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清尘若昔

却完全轻松不起来，为什么只剩下了这一个兄弟，别的都哪里去了。
兄弟相争如烈酒，不但伤身而且焚身。
小延，帮我个忙。我想让苏延帮我，说不清为什么，他答应了，他的眼一如初见。
我们这是在哪儿？真不真才一醒便开始大喊大叫起来，喊得把他弟弟也喊醒了。
你们吵什么吵，这是青鸟城，再吵我拿鞭子抽你。欧阳书看到这哥儿俩醒了也算是替

他三哥完成了任务。
原来我们没有死，太好了，太好了。假不假的伤口还没好又开始成了疯子。
让你们死也容易，不过是我三哥人好医术好，不然阴间就多了两个疯子。欧阳书知道

谢子宜一直在听他们说话，不过他也不介意，因为谢子宜现在也只能干点这个。
那个王爷怎么样？是不是很危险啊？真不真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
我也想知道啊，我们没能救他，肯定有人过去追上他了，怎么办？假不假也不再疯言

疯语。
（八十二）
谢子宣过去了。欧阳书刚说到这儿，就见欧阳言进来了，从他们被治到现在，前面两

位少城主一直没来过。
原来是那个软柿子。假不假想起了谢子宣，他还是个假柿子。
谢子宜听得一字一句，谢子宁还没有醒，他现在都不知道该想些个什么东西。
你也好得差不多了，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情你还是尽快回金陵吧，那里会安全一些，也

好派人来把你的兄弟都送回去，总停在青鸟城不是办法。欧阳言这话是跟谢子宜说的

，真是有些把他当累赘了。
这么快？谢子宜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他还没见过大夫这么赶病人走的，也不是非

要在这里留多久，不过是欧阳言的话让他听着觉得自己特不被待见。
你担心他吗？欧阳言以为他是放心不下谢子宁，等他好了我会通知你来接他的，现在

他可动不了。
谢子宜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实话，他对谢子宁没有多少不放心的感觉，也许是因为他

真的很放心，也许是因为他对兄弟这个东西已经没有什么感情了。
欧阳言也没见他说什么就当他答应了，看着欧阳书和那两个疯子在一边上疯言疯语，

他又出了门去。
路上他遇到了两个哥哥从他们口中得知父亲在秘密地和一位客人会面，是谁呢，他自

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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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谢子宣站到我面其那，看到他的脸，让我想起来我还姓谢，他能走到这里就不会是

那个怕老婆说话结巴的十一哥，我没有在这十九个人里怀疑过谁，包括他，为了这些

所谓的宝贝他还真是费心良苦。
你干爹来了。我开了苏延一个玩笑，收养苏延也是他的一步棋，为什么我到现在才明

白。
除了王爷哥哥谁都不能拿这里的东西，不然苏延死了也赎不了过。苏延不回应我的玩

笑，难得地说得认真。
长牙了就是不一样了。
把图给我，这个时候给我还来得及，不然我可不顾兄弟情面。谢子宣的话让我直想笑

，顾兄弟情面？那么来这里的就不应该是他自己。
更不应该把我逼到了这里，把国脉的事昭于天下，这个渔翁他倒是早算好了。
爷，有我呢。小六子一下杀到我眼前，从没有如此高大伟岸的形象站在我面前，小六

子从没有过这种形象过，我才发现他又长个了。
别挡我前面，是小六子就给我闪开，爷可比你胆子大。我扒开小六子，终于又看见谢

子宣了，刚才小六子把他全给我挡上了。
没想到你也想要这个东西。谢子宣笑得很难看，至少我这么觉得，我只看到他身上有

个菱花的样子在我眼前晃。
我发现的东西怎么都这么晚呢，绕了这么一大圈还是一样的结果，真是好哥哥啊。
本来不想要，可是我也不想给你，怎么办呢？我用很平淡的语气说话，其间想到了我

