小孩子在过家家吗?会要你命的!"
"他没了你还能活吗?你看他那个眼神!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你听我说,把云舒的血过给我,用我的心去救我哥,云舒不用死,你不用死,曦羽哥不用死,我哥不用死。这是最合算的一个办法,只要我一个人,就可以救你们大家!"玉郎的眼睛里闪着星星。
"绝对不行......"鸿飞转身不再听他讲。
"鸿飞哥!你理智些,这是损失最小的一个办法,你们两对是不能没有彼此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离开是最好的办法,你也是做大生意的人,这你难道不懂吗?"
"生意?"鸿飞回过头来,"玉郎啊,这不是生意,是感情啊......没错,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你呢?你以为你在我们心里可有可无吗?筱文、曦羽、云舒,还有我,你以为我们失去你还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吗?不是那样的!我们也爱你啊......收起你那些想法吧。我还要去陪云舒,先走了。"
鸿飞刚一转身,玉郎一个手刀朝他脖颈切去,鸿飞没有防备,一下被砍晕在地上。
"鸿飞哥,对不起......"玉郎背起鸿飞,将他放在床上捆住手脚,"我给云舒过血之后就来放你......"
云舒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等鸿飞,玉郎进来的时候,他不知道正在想什么,嘴角挂着甜甜的微笑。玉郎走过去,拉起他的手:"云舒哥,今天我来陪你浸药,好么?"
云舒惊讶地睁大眼睛:"鸿飞呢?"
"他临时有事,所以由我来。"玉郎骗云舒道,"以前,我也陪过你的啊......"
"哦......"云舒闷闷地低下头。
玉郎叫人抬进了药桶,云舒却道:"玉郎啊,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就可以的。"
"我陪你一起,可以么?"玉郎说着就来拉云舒的手,云舒摇头道:"我自己就可以了......有点不好意思......"他此时并不糊涂,他身上还有昨夜的痕迹,被弟弟看见,可没法做人。
"云舒哥,得罪了......"玉郎说着,长指一伸,已经点中了云舒的睡穴,云舒一下软倒下去。玉郎抱住他,解开了他的衣衫。虽然早已料到,但看到云舒身上的点点吻痕,玉郎还是恍惚了一下。他的手有些抖,慢慢地拉开云舒的裤子......
"沈玉郎,住手!"
玉郎吓了一跳,鸿飞冲进来从他怀里抱过云舒,掩上了云舒的怀。
"你给我出去!"鸿飞明显地发怒了。
玉郎还站在原地,鸿飞解开云舒的穴道,云舒朦胧地睁开眼睛:"鸿飞......"
"我在这呢,不怕......"鸿飞把云舒抱到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
玉郎的眼神复杂而纠结,鸿飞回过头来:"玉郎,以后你要是再做这样的事情,我不会原谅你的,你记住,你没有资格替别人做决定,懂吗?"
玉郎愤愤地一甩头,走了出去。
"他想给我过血吧?"看着玉郎的背影,云舒喃喃道。
"是啊,这傻孩子......"鸿飞拍着云舒的背。
"药快要凉了,抱我进去......"
"我跟你一起......"
"不要!"云舒激动地拒绝道,"你不要再泡这个药了!"
"怎么了?不是说好一起的么?"如果不泡那还怎么过血给他?鸿飞一阵着急。
"不要......我不要你因为这个毒药而爱上我,我要你的真心,不许进来......"云舒抓起桌上的小刀,飞快地割开手脚,浸到药桶中,"你敢跟进来,我再不理你,再不理你了......"
"云舒啊......"鸿飞心疼地看着云舒,眼睛慢慢湿润。
"我不要你因为这个药而爱我......你懂吗?"
"我是真心爱你的,不是因为这个药......"
"所以不要来陪我泡这个药了,那会让我觉得你的爱掺了假,鸿飞,我要你的真感情......"云舒依在桶壁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鸿飞趴在桶沿上,什么办法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