的师父，他总说哪天让我也像他一次，看来这次时间是到了。
哥哥。苏延如我之前所说的看我拿出那张江山美人图展开在谢子宣面前，要不是他被

我说服，现在已经上来拦我了。
要吗？有本事来拿啊！我摇了摇手臂，渔翁有没有尝过做鱼的滋味呢？
谢子宣看到图怎么会不想要，什么叫饿狼扑食我又怎会不知道。
（八十三）
足下生风，谢子宣脚下的步法出乎意料得快，地上的尘土都飞了起来，他的手伸过来

抓图，而我也只能一点点往后退。
一直往后退，直到我看到他手里多了一把短剑，而我手里却什么都没有。
我看到这把剑实在是没处躲了，干脆把图挡我前面算了，两手一张江山美人就立在了

我和他中间，就放胆子来一把算了。
果然，他的剑往后收了回去，他敢刺我可舍不得刺图，我在一边摇头叹气这是如何的

同父兄弟，可惜了我那国色天香的娘还不知道他儿子遇上这种事。
就在他收剑的这一当，小六子从我身边一跃而起，腿一飞踢向了他手里的那把剑，只

见剑身的光出现在空中这一腿踢得不错。
这便是我之前说过的金陵几景中的一景：小六子飞腿护主，我口中的金陵第一景。
我收起江山美人，小六子在我身前站住，只见他向左撤了一步，跟我说了句：爷，我

不是故意挡你的，落地没落好。
小六子忠心护主可嘉可奖，回头爷把钱都给你补上。我拍了下小六子，就算刚才他不

出腿我也会在身上拿出点东西来打谢子宣，现在看来幸好没出手，不然打到小六子可

就麻烦了。
哥哥，小心。苏延站在一边，他也想来帮忙，可是在刚才我提前和他说不要用他的小

道行来对付人，只这么和他说着，却没告诉他为什么。
因为这是谢家兄弟的事，也是关系谢家子孙的事，无论是今生的我还是前世的我都要

亲手给它来个了断。
所以我只让苏延在一会帮我一个忙。
剑虽掉了，可谢子宣并没有受到任何损伤，袖子中间又闪出两道寒光。
什么叫不死心，这就是。我根本就没想过他会死心，除非，他人死了。
记得在他派人杀我的时候我曾经说过什么人都别跟我玩暗器，可他现在真是不听话，

那个时候他还不亲手来杀我，也许是还没疯到极限。
而现在，他的极限到了。
爷！小六子一回头那两道寒光从他眼前过，比他眨眼还要快，照着我就过来了，这下

子小六子忍不了了，可他好象已经慢了一步。
铛地一声，两只镖全掉地上了，可是却是在擦到我身上之后，又看到我身上挂彩了，

还没反应过来，谢子宣的手里还没有停。
我承认，我的反应没有他快，也没有他专注，正如当日我师父指出我缺点时一样，可

我却没办法对着一个目标集中一个精神。
有些苦笑，现在练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没有办法打败他，只有抓住他的弱点了。
而他的弱点就是精神太专注太集中。
小延。我叫了苏延一声，随手把那张江山美人抛到空中，东西都已经布置好了。
在谢子宣够到江山美人之前苏延一把把图夺走，向里跑，是我这么告诉他的，唯一的

办法只有把谢子宣引到他梦寐以求的国脉上去。
小六子，来。我喊过小六子寸步不离谢子宣。
江的声音似乎已经听不到，山也隐藏起了它的真实的颜色，美人更是不知所踪，江，

山，美人只因那块玉石而停，而停过了便是这条龙脉的终结。
这就是国脉，东西都在里面，我打不过你，都交给你了。我把一切都坦白给谢子宣。
（八十四）
不知道是之前的天气不好还是怎么的，我感觉到空气开始变湿，湿得最终在肩膀上落

下了水，凉凉的，珠珠都渗进身体一般，细细的雨下着让我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

夜。
谢子宣将信将疑地看了我半天，让我觉得他根本就不知道已经下了雨，若说真不真假

不假是两个疯子，那不过是行动上的疯言疯语，而我的十一哥却是连心里到骨子里都

疯掉了。
都怕了你了，你还怕什么？苏延就差指着他鼻子问了，他看了看苏延，似乎对这个苏

延很习惯。
我怕什么，只是担心你们刷诈。他又看我，他和我来交手很难分出胜负，虽然在某些

地方上来看他更胜我一筹，可是他却不敢轻易伤我到死。
他不是舍不得我，而是不知道有什么宝押在我身上。
我什么都没有，不信就算了。我身上的雨水有些已经和我的血溶在了一起，有些疼，

可却还忍得住。
我看着谢子宣，手按在伤口上，这一切都被苏延看在眼里。
又是一声出鞘响，我不用去看在谢子宣手上是什么在出鞘，我便抱过苏延跳过这座滑

坡翻到西面的一条暗道，小六子见此景也跳到了另一侧。
人呢？！谢子宣说话的同时发现第二把剑失了目标，变得有些无措，但是他也很快发

现了我和苏延的藏身地。
阴暗的侧面，眼前的雨帘，身后是一条未进过的密道，我把自己和苏延放在了这样的

地方，看最后的胜局。
小六子我照顾不到了，不过谢子宣才不会奔他去呢，而且我手下的兵我信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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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你们走吧。欧阳书算是把真不真假不假两兄弟推到了城外，尽管他们并不愿意就这么

回去，哪怕是去城那边也好，可是欧阳书觉得他们添乱不肯放他们过去。
我们还会回来的，王爷还是要见的。真不真不服气可也不想惹欧阳书，他看鞭子有些

眼晕。
还是不要来了，麻烦已经够多了，知道你们的好处就好了。欧阳书又恢复了和以前一

般的样子，尾音拖得长长的，让人听了不自主地点头。
那么我们就此告辞了，我们两个大侠还不屑在这种地方待呢。假不假气哼哼地跺了跺

脚，决定和他哥哥回去。
欧阳书关上城门之际又看了他们俩一眼，门便关上了，而欧阳思坐在城楼上看着真不

真假不假一步步走远。
他们的父亲还在闭门会客，会这一个客连着两天没出来，也不吃不喝的。
不知道真不真假不假走了有多远，反正是已经看不到青鸟城的一点影子了，兄弟两个

找了个地方坐下，地上湿湿的，这场雨下了一天多，太阳也不出来，地上也不见干，

只好就这么将就了。
刚一坐稳，就见他们俩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放下手中的刀和剑，手伸到脸颊边际撕了

下去，头发也是如此，显现出两张更为年轻的脸，他们看着对方都是一笑，笑得好象

把之前的伤痛和疯癫全忘了。
师父来了，我们却要回去了，可惜可惜。假不假叹气叹个没完。
一切都交给师弟了，我们的任务也完成了，玩也玩够了，差点就死了呢。真不真把手

里的假面和假不假的一起扔在了草里。
他们一个想到了欧阳书，一个想到了欧阳言。
（八十五）
欧阳言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看到谢子宁醒过来，终于看到他睁开了眼，一睁开眼就眼

珠子乱转，最后定在了欧阳言身上，他也只能看到他这么一个人。
我没死？谢子宁记得自己当时真到了阴间了，可是现在看到欧阳言他才知道自己只是

在鬼门关转了一圈溜了个早。
没有，你还有酒喝的，不过现在不能喝。欧阳言见他醒了也总算是都忙完了。
谢子宁真是想到酒了，伤成这样他还想着哪里还会有酒喝，这是他酒鬼多年的自然定

律，这下被欧阳言说穿了倒有些不好意思连那句谢谢都没说出来。
我十六弟呢？谢子宁还不是完全不清醒，至少知道问问别人，他也只对谢子宜活着抱

些希望了。
他已经回去了，就在前天晚上，已经报到宫里接他回去了，等你再好一点也可以回去

了。欧阳言不大愿意跟这些王爷说话，不舒服，不适合他。
谢子宁哦了一声，他还没好利索也着急不得，他不敢问，其他那些兄弟现在在哪里，

现在的他想到了老爷子，这都是因为什么，他想找个人来问。
而谢子宣现在是不是已经找到子安了？他有些担心，还是让子安抢到吧，不要是谢子

宣。
王孙子弟想的东西就是怪，欧阳言又在桌子上展示他的虫子，他不用看谢子宁都知道

他在想什么，看着这些虫子他又想，自己兄弟有的时候也挺像他们的，谁说谁呢。
十六王爷已经回来了，他带回来的消息大概是最真实的，十一王爷真是厉害，为了这

最后的一对一真是费尽苦心。王二麻子的话在老爷子耳朵里听起来不冷不热的，在志

清耳朵里则完全是冷的。
最后留一个是皇上的意思，潼王爷是按圣旨办的有什么不对？志清马上反驳，他现在

只有这么一点功效了，谢子宣不在身边他只能自己给自己壮胆。
什么时候志清国师兼职做公公了？这声音学的真是惟妙惟肖。王二麻子从来不跟志清

着什么急，因为他知道怎么让志清着急。
你......！志清一着急声音就更像公公了，他这个多功能道士现在身兼王二麻子口中

的老公公，依附谢子宣的怨妇两个职位，那个表情真叫如泣如诉，如怨如慕。
老爷子听他们的话一个字都不落，好象心里有了主意，又像是早有了主意。
王二麻子拿出刚才自己摇签摇出来的两支签，一个是上上签，另一个是下下签，天上

人间。
同样还是不知道外面是白日还是黑夜，这条密道里黑黑的，我只知道我身边的是苏延

，因为怕找不到对方，手一直牵着没松开过，不知道这样走了多长时间。
我手里的图已经能够抛到了苏延手上，又到了谢子宣手上，这张图是我疯的时候画的

现在干脆就给一个疯子，让他自己琢磨去吧。
穿过重重的小道，我闻到了靡重而久远的味道，它让我回忆，我好象看到我在亮光闪

闪的财宝上大笑，又好象看到我被至亲逼到了涧江边上的弥离之哭。凭着那时的记忆

，我记起来没多久的记忆，我和苏延往前走，想找到另一个出口。
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苏延的声音在洞里面有了阵回声，我听了三遍。
（八十六）
谢子宜回到了自己的王府，他这一回让在金陵的人纷纷猜测，有的人说是他拿到了国

脉，不然为什么只回来了他一个，弄得他府上的人好一阵风光。
本来他刚宁静下来的心又被这阵喧闹吵醒，事情不是这么就完了，可是事情的发展却

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他看到老爷子见到他的时候不是有他想象的那般高兴。
谢子宣手里拿着江山美人心情可想而知，他走在昏暗的石道里边走边看那江山美人会

给他什么指示，可是他完全看不懂那图上的山水是什么，于是，他开始怀疑这张图是

假的，便想自己来找。
他敲着墙，希望哪道墙是空的会打开什么暗门，带他直接拿到那笔财富，然后把我和

苏延的皮扒下来。
尽管他不信那张图可他却也没有扔掉他，想来还是舍不得，他走着走着脚下好象踩到

了水。
这里的路和以前一样，因为没有人动过所以这里封藏了一切，我和苏延走的路越来越

暗，道越来越窄，手里没有了江山美人，我也会保证自己死不掉，苏延也是一样。
哥哥，这下面怎么有水？苏延脚踩到了水一下又把脚伸了回来，他不知道这水有多深

又怎么敢轻易下去。
这是涧江的水，都流到这里来了，我蹲下去手伸到水中，在这洞中水更凉了，没多深

的，趟过去就行了。
这里不会也有个江山美人吧。苏延吨年个我说到这是涧江水，又在山洞中，便又想到

了江山美人。
他的话倒提醒我了，我的手刚碰到前面的那面石门，摸到上面的凹凸不平的石板，好